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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相逢欢喜,寒暄激动片刻,便朝陆家庄而去。
一堂游客早早傻愣,待的人去,众游客禁不住纷纭指点:“这美貌妇人是谁,怎得同陆家小姐他们这般熟悉?”“不知道。应该是哪位长辈吧。”“什么长辈,你们没听见刚才洪女侠和陆大小姐喊她师父么?”“唉,奇了,我怎么觉得这夫人并没有什么武功啊?”“切,那是你眼瞎,看不出行道。人家既然做的了师父,必然是深藏不露。”
好奇者言论不绝,李莫愁等人却已在欢笑声中走远。
甄志丙一派淡然,自在前头引路。洪凌波陪着李莫愁和杨绝走在中间,叨叨絮絮讲着这些年经历,言语中多是牵挂期待,更似欢喜感慨,“师父,那时候你带我来嘉兴,我便喜欢这种江南武林风气了。只是你那时不喜欢这里,我便不敢说。如今却是想不到,还是落脚在此。更和两位妹子,一起打拼出一方天地。师父,我可没给你丢脸吧。”
杨绝喜道:“洪姑姑,你们真厉害。这里风景很美,我也很喜欢。”又转对李莫愁道:“娘,我们走了这么多地方,为什么你现在才带我来?”
李莫愁忽的脚步一顿,洪凌波心中“哎呦”叫一声,略有慌张道:“师父,我……”她话不及说完,李莫愁却是悠悠笑道:“嘉兴城自然是好地方,我也一直很喜欢。”她洒然又走,随性而说:“便是因为好地方,所以我才舍不得来。绝儿,等过些时候,娘给你讲个故事,关于这嘉兴城的故事。”
杨绝看着李莫愁脸上似笑非笑,机灵道:“娘,我懂了,你在这里有故事。”李莫愁温柔一笑,却是打趣道:“绝儿,你这么聪明,娘可要妒忌啦。”说完欢喜而笑,却教洪凌波心中一阵轻松。
杨过走在稍后,身边陪了程英和陆无双姐妹,兄妹三人各有好话,亦是一番融乐。
一行人走了个把时辰,便到了陆家庄上。
李莫愁重临旧地,心中万般滋味。但此时的陆家庄虽是重建旧址,但屋宇亭台早早不同往昔。程英以五行八卦之术,将庄外庄内要道布成阵势。洪凌波更是执意将庄内几处景观建成赤霞山庄旧样,甚至替李莫愁留了一处厢房,只说恩师有一日来访,定有归家之感。陆无双更是替厢屋取了名,唤作“莫愁居”,只说无论赤霞还是陆家,都是恩师安乐无忧之所。
李莫愁心中又暖又酸,又喜又叹。陆无双悄悄打趣道:“师父,你以前也是在我们庄子上住过的,对不对?”又道:“师父,若是当初你嫁给了我爹爹,那我就是你女儿了,是不是?”
李莫愁笑骂道:“傻孩子,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还这般胡说八道。若真如此,那生出来的就不是你啦。”陆无双吐吐舌头,李莫愁又玩笑道:“哎呦,你是借口让师父嫁给别人,那你便可以抢走我的过儿啦。好你个丫头,这么算计师父。”
陆无双欢笑跑开,李莫愁亦是青春心气回走,竟去追打她。两人一阵欢笑嬉闹,端是亲热不拘礼。
两人打闹声惊了众人,一干家丁奴仆早早目瞪口呆,便连程英、洪凌波和杨绝都不免愣住。
杨过瞧着李莫愁青春不老,眼中柔情更甚,正对上杨绝惊讶目光,温柔道:“绝儿,这便是你娘,世间无二的奇女子。”杨绝凝神点头,杨过亦凝重道:“记住,绝儿。咱们爷俩这一辈子,便是要护她安康,讨她欢心,不让她再受一丁点的伤害委屈。”杨绝肃然应下,“爹爹,绝儿记住了。”
片刻嬉闹,众人先后进到大厅休息。家丁奉上茶水点心,众人小憩寒暄不绝。适才醉仙楼不及说之话,此时倒说了个痛快。
李莫愁问起众人这些年经历,又问起甄志丙如何同三女处在一起。众人正值兴头,都是欢喜直说,无所保留。
原来那一年甄志丙失魂落魄下山,游荡江湖,经历许多曲折,终于大彻大悟。心中虽犹念着李莫愁,却终能笑看风云。他总念着李莫愁当年话语,半生心系苍生,行善赎罪,这些年潜心练武,自是武功大进。虽已还俗,但道法修为却更是自然,无心之间,倒似合了正道。
