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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她生命里出现的次数太多,多的让她无法抹去他陪伴过她的路程,清晨醒来,第一念的是他,夜晚入睡,轻声说说晚安的是他,梦中依旧是他在戏弄她,逗笑她。何况白天,若是不能看到他,她变开始胡思乱想,他是不是遇到危险了,他是不是把她给卖了,他……
满脑子里全是他,她几乎腾不出一点地儿来想想其他人。
半年多了,也就只有他才会这样钻进她的心房。
陶菀托着下巴望着天边鱼肚白,她真得陷入了一直认为不可陷入的地方,她该怎么办?这样下去好吗?他非寻常人家,纵使他被贬为平民,他还是留着皇家的血,注定事情多,人生路不平坦,虽然说坎坷能够磨练两个人的感情,但她不确定他是否喜欢她,她更喜欢过一生无波澜的生活,她的波澜生活已经过得太多,她疲惫了,她真得好像接下来的人生如湖水般平静,偶尔波纹粼粼也只是夫妻间的小打小闹。
楚风推开房门的时候,正好看到她蹙着眉,满是心思的模样。
他绕到她的身侧,打趣道:“大清早在思考什么呢?”
陶菀一时没反应过来,脱口而出:“想你喜不喜欢我!”
话一出口空气也瞬间凝结,两个人彼此怔怔地望着对方,陶菀懊恼地按呸了下自己,而后瞥过头不去看到,随意地说道:“我和你开玩笑的!”
只是开玩笑吗?楚风心里微微有些不舒服,却在她的面前蹲下身子,与她平视,一字一句郑重地告诉她:“我,喜,欢,你!”
陶菀诧异地盯着他的双眸,全然看不出有丝毫欺骗,那明媚的双眸中含着真挚。
她不知道该如何去回应他的话,她是该说我也喜欢你,还是该说谢谢。
被人表达的感觉原来挺复杂,当初应该问问嫂子,她是怎样回应哥哥的!
陶菀扯出一个算不得好看的笑容朝着楚风笑笑,诚实地说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耶!”
瞬间,楚风有一种被雷击的感觉,她什么都可以说,也不该说这句话,多伤人啊。不过想想,以她的个性什么样的话出来都正常,他拍了拍她的脑袋,温柔地说道:“别多想了,我们和老伯他们告辞下,就进城去。”
“嗯!”陶菀站了起来,奈何双脚蹲得发麻,她抬起头凄楚的望着楚风,可怜兮兮地说道,“我的脚麻了。”
“那你准备继续这么呆着吗?”
“没!”陶菀赶紧摇头,那动作和拨浪鼓毫无差别。
“那就起来,也就麻一会儿,慢慢地动几下,就好了!”楚风像对一个小孩子一样谆谆而语,
哎,想要他抱起来,可能性不大啊,陶菀缓缓地直起身子,原来不仅脚麻还酸,她干么清早八早的做哲学家呢,这人生的大问题是得到一个问题,可接踵而来的问题多如牛毛。
“我包袱中有件男装,你去换上!”楚风将包袱递给她,“别问为什么,等到了就知道。”
“哦!”陶菀接过包袱,一瘸一拐地朝着屋子走去,脚麻的感觉真不好,犹如针扎。
片刻后,她出来之时,便成了翩翩小少年,模样儿很是俊美。
“老伯,大妈,谢谢你们收留了我们夫妻一晚。”楚风执着陶菀的手恭敬地对着面前两位过百的老人说道,“给你们添麻烦了。”
老伯和大妈那略带干燥的脸颊上显现出一个慈祥的笑容:“呵呵,你们不嫌弃我们,已经让我们很开心了。喏,这是你们大妈赶早给你们烙的病,路上可以吃。”说着,颤抖的将手中的6张鸡蛋饼交给陶菀。
陶菀抬眼看看楚风,他轻点下头,陶菀便收着了,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甜甜地开口:“谢谢老伯大妈。”说完,拿到鼻子上嗅嗅,发出一个赞叹,“好香啊!楚风,呆会你吃一个呗,剩下给我吃呗。”
听着她的话,两老人脸上的笑容更是和蔼可亲,大妈打趣道:“小姑娘,要是把你家相公给饿了,哪有力气背你呢?”
嘻嘻!陶菀俏皮地笑笑:“那我给他三个,楚风,我是看在大妈的份上,才给你的哦,记得路上背我。”
楚风宠溺地在她鼻子上刮了下:“是。夫人!”
