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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地面客厅看了一眼,看见青凌、小玉她们现在正坐在沙发上嬉笑打闹,不忍心打扰她们,便决定自己一个人去后院探查探查,刚才一声极细极细的声音从后院传来,要不是孙爷爷的铺子中那时只有我一个人,否则还真不一定可以捕捉到这个声音。
声音很小,像是树叶被风吹在半空中的那种莎莎声,我却可以肯定,绝对不是树叶飘摇在风中的声音,更像是人手上拖着什么东西,在地上滑行的声音,因为那种沙沙声响的十分有规律,大自然很难做到。
悄无声息的把太阿剑从身体中召出,持在手中,深吸了好几口气,屏住自己的呼吸,尽量压低呼吸时候的声音,便轻轻地迈着步子,一步一步的向前厅通往后院的小门摸去。
刚才从后院离开的匆忙,并没有关上门,门是虚掩着的,现在留着一条细小的门缝,门缝中正有淡淡的微弱的光芒充斥其中,看起来很黑,大概是因为前厅中的灯火太亮的缘故……
孙爷爷的后院是直接露天的,没有搭设棚顶或是防晒网之类的东西,天上的风可以直接从光秃秃的院顶上倾注下来,以前最喜欢的事,便是一到盛夏的晚上,便和刘权那小子溜到孙爷爷的后院中,坐在石墩子上,小大人似的品评着班上的女学生,哪个大那个小之类的话题。
现在一想起那时候无忧无虑的时光,竟有几分遥远,大抵是时间最无情的便是时间这个东西了吧……
一阵微弱的阴风从门缝中迎面扑来,身在前厅中的我不自然的打了个激灵,瞬间把我从对往昔的追忆中拉了回来。
苦笑着摇了下头,挥去脑中那美好的记忆,眼睛便投向了这个门缝上边。
趴在门上之后,门缝里边刚才微弱的光芒瞬间便显得耀眼起来,不过,等我下一秒,就着石桌子上台灯的灯光,看清院子里边的景象时,顿时感觉手脚冰凉,一股寒气从头顶直接灌进我的脚下……
之前还在院子中的那具次仁的尸体,此时竟然消失不见,只剩下地下留着一条长长的拖痕,在门外因为光线与角度的原因,一时无法看清这条拖痕通向哪里。
“吱呀!”
吱呀一声,院门轻轻地被我推开,我已经尽量的放小了自己的动作,掌控好自己的力度,却没想这扇木门到底还是发出了声响,一颗心不禁慢慢的提了起来,胸腔中此时也充斥着一种压抑的憋闷感,压得人很难受……
神经紧绷的手指捏着门框,等了一会儿,发现院内并没有什么动静,当下微微的吐了一口气,把已经提到了嗓子眼的心脏也放回了肚子里边,就缓缓的把木门松开,左脚一伸,踏入了院子里边。
甫一进院子之后,瞬间便感觉身体有些寒冷,这种寒冷一时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就只是纯粹的感到冷这个感觉而已,甚至居然引动的我打了个冷颤。
紧了紧自己手中的太阿剑,步伐有些沉重的向不远处,我们之前搁置次仁尸体的地方走去。
也许是这老天爷喜欢没事干捉弄人,这会儿本就有些紧张,竟然没事干凭空升起了一阵阴风,一激之下,差点没弄得我从地上蹦了起来,不过刚才还有些节奏的步伐顿时被这道阴风给彻底的打乱了。
现下,已然到了刚才搁置次仁尸体的地方。
青石板干净的地面上,现在只剩下一团令人作呕的难闻的‘浆糊’之外,再也没有其它东西。
不过,现在到了这里之后,终于可以看清刚才一直没哟看清的那道拖痕通往什么地方了……
竟然是盖米度那个老家伙的房间!
一时有些犹疑了,刚才我可是进那个老家伙的房间看过,里边那场景我着实不想在经历第二次,实在是令人毛骨悚然,偏还里边一直充斥着一种极其难闻的气味,令人直欲趴在地上大吐特吐。
不过,正当我盯着盖米度那老家伙的房门思索的时候,里边忽然传来了一声轻微的碎击声,像是房间中有什么玻璃做成的东西掉在地面上,被摔碎的声音.....
里边有人!这是我脑海中的第一反应,紧跟着便感觉到自己脖子后边现在正缓缓地向外渗着冰冷的汗水,汗水流淌的速度很快,几乎是在刹那间便打湿了我的后背。
“盖米度!”
对于已知得恐惧,加上未知的存在,就是胆子再大的人,也不禁会感到心里有些发毛,我也不例外。
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两步,拉开了与这个房间的一些距离之后,尽量平复自己内心的狂跳,声音沉静的向房门那边喊了一声。
“啪!”
等了许久,回应我的却又是一声和刚才声音相仿的声音,直把我吓了一跳。
“盖米度,是不是你!”
