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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风淡然地坐在桌前,轻抿了一口茶:“公主果然厉害,被木胥绕了这么大的弯子,又绕回来了!”
慧伦公主又是轻呵一声:“不,还是木胥公子技高一筹,将所有的人都计算在里边了。”
“哪里,哪里,公主你这话可说错了!”楚风笑着纠正道,“在下可没有算计人,在下只不过是照着那算计我们的人的路线行走而已。”
慧伦公主听闻,微微惊讶了下,从他那么自信的语气中她似乎可以以为他知道背后的那个人究竟是谁,那个害了她的母妃,还让她一身病痛的人,而且他似乎还想要顺着她将那个人慢慢地揪出来,可又好像不是,他只不过是真得想要那东西而已。
“你告诉我吧,你想要的究竟是什么,我帮你拿到,但你必须的帮助我将那个找出来。”慧伦公主不想和他兜圈子了,即便是兜,她也玩不过他,不如直接一点。
楚风如同早已料到她会这么说了,双眼瞧着陶菀深情地一望:“恕我现在还不能奉告,因为有些事我还需要过问我娘子!”
又是她?陶菀头支在桌子上,她怎么坐着也中枪呢?她什么都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也就是乖乖地坐在一边听着他们两个人打口水仗而已,可是有个人就那么遭人讨厌,说着说着又把她拉了进来,让她趟浑水。
慧伦公主换了个姿势,她的脸此时面对的是墙,而不是帘子,她感觉到自己的手总是情不自禁地去挪开那帘子,但骄傲高贵矜持的心让她认为这是一种偷窥,可另一种感觉又是她非常想要看到外边的人的神情。
“那你们先商量!”
“那木胥再次先谢过公主,在下与娘子立刻回去商量一下,便来告知公主!”言毕,楚风便站了起来,拉起陶菀的手,牵着她准备往外边走。
慧伦公主感觉到这人太目中无人,可又找不到其它的话让他们留下来讨论,毕竟他们也是有私事,这让她竟然微微有些懊恼:“望两位明日可以给我答复。不然本宫可保不准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这一次楚风没有接话,只是拉着陶菀离开了公主大殿,回到偏殿,他们今夜所居之处。
“楚……木胥。”陶菀刚想开口叫他,但见到他的眼神,立刻改了口,“你是想怎么样啊?”他们来不过是为了取草,可他竟然尽做些没用的。
楚风拉过她的身子,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低声说着:“菀儿。相信我。我这么做只不过是为了给我们两个全身而退的一个机会。”
陶菀挣扎着想要挣开他的怀抱,可他的双手竟然那般的用力,无奈之下只得放弃,他的头支在她的肩膀之上。
“那你总得告诉我你的大致想法,这样也好让我有所应付!”陶菀嘀咕着说道,“你像刚才那样没头没脑的问我,我表示真得很懊恼地说,根本不知道你心中的答案究竟是什么!”
楚风听着她的抱怨,嘴角的笑容又沁了出来,温和的说道:“你心里怎么想着就怎么说出来便是,我相信你不会将我们两个推向万难之地。”
呵呵!他是不是也太相信她了,她可没有那么多的小算盘,算钱在行,不代表这算计也好。她淡淡地说道:“你貌似真得太过相信我了,你要知道我现在可还是恨着你,没准儿就会拿你去做交易!”
“我不介意!”楚风接话道,“只要是你,我一点都不介意,但是我更愿意相信我的菀儿不会不顾我,毕竟是不看僧面看佛面,你若真把我丢弃了,你回去怎么和念歌交代?”
靠,原来这人打得这算盘,他当真以为她是那么好的人,哼!陶菀轻哼一声,不以为意地说道:“我看那慧伦公主还不错,还是个单身贵族,就是这身体和你有得一拼,若是她对你有点动心,我就索性把你卖给她得了,而后在和她换取我要的东西。等着回去了,我也会和念歌交代说,他爹在西域做驸马爷了。”
“你……”楚风无奈地叹了口气,亏得她想得出这么一个法子,“你当真舍得把我换了?”
“有什么不舍得!”陶菀脱口而出,可心里却还是有点小异样,这话虽然都是她说得,怎么感觉到她自己还很是不舒服呢,貌似真有点舍不得,把他卖了,那她接下来怎么办呢?路途凶险,没有他,她还是有点恐慌的。
楚风感觉到怀中的人儿有点僵硬,好似在想什么入神了,他的面色更是温和,她应该是舍不得他了,真是一个口是心非的家伙。
“菀儿。那公主中毒了。”楚风附在她的耳畔低声说着,“而且所中之毒的时间是掐着我们来到这儿开始算的!一个多月了。”
听他一言,陶菀猛地回过神,也就说念歌中毒是真和这西域人有关,只是为何要把这慧伦公主牵扯进来,她还是有所不解。
“菀儿。你是不是在想那为什么是慧伦公主,而不是别人,是不?”楚风慢慢地说着,“你还记得我之前说她有一半血统是寄国的?这其中还是牵扯都了十多年前的事。”
“楚风。是不是这些事儿全是相关的?包括你母妃的死,寄国皇后的死,寄之妻子的死,陶菀娘亲的死,以及所罗门的灭亡,苗疆之事,都是和他们的阴谋密切相关的?”陶菀将这些事统统说了出来,她的声音带着颤抖,若真的是,他们二人能够抵得过他们十多年的阴谋吗?