他本就机敏能干,彼时心中执念去了,更是光彩照人。后来机缘巧合,遇到洪凌波等三人。三女理念和郭靖总有不同,只道天下靖平,必须先清吏治,便在离开襄阳后,专做杀富济贫、惩处贪官奸臣之事,几人相遇合计,便决定由陆无双出面,重建陆家庄,以为据点,专职情报整治之事。
陆家在江南本有旧望,更有众人多行侠义,一番打理经营,渐渐恢复当日繁华。数年下来,便成江南武林龙头,暗中网络遍及州府,多杀贪官污吏,武林中无不称赞。
李莫愁闻之感叹,看着三女如今成就,心中又喜又慰。又知甄志丙当下心态,更似释然。她柔柔瞧了甄志丙一会,终于温和道:“甄师兄,往过一切随风,你我之间无论何事,都应该揭过了。”
甄志丙亦是柔柔一笑,似带几分尴尬,更多诚恳真挚,启口却道:“莫愁,既然过往不追,那我便不再跟你客气。唤你一声莫愁,好过杨夫人这般客套虚情。”
李莫愁莞尔一笑,淡然道:“确实,你我之间,原本就不应该有这么多误会。”稍顿,又坦然笑道:“当年我大闹陆家婚礼,还多亏你开导照顾。若不然,现在我或是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啦。”
甄志丙笑道:“你那时脾气虽然急了点,但心地却是极好。”他转对杨过、杨绝父子瞧一眼,又笑道:“哈哈,如今你一家美满,我真是替你高兴。”
李莫愁欢喜言谢,杨过亦是感受其诚,点头示笑。
众人又问李莫愁近些年行踪,李莫愁也不保留,一一说尽。只说逍遥天地,看尽繁华,随性做些侠义之事,端是幸福美满。
洪凌波道:“师父,原来这次替王将军报仇,是你们做的啊!我道是什么人这么厉害,连对方的首级都挂到钟楼檐角上去了。”陆无双道:“师父,原来你早早到了嘉兴,怎么都不来找我们?”
李莫愁指了指杨过和杨绝,道:“我不是等他们爷俩么?我想一家人到齐了,再来寻你们。反正,我还有要紧事情找你们帮忙。这迟一天早一天的,没什么关系。”
程英微微一笑,却道:“表妹,你还看不出来,李姑姑是在考验我们么?”她冲李莫愁瞧一眼,似征询,“李姑姑,你先来嘉兴却不找我们,故意逗留在醉仙楼那边,是想考量我们的能力,好教你放心交付心中之事,对不对?”
李莫愁悠悠笑道:“英儿,你总是这么细心。”转过严肃,渐渐凝重,“我也不瞒你们,此来嘉兴,除了寻访你们,更有一件大事,要你们去做。”
三女立马询问。李莫愁道:“想必你们也知道,最近朝中多有忠臣大将被陷害妄杀。虽说皇帝昏庸,一贯宠溺奸臣,但我思前想后,总觉得诸多不安。若是可能,倒要查一查,各中源头。”
众人听她说得凝重,都纷纷低头沉思。
片刻,洪凌波道:“师父,你放心,这事我亲自去办,一定查个水落石出。”甄志丙却是抢道:“洪姑娘,这事还是我去办。你们师徒多年不见,这几天便在庄上好好叙叙旧,等我好消息。”李莫愁也不阻他,只点头称好,嘱咐安全。
余人又转了话题说些轻松欢喜话,此间融乐自不多表。
日月轮替,光阴似水。
李莫愁一家人在陆家庄一住便是月余。期间众人游湖观景,谈武论技,甚是开心。
这一日,众人正在庄上叙话,却闻家丁来报,只说清和先生归来。但见甄志丙一脸风尘,神色颇有些凝重,见面先不休息,便是直言情报。
甄志丙道:“那些奸臣卖国贼得了鞑子好处,到处陷害忠良。虽说有些已经教我们救下,有些让我们报了仇,可总归是寒了人心。”
众人听得一惊,李莫愁沉吟道:“果不其然,真是鞑子在背后捣鬼。”稍顿,又道:“鞑子学聪明了,知道各地都有忠良死守,便弄出这等奸计,好教我们自毁长城。”又藐然笑道:“也是咱大宋皇帝昏庸无道,奸臣昧了良心,才能令这等反间计得逞。”
她说完骂了几句,又渐渐转了担忧,忽道:“过儿,我想去襄阳看看。”
“你要去襄阳?”杨过惊问,立马明白,“你是担心郭伯伯?”
