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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拉着小玉转头就走，也没搭理那个老头，只是对那个叫婉儿的小姑娘道了声别。可是刚转身，那个老头突然喊住了我。我顿了顿脚步，想着那老头之前审犯人似的语气，就继续向前走去。
“小玉姐姐！”只是没走几步，那个叫婉儿的小姑娘突然跑了过来拦在了我们面前，一脸慌张的看着我和小玉。
“呵呵，小伙子脾气还挺大的嘛！之前是老夫失礼了，想必小伙子到这个地方来是想去三原鬼市的吧？”这时身后那个老头看见我和小玉停了下来，就慢悠悠的对我说道。
小玉的手在我手心挠了挠，让我留下来看这个老头想说什么。我见小玉想留下看看，再加上那个叫婉儿的小姑娘还挡在我们身前，也就停下脚步转过身子看着那个老头。
那个老头见我和小玉停了下来，只是一言不发的看着他，也没什么尴尬，居然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如果说咸阳是一座巨大的两界村的话，那毫无疑问阳面就是整个国家的势力。可哪一个地方都不单单只有个阳面，阴面才是让众人争夺的一块地方。据眼前这个老头说，咸阳最大的地底帮派势力就当数刘老头所创的“役灵门”，可以说咸阳其他的小帮派加起来也不如刘老头手下的一个堂口。老头说起刘老头的时候居然罕见的露出了一抹钦佩，可眼底处却没有多大的波动。
刘老头虽然是最大的帮派势力的头目，可那也仅仅只是地下势力明面上的排名。眼前的这个老头姓李名巩，却是另外一股势力的领头人，甚至那股势力连刘老头都不敢轻易招惹，那就是之前刘老头给我说的那个地下鬼市的守护者。
地下鬼市的守护者听起来也没有什么唬人的名头，可就是因为一个流传了一千多年的家族，硬生生撑起了这片势力。
这个老头说到这里时居然洋洋得意的看了我一眼儿，我这会儿也猜到了这个老头说的那个家族应该就是他所在的家族，只是我连眼皮眨都没眨。毕竟你在咸阳蹦哒的再欢，难不成还敢去四九城折腾我去？
老头见我没什么反应，老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哼了一声就继续向我说起了这个李家的事儿。
这个李家据说是当年李靖的后人，从唐朝时就一直呆在了咸阳这块地方。直到宋朝时，皇帝下令严查鬼货交易，李家当时的家主还真有几分他祖先李靖的本事儿，再加上李家也算个名门大户，也结实不少鬼货行当的朋友，就把握住了这个时机，然后搞了个地下鬼市出来。
因为地下鬼市是李家搞出来的，所以李家便世世代代的充当着守护者的角色，地下鬼市自从出现后，这个地方，不管是哪朝哪代它都一直照常开市，包括当年蒙古人的铁骑踏进中原的时候。李家也就凭借着地下鬼市的收入，才能一直延续了这么长的时间。
李老头说到这里又偷偷撇了我一眼儿，见我还没有一丝动容的神色，居然说起了刘老头的事情来。
刘老头这老家伙据说他是被他师傅捡回来的，自从记事起就一直呆在咸阳这个地方，跟着他师傅学艺。直到他二十多岁的时候学艺有成，就跑去向他师傅辞别说要去外边实践自己所学，直到三年后他师傅行将就木之时，重新把刘老头叫回来吩咐后事儿。
当时刘老头的师傅也算是一个了不得的人物，被同行称为“灭灵道人”。民国之前役灵人基本都会混个道士的名头当当，直到民国时期道观没落后，大部分的役灵人都是从道观中走出来的火居道人，刘老头的师傅也不例外。
其实刘老头并非是他师傅唯一的徒弟，反而他是他师傅最小的一个徒弟。他师傅在道观之时就已经收了另外三个徒弟，也就是刘老头的师兄。
刘老头他师傅灭灵道人把刘老头从外边叫回来后，没过多久就一命呜呼了。只是，灭灵道人走的突然，并没有留下什么遗嘱之类的东西。就是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更何况刘老头他们四个师兄弟。
