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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了殡仪馆,大壮已经被送入冷柜之中,在驴子的帮助下,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允许我向大壮的遗体道个别。
当大壮的遗体从冷柜中抽出时,我强忍着心中的悲痛和愧疚,走到他的身边,准备说声对不起。
可当我看到他的模样时,却是愣住了。大壮的皮肤,有些发白。
这有些不符合常理了,人死后,因为血液停止流动,人的皮肤会逐渐发黑,而因低温导致皮肤发白,只有活人才会出现。
我是亲自确认大壮已经死掉的,他怎么可能活着……我下意识的把手放在大壮的鼻子下……并没有呼吸。
大壮额头上的罂花,此时处于一种半绽放的样子,黑色的花朵微微泛红,说不出的诡异。
“强哥,节哀顺变。”
驴子挽住我的肩膀,想要把我带走,估计是怕我太过自责。我拉住了他,让他再等一会儿。
我总觉得,眼前的大壮,样子很不对劲。
我不是第一次见死人,人死后皮肤上会逐渐生成尸斑,可大壮的身上,一块都没有。
我算了算,大壮已经死了快一整天了,按说他的遗体,已经经历了变软然后再僵硬的过程。我伸手捏了一下大壮的胳膊,并没有多么硬。
这就奇怪了,此时的大壮,完全不像遗体该有的样子。
我决定再验证一下,伸手撑开了大壮的眼皮。
“你干什么?!”
一旁的殡仪馆工作人员吓了一跳,急忙出声阻止我,我没理会他,而是死死的盯着大壮的眼睛。
我十分震惊,甚至有些激动,激动的手和嘴唇都有些颤抖。
驴子晃了晃我:强哥……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驴子,你快看大壮的眼睛!”
驴子过来看了一眼,一脸的疑惑:眼睛怎么了?
我忘了,驴子是警察,不是医生,人的生理变化,他懂得并不多。驴子没看出来,但他旁边的殡仪馆工作人员,却是惊呼了起来。
“这孩子的瞳孔,怎么没有扩大?”
他说到重点上了,人死后瞳孔会扩大,且出现晶体化,除此之外,人的眼睛也会由球形逐渐变得扁平。
然而这些现象,都没有出现在大壮的身上。
我不信邪的再次伸手去探测大壮的气息和脉搏,仍旧感觉不到。
我把驴子拉出去,让他帮我一件事情,好好照看大壮的遗体,千万不要出现任何问题。
驴子奇怪的问我:强哥,到底是怎么了?
我也没有完全弄明白,但心里有一种想法,或许是因为罂花的关系,大壮正处于一种半死半活的状态,也就是我们认知中的活死人。
驴子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这孩子难不成还能活过来?该不会诈尸吧?
我哪里知道,我对罂花的了解,实在是太少了。不过并不能排除有办法让大壮重新活过来的可能。
我再三叮嘱驴子,大壮的遗体,一定要放好了,千万不能出任何事情。
驴子让我放心,没有孩子的亲属签字,谁也带走不了,大壮的妈妈还在水城,爸爸王富贵是杀人凶手,哪里敢过来自投罗网,再说他若是需要大壮,哪里又会杀死大壮。
驴子说的有道理,不过小心些总是没错的,我需要回家休息一下,临走前告诉驴子,若是有王富贵的消息,立马通知我。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凌晨了,莉莉明显从昨天到现在一直没合眼,她先扑到我怀里哭了会儿,哭累了后,问我饿不饿,她去做点东西给我吃。
我还真挺饿的,不过没啥胃口,我让莉莉给我泡碗方便面,然后把大家叫过来。
乔峰先来到的,我看他脸色比起昨晚好了许多,看来恢复的不错。没多一会儿,刘三魁和小黑也来了。
刘三魁给了我一个熊抱,欢迎我回来,小黑的情绪仍旧低沉,似乎还无法摆脱大壮死在眼前的痛苦。
人在伤心时,不应该揭其伤疤,可现在不揭不可,我必须得弄清楚大壮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黑,哥问你一个事,昨天晚上究竟是怎样的情况,你好好跟大家讲一讲。”
小黑点了点头,可过了好一阵,口中才吐出话来。
“当时小乔哥和王富贵斗法,小乔哥本来快赢了,大壮忽然睁开了眼,跟僵尸似的,跳起来咬了小乔哥一口,然后跳进王富贵怀里,两人一起跑了。”
这个我知道,乔峰昨晚已经跟我讲了。
小黑继续叙述,乔峰因为体质原因,受伤后站都难以站稳,更别说去阻止王富贵离开了,小黑不甘心大壮就这样被掳走,追了上去。
小黑也是聪明,知道自己不是王富贵的对手,不能乱来,就一直尾随其后,追到了之前将大壮解救出来的那个废宅里,也就是我们制伏千年粽子的那间宅子。
王富贵进了宅子,看到及院子和屋内的荧光笔,有些慌神,他随意将大壮仍在地上,跑去侧房找千年粽子。
小黑趁着这个机会,冲进院子抱起大壮就跑,谁知被王富贵发现,给拦了下来。一番搏斗后,小黑体格瘦肉,没打过王富贵,被揍倒在地。
说到这的时候,小黑眼睛红了。
“王富贵掐着大壮的脖子,举了起来,他气急败坏的说让我看着,坏了他的大事,要让我们内疚一辈子,然后他……”
小黑说不下去了,后面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王富贵把自己的孩子,活活掐死。
我说小黑,你给大壮卜一卦。
小黑愣住了,眼睛里的泪落下来都没发觉:强哥,卜卦只能卜算活人的命,大壮已经死了……
我没解释,让他按我说的来。小黑掏出卜算的小铁片,他知道大壮的生辰八字,将其写入画好命盘,认认真真的卜算了一卦。
当卦象出现后,小黑的脸上的表情,无比精彩,包含着震惊、疑惑、无措……好几种情绪在其中。
刘三魁问道:黑爷,你怎么了?
小黑磕磕巴巴的解释,人死魂灭,再怎么算,都不会出现卦象的,可现在,命盘上明明白白的,出现了卦象。
而且是很奇怪的卦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