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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内,空气弥漫着肃穆,众人的面色都是异常的严肃,谁都不曾开口,都盯着桌面上的那张纸条陷入沉默之中。
最终打破沉默的还是一个躺在龙椅上的小人儿,身着龙袍的小念歌从龙椅上站起来,紧握着拳头,忿忿地说道:“我下旨斩了他,看他还敢欺负我娘亲。”
要是真有这么简单,那就好了,这潘丞相怎是说斩就能斩,大家手中虽然有些许证据,但这些证据都不足以让他掉脑掉,顶多就是这官职掉个一两阶!
见众人都没有去理他,念歌垂头丧气:“那你们说怎么办?万一他欺负娘亲了怎么办?万一他杀了娘亲……”
“皇上!”萧百立刻阻止他开口,“不要胡思乱想了,小姐她一直都是福大命大,不会出事。”
念歌噘着嘴巴,不相信的摇摇头,而后瞅瞅自家老爹,也是愁眉不展,便也不再开口,只等着他们想出法子,他抬手朝着萧百挥挥手,示意萧百到他身边去。
萧百见状,便轻挪步子来到他的身侧,低声询问:“皇上,怎么了?”
“萧姨,你说娘亲是真得不会有事吗?”念歌颤悠悠地说这话,“为什么我觉得自己的小心脏不断的跳啊跳!”
萧百摸了摸他的脑袋,安慰着说道:“小傻瓜,活着的人的心跳都是跳啊跳,这心要是不跳,这人岂不是就要遭殃了?”
“萧姨,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我这心脏跳的和平时不一样!”说着,他拉起萧百的手放在自己的左胸口,“你摸摸看!”
“傻孩子,你是担心小姐才会这样,相信萧姨的话,小姐不会有事儿,她可是很聪明的人儿,会有法子让自己死里逃生,过得好好的!”虽然她口上是这么安慰念歌,但也算是在安慰自己,她又何尝不担心陶菀呢。至从当初她和沐阳一起离开后,她也就在皇宫的那场劫难之中看到陶菀被挟持,她是非常非常想念小姐。
“萧姨,其实你也在担心是吗?你是在安慰我!”念歌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可爱,竟然将她的安慰给戳破了,要是平时,她倒会是和他无聊的继续扯着,可现在她也没什么心情。
这时候,楚风开了口:“我以为陶菀才前脚离开羽羊的府邸,这立刻就被人抓走,极有可能是有人向潘丞相通风报信,而这人很有可能是羽羊身边的人!”
“那你以为会是谁?”楚云急迫地询问道,他心里是有满满的歉意,要不是因为他的冲动想法,也就不会生出这么多的事儿。
“络儿!”楚风吐出两个字。
“络儿?”楚云并不认识这个人,但听着名字就像是个女人的名,不禁觉得有些奇怪。
楚风并没有去注意他的神色,只是点点头:“络儿曾是我手下的人,一直埋伏在妓院,替我收罗东西,后因任务完成,便将她赎了出来,一直与下头的侍卫在一起,只是没想到她竟然成了羽羊的人!”
“那陶菀知道吗?”
“她认识络儿,我想在羽羊府上见到她的时候,菀儿就知道这个女人有问题,靠不住了,不然她早就让她带信息出来给我们!”楚风细细地分析道,随后立刻想到了一件事儿,那便是当初他在犹豫着要不要去救她的时候,有一个细小的声音在怪他们贪生怕死,那完全是女人的声音,如今一想来,很可能是络儿,若是当初他们真得被怂恿了……他们所有的人可能都会陷入危险之中!
“云儿,这宫里的事儿交于你了!”
“可是,我……”楚云万万没有想到他之前都做了这样的事儿,他的皇兄竟然还会如此,他就不怕自己抢了念歌多的位置吗?
楚风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可以的,我相信你。萧百,念歌的安危就交于你了!”
“爹爹,你是要去哪儿?”念歌听他这么一说,立刻意识到自己要一个人留在宫里,面上尽是舍不得,“爹爹,别丢下念歌!”
楚风朝着他温柔的一笑:“放心,爹爹很快就会回来,你萧姨还有皇叔会在这儿陪你!”
“云儿,他们的安危就都交给你了!”楚风交代完之后,立刻离开御书房,唯一进入大家眼帘的是随风扬起的衣角,他该是有多么心急如焚!
没有白天的通道里,陶菀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失明的孩子一样,只能靠着耳朵来感觉周围的情形,之前以为这儿会是一个密闭的囚笼,唯有的出口便是潘丞相所来之处,但第二次,她看到烛火的跳动,都是偏着另一个方向,她知道有风从外头进来,在另一边应该有缝隙。
据现在而看,潘丞相还算是正常,至少这行为比起羽羊来正常许多,而且这喜怒哀乐也比羽羊来得更好察觉,可陶菀总觉得有点问题,她以为一个老狐狸不应该是这样,这老狐狸看上去甚至都没有陶成来得更像老狐狸,也许这就是他一直披着看似好人的外貌才骗过那么多的人。
她站起来,凭着之前在囚笼中所走的步子,朝着铁门处走了五步,便碰到了铁门,她使力的拉了拉,丝毫没有动静,回忆起之前见到的情形,这铁门上并没有什么锁,她又使着往上提了下,也无法将这铁门提上去……她陷入了疑惑之中,他们是怎样将她丢到这个笼子中的呢?
