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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监只得如实说道:“方才,奴才们在沐浴时,见到了在赵贵妃身边伺候的一个奴才,也许是他一时疏忽,在脱下衣物时,被奴才们看到了……”
“奴才们才发现,他其实是个男人。”
张德妃听罢,似是不能相信,“赵贵妃一直以来,都洁身自好,本宫竟没想到,她私下里会藏了一个男人在身边。”
她看了看昌德帝,只见昌德帝的脸已经完全绿了。
“是从哪里来的男人?”昌德帝拧眉细问。
“赵贵妃人呢?”昌德帝冷冷地一拍桌案,叱道:“把她带过来!”
那名小太监的眼珠子转了转,还想说点什么,可是,他想了想,还是按照昌德帝的吩咐办事,待昌德帝见了赵贵妃,再说也不迟。
于是,本欲安歇的昌德帝又得留下,其余人也都未散去。
顾时引叹了口气,低语道:“你困不困,困了,我们就回去,若是不困,我们就留着继续凑热闹。”
“不困。”冯兮和微摇头,而后,他们两人便饶有兴致地在一旁看着。
不多时,赵贵妃被人押了过来,身上美丽的衣裳早已被扯得破破烂烂。
“陛下,你是不是查出来,臣妾是被人陷害的了?”赵贵妃痛哭流涕,她抹了抹脸,让自己看起来尽可能不那么狼狈,“你不知道,臣妾被关起来之后,连臣妾身边的奴才都敢抢臣妾的东西。”
说着,她楚楚可怜地抬起头,细声呢喃:“臣妾知道,陛下的心中还有臣妾,求陛下为臣妾做主。”
可是,她怎么感觉昌德帝的脸色不太对劲,还有赵老太在用眼神警告她。
“祖母,这……”赵贵妃想问一下,却听昌德帝先问道:“你说你身边的奴才抢了你东西,是哪个奴才?”
赵贵妃几乎连想都没想,就把华奴说了出来。
昌德帝听罢,转而,问方才来的那个小太监,“你们说的男人,是他吗?”
小太监惶恐地点点头,昌德帝看了赵贵妃,冷笑一声,“爱妃,你藏着的男人跑了,你到朕面前哭诉做什么?”
赵贵妃甚是讶然,“什么男人?”
昌德帝瞥了她一眼,说道:“爱妃不会连自己藏着一个男人,这么大的事,都需要朕来告诉你吧?”
赵贵妃恍若遭了晴天霹雳一般,什么男人,她不知道啊!
“陛下,一定是有人冤枉臣妾!”她的眸子转到一侧的冯兮和身上,吼道:“冯兮和,是不是你,你让一个男人到本宫的身边,陷害本宫?”
冯兮和疑惑道:“贵妃娘娘,你说话要有理有据一点,本妃站在这里,什么都没做,居然都被你说成陷害。”
赵贵妃还想继续说下去,而昌德帝蓦地拍案,喝道:“住口!”
张德妃似是悲痛地惋惜道:“妹妹,你切莫糊涂到,再让陛下不高兴。在你来之前,云嫔妹妹刚在你跪着的这块地上倒下过,然后,再也醒不过来了。”
“云嫔死了?”赵贵妃心中一惊,垂眸一看,觉得地上貌似真有一滩鲜血的痕迹。
初来此处时的兴奋已然不见,赵贵妃的双手打颤,喃喃道:“她是怎么死的?”
张德妃小心翼翼地觑了眼昌德帝,用奉劝的语气说道:“怎么死的并不重要,妹妹,有些事不该多问就别问。”
赵贵妃看到昌德帝黑沉的脸色后,立马噤声。
接而,昌德帝询问刚才的那个小太监,“赵贵妃所藏的那个男人现在在哪?”
小太监低头道:“在被我们发现之后,他就躲起来了,应该还藏在湖心岛上。”
昌德帝的眉头皱得更深,“你说说看,那个男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小太监抬头答:“奴才也不清楚,只记得他的背上有一个疤痕,腰部下方还有一朵花的图案。”
“什么样的标识?”
