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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挑衅她阮昔!厉爵修最好要玩得起!
阮昔扔了电话,把衣柜里的衣服挑捡了一遍,换上轻盈的衣服,找了一根绳子做吊索,整个人准备顺着管道滑下去,结果刚走上阳台,房门被敲得“咚咚”作响。
她吓了一跳,差点滑下去。
连忙扶住了窗台,“谁啊?”
“昔昔,是我。”李沐意的声音出现在外头,显得非常悠然。
“我,我已经睡了啊,有什么事明天说吧。”
“睡,你还睡得着?”
李沐意可没时间和她耍心眼,“别闹了,快出来。”
她的话不敢不听,阮昔不情不愿地跳了下来,把东西胡乱一塞,塞进了床底下,飞也快地把门打开,还想着怎么解释她已经睡下了还穿着衣服,李沐意把她的胳膊一拉。
整个人都拉出了房门。
一直拉到娱乐室里,打开了定格的新闻画面。
“沐意,这是些什么?”
“你看看再说。”
阮昔懵懂地到了影像面前,对着里面的人物打了一个寒颤,不知不觉地愣住了,拿狐疑的目光看向李沐意,“这,这都是什么?”
“Y市的报导。”
她还看得懂,指着上面的人发怔,“这不是齐老头吗?他交班是什么意思?”
“你傻啊,他交权了!”
意味着齐老根本不打算趟这次浑水,李沐意不担心别的,就怕童诗在静园讨不了好,她也去了有段时间了,怎么还没有回来呢,不会被逮到了吧。
阮昔倒是没想什么,齐老伤子过度,交权肯定是为了静养。
这对厉爵修来说是一件好事,他们就分不出太多时间来对付他了。
她看李沐意神思不定,忍不住问,“你为什么,看起来很紧张的样子?”
“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比较重要?齐老头不能交权吗?”
李沐意叹了口气,坐到椅子上,放任全身的力气都压在了上面,难得露出为难的样子,“昔昔,齐老交权至少说明了两件事,齐凌风是生还是死,他都不会再接管齐家的生意,齐家已经彻底放弃了他。”
虽然她这么说,但是齐凌风活命的机会几乎为零。
阮昔下意识很想回避他,那些痴情爱恋,总会有灼伤她的感觉……齐凌风确实对她付出了真心,可他用错了方式,也许他对不起很多人,可对自己还是很好的。
就算他拿着枪指着自己的时候,阮昔都能感觉他的轻轻颤抖。
这种感觉,确实很难诉说。
只能说他的执著太可怕了。
“第二事情又是什么?”
“齐老头以前做过任何事,都从这场局里脱身,如果真查出了什么不利于他的事情,论江湖道义也不应该再找他的麻烦,这个狡猾的老狐狸!”
李沐意很少有这么气愤的样子,这时,她才看清阮昔身上穿了些什么,这衣服……多少年不穿了,她又找出来干什么?
“你不是说你要睡觉了?穿这样睡觉?”
“我……我喜欢这样!”心虚地说着,阮昔拨脚想溜,被她攥了个严实,简简单单过了几招,李沐意二话不说把人拉回了卧室里,板着脸道,“你想干嘛?”
她就是精明,阮昔就知道自己瞒不过她。
忍不住有点气馁,“我想和爵修开个小玩笑……吓他一吓。”
“这种事情,是好吓的吗?”
一想到她之前的事情,李沐意就很想敲她一颗爆粟头,事实上,她真的敲下去了,而且是重重的!阮昔的头瞬间肿起了一个包,欲哭无泪地瞪着她,“沐意,你干嘛啊?”
“你还嫌厉少吓得不够啊!”
“我……”
阮昔被她的眼神吓住,顿时说不出话来。
“抓住了幸福,那就不要放手。”谁知道当你再想抓起来的时候,那份感情还在不在那里等着你呢?李沐意心里涌出薄薄的雾水,把沸腾的情绪压了下去。
“你失踪之后,T市下了一场难见的大雨,泼盆大雨,行人寸步难行,就连马路上也全是积水,车子没法通过,浇去了你失踪的所有线索,厉少是什么感觉,你知道吗?”
抿了抿唇,阮昔抱着胸靠在了柜子边上,别过目光。
“他爱你是多么难得的一件事,他费尽了心思找你,可是遍寻不得。”
李沐意的声音微哑,“他怕你出事,你怕你被人报复,他更怕是你自己选择离开,第一条后果都无异于在他的心口插上一刀,如果你真的爱他,怎么舍得这么伤害他?”
