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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我是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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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重重,却也没有料到才一会儿的功夫这四周就变得亮堂堂了,毕竟刺客出现在大和宝殿是让人相当的忌惮,每个宫殿的人都被吵醒,烛火通明,将宫殿上的琉璃瓦都照得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楚风,我们被发现了!”陶菀探过头望着下边的情形,已经有侍卫将目光投向了他们。

    楚风没有回答她的话,反而是将所有的精力都花在自己的脚下。

    “他们在那儿!”其中一个侍卫手指宫殿之上,众侍卫顺着他的手指方向朝着陶菀二人望了过来。

    话音刚落,立刻就有武功高强的人飞身上了宫殿,在他们身后紧紧地追着,而且还不是一个两个,是一队人。

    “楚风,他们追上来了,怎么办?”陶菀急切地询问道,“我们会不会被抓住啊!我可还不想死啊!”

    楚风笑了笑:“你就那么怕死吗?当初不是挺勇敢的吗?”

    他说得可是当初自己剖腹自杀的事儿?哼,那还不是他惹得祸,陶菀冷哼一声,“当时没有什么留恋可言,现在我可还想着念着念歌啊,我的心肝宝贝儿啊!”

    “好了。我们应该不会有事,就算是被追上,我想我们也不会出事!”楚风安慰地说道,同时脚下的动作反而减慢了,仿佛是在屋顶散步一样,不急不缓地走着,“要是今晚有月亮就好,我们还能赏月!”

    陶菀无语的望了望黑漆漆的天空,不,被灯火照亮的天空,他是不是太悠闲了点?难不成他真得想要和他们这些人面对面吗?

    不过之前他貌似有说想要和那皇帝见个面,但因为慧伦公主的事情,导致他们不得不改变行动方向,只不过他究竟是要找那皇帝何事呢?

    “菀儿。你说我们是不是该停下来等等他们了呢?”楚风探寻地问道,“我想着若是我们走得太快,会不会让他们赶不上啊!”

    “楚风啊,你走得已经很慢了!”陶菀叹着气说道,“我都感觉自己好似在原地停留着。”

    “那我们索性不走了!”楚风停下脚步,转过身面向那些追上的刺客,随后温柔地说道,“你们别追了,我跟着你们走就行!”

    此话一出,一队侍卫立刻变得莫名其妙,有些反应不过来,但稍即领头侍卫立刻放话道:“还不乖乖投降!”

    “我们不就是在等着你们吗?不就算是投降吗?没眼睛的家伙!”陶菀最爱的就是嘴上逞能,反正出了事会有人担着的,大不了把他卖给慧伦公主,这牧靡草她是拿到了,所以他的用处又小了许多。

    “大胆贼子,竟敢这般放肆!”那侍卫显然被陶菀的话给激怒了,“快替我把他们拿下!”

    楚风缓缓地朝着他们走去,忽而脚尖一点,整个人朝着地面掠去,他落在了江雨楼,而他们却不敢再往下边来。

    陶菀认出这个地方便是之前那个女子所住的地方,她抬眼瞧瞧楚风,他不会是早就知道这儿是江雨楼,所以才会这般慢条斯理地在屋顶上行走着。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儿便是江雨楼?”

    “在四周变亮的时候,我才知道!”楚风云淡风轻地说道。

    “呵呵!”陶菀轻呵了声,原来他早就想好了逃生之路,虽然这魑姬让他们迅速离开西域,可都已经被人发现了,他们不得不走这一条路。

    江雨楼的灯火徐徐亮起,也就是在他们刚落地的时候,方才开始有灯光。

    “楚风,你不觉得奇怪吗?”陶菀心下很是好奇,“外边这么吵,一直在喊着抓刺客,各个宫殿都亮了烛火,唯独这儿才刚刚点燃灯火!”

    楚风没有立刻回答陶菀的话,而是将她稳稳地放在地上,朝着四周打量了下,这才说话:“她们算是在帮我们,四处都亮,唯独这儿不亮,不过是让我们知道这儿是哪个地方,以免我们走错。是吗?我尊敬的姑姑。”

    屋门轻启,一身着浅色月牙色长衫的女子缓步走了出来,她的嘴角噙着笑意:“我们终于还是见面了。”

    看到她的容颜,楚风整个人僵在原地,双眼直直地望着她,却说不出话。

    女子浅笑不语,也只是回望着楚风。

    两个人之间留着微妙的气氛,让陶菀有些惴惴不安,她悄悄地扯动这楚风袖子,低声问道:“楚风,你怎么了?”

    听到陶菀的声音,楚风回过神,扯动了下嘴角:“原来你没有死!”

    “不,死了!”女子平静地开了口,仿佛是在述说着与她并不相关的事情。

    死了?难不成眼前的人是鬼?陶菀打量了会儿,怎么看都是个美人儿啊!而且楚风貌似和她还认识?

    疑问在陶菀的大脑中不断的盘旋着,可是找不到准确的答案,而且此时看他的样子,似乎也不太愿意说话,那她还是闭嘴不问,他想说的时候应该会说。

    她站在楚风的身边,静默的站着,不问不说不动,她感觉到他的身子带着一丝轻颤,她伸出手紧紧握住他的手,在他回过头的时候,她朝他微微一笑,用自己的笑来平复他的心。

    楚风扯动了下嘴角,尽力地挤出一丝微笑,随后回过头望着女子,语气急剧转冷:“告诉我离开这儿最安全的方法。”

    女子微愣了下,嘴角渗出苦笑:“我果然还是不应该出来!你可以恨我,但不要恨那个死在你面前的女人。”

    “这些都与你无关!”楚风的语气很冷,可陶菀却能够感觉到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整个人都在颤抖着。

    女子嘴角的苦笑褪不去消不散:“你长大了!”

