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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云一边走一边叨叨旋之:“你这态度不对,王爷可是好心好意,再说,就算王爷有对不住郡主的地方,那也是对不住郡主,又不是对不住你,你瞧瞧你,看我那样子,跟踩了狗屎似得……”
旋之不耐烦:“你说够了没有啊,我不是因为这个,我是因为别的。还有啊,你进了府,可不许这么叨叨,若是让夫人跟国公爷晓得,我也讨不了好。”
成云心里嘀咕,正好把你撵走了,换个态度更好的来。不过话却不敢直说。
挫折遇到的太多,把个老实巴交的成云也憋出了一肚子坏水儿了。
不过成云也得承认,这亏得是旋之缘之跟在陈郡身边,她们俩年纪小,再精明也有限度,不像那些大丫头们,心黑,手段又狠,而且旋之缘之从来不自作主张,有什么事都是跑去问陈郡。
可即便如此,旋之也没敢带着成云直接去见陈郡,而是将他带到外头小厅:“你等着,我去找姐姐。”
成云点了点头,又忍不住嘀咕了句“没大没小”,怎么能叫郡主姐姐呢?他可从来不敢喊王爷“哥哥”。
成云一想像那画面,他亲亲热热的冲到王爷跟前,然后甜甜一句:“哥哥!”就忍不住一阵抖落鸡皮疙瘩。
陈郡在书房,正拿着笔算陈国的受灾人数,以及每个人撑到二月底需要的粮食。
听了旋之的话,她问:“成云替盛王爷递了帖子见阿爹?阿爹不在家吗?”
“在家。”旋之答得很干脆。
陈郡:“……,好吧,帖子呢?拿来我先看看。”
旋之忙把帖子递过去。
陈郡见过林兆和的字,因此帖子拿在手里一下子就认出来这是林兆和亲笔写的帖子。
她心里叹了口气,不知道该说林兆和胆子大,还是该说他是真的有“正经事”来找镇国公。
不过,有一点她觉得自己还是确认的。
林兆和能在这种时候来陈国,就不是来看笑话的。他没那么无聊。
想想后世,多少人知道某个地方遭了地震,好奇心都大破天,非要去旅个游拍个照……
这两日,风驰也没少说林兆和在一路上做的事情。
可见风驰还是实诚了些,要换做陈雾,估计陈雾是不会提。
抛开个人恩怨,她要是作为陌生人,心里应该对林兆和的所作所为生出感激之情才对。
她舒了一口气,“既然王爷想去看罐头作坊,那你就辛苦一趟,陪着过去吧,这事也不必非要见了阿爹,才能决定。”
旋之张大嘴:“姐姐,真的就让盛王爷去啊,他可是燕国人!”
陈郡点头:“你把事情做完了,等晚上回来,我再跟你说。对了,缘之在哪儿?你先帮我将她叫过来,我有事吩咐她。”
陈郡叫缘之去罐头作坊把管事叫到了镇国公府里头,对他道:“今日燕国的盛王爷会去坊里看看,他问什么你就答什么,切不可隐瞒,当然一些本就是机密的,只可对他一日言语,知道了吗?”
管事的忙点头应“是”。
陈郡将他打发走了,拿着自己算出来的东西去见父亲。
陈煜也在算账,陈皇虽然答应了民众,会购买那些冻死饿死的牲畜,但是用什么购买?钱。
陈皇也没钱。
现在全国普遍都没钱,陈皇就是生了搂钱的心,他也搂不出来。
去抢劫燕国?西楚还是北魏?
呵呵。士兵们饿着肚子去抢?抢的过那些吃饱喝足的?
