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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含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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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总是纠结这件事情,但是,现在还不是和他们撕破脸皮的时候。而且,我丛生这件事情,也绝对不能让人知道,自然陆友要害我性命的事情,也只是一句空口白话,即便疼爱的的爹爹,也不会相信的吧。

    我佯装生气,转身不理他,“你说他害我他便害我了?真是的,你到底是谁啊?是想挑拨乐陆两家的关系吗?这一招可太差劲了!”我说的气势十足,心里却还是有一丝不安,为什么这个人会对我这么有兴趣?难道单纯是为了好奇?还是有别的目的?

    不过,接近我这样一个丑女有什么目的?难道是接近我乐家?心里还在想着乱七八糟的,突觉身上一暖,竟然是他的外套落在我身上,还有他欠扁的声音也响起:“不要想太多,你这么丑,万一再生病就更丑了!”

    我狠狠拽着拳头,不去理会他,却是拉拉身上的衣服。

    院子里突然响起了嘈杂的声音,我连忙起身一看,整个大院灯火通明。我住的院子比较偏远,倒是还没有吵起来。我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夜萧已经拿回了他的衣服,揽着我下了院中。随后自己转身上了屋顶。

    我转头看他,急切道:“你要去哪里?”

    他回头朝我笑笑,一脸邪气:“难道你想被大家看到我在这里?还是说想以此赖上我?”

    我无语,早该不问的!

    还没等我回到房间,乐月便带着人来我院中,火把照亮了我的屋子,也照的我苍白的脸。“姐姐这个时候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我看到乐月脸上的得意,只是被她那伪装的悲伤给掩盖。“来人,将二小姐扣住!”

    立即有下人上前来,将我手背扣住。也许我这个二小姐还有些用的,他们用的力气很小,但对于我来说,却是无法忍受这平白无故的动粗,当下冷脸喝他们:“放开我!”

    那些下人本来还在犹豫,却不料听乐月一句,“谁都不许放开。”

    我强压住心中的怒火,抬头看着乐月,她眼中的怨恨即便掩饰的再好,我还是能够一眼看出来。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平静,“姐姐,妹妹到底做错了事情惹了姐姐不高兴的?”

    我以为这一次又是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想着以我的口才,只需要辩驳一下,便能让乐月的阴谋不攻自破。然而,我小看了乐月这个女人,小看了她的歹毒。

    她换了一声翠儿,后者就从人群中站出来,低着头不敢看我。

    乐月脸上的表情越发得意,“把你刚才看见的事情说出来吧!”

    我直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翠儿。她是乐月身边的,虽然上一次帮她说话,但不敢保证乐月又威胁她或者怂恿她什么,便只好静静地等着她说。

    翠儿抬头,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最后低头唯唯诺诺地说道:“我刚才,看见,二小姐从玉儿的房间里出来,而且鬼鬼祟祟的很匆忙的样子。”

    “我没有,我刚才一直在…在房间里。”好在我反应够快,将那句话咽下去,看了看众人,见他们没有怀疑,才稍稍松口气,要是被他们知道我半夜和一个男子在自家院子里私会,恐怕又会闹翻天了吧!

    不过,我和夜萧之间本来没什么,也不能用私会来形容,只能说是他闲着无聊,乱闯我小院。不过,现在更为重要的事情是,即便我真的去了玉儿房间里,又怎样?难道我们乐家还有小姐不能去下人房间里去的规定吗?

    乐月,你是想要害死我,想的都发疯了吗?以为随便找一条借口都行吗?

    “有谁能够证明你一直在房间里吗?”乐月有些咄咄逼人,我看着她脸上得意的表情,感觉到恶心。

    “没有!”我诺诺地摇头,“到底怎么了?”我四处看着,那些下人丫鬟都是低头,一副悲痛的表情。心里感觉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我将目光锁定在翠儿身上,一字一顿问道:“是不是玉儿出事了?”

