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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还能伤你?”
“当然是……王上。”花解语看了眼厚重的万金门,压低声音说道。
“何时死?”温寒漠然问道。
死了就可以踹到一边,否则被他用力抱着,挣脱不出来,真够烦人。
“寒寒,你……太让我寒心了……”花解语嘤嘤嘤,拼命蹭了蹭心上人的身体,“我都快死了,你也不肯说点好听的……”
“你放手。”温寒讨厌他黏黏糊糊的挂在自己身上,跟女人似的。
“你不想知道你那位的最新消息嘛?”花解语见他对自己的死活不屑一顾,叹了口气,问道。
“不想。”温寒面色忽然更冷。
“好吧,那我只能劝你一句,若是有机会出去,千万……千万别再招惹那个女人。”花解语软绵绵的说道。
“够了,你放手。”温寒并非不知花解语对自己的情意。
能够毫无所求的追随他到这种地步,花解语对他的感情都是真的,可是温寒无法接受男人给的爱。
他也没有感情,可给别人。
他在这段时间里,偶尔会想起年幼时,四侯一王、八侍卫的生活。
那时候,他还不太明白太后对自己说的那些话,跟一群孩子格格不入,只有花解语每天晚上喜欢跟他睡觉,喜欢粘着他。
如果时光停留在小时候……他还不懂什么江山之争,还可以享受亲情和友情,说不准,也会遇到属于自己的爱情。
可是……现在已经晚了,他成了从不依赖感情存活的人,他甚至不在乎自己的命,对自己的生母,也没有额外的感情……
只有那个女孩,他总会梦到。
“温寒,我真的要死了。”花解语能分辨出温寒真的发怒,他悻悻的松手,说道。
“我想你,想的要死了!”花解语认真的补充一句。
凌天清刚回绣楼,就看见胖老头醉醺醺的走过来。
“唉,小雨,我想了一下你说的黑吃黑……”胖老头醉醺醺的,眼里却精光四射,兴奋说道,“为什么不能我们吃了他们?”
“爷爷……你的意思是……”凌天清正想着心事,突然听到黑吃黑,差点没反应过来。
主要是因为……没想到胖爷爷想法如此先进。
看来王族的血统,就是这样粗暴彪悍……
嗯,没错,凌天清早就偷偷查了这个胖老头的身份,加上她在御书房内饱读各大王族八卦,知道许多外人不知道的野史,所以……很早就知道了胖老头就是传说中为情所困一怒出家的愤青。
"霸王餐啊!我们拿了货,不给钱,怎么样?"胖老头左想右想,都觉得那么大一笔钱给邻国,实在太吃亏了。
那可是他孙媳妇辛辛苦苦赚的私房钱。
要是凌谨遇拿国库钱嘛,他就不管了,可孙媳妇的钱……他心疼。
"做生意要讲信用,我还准备和他们长期合作呢。"凌天清立刻摆手,生怕爷爷真会这么做,加重语气说道,“再说,会玩军火的人,头脑可不简单,爷爷你千万别出差错。”
"唉……你呀……就是太实诚了,做生意哪能这么实诚……"胖老头郁闷的咕哝着。
实诚……
要是被大白脸洪七听到,一定哈哈笑死。
凌天清乃是天下第一奸商,让人心甘情愿被她卖了还替她数钱的奸商!!!
"这叫信用之上!我还有事,爷爷你少喝点。"凌天清说完,去找小暖。
胖老头实在舍不得那笔真金白银,可以买多少美酒喝啊……
而凌天清忙完之后,已暮色四合。
她在暮色笼罩中,骑上一匹马,往孤绝山的方向奔去。
自从温寒叛变之后,夜里的宵禁格外的严厉,所以凌天清没想着半夜回来。
凌天清今天见到了凌谨遇之后,一直忍着那股不适的感觉。
她知道,从今天起,凌谨遇就可以堂而皇之的盯着她。
而她,不想表现出太多脆弱的负面情绪。
无论暴君是否真心实意,凌天清都很清楚,过去发生的事情,是既定的,无法改变的。
而她痛苦过的事实,也是无法改变的。
暴君再怎么感同身受,也只有一瞬间。
而她撑过的那些难熬的日子,却是永久留在心头的。
凌天清想去看一眼凤凰。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她想和凤凰分享一些心事。
说来可悲,她在这个世上,唯一可以倾诉的对象,竟是一只鸟……
趁着茫茫夜色,凌天清策马狂奔。
她以前就学过西方上层社会的一切礼仪,包括骑马击剑。
而如今,她几乎快成了强壮的天朝人,越来越能驾驭这里的一切。
变强的感觉……果然会让人上瘾。
难怪所有的人都想成为王者,那种掌控一切的感觉,一定十分美妙。
狂奔至山脚下,马儿到了孤绝山外的密林前,不太愿意往里面前行,有些不安的踏着脚。
孤绝山上传来野兽的咆哮声。
这匹马的灵性不好,若是灵性很强的马匹,一定不会害怕,因为有凤身在一侧。
凌天清跳下马,将它拴在一颗星光树边,钻入密林中。
在迷蒙的花草光亮下,从一条隐秘的小道,走了很久,看见前面闪闪发光的树叶,凌天清知道快到了灵树。
不过很奇怪,寻常走到这里,凤凰都会感觉到她来了,会在树梢中盘旋着迎接她,今天却没有任何的动静。
而且,在山林外,能听到野兽的吼叫声,可是进入里面,反而听不到任何声音,静谧的过分,连同蟋蟀小虫的叫声都没有,只有风吹过树叶的声音。
凌天清试探的吹了声口哨,也没有听到凤凰的鸣叫合音。
凌天清的心有些慌了,莫不是凤凰出事了吧?
