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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率队直捣匪巢,救出了关在匪巢的肉票,一把大火彻底烧毁了土匪老巢。
白俄兵以二人轻伤的代价,,凯旋而归。城里的枪炮声也渐渐停息,回了城里的白俄兵把宽檐军帽一扔,哈哈哈大笑,原来全是张宗昌的中国兵。
临行前,米沙向张宗昌汇报时,张宗昌一口答应带兵支援。
可却迷惑不解的反问:“一只虎公开下战书,会有这么愚蠢哩,本镇守使想,这是不是调虎离山计哩?”
六姨太也凑了过来。
“米沙,那一只虎怎会这样傻,不怕你的白俄兵团吗?现在可是枪多弹足哩。躲避都还来不及,反倒乖乖前来送死?”
米沙哈哈一笑。
“问题就在这儿!我断定这一只虎是在搞调虎离山计。
本以为他是被张大帅枪毙了,可现在又钻了出来。我算算这时间,前后有三个多月。也就是说,一只虎从张大帅府中逃脱至今,大概一直都在准备报仇。
其实,作为土匪他心里也透亮,钻钻山林小道,玩玩抢了就跑是还将就。可真要拉开架势,与军队面对面的开打,是绝对不行的。”
张宗昌急了,把桌子拍得山响。
“他妈拉个巴子,是哩是哩,一只虎这不是找死哩?”
“所以,一只虎就想挺而走险,借下战书,把军队引向山林。然后亲率大批土匪,前来攻城报仇。”,这样一分析,不但张宗昌,连六姨太也急眼了。
你道是何缘故?
原来,此时张宗昌的部队,虽然膨胀至一万余人马,可由于这一段时间相对平静和奇缺军费,大部被他派进山里种植鸦片去了。
留在他身边的只有区区三千余人。
减掉米沙的一千白俄兵,实际上也就只有二千余人。
三千余人的部队,要镇守庞大的一个绥东,本来就捉襟见肘,相当吃力。如果米沙围剿又带走一部白俄兵,那更顾此失彼,不战自乱。
不言而喻,一只虎果真要像米沙分析一样,率队来攻,只怕凶多吉少,吉凶未卜了。
“那算哩算哩算哩,你今晚就别去哩。”
张宗昌惶恐不安的摇摇手:“妈拉个巴子,你前面走,后面让一只虎抄了退路,俺老张岂不完蛋了哩?”
六姨太就忙忙的接嘴。
“镇守使就快把山里的部队调回来,这边守城,那边进山剿匪,不是一样的吗?”
咣当!张宗昌一捶桌子:“一锅黏粥没有个豆。妈拉个巴子,骡架辕,马拉套,娘们儿当家瞎胡闹。调回来?没个二三天时间能行哩?老六糊涂哩!”
六姨太一怔:“这,那怎么办啊?”
米沙忙安慰她:“六姨太,不要紧。我倒有个好主意。”
张宗昌又是急不可耐的一捶桌子:“甭绕兜子,快说哩!”“让镇守使的兵,换上我们的服装,由我和带着进山赴战,真正的白俄兵团,则全部留在城里,守卫镇守使和六姨太。”
张宗昌一听,自然满口答应。
这白俄兵团的战斗力乍样?他正一直犯咕嘟咕噜呢。
那么,按了米沙的建议,白俄兵团全部守在自己周围,加上小扒子的亲卫队,估计那一只虎也奈何不了自己。
至于城市其它地方,先管不着了,守护自己要紧哩。
再者,双方打起来,死伤都是白俄兵,即可看他打不打得,又轮不到自己的亲兵损失,何乐不可哩?
可张宗昌想想,还是不放心。
“将军阁下,你带多少人进山哩?”