陶菀习惯性的抬起头朝着头顶看了一眼,无尽的黑暗,却也让她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她抬手敲了敲,空心的声音划过她的耳畔,她扯起嘴角笑了笑。只需要求证了,但这要等着潘丞相进来方才能够进行。
想曹操曹操到,她的想法才刚在大脑是停留片刻,这通道上就响起了轻轻的脚步声,接着越来越重,越来越沉闷……陶菀数着步子退回到原地,靠在地上,眯着眼睛假寐。
“咳咳!”沉闷的咳嗽声在这寂静的地方响起,格外的清脆,也格外的动听,陶菀幽幽的睁开眼睛,好似无意的瞥了眼头顶,果然在角落上有一把锁,她懒懒的打了个哈欠,双手揉搓着眼睛,“天亮了啊!”
潘丞相自是看出她在做戏,也就由着她去,等着她一个人表演的无趣,就会停下来,哪料得他猜错了。
“明明外头天还这么暗,别打扰我睡觉!”她摆了摆手,身子缓缓地滑下去,大大咧咧的躺在地上,闭上那如缝隙一样的双眸。
潘丞相冷喝一声:“楚夫人,是不是这儿的生活太惬意了,都让你忘记自己还是牢笼中的人?”
“讨厌,别打扰我睡觉!”陶菀翻了个身子,继续装睡。
见状,潘丞相怒气慢慢地腾了上来,他从来不知道一个人演戏可以演成这样,还演得自得其乐,他狠狠地提了一脚陶菀的脚。
“疼!”陶菀吃痛的睁开眼睛,破口大骂,“哪个王八羔子踢我!”等这话说完,她看清这潘丞相的脸色是铁青铁青,她在心里得意的笑了起来。
如今虽然她是一个被人劫持的人,但是她是打不死的小强,在逆境中都会自得其乐,让自己的生活添一丝精彩,活着就要活出自己的精彩。
“楚夫人,现在可是清醒了?”
“啊!是潘丞相啊!”陶菀猛地从地上爬起来,谄媚地说道,“都怪这个地儿,让我分不清白天和黑夜,还以为现在还是晚上,我平生很是讨厌王八羔子在我睡觉的时候炒我!”
陶菀的话外之音,潘丞相怎会听不出,但她如今也就只有嘴上逞强逞强,他姑且放过她一马:“楚夫人,你猜要是我告诉楚风,说你在我手上,他会是什么反应呢?”
“能有什么反应!”陶菀鄙视的看了他一眼,他现在这么问,定是已经做了这样的事儿,“第一反应就是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倒霉的女人呢!出了虎窝,进了狼窝,出了狼窝,进了贼窝!第二反应就是她定是又私藏了什么好东西,第三就是要不要去救她,但一想到我这人天生死不了,他可能就选择放弃,静观其变!”
“哦?是吗?”潘丞相不相信的反问道,“他不是最爱你这个……女人吗?”她其实真不像是个女人,他要是有这么一个女儿,他还是一刀了结了她为好,琴棋书画样样不会,到处坑蒙拐骗,简直就是丢人现眼,要着有何用!
陶菀无奈的耸耸肩,语气颇为忧伤地说道:“哎,丞相老兄,你的消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灵通了呢!我现在还哪是什么楚夫人,不过是个下堂妇,他最爱的女人早就死在你的同盟手上了。”
“潘丞相,西域那个女人是不是你认识之人?”陶菀好似想到什么,忽然开口询问道,“你们是不是一直都串通好了?我本以为那羽羊才是,没想是你!”
“哼!”潘丞相一声冷哼,“那女人……”提到她的时候,他的面上完全阴冷,说话都是咬牙切齿,这让陶菀很是惊讶,难不成他们同盟军出现分歧了。
“她迟早会死在我手上,要不是她……”潘丞相意识到自己差点说漏话,立刻收了声音,冷冷的盯着陶菀,“你最好别个我耍什么花样!”
陶菀冲着他眨眨眼睛,一脸无辜样,但心中的好奇却是在不断的扩散着,听他说话的语气,她可以推断出楚风他娘定是破坏了他其中的一个计划,或者是给他出了难题,要不然他不会是如此模样。
“你最好好生给我呆着,呆到楚风带人来救你!”潘丞相并不理会她无辜模样,声音依旧极其的冰冷,“他必须得死!”
听闻,陶菀不由得打了个哆嗦,他想要杀了楚风?
如此,看来他是真得通知楚风,她在他的手上了,希望楚风能够理智一点,想清楚所有的因果,再动手,不然……她不想他死,不想他身边的朋友因她而死,她其实是很没有价值的人,但又是个好运连连的人,至少每一次有生命危险的时候,她都挺过了。
“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我没有,但是你有!哈哈!”潘丞相望着陶菀大声的笑了起来,“只要有你在我手上,我还怕拿不到我要的东西吗?”
“哼!”这一次,陶菀可没有给他好脸色,“你?算来算去,不还是被女人给算计了吗?”
“你……”
“你什么你!”陶菀接口道,“我告诉你,你若想要当皇帝没门,就算是楚风同意,我也不同意,那是我儿子的位置!”
“你儿子?一个才5岁的孩儿,我一根手指就能捏死!”潘丞相鄙夷地说道,“识相点的话,那么下次见面的时候,乖乖的和你宝贝儿子说,让他把位置让出来!”
“没门!”陶菀清透的双眸划过冷意瞅着潘丞相,“就算我儿子下来,你也上不去,名不正言不顺,定有人会把你拉下来,而且你最想要的不就是先皇的遗诏吗?那东西,一日拿不到你就一日不安稳,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