望着他们二人相亲相爱的模样,老人们很是欣慰,同时也感叹了时间的流逝,曾经他们不也是这么度过的。
和他们告别之后,两个人上了路。
等得他们站在一家店里的时候,陶菀方才明白为何他要让自己穿上男装。
“两位客官,听曲儿还是唤人儿?”一位花枝招展的老妈子抹着浓厚的胭脂水粉,拿着帕子招呼道。
陶菀拽着他的袖子,轻声询问道:“我们来这儿干什么?”
“有事!”
话毕,就在老鸨的相迎下,款款而入。
“络儿姑娘可有空?”楚风询问道。
纳尼,他难不成是这儿的常客?可这儿不是京城呀,陶菀好奇地听着楚风那熟络的声音。
“络儿姑娘还未起床!”说道这儿,老鸨用帕子掩着手轻笑。
从她那猥琐的表情,陶菀可以看出那络儿姑娘正在接客。
“那你就换个其它的姑娘,我们要一件上等的包厢!”楚风说完,便从怀中掏出一锭黄金,那老鸨快速地接过后,用牙齿磕了下,随后笑容更是夸张。
“来来来,两位客官请随我来。”说着边走边扭着她的肥臀朝着楼上走去,时不时回头朝楚风抛个眉眼,陶菀看的笑死,而从她们身侧经过的一些其它女子,也会碰触下楚风,同时放放电眼。
美男子果真是吃相啊,而像她这种即便是女扮男装的干瘪娃儿,只能在一旁兴叹。
不过无所谓,她还真不希望她们往她身上靠,那胭脂水粉难闻死了,适当点或许还可以,那么一坨,简直太夸张了,真不晓得这些男是怎样的审美观。
但转而想想,也正常,什么样的人唤什么的女子,这没啥钱的呢就找些下等人,他们也许只是想要解决下生理需求,故而对于女子的相貌并没有啥个要求,至于那有钱的呢,自然要好些,譬如这楚风,她依稀从那些来往的姑娘们的口中得知,那络儿可是这儿的三大美女之一。
哎,为何有点小心酸呢。
老鸨领着他们入包厢后,便去招呼那美丽的姑娘。
稍即,一个身着云霏妆花缎织彩百花飞蝶锦衣的女子款款而入,老鸨笑着解释:“这是梦儿姑娘,是我们这儿的美女之一,可行?”那谄媚的笑容怕是冲着银子而来。
在楚风真准备掏银子的时候,陶菀抢先一步,那金灿灿的金子怎么可以给他们,她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搁在桌上。
楚风见着她那焦急的模样轻笑,而那梦儿姑娘也是抿嘴一笑。
这银子虽没有刚才那般多,但好歹出手也算大方,她这才正眼看陶菀:“这位客官,可需再来一位?”
陶菀扯动下嘴角,面色红了起来,尴尬地笑笑:“我们听曲儿!”
老鸨见他模样,意味深长地笑笑,敢情是把她当作处男了?
好吧,他现在这模样的确是男!
既然这样,老鸨见好就收,招呼这梦儿好生伺候着,边退了出去,替他们掩上了门。
“两位客官,请问想听什么样的曲儿?”梦儿的声音很动听,也很温婉。
听得陶菀想起了她家嫂子,故一不小心说道:“我想听世上只有嫂子好!”
额?这样的歌曲,他们可从未听说过,那么有点为难地望着楚风。
楚风好意地解围道:“小弟,你还是换个曲儿,你那自创曲,人家姑娘儿怎会懂得呢!”
小弟!对于这个称呼她恭谢不敏,她朝着梦儿歉意地笑笑:“那就来个高山流水觅知音!”
琴声叮咚流水响,原本平缓的声音在十指间又渐渐的变成高昂,似乎在阐释着当时伯牙子期相见恨晚的心情。
“咚!”一阵算不得重的声音响起,陶菀倏地睁开眼睛发现梦儿倒在地上,她诧异地回头望着楚风,轻声问道:“你做了什么手脚?”
“只是让她睡一会儿,无妨。”楚风边说边推开窗户,朝陶菀伸出手,“跟我走不?还是留在这儿陪着地上的人?”
这是想都不用想的问题,当然是和他走,陶菀小跑地走到他身边,伸出手搭在他的手心上,他用力一拉,便她拽上了窗户。
飞檐走壁?