    我看到翠儿身躯一震,退后两步,抬头一脸惊恐地看着我,吼道:“二小姐,对不起,我没想过要害你,只是刚才,我确实看到你从玉儿的房间走出来。我一进房间,就发现玉儿倒在血泊中,已经死了!”

    “玉儿死了!”我顾不得去仔细研究她说的话,只是听到最后两个字后,奋力将旁边的人推开,上前拉住她的胳膊,摇晃道:“你再说一遍,玉儿真的死了?”

    怎么可能?今天她还好好的在我面前呢!

    翠儿被我突然的举动吓得不轻,一个劲往后面退去,嘴里喃喃说道:“玉儿不是我杀得,不是我杀得,我进门的时候,她就死了,双眼狠狠睁着,死不瞑目。”

    她每一个字,都像是千针洒在我心上,刺得心疼。我虽然在摇晃着她,但是却是将全身的力气倚靠在她身上。

    身后乐月似看不下去,喝令下人将我控制住。

    我像是疯了一般,将上前来阻拦我的下人都推开,然后拼命地朝玉儿的房间跑去,外面的披风在和他们争斗中散落,只穿了单衣,凉风嗖嗖的往我衣袖里钻,我却浑然不觉。

    玉儿怎么可能死呢?她那么活泼可爱,正是好年华,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的死了呢?就在今天白天,她还给我端水,她还说我很孝顺。

    前路被人挡去,抬眼一看,却是乐月凶神恶煞地站在我面啊前,她拉住我的手,狠狠将我摔到地上。“瑶儿,你太令我失望了,你向来乖巧活泼,就算是失去了美貌,也从来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没想到你竟然杀了玉儿!”

    不等我说话,她继续说道:“玉儿向来服侍你周到,即便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你也不能杀了她啊!”

    我瘫坐在地上,任由她说着什么。脑海中只有玉儿死了的念头!

    乐月似乎看我这个样子,也一时间愣了,无话可说。

    周围的人嘈杂起来,我听不到他们议论着什么,冰凉的地面上,升起一股凉气,钻进我的身体里。凉透了四肢。

    直到爹爹来了,他将我扶起,拥进怀里,细声安慰道:“瑶儿,听话,没事的。”

    我身体开始有一丝的回暖,神识也回到了脑海里,而眼神无意间看到了乐月的脸上的略微失望的表情,才反应过来。这一切肯定又是她的阴谋。

    我诺诺地问爹爹:“玉儿真的死了吗?”这里即便是我家,而我唯一能够信任的,却只有爹爹一个人而已。

    爹爹抚着我的头,安慰道:“这件事情,爹爹会调查清楚的,瑶儿,你不用担心。”虽然如此,我却感觉的出,他的手,在颤抖。

    乐月似乎担心这样下去,急切说道:“爹爹,翠儿确实看到了瑶儿从玉儿房间里出来,瑶儿又没有不在场的证明,这件事情还要查清楚啊!”

    我刚想说话,爹爹抬头狠狠看了乐月一眼,犀利的目光扫过在场的众人:“我会将所有的事情查清楚,在此之前,我的瑶儿都是清白的。”

    爹爹的气势自然能够压住他们。

    然而,乐月此次杀了玉儿,怎么可能轻易地放过我?她再度开口说道:“爹爹,虽然我也相信瑶儿不会杀人,但我们需要给乐家上上下下一个交代,否则今后我乐家在外面岂不是要被人笑话?”

    我想要看看她到底想要玩什么花样,便顺着她的话说下去:“姐姐说的没错,爹爹切勿因为瑶儿而落下一个徇私的名,该怎样便怎样,瑶儿相信公道自在人心。”说完,我直起身,看着乐月说道:“我相信,玉儿在天之灵,也一定不会让瑶儿含冤的。”

    爹爹低头思量一番,最后似下了决定,方才重重点点头仿佛下定了决心,才喝道:“来人,将二小姐他似带下去,令人严加看管起来,派几个人到二小姐房中搜查!”顿了一下,他改口道:“派人将所有人的房间都搜一下,包括我的房间!”

