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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发之前,我劝着陈松把行李分给我了一点,为他减少一些负担,他的身体负荷其实基本已经达到极限。在地洞里长时间接触阴气,要不是因为这后天形成的极阴体质,估计我早就该昏睡不醒了。
于是很快,我们背上行李出发了,我专心开着灵识,跟在陈松后面,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很偏,根据陈松的记忆,以这个洞为中心点的一小片范围内的洞穴都还算安全,所以他探查过的洞穴大多数都在这一边,而另一边,他基本上没有走过。
我们商量了一下,这个时间,外面基本已经是傍晚了,邪教的那帮人应该不会来洞里,所以我们主要要小心的,还是那个孩子,其实正面抗衡,两只手枪和我手里的符纸应该是能抵挡一阵子的,可是我实在是害怕,再看见那孩子的一瞬间,我会下不去手。
所以呢,我们还是以避开那孩子的行动范围为主,我会随时开启灵识查看,力求与他保持安全的距离。
探洞开始后,陈松激动的情绪明显恢复了一些,我也忍住了内心的恐慌,主要把精力放在手中的地图身上,这张地图我其实很感兴趣,一路上我就不时借着手电的光拿出来看看,
虽然眼前的地图不是正版,但是也足够我辨认信息。
从整体来看,这上面标着的地理以及方位数据其实都很随便,只是村民们自己写出来,甚至是画出来,有的地方甚至还写着方言,都是为了为了方便交流信息用的。
但我觉得好奇的地方在于,在这一张基本上都是乱涂乱画的地图上,程家山的整个山体图却是极其精准的,我来这里之前曾经看过卫星图,这图上的每一寸高低起伏,不管是山沟还是山峦,都标注得极为准确,这一张图上,精准和随便的反差着实让人不解。
我问了陈松,问他这张地图保存情况,他说这地图村长是当着宝贝似得藏在家里收藏的,拿出来的时候还被老人家好好的放在一个薄薄的玻璃盖子的木盒子里保存着,要不是他再三要求,估计都不会让他拿出来复印。
看来这地图还很珍贵,估计也有年头了吧。我仔细地看着复印件,手指点着纸上画有老虎样子凶兽的地方,这地图上画的,除了第一个藤蔓后的洞穴之外,还有另外三处,其中一个在山腰,另一个在山北侧与这边的藤蔓山洞想对着的位置,另一个则在山顶。
这三个地方难道也对应着三个洞?我移动着手指在这四个山洞之间移动着,突然间,却感觉到灵识里有了动静,我立刻拉住还在向前走的陈松,小声说道:“有情况,怎么办。”
陈松立即回头,从腰间掏出抢来,绕到我后面去,低声道:“往前走,我说停你就停,我说转你就转,快快快,快跑!”
我也没犹豫,撒开腿就跑,一边注意着灵识里的情况,一边听着陈松的脚步声。跑出大约五十米,经过了有三四个岔道还有几个洞口,到第六个三岔口的时候,只听见陈松在身后大喊一声,右转!
我刚要直直跑过去,听见他叫,立刻一个急刹车,差点跌倒,前方路口里传出石子滚动的哗啦声,我一怔但还是向着右边的通道跑了过去,陈松紧随其后,灵识里,追着我们的东西似乎没有找到目标,速度逐渐慢了下来。
跑出几百米之后,我停了下来,陈松随后追上我,扶着墙喘气,问我:“没跟上来?”我摇摇头,摆手,也喘的不行,随后问他记住来的路了吗。他点点头,迅速从怀里掏出笔记,我立刻上前帮他打着灯光,看他在本子上用笔写写画画。
我能看出来,我们跑过来的这片通道也是之前走过的,但是在另一端,就是刚才我们探查过的新洞穴已经有了很大面积了。还好,总算是有成果的,我心里的希望之火有燃烧的旺盛了一点。
正高兴着,陈松突然问道:“这一路上,你有没有注意到地上有什么东西的骸骨?”他这一问,我有些蒙,其实刚才探路的时候我的大部分精力也都放在灵识,还有眼前程家山地图的复印件上了,没怎么注意路上有没有骨头。
我摇头,表示自己完全没注意,陈松叹口气,蹲下身来说道:“你没发现吗,我走过的这片洞穴,地上都很干净,几乎没有多少尸骸。
尤其是过了刚才,我叫你右转的那个路口,那三条岔路,只有中间的我还没走过。过了那个路口之后,地上出奇的干净。”
是吗?我愣愣地反问,地面上的情况我还真没怎么注意过,现在一想,他说的好像也对。陈松翻着笔记,平附着气息,继续说着:“没错,他基本上不会到这边来,白玲,你说能不能是,有什么东西,让他过不来,或者不想过来呢?”