“奴才记得,貌似有一次在陛下的御案上看到过,上面是一朵很大的红颜色花朵,还有那个疤痕上被烙了一个字。可是,奴才不识字,不认得那个字念什么。”
花朵?昌德帝的心中想到了一个可能,不免多了几分担忧。
他盯着赵贵妃,想从这张明艳的脸上看出点什么来。
“你过来,把你所看到的都画在纸上。”昌德帝示意小太监过去。
身侧的宫人准备了纸笔,小太监便凭着自己的记忆,把华奴身上的花朵,还有背部疤痕上面的字画了下来。
等画完之后,昌德帝的面颊上,隐隐有青筋在跳动,他握起的拳头在咯咯作响。
张德妃似是好奇地凑过来,当看到纸上的花和字时,不由捂住了唇。
“陛下,妹妹她……不可能的……”
“有什么新奇的东西,可否让本王瞧一瞧。”顾时引径自携了冯兮和过去。
在看到纸上一朵形似于曼珠沙华的花朵,和一个“华”字后,顾时引略有所思道:“本王倒是记得,几年前,华国忙于招兵,国内的年轻男子不够,就前往日月山,找到月照族,利用其对宁国的仇恨,鼓动族内的年轻男子入伍。”
“当这一批年轻男子加入到华国的军队之后,就会在他们的背上烙下一块疤痕,刻上华国的印记。”
冯兮和听了,仿佛醒悟过来,即是用怀疑的语气说道:“如此说来,被贵妃娘娘留在身边的这个男子,不仅是月照族人,还是一个华国军队中的人。”
“原来,贵妃娘娘跟华国,还有月照族,竟然有这一层关系在。”
赵贵妃听得一头雾水,她惊诧道:“什么月照?什么华国?”
顾锦城听后,心中微凛,他意识到今日之事,没有那么简单。
昌德帝的眉间蕴了恼意,顾时引所说的,他也知道。
若这华奴是这样一个身份,留在赵贵妃身边,那其中的疑问就大了。
他心中的疑虑更甚,同时,一个想法油然而生。
赵贵妃毕竟是从赵家出来的,她留了个月照族和华国的人在身边,而今日,赵初又跟云小妹在湖心岛私会。
赵初又积极地将云小妹推出去,这几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如是想着,昌德帝敛了容色,沉声道:“来人,去给朕搜查赵贵妃的寝宫!”
一声令下,立马就有大批的禁军踏着凌碎的步伐,迅速地前往赵贵妃先前所住的寝宫搜查。
整个湖心岛,一时之间,鸡飞狗跳。
赵贵妃一屁股跌坐在冰凉的地面上,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
顾锦城的眉心微拢,手心莫名渗出虚汗来。
顾时引牵了冯兮和的手,安然地站在一侧。
一炷香的时间过后,禁军回来,禁军头领将几片透着异味的,由白纱布做成的东西搁放到昌德帝的面前。
“陛下,这些都是从贵妃娘娘寝宫的暗格里搜出的,除此之外,属下没有发现其他异常的东西。”
昌德帝不禁伸手,捂了鼻子,问赵贵妃:“这是什么东西?”
赵贵妃一看是贴于小腹处的寒香贴,便松了一口气,这东西虽然味道难闻了些,但是,只是她用来保持容颜的工具而已,不是什么大罪。
于是,赵贵妃一五一十地跟昌德帝交代了。
昌德帝瞅着一张张寒香贴,心中对赵贵妃越发作呕,他闻一下这气味,都受不了。
这个女人为了自己的容貌,竟然能忍受得了这么恶心的味道。
“陛下,臣妾感觉这个味道好像不对。”这时,张德妃凑近细嗅,说道:“臣妾曾经听说过,有一种能令女子永葆容颜的奇方,但是,里面含有麝香,其代价就是断子绝孙,因而,很多女子不敢用。”
“而妹妹年轻气盛,入宫这么长时间以来,却未曾有过孩子,不免让臣妾感到不解。”
“臣妾也曾闻过那种味道,不如,陛下让臣妾看看,导致妹妹不能怀孕的由头,到底是不是在于这寒香贴。”
昌德帝略一沉眸,便让张德妃将寒香贴拿去,一点一点地把外面的白布拆开。
赵贵妃忐忑不安,这寒香贴也是华奴给她的,此时,她已明白,这绝对是有问题的。
可她心里想着,她如今都落得如此田地了,就算是张德妃说的那种结果,又如何。
她这辈子,应该是不会有孩子了。
冯兮和静静地看着张德妃的动作,在无人注意到的时候,眸中有幽芒在游走。
张德妃将白布拆开之后,却像触了雷一般,缩回了手。
“陛下,这是一份隐秘的信件!”她惊慌失措道。
昌德帝顺势望去,就见到包裹着黑乎乎药渣的白纱布上书写着密密麻麻的文字。
他让身边的太监去拿到他的面前一看,才知,上面写的全都是有关宁国的机密。
“好啊,原来你在朕的身边隐藏着,就是为了给敌国通风报信!”昌德帝将白布甩到赵贵妃脸上。
他前前后后想了一遍,这赵初八成就是在跟赵贵妃身边的奸细暗中商量,结果,被顾琳琅发现,赵初才要杀人灭口。
然后,赵初又利用云小妹对他的感情,让云小妹为他做出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