    乐月脸上出现了一抹奸计得逞的笑,我双手微微握紧,想要在这里看着她到底想要耍什么花样?视线落在翠儿的身上,她似乎觉的愧对与我,接触到我的视线后,便低头下去。我注意到她的手指,不断地搅动着衣角,这证明她很紧张!

    如果,她的心里对我还有一丝愧疚的话,我心里还会好受一点,也不会如此难过。在这个家里,除了爹爹外,玉儿便是我唯一信任的人,现在她也死了,我心里怎能不痛?

    翠儿虽说是乐月身边派来监视我的,但是她好歹也在我身边待了那么久了。

    几个下人,两人一组,进了我的房间。

    我静静地站着,想着这里面到底有什么阴谋?乐月敢带着人来我房间,就一定仗着什么!

    很快,我就知道她仗着什么了。当那把带血的匕首从我房间里被搜出时,我脸色在瞬间变得煞白。我不知道这匕首是什么时候放进我房间里的,上面的鲜血还未凝固。

    “瑶儿!这是什么?”爹爹的声音有些颤抖,他看着地上的匕首,上面被白色的布包着,在月色中散发着嗜血的冷光。

    乐月脸上的得意被很好的掩盖,一脸悲痛:“瑶儿,姐姐我真的很不想这样想,但这把匕首,你作何解释?”

    我看到周围的人下人都退后了一步,他们原本看我的目光本就不善,现在更是惟恐避之不及。突然觉得,这就是所谓的世态炎凉吗?

    我看向爹爹,他的脸色比我的还要白三分,但眼神中却是对我的信任的。“瑶儿,爹爹知道你是被冤枉的,你不可能杀玉儿,但是,现在的证据对你很不利……”

    “我知道的爹爹!”我朝爹爹俯身行礼,咬牙说道:“就请爹爹,秉公处理。”低头的瞬间,我看到了乐月眼中的的笑意。

    且让你再得意片刻!

    爹爹吩咐下人将我带下去,将我关进了后院的小屋子里。

    我静静自坐在小屋中,脑海里浮现的是玉儿的那张可爱的脸。胸中的恨发到了极致,恨不得将乐月碎尸万段!

    杀了玉儿,既可以嫁祸给我,即便嫁祸不成,但也将玉儿从我身边除去。

    屋子上方,响起了一阵细碎的声音,我头也不台,懒洋洋地说道:“难道真的是梁上君子做的太久了?喜欢从房顶来?今晚的戏也看够了?”

    一阵轻响,人影落下,却是苏锦年出现在我面前,我稍微惊了一下,收起脸上凌厉的表情,咬牙说道:“锦年哥哥,你怎么来了?”苏锦年竟然在乐家?我怎么会不知道呢?睡醒后就和夜萧在房顶说话了,自然也没有去关注那些事情。

    苏锦年自来熟地坐在我对面,环视了一下小屋子里,黑漆漆的屋子里,只有一套桌椅和一张床,桌上一掌灯,忽明忽暗的有些诡异。“玉儿真的是你杀的吗?”

    我皱皱眉头,咬牙道:“在锦年哥哥心里,玉儿就是这样的人吗?”苏锦年不同夜萧,我所有的一切,都不能让他发现,否者,不知道他是不是和乐月一起的。现在,我已经不敢相信任何人了!

    苏锦年没说不信,也没说信,只是皱眉道:“但现在的证据对你很不利,玉儿被害的时候,就你没有不在场的证明,除非有人能够证明你在这段时间里,没有在玉儿的房间里。”

    我皱眉,不能说出夜萧的事情,但如果不提他,我的冤屈要怎么洗清?乐月绝对不会轻易放过我的。“我脑袋昏昏沉沉的,睡了一觉后,便打算在院中散步,却不料在院中睡去了。等我醒来才要进屋,姐姐便带着人来了。”

    我尽量装的很无辜,事实上我也确实无辜,只是不知道苏锦年信了几分。不过,我想,乐月一定安排了人在外面偷听吧。“锦年哥哥,我真的很害怕,一想到玉儿跟着我那么多年,却这样死了。”

    他四下看了看,脱了自己的外套披在我身上,拍拍我的肩膀,正色道:“行了,你也不要想那么多,安心在这里待着,乐伯父会还你清白的。”

    我点点头,拢了拢衣服。说实话,这里真的很冷!

