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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总管也很为难啊,他现在宁愿给王爷写情书也不愿意给王爷写有关东苑的事啊——王姨娘压根儿油盐不进,白总管每次为了丰富信件内容都愁的大把大把的掉毛。
他这一封信同样写的痛苦,从信纸到措辞,处处透着僵硬。
林兆和看完了之后,又看了一遍再无遗漏,看的自己心情也跟着僵硬了,才拆开王妃的信。
王妃的信跟阮娘有关。
自从阮娘从宫里回来,又坚决不见王妃,王妃就如脸上被当众扇了巴掌,好久都没缓过劲来,还因此病了一场。
当时阮娘知道后就觉得自己没有继续“吓唬”王妃的决定是再正确不过的。
不管怎么说,阮娘在名义上是妾,是弱势地位。要是王妃在她的吓唬之下上个吊,拿个刀比划比划自己之类的,到时候外头肯定说阮娘的不是。
现在王妃缓过劲来,也是因为宫里对于上次阮娘中毒事件给出了交待。
皇宫里头阮娘吐血中毒,皇后有心去查,皇贵妃不知怎的偏就处处挑毛病。
皇上左支右拙,最后干脆说不管了,皇后又不干,说要不是皇上非要凑热闹,当时就在她的宫里设宴应该也没有这么多事儿,还不是有些人心坏,老是揪着往事不肯松口,要知道阮娘可是在皇后宫中住了好几日的,皇后要下手也不会单等到那时候,而且盛王爷可是刚救了二皇子,皇后干嘛恩将仇报的去坏盛王好不容易才有的子嗣?反正扯来扯去的,皇后倒是把皇上说服了,顺利洗脱嫌疑。
然后皇后就去查贵妃。
连贵妃初见阮娘的一席话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皇上。
弄得皇上差点下不来台,明明是他的女人他赏赐了给盛王,现在被皇后跟贵妃一扯,倒好似皇上给盛王带了绿帽子似得!
皇贵妃也不干了,赌咒发誓谁不会啊,盛王也救了皇上救了大皇子啊,她干嘛去害救自己夫君救夫君长子的人?
皇后气得差点咬碎一口银牙,皇贵妃有时候不着四六颠三倒四,但是有时候说话总是能把人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冒烟。什么叫长子?皇贵妃难道不知道长子前头还有嫡子之说?就是大臣们说话,也是立嫡立长立贤,嫡子还排在长子前头呢!
皇后觉得皇贵妃处处显摆她先生了孩子,恨不能把大皇子重新塞回皇贵妃的肚子待上五六年,把大皇子跟二皇子的排行换一换。
阮娘两口血,引发的皇宫内斗直接提高了不止一个层次,渐次扯皮之下,终于有个皇后跟皇贵妃都满意的替死鬼出来了。
什么叫权大一级压死人?
皇上见到的时候,不仅人都已经认罪,而且人证物证连同目的以及内心世界都被安排的谨慎细致、鞭辟入里、振聋发聩。
这人是宫里一个宫女,曾经仰慕盛王爷,而盛王爷呢,毫不客气的拒绝了她,并且说:“宫里的女人都是皇上的……”
宫女起初觉得有道理啊,可后头一打听这个进宫养胎的妾室竟然也是宫里出身,这宫女就不忿了,就觉得王阮娘也曾经是皇上的,盛王不是还要了?盛王当时怎么不说王阮娘是皇上的女人了?可见盛王当日是敷衍了自己,……因此她,由爱生恨,由恨生狠,想着干脆毒死王阮娘,让盛王也尝尝滋味儿……不是说是皇上的女人么……皇上的女人就该待在宫里!
皇上一听到这里就暴怒了:“给朕拉出去!交给盛王府处置!”