    外边的吵闹声越来越响,一大队人儿朝着这儿走了过来,楚风微皱了下眉头,语气还是很冷淡:“告诉我离开的方法。”

    “魑姬!”女子轻唤一声,“将他们二人送出去!”

    “是!”魑姬的身影从暗处走了出来,好似刚才她就是与黑色融合在一起一般,若是没有烛火的照耀,他们当真看不到还有一个人还在他们的身边,可想而知,此时楚风的心境起伏是有多大,对于周围隐着一个人都不曾有所察觉。

    “两位请随我来!”魑姬淡淡地说道,心里却也升起了疑惑,她的主子和面前的男子好似有很大的渊源,若说只是姑侄的关系,她当真还是有些不相信。

    “菀儿。我们走!”楚风拉着陶菀跟在魑姬身后。

    陶菀任由着他拉着,只是在与女子擦肩而过的时候,她看到她眼角滑下一滴泪,在烛火的照耀下,格外的让人怜惜。

    忽而她止住了脚步,回过头望着身后女子的身影,此时的她是那么的落寞,黑夜与烛火将她裹在空旷的院子里,好似冰火两重天。

    楚风见拉不动身后的人,并没有回过头,双眼望着前边的黑暗,嘴角微启:“菀儿,你怎么不走了?”

    “楚风。我们走了,那她怎么办?那西域皇帝会不会认为她私藏刺客?”

    “不会!”楚风冷淡地抛下两个字,“以她的能力,怕是没个皇帝奈何的了她!”

    “哦!”陶菀应了声,在被楚风拉着走的时候,她再度回过头看了一眼那女子。

    女子感觉到身后的脚步越来越轻,越来越远,终于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风儿,对不起。”

    但是谁都不曾听见她那饱含歉意的道歉,这里边还包含着许多种感情。

    江雨楼楼外想起太监的尖锐的声音:“皇帝驾到!”

    女子轻轻擦拭起眼角泪珠,换上一张笑脸,脚步匆匆地朝着殿外走去,这时,那皇帝已经走了进来,语气之中带着一丝焦急:“你可曾有事?”

    女子摇摇头,媚笑道:“没呢!刚才我听到外边含着抓刺客,并不敢出来一直在屋子里,所以不曾有事,只是不晓得他们现在在哪儿了,皇上,你还是让他们进来搜下,免得那刺客留在这江雨楼之中。”

    “这不是会打扰到你的宁静吗?”皇帝宠溺地说道,伸手将女子揽在怀中。

    女子眼里闪过一丝厌恶,却也是稍即而逝,她嗔语:“我的宁静已经被人打破了,刚才这么大的声音,这儿怎么可能没有听见嘛!皇上,让他们来搜一下,我可不想明天醒来自己成了那刺客的人质!”

    “好!”皇帝应声道,“你们进来,挨间好好搜罗下。”这时,他好似注意到了一丝异样的情况,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那魑姬呢?”

    “回皇上,奴婢在此,请问皇上有何吩咐?”魑姬忽而又从原先的黑暗之中走了出来。

    “哈哈!”皇帝大声的笑了出来,“你的魑姬怎么总是喜欢呆在暗暗的地方呢!”

    “回皇上,奴婢不想打扰你们二人共度良宵,也不让你们觉得尴尬,所以为了不让你们发现,但又需要保护两位,奴婢就隐在这黑暗之中!”魑姬说这话的时候,又缓缓地朝着黑暗之中隐了去,让人觉得她仿佛就是和这黑色溶于一起了。

    魑姬的话音刚落,女子浅浅一笑,脸上还染着一起红晕,佯怒:“魑姬,不要多话。”

    “好,好,这魑姬的话我爱听!魑姬有赏!”皇帝的心情仿佛很好,并没有受到那刺客的影响。

    “谢皇上!”魑姬的声音从黑暗之中传了出来。

    “皇上,没有见到任何可疑的人!”

    “皇上,奴才这边也没有看到!”

    “嗯。那你们都退下!”

    “是。”

    空荡荡的院子之中,只剩下女子与西域皇帝。

    西域皇帝松开揽着女子腰的手,淡漠地说道:“你可知,慧伦公主的事情?”

    女子往后挪开了一步,仰着头望着皇帝:“我知道。但这不也是慧伦公主自找的吗?”

    皇帝眉头微蹙了下:“慧伦公主看上你侄子了!我想让她嫁到楚国去!”

    “哦?”女子应了声,“你确定让你那病怏怏的宝贝女儿嫁去楚国?这路途如此遥远,可能还未到达楚国,就香消玉损。”

    “你……”皇帝的脸上立刻充满愤怒,却又好似发作不出来。

    “皇上,慧伦公主之所以这样,不也是你造成的吗?”女子讥讽地说着,“你不配为一个好爹爹!”但她说这话的时候,心里也是在讽刺着自己,她有何尝不是一个好娘亲呢!

    “你可有方法让慧伦她好起来?”病急乱投医,此时皇帝便是这般的感觉,他之所以让慧伦生病,也不过是为了让她躲过一些灾难,哪料到如今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女子摇摇头,但很快就开口说道:“放心。我那侄子侄媳虽毁了那植物,但应该还是给她丢了活命良药,至于是什么,你可以去问问你的好女儿,当然她未必肯说。”

    “你倒是比我这个父皇更了解慧伦!”

    他的话,他的语气让人难以辨识他此时的心境,但和她又有何关,女子轻启朱唇:“因为我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