    他又重新从屋顶出去了。

    而只顾着低头想事情的我,却没有看到他嘴角隐藏的一抹笑。在他即将离开的时候,我叫住了他:“锦年哥哥,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他半悬在屋顶,回头看我:“什么事情?”

    我被苏锦年带着到了玉儿的房间,从屋顶下去。外面一片清静,玉儿的尸体还在屋子中间。屋子里一切都整齐,没有打斗的痕迹,看来真的是熟人做的。

    我慢慢蹲下身子,掀开盖在玉儿脸上的白布,确实如翠儿所说,她的双目还在圆睁着,里面充满了不甘不愿。我伸手将她的眼睛闭上,心中喃喃道:“玉儿,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我仔细查看了她的周身,浑身上下只有胸口那个伤口,想来是一刀致命,走的时候,应该没有多少痛苦。

    苏锦年在屋子里转了一圈,似乎没有什么重大的发现,便喃喃道:“你虽然貌丑,但心底还不错,至少还会想着来吊唁一下你的丫鬟,若是换了旁人,恐怕早就惊慌失措了。”

    我冷笑一声,若是放在以前,我恐怕真的已经惊慌失措了,但是现在的我已经两世为人,自然不可能轻易的就这么认输。“我相信爹爹能够还我清白,还有姐姐。”

    我故意捎带上乐月,见苏锦年表情不置可否,轻声说道:“走吧!”

    回到小屋后,我仔细回想了玉儿房中的布置,沉沉地在桌上睡去。

    当第一缕阳光照跳进屋子时,乐月带着官府的人也赶到了。我从来没有看到她脸上的表情那么得意,仿佛我已经死在她面前一般,如同一个女王一样看着我的尸体。

    她身后的官兵,一个个都凶神恶煞,仿佛我现在已经成了世间上罪恶滔天的人,统统该下地狱一般。

    我佯装不懂,将苏锦年的衣袍暗中藏到了床下,起身疑问道:“姐姐,这是?”

    乐月轻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得意,装出一副悲伤的表情:“姐姐自然不愿将你交出去,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若是不将你收监,恐怕难以服众。”

    她口口声声叫我妹妹,却心心念念着将我置之死地。

    我还未来得及辩驳,已经有官兵上前,将我押住。比起昨晚的下人,他们的下手才叫真的狠,胳膊被扭得生疼,身子半弯着,全身都疼。

    “姐姐,我没有杀人!”当我意识到他们来真的时候,我是真的急了。在苏家至少还有爹爹护着,量姐姐也不敢明着来。但是去了监狱,就任由他们摆布了。苏家虽然有权有势,但乐月想要买通他们,也太简单了。

    在监狱里,随随便便找点借口理由,就能让你死了,而且保证不会让苏家有借口对付他们。

    乐月自然不肯听我辩解,本来她就要我死的,自然不会给我机会。她一挥手,那些人便带着我离开。

    本来我就不是想要让她听我解释,只是想高声引起爹爹的注意,只要爹爹来了,事情就好办多了。

    可惜,直到我被押着出了大门,也不曾看到爹爹出来。难道是乐月在爹爹耳边吹了什么风?令他信了我是杀人凶手?还是说他们又找到了什么假的证据,让爹爹不得不相信我就是杀人凶手?

    我在门口看到了翠儿,她也同样被官兵押着,却比我轻松,至少双手只自由的。我看向她,她却立马撇开脸去,我就更加料定她心中对我有愧。

    “翠儿,我不会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