也是役灵人本身的教育方法有问题，这师兄弟四个人一个比一个桀骜不驯，这时老大突然提出来刘老头因为入门时间短，没有跟灭灵道人在道观修行过，算不得正统的役灵人，就建议其他两个师弟把刘老头排除在外，然后由他们三个平分灭灵道人的遗产。其他两个师弟本来就没老大修行时间长，这会儿听见老大愿意把遗产和他们平分顿时就一致同意了老大的意见。
我听到这里顿时有些同情刘老头了，刘老头那三年干了什么其他人不知道，我可是听他说起过的。他那三年在外边晃荡了一年多后，然后得知了巴过穆勒的消息，就跑到蒙古草原上跟巴过穆勒学艺去了。他和师傅跟着巴过穆勒学了半年后，巴过穆勒就去世了，他就和我师傅给巴过穆勒服了一年孝，最后被他师傅的来信叫了回去。
刘老头之前没给我说信里的内容，这时听见这个李老头说起我才知道原来是回来见灭灵道人最后一面。也算是刘老头心理强大，两年接连死了两个师傅，要是放在其他人身上，估计多半会一蹶不振，更何况还有三个师兄和他争夺遗产。
“老前辈，那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儿？”我这时还真有些想知道接下来事情的发展，看刘老头是怎么对付他那三个师兄的。李老头早就想让我开口满足它的虚荣心，这会儿听我问起，扶了扶自己的眼镜儿，一副赞赏的对我点了点头才继续说下去。
刘老头当时被排挤出去之后，也没有继续跟他那三个师兄理论，只是要求带走他师傅留下的一些日常用具。他三个师兄当时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也不好逼得太急免得伤了自己的颜面，也就同意了刘老头的要求。
刘老头还真的只带了一套灭灵道人经常用的茶具，还有打坐用的蒲团就离开了他师傅的家里，一个人身上没揣一分钱出来打拼。
有得必有失，刘老头的净身出户反而救了他一命。当时恰巧赶上全国轰轰烈烈的开展文化大革命，他因为身无长物反而被划分到了贫下中农的圈子里，他那三个师兄却全被抄家游行去了。
刘老头被划到贫下中农后，被分到了三原这个地方，慢慢的结实了不少的同行人，也就是在那时候认识的李老头。李老头因为鬼市守护者这个身份，本来就被人知道的少，加上同行的庇护也逃过了一劫。
等到改革开放的时候，刘老头却突然找上了他，威胁他赞助自己一笔资产否则他就把李老头的身份抖了出去。李老头当时差点没翻脸纠结人手把刘老头做了，可这时候他哥哥却示意他给刘老头赞助一些资产，他虽然疑惑可也点头同意了。
是金子总会发光，刘老头本身就结合了役灵人和请灵人的本事儿，加上被我师傅强行给他弄了个本命灵物，开了灵眼灵脉。很快就凭借着李老头给他资助的财产，召集了一大批被文革时批斗的同行人，慢慢的拉起了这么大一个帮派。
我看李老头这会儿看我的眼神儿有些不对，好像准备把当年刘老头逼他的帐算在我身上，赶忙摆了摆手说刘老头不是我师傅。
“哼！小伙子不老实啊，刘老头要是不是你师傅，怎么会把他的贴身玉佩送给你。别给我说你捡到的，这枚玉佩可是当年那老家伙从我手头要去的！”李老头说完一脸不怀好意的看着我，见我正要找借口先用话堵住了我。
“那个，李前辈啊，我真和刘老头没啥关系，这是他求我师傅给他帮忙，才暂时给我的，不然我现在还给你还不成嘛！”我看李老头一副吃定我的样子，想着现在就在人家门口，就算有小玉这跑也跑不掉，就赶紧撇清自己和刘老头的关系，顺便把我那便宜师傅扯出来，看能不能借他的名头来让我躲过这一劫。
“小家伙还拉了个师傅出来，来给我说说你师傅的名号来，要是说不出个子午寅卯来，可别怪我替刘老头好好管教管教你！”
我这时越想越不对劲儿，这李老头要是真准备把刘老头的帐算在我身上，刚才就应该动手了，何必跟我说这么多话。只是我现在一时摸不清他的意图，也没敢胡乱搪塞，就把师傅的名号报了出来。
“你小子就是卫秦吧！”我刚把我那便宜师傅的名头报出来，眼前的李老头就一脸怪异的看着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