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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到将离脸色一变,猛地甩开女鬼大喝道:“够了,闭嘴!”
女鬼赫赫笑了起来,我心里面却已经有了答案。原来将离真的不是因为喜欢我才跟在我的身边,他和白子潇一样都在图着我身上的某个东西!
这个认知让我非常难受,却又不得不接受。如果女鬼说的是假话,将离又怎么会这么着急打断她的话。
将离对女鬼冷冷道:“你若是再胡言乱语,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似乎是将离脸上的表情吓到了女鬼,她狠狠地看了我一眼,心不甘情不愿地转身就走。看着女鬼那恐怖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我没有松口气,反而感到心情异常的压抑。
将离想要和我说什么,我却摆摆手说自己困了。回到病房里周警官还在呼呼大睡,我合衣躺下迷迷糊糊中很快睡着。
正午的时候,所有人都聚集在曲洋洋身边,阿娘手中拿着一个瓦罐一样的东西神色严肃。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场面,免不了有些激动。
曲洋洋的病床周围摆满了东西,什么黑狗血大公鸡亦或是被装起来的蚯蚓。按照阿娘的说法是,她不知道这个养蛊的人是用什么喂的蛊,所以都一起摆在这里没错。
一般的蛊基本上都是用黑狗血养的,奢侈一点就用肉,奇葩的就用虫。只有厉害的蛊才会用人血,不过这个蛊只是让曲洋洋昏迷,想来也不是什么厉害的。
随着正午的到来,秒表只在十二的那一刻,阿娘立刻坐直了身体,手中抓起一小股狗血在手心,对准了曲洋洋的嘴巴塞了进去。
黑狗血是我买的,那腥味之浓我自然知道。看到阿娘的动作,我忍住翻腾的胃,差点吐了出来。
狗血下去后,阿娘手指抵在曲洋洋的眉间念念有词。说的是什么语言我都不明白,更不要说听清楚她说了什么了。
过了一会,曲洋洋的身体抖了一下。就在我以为她会就此醒来的时候,曲洋洋的肚子浮现出一个鼓起来的肿包,但这个肿包很快就消了下去。
阿娘告诉我们,这个就是在曲洋洋体内的蛊了。
狗血不成,那就试试蚯蚓,同样的步骤同样的咒语,这一次曲洋洋的肚子连动都没有动。
随着正午一点一点的过去,曲洋洋的阿娘满头都是汗,将周围的东西都试了一个遍,这才颓然地靠在椅子上。
“怎么样了?”我问道。
“没反应,没反应!那个老妖婆是想要看着我家洋洋睡到死啊。”阿娘恨恨地说道。
“可是刚才用狗血的时候,那东西不是动了一下吗?”我忍不住说道。
阿娘摇了摇头,告诉我一般的蛊对狗血都会有反应,不过那个养蛊的人用的不是狗血,所以这个蛊不会跟着狗血一起出来。
那可怎么办?我们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曲洋洋就这么睡死在病床上吧?曲洋洋才二十一岁啊,正是一个女孩子有着大好年华的时候。
其实不光是我着急,阿娘比我更着急。曲洋洋自从认她为干娘后,没有儿女的她对曲洋洋比平常人对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还好。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阿娘恢复了些许力气后,终于忍不住站了起来道:“不能拖了,我们这就去找罪魁祸首。”
没错,阿娘是知道下蛊的人是谁的。每个蛊身上都有养蛊人的标记,只需要看一眼便知道。而全国养蛊的人也就那么几个,手指数都数的过来。
一听到要和幕后的人交手了,周警官也显得紧张起来。阿娘却说,曲洋洋现在不方便行动,需要把周警官留在这里照顾她。
当然周警官现在也是一个伤残人士,阿娘身边不能没有人陪着,就怕万一打不过下蛊的人,所以我陪着去。
白子潇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非说自己有车,愿意拉着我们去,关键时刻可以当个肉垫。
我可不会这么单纯的认为白子潇的作用就只是当一个肉垫,越是和他相处越是发现,这小子的水比大海都还深,总有那些一直没有显露的能力突然爆发出来。
坐上白子潇的车,我看到周警官站在窗口旁看着我们。因为是十几楼,我看得不太真切,似乎看到周警官嘴角有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就在我揉揉眼睛再看的时候,窗口旁边哪里还有周警官的身影!
暗道自己真是疑心病犯了,乖乖坐好系上安全带。一路上阿娘指路,白子潇开车,没我什么事。
随着车子的摇晃我不小心睡着了一会,刚闭上眼就看到女鬼那吓人的脸。她对着我笑,一直反复着:“你以为将离是真的喜欢你?”
