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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云岫眯眼摇头:“不会的,德妃她不敢。要是她虐待郭琪,就把她抢夺郭琪的阴谋和妄图争夺后位的野心都给坐实了。德妃是个聪明人,知道后宫该怎么活,所以她现在唯一的路就是抚养好郭琪,且不能出一点差错!”
在贾云岫看来,除非德妃艾令月将郭琪还给戚子叶,然后认错,那样的话,贾云岫会饶德妃这过错,且会帮德妃在皇上郭启勋面前说好话。
不过德妃艾令月怎肯这么做?她只会觉得这样是找死。
那么事情就这样了,德妃给自己挖了个坑,能不能从坑里出来,就看德妃那些前朝臣子们能不能帮她解除这祸患了或者帮德妃成为皇后。
这就看郭启勋的措施如何了。朝堂上,这换后的风声还是不断,皇上郭启勋一言下去:“皇后怎可说立就立说废就废?朕立贾皇后时下了三道圣旨,如今要朕废了贾皇后,岂不是让朕打自己嘴巴三次?”
“臣绝无此意,皇上……”
听了一番不想听的言论后,皇上郭启勋将问题抛向了一直在朝堂听政的太子郭辰:“太子,你怎么看?”
郭辰对于这事,竟然中立了:“父皇,儿臣认为立后与废后一事都该由父皇做主,儿臣无权干涉。”
这下朝堂中就更闹腾了,这换后的声响在一波接一波。郭启勋大喝道:“贾皇后无过,为何要换!谁敢再议,就不得入朝!”
郭启勋气着散朝了,来到贾云岫的流远宫,一来就气得管了一壶水:“真是气煞我了。”
“启勋这是怎么了,这么急着喝水,也不怕呛着自己。”贾云岫来给郭启勋擦掉龙袍上的水滴。
郭启勋对贾云岫说了朝堂上的事:“虽那些朝臣们还在闹,但我绝不会让他们废除你。云岫,你放心。但不知郭辰今日是怎么了,平时那么敬重你,可到了这重要关头却不帮你说话。”
这事出乎贾云岫的意料之外啊,她原以为在朝堂上郭辰会站在贾云岫这边,这是贾云岫把握在心的:郭辰是贾云岫养大的,现在德妃艾令月要来争贾云岫的后位,郭辰定然是偏向贾云岫啊。因为德妃艾令月有她自己的儿子,艾令月一旦获得后位,就会帮助她的儿子取得太子位。那么这就是对郭辰的威胁。对于太子郭辰来说,贾云岫为后比艾令月为后更有利。
可是郭辰今日却偏偏选择了中立,他在做什么?是胆小怕事不敢说吗?也不对啊,以前郭辰在朝堂上议政过,不会这么胆小。那就是郭辰有自己的想法了?
细细想来,现在郭辰在皇上郭启勋眼里并不被看好,在朝臣当中也没多少支持者。而现在朝堂上一半的朝臣是前朝旧臣是支持德妃艾令月为后的,所以郭辰不想得罪这些人,他就不能在朝堂上公然说支持贾云岫为后,否则就是与这一半的朝臣为敌。
但郭辰又不能在朝堂上说反对贾云岫为后,这样会被人骂“忘恩负义以怨报德”等罪名,所以郭辰将这难题扔回给皇上郭启勋。这样的话,郭辰既能得到朝臣们的支持,也不会得罪贾云岫。
郭辰,真是一箭双雕。虽然你在领兵方面毫不擅长,在治国方面才能平平,但是这谋权,结党营私,党同伐异等谋权方法却是无师自通啊。
虽贾云岫对郭辰是迟早要将他从太子位上拉下来,但是这一点,加大了贾云岫对郭辰的恨:没良心!
接下来郭辰来向贾云岫问安的时候,话说地十分好听:“母后,最近朝堂上出现了那些事,不知您是否有所耳闻。您不要在意那些事,父皇会保住您的后位。”
“母后怎管得了朝堂上的事啊,这立后废后也是你父皇的事,郭辰你说地对。你不必为母后担心。”贾云岫对郭辰的笑是浮在脸上的,只在脸上。
郭辰还看不出来这一层,他继续说着好听的话:“不管母后的身份如何,儿臣都会将母后当做儿臣的生母一样孝顺。”
这就不必了,本宫消受不起你的孝顺啊,现在本宫就想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贾云岫简直想把这个白眼狼给撕碎了,不过贾云岫更想看到的是郭辰将来的下场。
“郭辰,母后知道你有心就好,别在这里呆着了,快去上朝吧。”贾云岫“慈母”般地催着郭辰离开。
暂不管郭辰怎么样,像他这样无才无德只有险恶用心的人可以成一时气候但无法长久,贾云岫不需要太担心郭辰。就看着郭启勋现在是顶住了朝臣们换后的要去,但郭启勋能抗多久呢?