急忙向后又退了几步,再次向房门喊了一句,只是现在声音中多少有些火气,这老东西竟然敢再里边装神弄鬼的吓唬我,等会非得把他揪出来废了不可!
这次是一声更加刺耳的嗞啦声在回答我的话,登时,无名火止不住的从心底狂涌而起,这老家伙还玩上瘾了,竟敢如此的小看我。
凭着怒火带来的冲动,当下全然忘了之前内心的恐惧,压着嗓子嘿喝一声,便提着太阿剑,怒气冲冲的向盖米度的房间走去。
房门此时大开着,露出了里边仿佛欲择人而噬的巨大的黑暗,我到了门口之后,没做丝毫停留的,一脚踹在了本就打开的房门上,想要通过这种方式,让里边的存在感受到我此时滔天的怒火。
“滋啦啦……”
及至带着怒火,终于踏进房门之后,还未等我再深入一些的时候,房间深处又有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似手指划过钢板的声音传来,令人不禁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满腔的怒火,现在像是被冰冷的河水浇熄了似得,顿时烟消云散。
冲动过去之后,便是前所未有的冷静与紧张,这个屋子绝对没人,感受不到丝毫的人气……
人气这个东西,其实就是源自于人类最早时间沟通时候产生的本能,一个人就算你把他的眼睛蒙上,耳朵堵上,乃至于鼻孔也给塞上,把他和另一个人放在同一个小空间里边,他虽然看不见,听不着,甚至闻不到,也能知道这个空间中还有一个人存在,这就是人气与人之间感应的妙处。
可现在这个房间里边,我完全没有感觉到一丝人气的存在,只有化不开的似泼墨般的黑暗,以及黑暗掩埋下的阴冷。
面对这种情况,我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立马从这个空间里边退出去,找小玉她们或是韩伯伯一起来帮忙,可我这个想法刚从心里升起来,便感觉到黑暗正在向一张无形的网,在吞噬者我的身体。
看着脚下越来越小的光线,顿时暗道不好,急忙向身后的房门看去,只见房门正在向被一双无形的手缓缓地闭上一样,现在只剩下了一条十公分不到的门缝。
“该死的,住手!”
心里一慌,瞬间双脚用力一蹬地面,想在那条门缝彻底闭合起来之前,阻止它。
却终是有些晚了,咣当一声,脑门直直的与紧密闭合的房门来了个亲密的接触,剧痛从脑门不断地传来,像是脑袋直接砸在了坚硬的石头上边一样。
房门闭上之后,从院中传来的光线也彻底的被隔绝到了外边,太阿剑之前便已经试了,在这个空间中它身上的光芒完全没有丝毫的作用,只能当根在大白天摇晃的荧光棒来使,没一点用处。
失了光线之后,四周都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不禁感到自己有些六神无主,一时竟捂着脑袋,愣愣的靠在房门上没有动作。
不对,孙爷爷的房门都是梨花木做成的,这种木头最是暖和,现在怎么这么冰冷。
靠在门上愣了不知道多长时间,忽然感觉到背部有些冰冷,好像背倚着一块巨大的冰块一样,甚至连我刚才被惊出来的冷汗也已经隐隐的结成了冰渣子,与背后的冰块将将要冻到了一起。
急忙一用力,把自己的后背从身后的冰块上扯了下来,一股灼热的刺痛从背部传来,心里一紧,应该是背上的一层肉被我刚才扯了下来,难道这房门真的变成了一块冰块吗?
暂时没心情处理自己背部的伤口,迟疑了一下,索性把剩下的前半身的短袖给从身上扯了下来,包在手指上,手指缓缓地向这个房门伸去。
越接近这个房门,一直包笼在我身体周围的那种寒冷感便愈发的清晰起来,直到我的手指隔着衣服碰到了房门上边之后,登时心里一凉,这扇门果然变成了一块巨大的冰块。
“该死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门一直是从一个世界通往一个世界的通口,现在通口被关闭尚且不论,就只是好端端的木门变成了坚硬的冰门这一点来说,也让我再也无法平静下来,大吼一声,用手中的太阿剑就向这扇冰门招呼而去……
“叮!”
太阿剑和这扇冰门接触到了之后,清脆的响了一声,便感觉虎口一麻,一道巨大的力度从持着太阿剑的手中传来,带动的我的身体接连向后边退了好几步,才终于缓住了自己的身体。
停住身体之后,心里已经隐隐的感觉到了一些不妙,急忙重新跑到房门前,伸手依着记忆,摸向了刚才被太阿剑劈中的地方,指尖只觉得一阵冰冷的光滑,这扇冰门上居然没有留下一丁点的痕迹。
完了,这次事情大条了!
心脏狂跳着,急忙抹黑走到了离门最近的窗户旁边,伸手摸到了窗户上边,指尖的感觉和刚才摸到石门上边的一模一样,顿时一颗心彻底的沉到了肚子里边。
“滋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