米沙举起一根指头,:“一百人!”,就这样,米少走了一着险棋。因为,白俄兵的军官还不多,自己和聂洽耶夫离开后,指挥部队的,实际上也就剩下了七八个军官。
这几个军官的军阶都不太高,却都是真正领兵打仗的。
特别是其中的俄藉朝鲜人,前帝俄陆军少校金钟仁(曾任哥萨克骑兵旅旅长),上尉金仲衡等,战功赫赫,英勇善战,独挡一面毫无问题。
米少相信他们,在自己不在时,能担负起指挥白俄兵团作战的重任。
当然,为了慎重之见,米沙和军官们商量了很久,确定了好几套作战方案。
米沙原本是打算自己一人领兵进山,可不知怎么回事,聂洽耶夫一定要跟着自己,说是要给将军阁下保镖。
米沙却暗地里鄙视地耸耸自个儿的肩膀。
怕死鬼!前卫戍团长是担心这几个军官,一旦指挥无方守不住大本营,部队崩溃,怕自己死无葬身之地呢。
于是,天刚擦黑,米沙就领着化装的中国兵进了山。
幸运的是,一切都按照前帝俄炮兵司令官的预想发生了。
那报仇心切的一只虎,果然不过是土匪之见。这边派自己的干儿子率了二三十人,埋伏在约定的地点之外,自己则倾巢出动,率了近三百多号精干凶恶的土匪,浩浩荡荡直接冲着张宗昌的大本营杀来。
一只虎给其干儿子的命令是,伴装主力,拖住白俄兵,一旦城里打响,自个儿爬起来带队就往密林里窜。
他算定,要面对面地与武装到牙齿的白俄兵干,自己也未必是对手。
白俄兵可是训练有素的正规军人,打起仗来又凶又狠,犯不着与其硬拼。
但讲到钻山窜密林捉迷藏消遁,白俄兵就只能甘拜下风了。如此,将白俄兵吸引到山林后,张宗昌的大本营就只剩下了中国兵。
至于张宗昌的中国兵,一只虎与其较量多年,早就不放在眼里。
妈拉个巴子,那些也能叫兵哩?
整一群穿军装的农民罢了,除了一身蛮力,屁也不懂。可这世界上,有时,事情的发生就是巧合,而且还真令人啼笑皆非。
话说夜晚降临,你我双方都按各自的设想和计划,作好了准备。
一只虎率领的近三百个悍匪,悄悄逼近张宗昌大本营时,其干儿子也率队进入了埋伏草地。
只见众匪往茂密的蒿草中一蹲,就没了身影,而且安静巧妙,莫说借着夜色的庇护,即便是大白天在人的眼皮底下,你要不细细瞅看或拨动,照样丝毫不知。
伪装,是土匪千百年来赖以生存的基础。
也是吃这碗饭最基本的手段。如果连伪装也不会,天下土匪早就绝了迹;中国东北的系列传奇里,就少了最精彩最耐读的章节。
当米沙和聂洽耶夫领着一百余人,悄悄进入草地边缘时,早被一只虎的干儿子和其部下的枪口,瞄了个准之又准。
如果不是一只虎原先有令,其干儿子的任务是设伏引诱,不是阻击的话,米沙和其部下,已经非死即伤,溃不成军。
土匪除了伪装,其生存的另一个必杀技,就是枪法精准。
这固然是因其军火来源有限,更由于是“土匪”这个行业的巨大风险系数所逼,在此不必细述。
而聂洽耶夫被毒蛇钻进裤腿时的惨叫,又让隔岸观火的众匪们捂嘴窃笑不已。哪知还没笑完,聂洽耶夫从自己裤腿曳出的毒蛇,被猛的一下扔了过来。
一道弯曲的黑影划过,不偏不倚,恰好掉在了干儿子的头上。
干儿子一看,吓得魂飞魄散,肝胆俱裂。
这种细如草绳斑斓如花三角型蛇头的小蛇,就是东北绥东地区令人谈蛇色变的“半步倒”。顾名思义,被它咬了,行不上半步必毙命。
实际上也就是说,被它咬住之时,猎物就已经死了。
其毒见血封喉夺命之之快之猛,实在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