不能过来?他说的话点醒了我,这倒是有可能的,如果有人事先在地洞里设置了一些与那孩子本身邪气属性相克的阵法,还真的能达到阻止他前进的目的。
而把他放在地洞里,就是为了限制他的行动,但如果有什么地方,是饲养者不想让他接近的话,那很有可能就是......出口!
想到这一点我立刻去看地上坐着的陈松,他也正抬头看着我,见我惊喜的表情,便知道我一定想到了什么。我跟他解释,他虽然听不懂阵法和那孩子之间的相克的关系,但也显然很认同我的猜想。
事不宜迟,我们休息了几分钟后立刻开始继续赶路,这次换了方向,陈松通过已知的基本安全的洞穴位置,推理出了几个可能的方向,为了保守起见,我们返回了之前的那个三岔口。
依照陈松的想法,另外两条路我们已经走遍,都没什么大问题,地上几乎没有什么生物的死亡残骸,但是也没有出口,如果中间这一条再没有发现,我们再去探查洞穴里的其他部分,不过按照推测,中间这条路,发现出口的可能性最大。
其实我的心情有些复杂,听了他的推测后,觉得没有什么不对,但是不知为什么还是很抗拒,刚刚路过那个路口的时候我差一点滑进去,在那一瞬间我的灵识里就产生了一丝让人不太舒服的波动。
那种感觉很微妙,我不知道该如何跟陈松形容,而且我也不确定,到底是不是因为我情绪太过紧张而出现的感知错误。虽然有犹豫,但是最终,我还是跟着陈松,走进了这中间的岔路里。
其实在这边的洞底,我感受到的阴气依然不是很凝重,像是在第一个藤蔓后的山洞里所感受到的,那种直渗入骨头里的寒冷我已经快要忘了是个什么感觉了,。
可是在这中间的通道里,越向前走,那种阴气堆积的寒冷感就越发的严重起来,我有些不安,现在我似乎能感受到之前在岔路口的感觉不是幻觉了,如今越向下,那种感觉就越真实,说不上是什么的,让人浑身战栗的感觉。
但看着陈松似乎是没什么反应,他依然向前走着,而且还不住加快了脚步,我必须用我的最快速度向前走,才能勉强跟上他。走了不到五分钟,阴气的浓度已经变得有些可怕,我的手指开始打颤,试图张口喊住陈松,他却像是压根听不见一样。
这时我意识到事情不对了,想回头,可是去却做不到抛下陈松不管,情况来不及我细想,往前走可能就是死,这种不好的感觉折磨着我几乎就要疯掉了。
不行,我的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要是就这么抛下他一个人走了,我这后半辈子都他娘的要一直愧疚下去,我可受不了那种煎熬,打不了救不回人,就一起死呗!
想到这,我几乎是瞬间下定了决心,不能再因为这些事件连累那些无辜的人了,我咬紧牙关,从怀里掏出符纸,加快脚步,艰难地跟上前方不断摇晃着的手电筒光。
也不知道又走了多久,我只觉得阴气,越来越重,温度也越来越低,最开始只是手指开始发冷到后来我整个人都在颤抖。期间我追上过陈松,想打醒他,也试过控制他的身体,结果一一失败,还浪费了我很多符纸。
就在我以为我再也坚持不住了的时候,前面的路突然变得开阔了起来,我扶着洞壁,慢慢走出通道的一刻,几乎就要跪在地上。
通道终点这里,阴气缠绕,冷气森森,我的呼吸甚至在这里形成了哈气,我挣扎着,几乎是爬到了陈松身边,他只穿着半袖上衣,我去拉他的胳膊,他皮肤上的温度,简直就像是一个死人的温度了。
他站着不动,没有倒下也再没有其他的动作,只是愣愣地举着手电筒,我焦急的去摸他的脉搏,波动的频率很微弱,虽然没有停止,不过再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也离被冻死不远了。
我心里十分后悔,同时也几乎绝望了,可是眼睛里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这种感觉真的比眼看着自己一点点失去生命还要煎熬。
就在这时,我本来空无一物的灵识里突然有了反应,那是一股十分巨大的,令人恐慌的力量,这力量给人的感觉充满威压,我几乎还没来得及疑惑,这么巨大的一股力量之前为什么没有察觉,自己双腿就已经控制不住,整个人扑通一声,竟然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