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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王府东苑这儿,林兆和一阵风似得刮进来,不等田妈妈行礼就越过她直接进了内室。
内室里头窗帘拉着,光线不足,不过阮娘的脸却睡得红扑扑的,大概是还嫌弃有光亮,她抓了被子一角挡着眼睛,自己就蜷缩着睡的呼呼的。
林兆和从上到下看了一遍,然后才转身出来,换衣裳,洗手。
田妈妈就在一旁低低的禀报:“姨娘昨夜子时以后方睡的,今儿早上就没起来,喝了口水又接着睡了。”
林兆和来了一句:“怎么睡的那么晚?”
田妈妈这次没回。
不过林兆和竟然懂了,然后脸上露出一种微微动容的表情。
他挥了挥手,田妈妈带着丫头们都退了下去。
阮娘正睡的熟,感觉有人来抱自己,不太情愿的噘了噘嘴,呶呶了两声,听见林兆和低沉的笑声,身体一僵,醒了。
林兆和挤在她的被窝里,笑着道:“怎么睡的那么晚,打发人去前头叫我一声不就行了?”
阮娘眨了眨眼,努力睁开一点,看了他一眼,头一埋,又迷糊了。
林兆和就慢慢的解了自己的衣裳,等他的腿挨上她的腿,阮娘才一个激灵彻底醒了过来:“我睡够了,我要起床,我饿了!”
林兆和毫无悬念的将她压回去,道:“正好我也饿了。”
阮娘抬腿想起,正好给了他可乘之机,被他挺腰冲杀,顿时反抗化为呜咽,他含着她的唇,霸道的挑开唇间贝齿,紧紧的盯住她,一寸寸的在她身上烙下自己的痕迹。
阮娘被堵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喉咙里溢出一声带了痛苦的吟哼。
林兆和只觉得自己被个温暖的所在紧紧包裹,他的手伸进她的小衣里头,沿着滑腻的肌肤一直落到下头,托住她往自己身上轻轻撞去。
吟哼声被撞的七零八碎。
林兆和很传统,姿势也是按着传统来,当然,也有可能是他还没学会其他姿势,毕竟以前他——没那个条件。
不过就这一个姿势,他也尽得其中趣味,只觉得无限美好,无法,控制自己。
他挺身用力,像要将她的心摘了去似得,浑身只觉血气翻滚,有用不完的力气。
阮娘却渐渐不成,一开始还只是惫懒,等一刻钟之后,就软成水,嗓子里头开始冒烟,声音也跟着沙哑。
林兆和见她张着小嘴喘的厉害,低头渡了几口口水给她,她也毫不嫌弃的咕嘟咽了下去,让盯着她看的盛王爷差点丢盔卸甲,越发的发了狠弄她。
阮娘力气尽失,想挠他几下,也成了难以完成的奢望,只不住的哼道:“讨厌你!”