陶菀小心翼翼地踩在屋檐上,免得发出声音吵到他人。
这时候,楚风悄悄地推开一扇窗户,而后轻轻一跃,落在地上。
陶菀朝着屋内一望,依旧是一间厢房,她松开楚风的手,自己一跃,落在地板上,却发出了一沉闷的声响。
“谁?”一阵浑厚的男声传来。
“公子,专心点嘛!奴家还要!”一阵娇媚的声音响起。
紧接着两个人唱起了room的歌。
陶菀听得面红耳赤,她从没有看过A\V,如今去直接听真人秀,真当有些吃不消,而且一不小心抬眼的时候,还能透过那轻薄的纱帘看到里面那若隐若现两个chi裸纠缠在一起的男女。
楚风瞧了瞧她的模样,不语,只是示意她在角落上呆着,他要进去。
纳尼,陶菀眼睛瞬间睁大,他也要加入到他们room歌中吗?
对于她的胡思乱想,他也已经习以为常,他也不做解释,就毫无声息地走了进去,但很快他有退了出来,拉起陶菀的手离开屋子,回到了他们自己的那间厢房。
“来人!”楚风的声线永远很平,即便是叫人,很大声,依旧逃不开温柔。
门被撞开,但来人看到躺在地上的人儿,惊叫声:“梦儿姑娘,她,她怎么了?”
“不清楚,你赶紧让你家老鸨来把她抬走,顺便找个大夫给她看看!”陶菀好心地说道。
她的表现,他还挺满意,他附到她耳边:“你不怕被那大夫看出问题来吗?”
陶菀一挑眉:“怕,当你也是大夫。”
很快,老鸨便带着人急匆匆地赶来,她怒目瞪着他们二位,要知道她的梦儿可从未如此失礼过,想来肯定是他们二人搞得鬼。
“妈妈,莫要生气!”这次陶菀率先开口,“我和大哥正听着曲儿,她就忽然倒下,想来可能是这些日子太过忙碌,操劳所致,还是赶紧找个大夫给她看看,莫要烙下病根。”陶菀说这话的时候,就想到了刚才在另外房间所听到的room声,继续脑充血,脸蛋通红。
老鸨见她说这么一句话都会脸红,想来可能也不是个会撒谎的孩子,可能真得是梦儿操劳所致,便也不在找茬,唤人抬了出去。
“你脸怎么那么红?”楚风疑惑地问道,刚才情有可原,可现在这样也未免有些不对劲。
“没,没,纯属意外。”陶菀倒了一杯茶水,就往嘴里送。
在楚风还未来得及制止的时候,她已经全部喝下。
望着楚风那怪异的眼神,陶菀不解地问道:“怎么了?这水有问题?”
就在这时候,有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的款款而来,她关上门,望见屋子中有两个人,诧异了下。
“公子,她……”来者正是络儿,她狐疑地打量着陶菀。
楚风并不隐瞒:“她是夫人。”
络儿的眼里闪过一丝不悦,却被陶菀捕捉了,靠,她没有得罪过她吧?
不过在楚风面前,她还是恭敬地行了个礼:“络儿见过夫人!”
原来她是楚风的人啊,难怪楚风一上来就指名点姓要她。
“络儿,最近注意城内动静,若是有异样,记得联络总部的人!”楚风简单地吩咐着。
“是,络儿明白。”
楚风交代了一些事情之后,便让络儿匆匆离去。
“楚风,你的人真是遍布各个地方啊!”陶菀感叹道,“这样是多么危险的一件事。”
“嗯!”楚风点头,随后回过身望着她,“你知道你现在更危险这件事吗?”
陶菀不解,双眼迷惑地望着楚风:“我现在陷入危险了吗?”
“你不觉得你的身体有异样吗?”楚风悠悠地说道,双眼紧紧地盯着陶菀的脸颊。
陶菀摇摇头:“没!”
“你确定?”
“嗯!”
既然这样楚风便不在多说什么,他坐在桌子边,一直把玩着茶杯,望着里面清澈的茶水,却一口未喝,青楼要想留住人,总得在茶水食物中做些手脚,让那些男人们记得那美妙的滋味。
反应应该是一刻钟的时间。
他静静地等着,要离开这儿,只有等着她身上的药效过了才方便离开。
未过多久,陶菀忽而觉得浑身发烫,那热度是从身子而起,慢慢地扩向全身,
她很热,热得难受,四肢也开始渐渐地变得酥软。
她试图去揭开自己身上的衣裳,想要脱去,可残存的理智告诉她不能这般做。
“你喝了茶水!”楚风好心地提议道,却不去看她,免得看到她那副娇羞的模样会要了她。
这时,她才忆起从进屋后,楚风从未喝过一滴水,而她因为想起听到那yinluan的声音,脸红,毫无警觉地喝了一杯水。
而水恰好有问题。
身子越来越滚烫,她的意志力快要抵挡不住身体的灼热,她抓住楚风的手:“有药不?”
“菀儿,熬一会儿,就过去了。”楚风温和地说道,他身上并未带这类合欢散的药物,故只能靠她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