这句话就像是一个经箍咒一般,直把我的脑子撑得疼。翻了个身,车子猛地刹车我被晃醒了。抬头看,原来是有个老人家躺在了车子底下,口中叫嚷着疼。
看向白子潇,他十分无辜地摊摊手,说是这个老人家自己躺下去的,和他没关系。
在周围人指指点点点的压力之下,我们三人只好下车查看。
刚要扶起老人家,她立刻嚷嚷着疼死了。我无可奈何地僵持在那里,扶她起来也不是,不扶也不是。
好在阿娘关键时刻靠谱,一把推开我,低着头看向那老人问道:“你确定你要躺在这里?想要讹钱也不看看对象。”
说罢,阿娘拿出一只蜘蛛,悄悄地放在了那老人家的身上。老人家想要和阿娘辩解一二,谁知道过了没多久猛地从地上蹦起来,对着自己身周这里挠挠那里抓抓,像是耍猴戏一样。那动作之敏捷,就连年轻人都不如。
周围人一看便知道了,这是一个碰瓷的。纷纷指责老人家几句,无趣地散开。
老人家身上实在痒的不行了,这才对着阿娘讨饶道:“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动歪心思的。你就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
阿娘冷哼一声,没有打算理会她,口中低声道:“自作自受。”
老人家看到说不动阿娘,立刻把注意打到了我的身上,想着我是姑娘又年纪轻轻,总比阿娘心软一些吧。
我心软是没错,可是也要分人看。自从葛潇潇那些破事之后,我最讨厌别人污蔑我了,所以这个老人家说什么我都装作听不到。
最后还是白子潇催促着赶路了,阿娘才扔给老人家一包药粉,怎么用也不说,直接坐上车子就走。
我从后车窗看到,我们走后那老人家指着我们的车,嘴巴里看口型说的也不是什么好话。顿时我心里就开始后悔了,早知道让她多痒一会,就没见过这么为老不尊的。
车子正常的行驶在路上,这会我害怕一闭上眼睛就看到女鬼的模样,便撑着脑袋看风景打定主意不睡了。
过了半个小时这样,阿娘开口了:“一会我们面对的情形可能有些凶险,你们还是做好准备吧。”
“什么凶险?”我有些不解。
“刚才那个碰瓷的老人就是下蛊老妖婆的探子。刚才我往那人身上放了只窃听虫,发现她给老妖婆打电话了。”阿娘说完,认真地看了看我道:“尤其是你,千万不要被近身。”
养蛊的人一般都是通过近身放蛊,可是我不明白的是,阿娘为什么要特地指出我来?难道白子潇和她就不会被放蛊了吗?
抱着这样的疑问,我们来到了阿娘口中“老妖婆”的家。这个所谓的老妖婆其实也就是一个草鬼婆,阿娘年轻的时候接触过一次。据说养蛊的能力一般般,但却是个不省心的。
礼貌性地敲了敲门,没有人来应门。阿娘阴沉着脸,一脚踹开了那看起来十分结实的大门,着实把我吓了一跳。
走进去,有一个看起来岁数和阿娘差不多的老人坐在椅子上午睡,身上盖着薄毯。阿娘毫不客气地敲了敲那椅子,把老人敲醒之后道:“行啊你,这么多年不见了还敢给我摆架子?”
这个老人看起来十分慈祥,至少比阿娘慈祥就对了。她对着我温和地笑了笑,低声道:“没想到啊,你还是来了。怎么,那东西你也解不了?”
阿娘一听这话脸就黑了下来,我瞬间挪了挪脚步躲在白子潇身后,露出一双眼睛看着这两个人。
虽然没有实质性的飞机大炮机关枪,可是这两个人之间的火药味却很浓。阿娘没有说她当年和这个老人有什么过节,只是让我们小心一点。
“行了,明人不说暗话,你为什么要给我干女儿下蛊。”阿娘直来直去道,一双眼睛不住地往老人身上瞧。
那老人笑了笑,说道:“我做事一向都有理由的。想要你干女儿醒过来可以,用她来换。”
说着,我看到老人的食指指在了我的身上。阿娘眼皮抖了抖,显然是没想到她人都来了,这老人还敢和她讨价还价。
顿时怒不可遏的阿娘大喝道:“你这个老货赶快给我解了,不然我今天非要把你的皮给剥掉。”
老人不慌不忙,掀开毯子慢慢站起来向我走来,那双眼睛像是有魔力一般,让我忘记了临行前阿娘的警告,直愣愣地等她站到我的面前。
一双和年龄不相符的白净细嫩的手抚在我的脸上,老人慈祥地笑着:“着什么急?不就是让你干女儿多睡一会吗。说实话,我本来的目的不是这个姑娘的,可是现在我改了。”
阿娘连忙啐了一口,我突然清醒过来,立刻向后跳了几步,拉开和老人的距离。老人也没有追上来的打算,只是看着我笑得温柔,就像是在看着一只家里养的猫猫狗狗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