林兆和只觉她此刻模样真正儿的叫色若春花,美不胜收,目若晨星,盈盈波动,真恨不能将她卷起来一口吞进肚里。
哪里还管她是喜欢自己还是讨厌自己,反正他不讨厌她就行,真真的爱到不知如何去爱。
直到太阳将要落山,他才放了她起来,还是看在她一整日没进水米的份上。
盛王爷心里痛快了,抱着她沐浴更衣,一切都不假手他人。
阮娘从水里出来,哽咽声都没收住,软软的窝在他怀里,林兆和一生情劫都应在她身上,竟是心甘情愿,看着她的模样,胸口只觉得涨涨的发酸发胀,轻声诱哄道:“好乖,是我不好,不哭了啊。”
先前也没学那些男人哄女人的精细路数,这会儿翻来覆去的就这两句,听得阮娘充耳不闻,哼哼道:“你走。”
就这奶猫似得声音,也缠的林兆和骨肉酥麻,恨不能重新躺回被窝里头弄到天亮。
阮娘沐浴后身上清爽却不舒适,只嘟着嘴,喝了一碗粥就不肯再吃,林兆和吃了一顿晚饭,压下身体的渴望,倒是不着急再躺下,只命炉灶上要烧着,等阮娘夜里饿了再吃。
林兆和便问她昨日在家都做了些什么。
阮娘带搭不理的回了一句:“看了点《四国志》。”
才说完就听见林兆和的笑声,很明显带了轻嘲,她便抬着眼皮去斜他。
灯光暗影里头,媚眼如丝,林兆和搂了搂她,笑着道:“不是笑话你,是这本书,不看也罢,看了只有叫人笑的。”
阮娘心道莫不是因为不符合实际?嘴里问道:“为何只有叫人笑的?我也没笑。”
林兆和正愁找不到话题哄她,见她愿意搭理,就凑到她耳边轻声道:“我跟你说了,你可别说出去,是皇上前几年打了败仗,吃了亏后,觉得面上过不去,就授意一个翰林院退下来的老翰林写了这本书……”
阮娘便道果然如此,越发对大燕的林姓皇帝鄙夷起来,仰了头去问他:“那你给我寻几本好看的书来啊。”
一时她半挂在他身上,脸色绯红,又是软语央求,林兆和哪里说得出一个不字,只得扬声叫外头的人传暖轿过来,对她道:“带你去我的书房寻一寻。”
阮娘穿了鞋子,却是连地都没下,直接被他抱着放到暖轿里头。
林兆和本来想放下她就出去,谁知她的手指却勾住他的衣带,眉眼横斜,林兆和小叹一口气,也便留在暖轿里头。
如此一来抬轿子的俩粗使婆子便有些吃力,成云跟成风见状连忙接过手去。
成风在前,成云在后,轿子里头细碎的嘤咛随风传进成云耳力,成云面红耳赤,几欲滴血。
轿子到了书房,成云跟成风就退到一旁。
成云知道自己脸色通红,唯恐被成风看出不对来,悄悄退到树木底下的暗影里头,默默吐纳,刚平息了,就听见轿子里头传来一声娇娇的怒喝:“你讨厌!”成云连忙转身,他脸又重新红了,先前降温的努力全都化为乌有。
林兆和也是坐着暖轿里头,突然想起自己书房还留了几本御制的春宫,这还是他当年在皇上身边当伴读的时候,皇上赐下来的,不过他从前都觉得这些不是正经读物,收到后也束之高阁,现在想起来,却觉得一阵激动。
摩挲着阮娘的脸颊,就重新亲了下去,显然是只凭想象,他便又有些忍耐不住了。
阮娘顾忌着外头有人,先还压抑,可后头见他根本不停,顿时来气,抡起粉拳就捶他。
她那点儿粉拳秀腿,林兆和当回事还罢了,只权作哄她高兴了,小意温存的陪不是:“好好,不闹你了。”
整理了两个人的衣衫,方才出去,然后将她重新抱出来,照旧厚实的披风围住,院子里头的灯笼都点了起来。
成云站在树下,看着披风下微微露出的一缕青丝,只觉得心里有一团火着了起来,一双手握紧了又松开。
阮娘这还是头一次来前院书房。书房分内外两间,外间宽敞,阮娘四下看了,约莫着得有一二百平的样子。
万卷古今消永日,一窗昏晓送流年。
林兆和的书房简直可以称得上是个小型图书馆。
临窗的花瓶里散乱着放了些芸草,她走到跟前,发现花已经干了,只还留了一点幽幽的香气,想起这时藏书辟蠹多是用这个,便拿起一枝放在鼻下轻嗅。
待习惯了书房的气息,她才转身慢慢踱步去看那几乎数不清的插架。
上头书画众多,却并无灰尘,看得出来应该有人日常整理清扫。
阮娘晓得贪多嚼不烂的道理,捡着地理历史有关的选了两本,就打算回去,去寻林兆和,却发现他站在书案钱,以手握拳正在低咳。
她握着书往他那边走了两步,一眼正好看见他面前案上凤翥鸾回跌宕遒丽的图集,顿时大羞,转了身就往外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