每日都看到郭启勋那么大口地喝水灌茶,就知道他在朝堂上与朝臣们辩论许多了,这也不是个办法啊,难道就这么让朝臣们闹下去?
郭启勋早就准备好了办法:让他的异母弟弟们来京城任职,并授以高职位,这样就可瓦解前朝一些朝臣的势力,逐渐分散他们。
贾云岫听到郭启勋这个想法后,不禁笑开来了:“我有很久没有见到弟妹穆咸宜了,也不知其他弟弟们都成亲了没。要是他们都来帮助启勋,启勋就少操心许多事。”
郭启勋看着贾云岫,许久,笑着,不说话。贾云岫都不自在了:“启勋,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
“要是早知道弟妹穆咸宜的到来会让你这么开心,我就早些宣二弟进京了。”郭启勋轻抚着贾云岫的脸:“云岫,你很久没有这么开心栓浪地笑过了,好可爱。”
贾云岫脸暗沉了一下:“是我以前让启勋不高兴了啊?以后不会了。”
气氛有点尴尬了,郭启勋打破这尴尬:“你说什么,云岫,哪里让我不高兴了?我刚才胡说的,你别记着那话,听我说说我那些弟弟的情况……”
郭启勋简单说了一下他五个异母弟弟的情况:二弟郭启诚在户部任职,这次进京是要任他为户部侍郎,很快升职为户部尚书;三弟郭启烨一直在京城任职,只是能力欠缺,所以这职位一直跳不上来;四弟郭启泽在老家靖州经营海上贸易,管理以前郭家的各种经营往来;五弟郭启桐在刑部任职,他还年轻,三十而立,虽管理能力高,但暂时不给他高职位;六弟郭启伟一心钻研学术,有希望进入翰林院。
就这样看来,最能帮助皇上的就是二弟郭启诚和五弟郭启桐了,恰巧,他们两个是一母同胞的,母亲就是以前郭府的三夫人,对贾云岫有救命之恩呢。
以前在郭府的日子里,那个才十几岁的郭启桐可以算是郭府的小英雄了,帮了郭启勋贾云岫夫妇大忙,除掉了郭府的最大内贼穆氏。
“云岫,你在想什么呢?这眼神都冒出来了。”皇上郭启勋问着。
贾云岫看着郭启勋:“有吗?我一直在听你说话啊。”
今日难得,郭启勋和贾云岫笑在了一块,比以前真诚许多,却始终没有成婚时候的愉快。
知道穆咸宜要来京城,那贾云岫就立刻给穆咸宜写了一封信,是加急的信。
不久,二弟郭启诚和五弟郭启桐都携带家室来京了。郭启勋早已给他们准备了住处:永和王府和永茂王府。
以前在靖州郭府的时候,郭启诚和郭启桐各自的住处就是永和园和永茂园。皇上郭启勋是用这个来给他们授以封号的,以此提醒他们和朝臣:亲兄弟齐上阵了。
贾云岫宣了穆咸宜进宫,这两位妯娌姐妹一见面就笑个没完,说个没完。两人一眼认出了对方,虽是有近二十年没见面,但是一下认出来了。
“云岫,真难想象以前在郭府的小丫头大少奶奶,现在是皇后娘娘了。”穆咸宜说话一点遮都没有,还不知这后宫的险恶。
贾云岫得先提醒:“咸宜,现在你我妯娌姐妹说悄悄话,可以互称姓名,但是若有他人来了,可千万不能这么喊。”
穆咸宜这可就撅了一下嘴:“云岫,你都是皇后了,还怕别人说不成啊?难道是启勋大哥在意这些?”