王妃写了这封信来,就是要问这个倒霉的宫女如何处置。
林兆和一看就知道这是个被皇后找出来的垫背也就是替死鬼。
他飞快的写了一封信给皇上:“……所幸王氏跟其腹中胎儿俱都无事,臣恳请皇上开恩,将这个宫人发还其家吧,也是为了王氏这一胎积德行善了。”
不久后皇上回信:“你放心吧,等王府有了世子,朕给他大赦天下。”
林兆和当时的心情只有一个字:“滚!”
写完给皇上的信,林兆和又写信给王妃,他在外头,对府里的人都是以安抚为主,震慑为辅助,给王妃的这封信也不例外,先宽慰了王妃一阵,又道王氏任性,王妃不要同她一般计较,待生了孩子再教导她不迟云云。
这封信被王妃收到后,不久府里又有流言出来。
说王爷说了,等王姨娘生了孩子,这个就抱给王妃抚育……
白总管听了还安慰田妈妈:“以我对王爷的了解,这说不定是王爷的缓兵之计。”
田妈妈:“呵呵。”她觉得王姨娘压根不想让自己孩子认王爷为父了,至于王妃,自从关起门来过日子更是不曾用眼睛夹一夹。
白总管继续自作多情的道:“所以你不要担心,嘱咐王姨娘也不要担心。”
田妈妈白了他一眼,一把把洞口的小门给关了过去,给了白总管一个闭门羹。
虽然东苑的门都封了,可这种小道消息还是像风一样传了进来。
阮娘正跟秋紫在廊下看了孙氏教导两个女孩儿,听见阿兰跟小楠在教训一些婆子,就笑道:“又说她们,为了何事?”
阿兰撅着嘴过来:“以后给这些人缝住嘴!”
秋紫也问她:“又怎么了?”
阿兰低下头不做声,脸上带了一点惶恐。
阮娘微微笑了一下:“都到了这种地步了,还有我们阿兰不敢说的话?”
阿兰迟疑道:“姨娘,外头的人都说王爷会将孩子给王妃养。”
“那你呢,你怎么想的?”阮娘亲切的问。
“我?”阿兰犹豫,而后垂了头小声道:“我自是希望小主子跟在亲娘身边长大。”她们这些丫头,都是小小的就离家进府为奴,但不管怎样,心中对亲娘还是有感情有期待,就是见不到也愿意想一想。
她继续道:“我是怕王爷为了小主子的尊荣……”
阮娘笑了起来,她不能跟阿兰说尊荣都是自己挣出来的,这种理念与当下的世俗规矩不合。
在这个世道,继承权是一项很大的权利。而且就连皇权有时候都无法剥夺这种继承权。
“孩子是我的孩子,在很久以前,王爷曾经说过,他会答应我任何事。我相信王爷能够说到做到。”
即便做不到,她也会帮助他做到。
她不算高昂的声音,以及淡淡的话语,让院子里头的人都跟着沉静了下来。
旋之跟缘之互相看了一眼。
到了晚上,别人都离开了,守夜的婆子在外头等候,旋之却犹豫不去,阮娘问她:“有事么?”
旋之道:“主子会离开么?”
阮娘一愣,没想到孩子比其他人都敏感。
她点头道:“是呢,我想离开。”
旋之眼中有亮光闪过,走到离阮娘不远的地方突然跪下以头触地:“旋之缘之都愿意永远追随主子。”
阮娘笑:“你起来。你才多大年纪?就说这话……”想说两句其他安慰的话,却一时不知如何开口。这时代的女人,没有自己的事业,婚姻就是付出,大家都被绑在方寸的天地里头,为主为仆,不由自身。
可惜了她也不是个女强人,虽然有走出去的孤勇,但孤勇里头还是茫然。
阮娘胡思乱想,不妨旋之突然开口。
“旋之是陈国人!”旋之抬起头双眼亮晶晶的看着阮娘。
阮娘张嘴,半晌才道:“然后呢?”
“没有然后,以后旋之跟缘之都跟着主子,主子去哪里,我们也去哪里!”旋之喜滋滋的道。
阮娘以手抚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