被野兽咬伤了?被猎人射伤了?不在孤绝山了?自焚了?
不对,凤凰是神鸟,野兽从不敢伤它,寻常的人也伤不了它,更不会没事去自焚涅槃……
凌天清气喘吁吁的跑到大岩石上,看见灵树中,凤凰长长的尾巴从树叶里倾斜下来。
它还在……
凌天清的心稍微放下一点,又吹了声口哨,喊道:"凤凰,你睡了?"
这只漂亮的大鸟今天太反常了,居然一直没有理自己,不会是……睡过去了吧?长眠于此?
凌天清这么一想,又担心又紧张,立刻从岩石上往下跳,顾不得危不危险,会不会摔伤滑倒。
"凤凰,凤凰!小凰凰!"凌天清不觉更加紧张。
凤凰……是她唯一的亲人和闺蜜呀。
凤凰终于啼叫了一声,那声音划破了云层,高亢响亮。
它从树上扑棱棱的落在了地上,凤眼里闪着金灿灿的光芒。
“你吓坏我了。”凌天清站在碎石头上,松了口气,往它的面前冲去。
可是还没有跑到凤凰的面前,凌天清立刻收住了脚步,脸上闪过一丝古怪的表情--凤凰的身后,走出一个人……
一个她不想再看到,但必须见到的人。
难怪……难怪今天的孤绝山这么反常,野兽飞鸟的声音都没有,原来是因为真龙到此。
明黄色的衣袍,和凤凰的眼角金黄色的羽毛一样,刺痛了凌天清的眼。
“看来王后娘娘和本王心有灵犀,竟在此相遇。”凌谨遇抚着凤凰的羽翅,似笑非笑的说道。
心有灵犀个屁!
他不过是监视自己的举动,在此等候而已。
“我以为……上午已经聊够了。”凌天清勉强按住不爽的心情,说道。
凌谨遇白天没有再出现,只是不想人多眼杂的地方和她有太多牵扯。
而且,他也要时间平息自己的不甘,整理好心情,再次交锋。
嗯,凌谨遇如今,将这个女人当成了一个对手。
他要从心到身,完全击溃她,让她心甘情愿与他回宫。
“王后娘娘上午可什么都没有表态。”凌谨遇依旧轻笑,“娘娘变得如此狡猾,本王恐怕无论怎么做,都不会让娘娘满意。”
“王上,这么说我,不太好吧?”这个世界上最狡猾的人,明明是凌谨遇啊!
凌天清可不想在这种地方和他争辩,她看了凤凰一眼,凤凰也看着她,似乎很同情的样子。
妈哒,这种鬼地方……和暴君在一起真别扭!
她不能喝茶装逼,也不能找点事转移注意力,更糟糕的是……
露水越来越大,一阵风吹过,灵树上的露水扑簌簌的往下掉,把她的衣服都快打湿了。
原本和凤凰单独在一起,她可以靠着凤凰,躲在它的羽翅下,舒舒服服的自说自话看星星……
“娘娘,衣服湿了。”凌谨遇不怕露水,他略用内力便能让露水不沾身。
“我回去换衣服。”凌天清觉得今晚诸事不宜,扭头就想走。
“娘娘忘了宵禁?”凌谨遇又说道,“若是被官兵捉住,带回牢房审问,娘娘是搬出身份呢,还是求本王网开一面?”
“所以,我是不能走了?”凌天清被他摆了一道,心中懊恼,脸色却如常。
虽然身体越来越棒,但这深冬寒夜在山上,衣服还全被露水打湿,实在有点……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