陈皇很发愁,他没亲兄弟倒苦水,平日里有了愁事只能对太子说,现在太子还没回来,只好对了镇国公诉苦。
镇国公也无陶朱公之才,这两天都愁的掉头发了,不过听说闺女找自己,他还是很快的挤出一个笑容坐到正厅里头。
陈郡迈步进门,看着这样的父亲,突然一下子想到了前世。
前世也是这样,父亲严肃显得教养深厚,母亲慈爱显得明快大方。
可那个时候,她做什么呢?小时候应该也是依恋的,而后慢慢长大,慢慢脱离,她有了自己的理想目标,对于家庭就没那么多的渴望了。
而现在的她,却仿佛又重新捡拾回了婴幼儿事情的那种依恋。她懂得父亲宽厚的目光是慈爱,懂得母亲眼中的光亮是欢喜。
是因为她也为人母,她也有了孩子。
这样的认知,陡然间如饮醍醐,给了她一次精神的浇灌。
人与人之间是有距离的,虽然隔着的是地理,是空气,但有时候这距离却比城墙还要厚。所以我们看不懂对方的心,或者说,不愿意揣摩对方的心意。
做孩子的时候,不会想到考虑父母的感受,当了父母,却想让孩子多体贴自己的辛苦与爱意。
陈郡低下头,掩饰住眼中的泪意,再抬头却带了笑容:“阿爹,我有个事情,想跟阿爹商量。”
“坐下说。”陈煜的声音醇和,脸上的笑容舒缓多了。
陈郡也没有客气,走到他身边,搬了把椅子紧挨着他坐在了他的下首。
陈煜的脸上就闪过一抹欣慰,不过紧跟着却心痛起闺女所受的苦难来。
陈郡没有一上来就说林兆和拜访的事,而是笑着问:“阿爹,我有个想法,可以缓一下皇上的燃眉之急,不知道您想不想听听?”
陈煜一听来了兴致:“你快说。”
陈郡也没有扭捏,直接道:“还是西楚借给我们粮草,叫我隐隐的有了个想法。我们现在缺钱,想从西楚借钱已经是不可能,但我们还可以从大燕借。”
陈煜迟疑的摇了摇头:“你不知道,盛王爷那日在宫宴上的意思是,叫陈国帮着他们练兵,皇上已经拒绝了。”
陈郡不知道这件事,忙问:“噢,当时是怎么说的?”
听说了陈皇答应有了良种会留给大燕,她立时松了口气,只要没有完全不留余地的拒绝,那就还有谈判的机会。
不过陈煜说完,却有自己的看法:“这件事你不要管了,我会想办法。”
能怎么想办法?陈国也造不出钱来。
陈郡却道:“阿爹放心,我不会自作主张,只是听了盛王爷要去见见罐头作坊的事,才临时有了个主意,至于能不能做成,能做到什么地步,我也不敢保证……”
宋氏端了茶从外头进来,对陈煜道:“你就听听又怎么了?闺女都没闹别扭,反而是你在这儿整天闹不自在。”
宋氏还是心疼陈郡,自然也心疼晟哥儿,因此对林兆和虽然别扭,但一想到外孙子是闺女身上掉下的肉,且以后都要多方依赖林兆和这个亲爹,她就不想对林兆和太过冷漠了。
陈郡起身,接过宋氏的茶盘,将茶水捧给陈煜,又待宋氏也坐下后,才坐下继续道:“母亲说的是,您听听我的主意,我是想,若是盛王爷果真对罐头感兴趣,到时候有说话的余地,我们不妨坐下来好好谈谈,先把陈国眼前的难过度过去。”
陈煜仍旧迟疑道:“百姓们就算卖不了牲畜肉,也可留在家里自己吃。”
陈郡便问:“一头羊够三口之家吃多少时日?这一头羊假如卖得一两银子,那这一两银子又能买多少粗米?这些粗米够三口之家吃多少时日呢?”
肉当然是美味的,可若是只有肉,没有盐巴,没有柴炭,那能够吃多久?
陈煜何尝没有想到。他不过是安慰闺女而已。
宋氏听得陈郡的话却直点头:“你说的很是,你不说我还没想那么多。”
陈郡最怕她接下来说夸她的话,连忙道:“阿娘,我不是算计西楚的粮草么,二十万担,再加上我们之前储备的约么有三十万担粮草,这些不过是只够目前受灾的人数吃用一个月的量而已,并且,我还没有算上牲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