正是因为爱过,她更懂得厉爵修的感受,“后来,他整个人无心公事,整日颓废在家里,这是厉家每个佣人都看到的,他们就算是为了让厉少不要再重蹈那样的日子,也绝对会好好保护你,这是一种忠诚,而不是齐凌风的那种看管,如果你懂,如果你会看,就不要再试探他的底线了。”
阮昔惊慌失措地看着她,“沐意……我知道,我知道的,我真的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她发现,李沐意已经完全失控了。
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次发现李沐意的感情都藏在那张处变不惊的面孔之下,让人摸不透,也窥不着。可是一旦宣泄而出,却是这样令人心疼。
每一颗眼泪都灼痛了她的心。
阮昔不愿意看见她这样。
“沐意,你,你怎么了?”
“没事。”随便一抹,脸上的泪都被抹掉了,李沐意调转了目光,“我只是想告诉你很多事情,这个游戏开始的时候,我曾经劝过你,感情不是那么好玩的,也不是所有人都可以玩的,你有自信可以玩转其中,后来听到你们结婚的消息,我有多高兴呢,期盼你们开心美满地在一起,结果出了这种事。”
她只是情感不外露,并不代表她没有感情。
“我们都认为你被劫走,为你的安危担心,不管你的初衷是为了什么,那终归是你的私心,帝炎承诺你再多,就这样伤害爱你的人吗?我,童诗,厉少,施清华?”
阮昔终于哑口无言,为她的情绪而波动。
“我知道你很善良,你不想别人为你的事情而牵扯,我又何尝不懂。”李沐意叹息一声,“可是,你如果真正懂得为我们好,就应该把事情都坦然而出,不是一个人去冒险,既让别人为你担心,又将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
“我知道了……”
以后,她绝对不会再这样做。
“昔昔,我们也是为了你好。”李沐意走后,阮昔一个人呆在房间里,顿时萎靡在地,心里涌出了说不出的悲伤,厉爵修那么难过,可他却从来不在自己面前提起。
自己心里有多痛,他的心里又何尝不是。
前段时间那么忙,一心一意想从齐凌风那里把她救出来。
耽误了那么多公事,才会天天忙到半夜还回不了家。
阮昔都懂……可她心里总觉得空荡荡的。
总觉得一醒来,依旧在静园里,想出出不去,时刻惦记着后悔的心情折磨自己。
她宁愿厉爵修冲她发脾气,向她发火,把心里的话都掏出来,可是厉爵修却什么都不说,把她宠到了天上去。
她……不需要这样的宠。
她只要一份踏实,有这么难吗?
阮昔一个人坐上了天台,旁边放满了空瓶子,酒气弥漫在身边,只要抬头就可以看到漫天的星子,夜色妩媚,凉凉的晚风吹拂在她的身边,带来一阵又一阵的舒爽。
稍稍解了酡红的双颊。
她伸手贴了贴热度的脸蛋,目光漫无目的地旋转着。
脑海里什么都没想。
看来只有酒才能麻痹了她的神智,有没有可能把她的烦恼都给麻痹掉呢?
厉家的保镖正日夜不眠地守着她,生怕她从天台上掉下去吗?
管家也上来偷偷瞄了几道了,阮昔也知道,她只是不想理,只好静静地喝酒,身上的冷风拂着,有些微微的凉,可是酒入愁肠却火热得不得了。
她觉得自己真是失败!
沐意骂得对!她做了些什么?把自己害得这么惨,也同时害了厉爵修!
害得这帮人为她提心吊胆!
多少年的执愿,竟然还比不上旁人对自己的好吗?
她的父母,又对她尽了多少的责任吗?值得她命都不要地,去寻找他们的踪迹?
沐意骂得对啊!
她活了这么多年,还是活得这么糊涂!眼泪从眶里滑落,她别过头去,不愿意承认自己是真正地后悔了,她应该活出现在,把以前的过往都抛掉!
她阮昔!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女人!
一个空酒瓶抡下去!下面一哗啦的响声,接着,众多的黑衣保镖全挤在了阳台口,面面相觑,有人斗胆问,“少奶奶,天台边太危险了,还是回房吧?”
他真心表示,只是纯粹建议而已。
厉少的女人想怎么样,那可不是他可以左右得了了的。
令人惊奇的是,妩媚精致的小女人从冰冷的石凳子上站起来了,回头微微一笑,“我知道了,谢谢你提醒。”
她?她知道了?
某保镖的眼珠子都突出来了,禀着厉少的女人就是不定时炸弹。
那是绝对不能多看一眼的……不自觉把目光对准了地面,耳根子都红透了。
“不用谢。”
旁边的一票人瞬间用鄙视的目光看他,你小子也太不经事了,这么点小挫折就把你给打倒了!可是阮昔悠悠然地走过来时,那古灵精怪的大眼睛挨个轮了一圈。
众人皆醉……她独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