“嗯!”楚风沉重的应了一声,“不止这些,就连凤歌的亲人,秦萌的亲人之死也都是与这些有关,而且还有楚国朝政上的某个高官有关!”
牵涉如此的广泛,让陶菀真得有些害怕了,一个阴谋牵连了这么多人,害死了这么口人,那些人的心难道是铁做的吗?他们不会做噩梦吗?沾满鲜血的手一滴一滴的滴着血,他们是不是要将这所有的人都推向万劫不复之地,他们方才罢休吗?
楚风感觉到怀中的人在颤抖着,他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温和地说着:“菀儿,别怕!等着念歌好了,我们就远离这些是非,好不好?”
“好!”陶菀简单地吐出一个字,如此复杂的阴谋,她根本不想牵涉其中,管它肩负着什么,有着什么,她只要活着,快乐的活着,活在没有阴谋的地方。
“菀儿,接下来我们需要帮助慧伦公主,我还不知道谁在背后捣鬼,所以我定是要找个能够靠得住的人来保证我们两个取了药又全身而退。”楚风慢慢地说着话,“他们让慧伦公主中毒,其实算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陶菀哪里听的了他说的那么多,只觉得自己心里乱乱的,很不舒服,却又找不到出气的地方:“木胥,你想怎么弄,就怎么弄,只要没事就好,只要取到药就好。”
楚风轻轻地拍着她的背脊,动作极其地轻柔,好似在慢慢地抚平她心中的不安,那温和的话语也如春日雨露浇灌到她的心中:“菀儿,我想做的都需要和你说清楚,而且我还需要你帮忙。”
“我?”陶菀靠在他的怀里惊讶地反问道,同样享受着他的抚慰,因为她的心跳得太过厉害,害怕与惶恐消散不去,她感觉到这有人的地方还不如那禁断谷来的惬意,至少那儿他们面对的更多的是无人的凶险,而这儿好似到处都长了眼睛,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嗯!”楚风坚定地说道,“公主的病其实很好医治,只不过那喝的药中少了三味药,一味便是你体内的血,另一味是罂粟,再者就是牧靡草。”
“也就是需要解百草?”陶菀反问道,“那你怎么确定那公主会帮我们呢?”
楚风微微一笑:“因为我是你夫君啊!”说这话的时候,他带着一丝自豪又夹着调戏,试图来减轻陶菀心中的压抑。
“你……”陶菀用力一把推开他,“我们早就分了!”
“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我们该合了!”楚风笑意盈盈地说着。
陶菀不想和他说这些有得没得,她平复了下自己的心情,随后一本正经地问道:“那你为何没有直接告诉她呢?而且其它的游医和御医也为什么不说呢?”
楚风双眸直直地望着陶菀瘦小的身子,轻启嘴唇:“我说了那是控制病!被人控制了,御医被人控制了,游医说了必定是死路一条,不如医不好,选择100大板,承受的住,还算有条活路。”
“为什么?”陶菀还是想不通,这三味药有什么奇怪之处吗?
“因为牧靡草是这西域皇上所有的东西,而这罂粟倒是比较常见!”楚风缓缓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愤恨,仿佛那高权者对他做了什么手脚。
陶菀杏目圆睁,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她觉得太不可思议了,也就说这一切很可能是这西域国王给自己的女儿下毒,那岂不是……
楚风知道她想到了这一点,却还是补充了一句:“他没想过让她死,所以在她屋子里一直放着一种能够缓解她病重的东西,因为有些事也不是由得他控制,即便他位置再高,但终究抵挡不了内忧外患。”
“可就算没想过让她死,他也让她活活地遭受着折磨!”陶菀愤慨地说道,“这样的人不配为人父!”
楚风一惊,为何他觉得她是在说自己呢,他也不配为人父,哪有人父会不顾自己的孩子强制让他出来呢?
见到楚风神色变暗,陶菀明白他想到了什么,淡淡地说道:“我现在没有说你,况乎念歌之前一直也都是好好的,他中毒还是我的责任,我也一样,不配为人母。”
“菀儿,你已经做的够好了!”
“不够!”陶菀摇摇头,她其实什么都没有做,只有以后慢慢地补起,眼下最重要的是搞清楚状况,她回过神继续询问道,“那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走这一条冒险的路?”
“对我来说并不算冒险!”楚风胸有成竹地说道,“因为我想见你皇帝,而且还需要通过慧伦公主的引荐去见他,我赌的是他还有一颗爱民如子的心而已。”
原来如此!
陶菀还是能够明白一点,也许并不是那皇帝想要一统天下,而是某个抓着他把柄的人儿,让他明着在前,好似暴露着自己的野心,而那暗人则是在背后做着手脚,这一做就是十多年,应该快二十年了。
“木胥,我帮你!”陶菀直起头,双眼极其地清透,“直到所有的事都结束,一切太平。”
楚风难以相信地望着他:“菀儿,你……”
陶菀笑了起来:“我想楚国那个人不会放过我。我不想躲一辈子,不如等着把他解决了,我再去过我想要的日子。”
“谢谢你。菀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