洪凌波道:“师父,郭大侠虽是襄阳砥柱,却不是朝廷守将,这些奸计纵然使得,也是奈何不了他的。”陆无双道:“师父,我知道你和襄阳的吕大人关系颇熟,你是担心他么?”
李莫愁摇摇头,甄志丙又道:“襄阳城那边倒不用担心。如今朝政把持在贾似道这个奸相手中,这奸相又是吕文德的靠山,没理由动自己人。”
李莫愁还是摇了摇头,只道:“正因为如此,襄阳才最危险。”她瞧着众人惊讶神色,缓缓道:“鞑子知道襄阳守将吕文德是奸相贾似道的亲信,又有郭大哥率领武林人士亲守,无论如何都不是轻易可以攻破,故而定下如此奸计,是为一石二鸟。他们一面害了各处守将,暗中却一定是将大军调动,强攻襄阳。”
众人一醒,李莫愁又道:“襄阳是我大宋屏障,若是破了,亡国便也不远了。到时候,不是一城一地的得失,而是千千万万百姓的生死。真到了那时,我们在暗处杀再多的奸臣,也无济于事。”
众人神情都是凝重。片刻,杨过道:“莫愁,我陪你去襄阳,你想什么时候走?”李莫愁微微笑道:“这倒不急。鞑子大军要动,也须今秋收成之后。”又转对甄志丙道:“甄师兄,过几天还须再辛苦你一回,跑一趟襄阳,将我这番思虑告诉郭大哥。”甄志丙道:“小事一桩,你尽管放心。”随后,李莫愁修书一封,教甄志丙一并带去。
一家人就此住下,甚是安逸。李莫愁携着杨绝,在嘉兴城好好玩了个遍。而杨过也多随着程陆二女,畅谈近年游历。期间偶有比武切磋,更显热闹。
陆无双时不时问道:“师父,这些年,你的伤都好了吗?这功夫……”李莫愁总是笑笑不答,只是指着杨过父子道:“有他们两个护着我,足够啦。”
转眼又是月余。甄志丙快马来回,神色却是轻松激动。他先说襄阳城军备不懈,坚如铁壁,好叫众人放心。稍作停顿,从随身包裹中摸出几张请帖,分别送到洪凌波三女手中,又道:“哦,对了。郭大侠说,今年九月廿四,要在襄阳再开武林大会,请三位一并到会。”
三女一一接了请帖,都赞郭靖行事稳健,早早动作号召。李莫愁一家人却未有帖,杨过自是不在乎,李莫愁却是轻皱眉头,似有不喜。
甄志丙一眼瞧见,猜她被人怠慢不喜,又摸出一封家书,送到她手上,道:“莫愁,郭大侠夫妇特别要我转告,只说你是亲人,无须接这英雄帖。你一家人自管去,待你到时,他们夫妇定然跣足出迎,扫榻以待。”
李莫愁微微一笑,却道:“我自然知道他们对我的情谊。我只是觉得,九月廿四这个日子,倒是有欠考虑。恐怕届时有人要不高兴啦。”
李莫愁言说有人不悦,身边人顿时紧张。
杨过问:“怎得,这个日子不好?有人会去闹事?”李莫愁摇头道:“这倒不是。只是郭大哥一心天下,却忘了这一天,是襄儿和破虏十六岁的生辰。破虏这孩子从小忠厚,倒也没什么。就怕襄儿会多想,觉得自己不被爹娘重视,到时候闹起脾气,惹了父母不悦,要挨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