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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悠然的月份越来越重了,眼看就已经到了快生产的时候了,君惊容无比的紧张,云子奕一早就待命在王府内住了下来,连同白嫣然带着儿子一起住了过来。
君家最有名的大夫和天水城接生最多的稳婆都已经待命在安平王府,每个人都很平静,只有君惊容有些烦躁。
这日,楚悠然正在湖边散步,就觉得不适,君惊容紧张地手脚冰凉,抱起楚悠然就往落园内飞了过去。
“放开她,让她自己走!”君莫弃一旁看见君惊容紧张地抱着楚悠然,就高呼了一声。
君惊容看了一眼君莫弃,当下鬼使神差地放下了楚悠然。
“娘亲,不要怕,没有问题的!”君莫弃跑了过来,牵着楚悠然就往落园内走了去。
“爹爹,快去叫大夫和稳婆!”
君惊容一听到君莫弃的话,连忙朝外吩咐,不过少时,七八人一起来了。
“爹爹,去叫莫离过来!”
君莫弃一旁指挥着像个大人,君惊容连忙吩咐人前去寻君莫离,君莫离一听说楚悠然要生产了,倒是很淡定地去屋里拿了一套家伙,交在秋俊的手里,让秋俊跟着一起来了。
君莫离刚进屋,君莫弃就跑过来问:“手术刀准备好了吗?”
“难产吗?”君莫离皱了皱眉头。
“就怕万一。”
“先看看情况再说!”
俩人的对话能听懂的不多,倒是君惊容像是没有了主心骨一般,傻愣愣地看着君莫弃,就等着她下一步吩咐。
楚悠然在床上疼的死去活来的,君惊容的腿都在发软,那日在落英谷内的情景再一次出现在他的眼前,他强撑着自己,不让自己晕倒。
“稳婆,怎么样了?”君莫弃跑进来,问接生的稳婆,那稳婆面上露出一抹复杂来,说“皇后,皇后好像没有生产过!”
另外一个稳婆说:“古说什么?公主呵太子不是皇后生的吗?”
“可是,皇后的确不像生过孩子的……”这个稳婆怎么也想不通。
“你出去,你留下,你也留下!”君莫弃将刚刚那个说实话的稳婆留了下来,说“万一皇后要是难产,我们要进行剖腹产,你要在一旁打下手。”
“剖腹产?”
“就是开膛破肚!”
那稳婆像是吓傻了一样,君莫弃掀起楚悠然的被子,指着她肚子上的刀疤,说:“跟上一次一样!”
那留下的几个人像是见鬼了一样,纷纷像筛糠一样,浑身发抖。
“你们若是不行,就换人进来。”
君莫弃说完,几个人连忙磕头,逃也似地离开了产房,君莫弃看着君莫离,问:“你可以吗?”
君莫离点了点头,君莫弃终于放心下来。
“不过,这里消毒水平不行,后继会不会感染就不知了,还是先看看能不能顺产。”君莫离说完就离开了,临走时说“我睡在隔壁,万一不行就叫我!”
君莫离带着秋俊离开,君莫弃知道他要去养精蓄锐,当下就守在一边。
云子奕所有所思地看着两个孩子,君莫弃看到云子奕当下眼前一亮,说:“云子奕,快来帮我娘亲号脉。”
君惊容像是看到了希望一般,连忙点头,云子奕走了过来,伸手号脉,说:“无碍,不必紧张!”
“啊!!!!”楚悠然一声声的惨叫,让君惊容恨不得有一种毁天灭地的举动,但是他很无力。
“娘亲,能忍住的时候一定不要叫出声,要不然等一会儿生的时候会没有力气!”
明月和清风站在一边,不知道能帮上什么忙,只能不停地给她擦擦汗。
君莫弃想到若是难产就要动手术,她必须要养精蓄锐了,就打着哈欠说:“到天亮的时候要是还不能生出来,就来叫我和莫离!还有,爹爹你要多说一些鼓励的话,让娘亲坚持住,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们不会进行剖腹产!”
君莫弃大摇大摆的走了,留下几个稳婆和大夫战战兢兢地候在那里。
君惊容听到君莫弃的话,当下就坐在床边,伸手拉住楚悠然的手,说:“楚楚,不要怕,我在一边陪着你。”
楚悠然听到君惊容的话,想到此刻的他竟然在产房内,心下一阵阵的感动,笑了笑,说:“我不怕!”
一阵阵的阵痛让楚悠然额头上不时地冒汗,君惊容眼见楚悠然这幅模样,越来越害怕,拉着她的手给她输送内力,想要止住她的疼痛。
产房里几个稳婆站在一旁,不时地劝君惊容说:“别人家的夫人生孩子有点会痛好几天,皇上不用担心。”
“是啊,是啊,前提城北老刘家夫人生产的时候疼了三天才生出来。”另外一个稳婆也一旁应道。
君惊容听见两个稳婆这么说,心里似乎松动了一下,只是楚悠然再一次的疼痛,让她禁不住的闷哼了一声,君惊容刚要落下去的心再一次提到嗓子眼里了。
“怎么还没有生出来?”
“皇上,宫口已经开了三分,到天亮的时候就能生出来了。”一个稳婆掀开被子卡了看,就抬头说道,君惊容见到稳婆去掀楚悠然的被子,下意识地脸黑了黑,像是想起来她在生孩子,才勉强自己不拿杀人的眼光去看那个为首的稳婆。
“天亮就能生下来了,楚楚,你一定要坚持住!”君惊容低头对楚悠然说。
楚悠然睁开迷离的眼睛,满脸的大汗,说:“没事,我一定能坚持。”
到了后半夜,楚悠然的阵痛越来越频繁,越来越厉害,君惊容的脸色都变的苍白,他似乎看到了落英谷内她痛的死去活来,最后失去呼吸。
不!楚楚一定不能有事,一定不能有事!以后再也不要生孩子,再也不要!
君惊容一只手拉着楚悠然的手,另外一只手紧紧地抓住被子。几个稳婆看到君惊容这般爱护楚悠然,不惜屈尊在产房不洁之地,当下心里也诧异的很,她们接生过这么多孩子,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一个男人,能为自己的女人做到如此地步。
前些天,李婆说见到过一个,她们还不信,现在她们亲眼看到另外一个,就彻底相信了。
君惊容自己还不知道,他今天的举动,让后来锦国的男子纷纷效仿,后来的锦国就出现了匪夷所思的陪产制度,而这制度的发起人君莫弃还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