“后宫的礼节就是这么繁琐,一不小心被抓了小辫子,会被拿去做文章的,有时候会有生命之忧的。”贾云岫也不想给穆咸宜这些吓人话,但是小心驶得万年船,还是先说了。
穆咸宜也没有因这个而不开心,就继续与贾云岫聊着。贾云岫看穆咸宜,记得穆咸宜是比贾云岫大一岁的,但是现在看起来穆咸宜比贾云岫要年轻。
也记得穆咸宜刚嫁入郭府做二少奶奶的时候,那个样子有些不亲近不漂亮,是不如贾云岫的,但现在,穆咸宜比贾云岫更明艳灿烂,可能是因为她笑得开心,没有杂物。
贾云岫只有这么安慰自己,但总归是感觉自己比穆咸宜更显老。
“八个女儿?”贾云岫睁大了眼睛,都无皇后的样子了。
穆咸宜得意地点头:“是啊,都是我生的,这选婿就是件大事。启诚对每个女儿都挂着心,所以每个女婿都要挑来挑去,没少被女儿顶嘴,家里总是父女吵闹。”
这说地让贾云岫好羡慕啊,自己的女儿郭贤是牺牲在政治婚姻里了,而二弟夫妇的八个女儿都可以任性任情地择婿,唉,这区别,现在好羡慕穆咸宜啊。
“其实我觉得自己挺对不住启诚,没有给他生个儿子,说过几次要他纳妾,可是启诚不答应,说我这么烦,不要再来一个烦他。”穆咸宜愧欠中满是幸福:“启诚那么说我。”
贾云岫为她开心吧:“二弟启诚是爱你爱到骨子里了,生儿圣女都不重要,只要是你生的就好了。”
赞着,贾云岫仰起头:“八个女儿,多闹腾,又多欢喜,生辰的时候就会带着外孙外孙女回来,家里不知多热闹……”
“哎呀,这些外孙外孙女吵得我头都晕了。现在才嫁了四个女儿出去,要是八个女儿都嫁了,那回家探亲的时候,岂不要摆几桌子,这么多外孙外孙女吵,我都难招架得住呢。”穆咸宜炫耀着自己的最爱,溢出的幸福是谁都看得到的。
贾云岫除了羡慕就是祝福:“咸宜,我们同样年纪,你夫君启诚与你双宿双飞,你们都有一群外孙了,可我,已经落后了,根本不比你啊。”贾云岫落泪了。
穆咸宜这才想到贾云岫的事:“我在靖州的时候也知道了你的事,郭柠和郭佑年纪轻轻就在沙场,不说不说了,云岫,你现在过地怎么会这样呢?真难想象,你都是皇后了额,可……”
穆咸宜说不下去,想到贾云岫虽然生了三个儿子却至今没有孙子,就替她难过:“云岫,不要去想这些不开心的,以后会慢慢好起来的,我和启诚都相信启勋大哥会只对你一人好。就算后宫佳丽三千,那也只有云岫是启勋大哥眼里的唯一妻子。”
“但愿是吧。”贾云岫在穆咸宜拭泪的时候说着:“有没有带女儿来京城啊?”
“这老五和老六是许了人家的,就留在靖州了,交代了她们的四叔给她们主持婚礼。这老七老八还小,就跟着在我和启诚身边了,现在在京城。”穆咸宜数着她的女,这洋溢着的快乐可是数不完的。
贾云岫逗笑地取乐她:“咸宜你是怎么做娘亲的,把女儿都喊成了老几了,这多难听啊,姑娘家就不能说个好听的名字吗?”
穆咸宜很爽快:“习惯了。云岫,什么时候有空,我带老七老八进宫来看你。”
还有重要事呢,穆咸宜声音低下来了:“云岫,你交代我的事我也帮你办好了,你看什么时候呢?”
贾云岫点头道:“事不宜迟,就宣她明日入宫。”
那就这么定下来了。
次日,穆芦穆苇的母亲凌氏入宫了。
贾云岫在写给穆咸宜的信里就提到了:把穆芦穆苇的母亲带到京城来。
穆咸宜答应了,这穆芦穆苇和穆咸宜是同父异母的姐妹,穆咸宜嫡出,穆芦穆苇庶出,就此差别。
凌氏来到了皇宫,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个年近花甲的女人刻意隐藏着的年少姑娘比不了的风韵,也没有谁去关注这个打扮一般的老妪是哪家诰命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