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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就要过年,也不能因为北魏异动,这边连年也不过了。
虽然林兆和不在,但她身边的人也不少,一凑就有几十个,这还是大家都互相认识的。
陈郡吩咐旋之:“两个不当值的队长也请来,队长那里等当完值再送他一桌席面,嗯,这打赏就按三倍来好了……”
旋之问:“是只有队长,还是所有当值的?”
没等陈郡说,缘之就在一旁插嘴道:“当然是所有的啦!”
陈郡笑着点头,又问旋之:“银子还够吗?金银锞子要备足了。”
成风过来的时候,正好听见旋之脆而又脆的声音:“都足足的!”
晟哥儿先看见成风,喊一声:“娘亲,成风叔过来了。”
陈郡抬起头,成风才是无事不登,就示意旋之缘之先退下,让成风进来。
不过陈郡没想到成风过来是找事做的:“不知郡主有没有吩咐?”来的时候王爷曾交待说让他一切听郡主安排,这话他没说,现在估摸着王爷快回来了,就不得不赶紧表态,免得王爷来了,嫌他消极怠工。
陈郡见他果然无事,心里先松一口气,笑道:“那就把过年这段日子府里的护卫交给你了。”他是王爷的亲卫,想来三个队长也不会有意见。
成风领命下去,陈郡继续跟旋之缘之说话,一直把所有能想到的都想到了,这才道:“今年不能在爹娘跟前过年,家里难免冷清些,偏我还把阿哲也叫了过来……”
旋之道:“听说世子爷今年代天子戌边呢,幸好家里还有小公子。”
晟哥儿问:“小公子是表弟吗?”
陈郡点头,看了一眼自己列出来的计划,觉得安排的差不多了,就拍拍手站起来,叫了晟哥儿:“咱们去贴对联!”
晟哥儿还小,贴对联对不齐,不过贴门笺就一点问题也没有了,大门笺贴到门上,小门笺贴到水缸粮瓮箱笼等等上头,再把灯笼挂起来,院子里头一下子就出来了年味。
很快就到了除夕这夜,鞭炮声响,不时有烟花冲上天,在夜空中绽开,晟哥儿带着虎头帽,拍着小手站在外头。
陈郡看着他,忽略心头突如其来的一阵不舒服,笑道:“你喜欢看烟花,让成风带你上屋顶去看好不好?”
成风当然义不容辞,他抱了晟哥儿上了屋顶,上去后顶到脖子上头。
陈郡在底下,笑眯眯的看着旋之缘之:“你们喜欢,也去看看。这屋顶结实着呢。”
旋之缘之对看一眼,刚要应声过去,就见成风抱了晟哥儿飞快的下来了。
“北边有异动!似乎起火了。”成风脸色极为不好。
陈郡心头反而一松,嘴角翘了翘,自己这第六感,好事从来少,坏事灵的多,“今日当值的人多,你速把不当值的召集起来,先救火,另外,看见北魏人,也不可轻饶。”
成风一怔:“格杀勿论?”
“不用了,大过年的,还是少杀生,就砍断他们一条腿好了。城门也关起来。”
成风不同意:“郡主,此时不是妇人之仁的时候。”
陈郡看他一眼:“我猜明面上放火的人肯定多不了,他们应该是想等着火势大了再出来,你抓了人,杀了半死,扔在哪里,他们的人总不会见死不救吧?给他们找点事做,免得他们浑水摸鱼!还有,城门那里要守住。不管谁来,都不许开门。”说完就催促道:“行了,我就是给你点建议,你自己看着办吧,救火的事不宜迟,先带了人去。”
成风看了左右,竟无一个人相帮自己,他直觉这种时候离开陈郡实在不明智,可又找不到理由反驳,好不容看见陈雾,立即道:“郡主,不如让三公子去带人救火,属下留下保护郡主先离开此地?”
陈郡忍不住瞪他一眼:“你带人去守城门,陈雾去救火!”抿紧了嘴,差点就把“快滚吧”骂出来。
成风还要说,陈雾已经道:“阿姐说的是,我这就召集人手。”
陈郡点头,又吩咐道:“你也派人去陈国那边,看北魏有无异动。”
燕国边城这边狭窄,易守难攻,放火的不是北魏人就是偰族,现在大家都没睡,一起救火,未必就会把事情搞大。
成风跟陈雾都匆匆走了,陈郡又叫了当值的侍卫队长过来,叫他命人站到房顶上时刻注意火势情况,而后抱着晟哥儿进了屋。
晟哥儿小声道:“娘亲,我能自己走。”
陈郡笑着靠在他肩膀上:“娘亲抱着你,觉得很安心。”
晟哥儿就露出一个笑,伸出小手摸了摸陈郡的脸。
旋之缘之一起进来:“姐姐,咱们的人手也准备好了。”
陈郡抱着晟哥儿站起来坐到椅子上,将他搂在怀里,道:“嗯,分派出去,救火要紧。”
旋之没有动,而是上前一步:“他们来,是保护姐姐的安危,这样出去,恐怕不会听从号令。”
陈郡脸色一沉,正要说话,谁知缘之也道:“姐姐,三公子也是知道您除了现在的值守,还有咱们的人手才出去的,要是您派了他们出去,遇到三公子,到时候三公子又该忧心您的安危了。”
陈郡吐一口气,心里乱成一团,这几年过年都不顺,不是有这种事,就是有那种事,不过也因为经历的事多了,她倒是不怎么害怕,可就是跟心里堵着一口气似得,怎么都发不出来。
“把侍卫队长叫下来,我先问问。”
旋之去叫人,不一会儿就带了过来:“夫人,现在外头起火点约么有五处,都在北边。”
陈郡点头,抱着晟哥儿出了屋,在院子里头感受了下风向,此时是东北风,若是正北风那可就惨了,但放火的人极有可能也是把握着风向才在北边放火。
“把人叫过来吧!”
旋之缘之异口同声,“姐姐!”
一旁一直没说话的闵婆子也动了动嘴。
陈郡沉下脸:“快去!”
她平日里头并不端着,脾气也属于极好说话的那种,但一旦严肃起来,使人浑身一凛,仿佛不听她的话,从此就要见弃于她,旋之缘之再不情愿,互相对视一眼,还是一起往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