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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珪和鱼鳞舞好为难。
因为来的人是杨雀派来的,还是派来求亲的!
真是,自己这边刚派了个紫菀过去护她,她倒好,直接给自己夫妻俩出了个难题!
“要求亲婉容郡主?”拓跋珪皱眉,鱼鳞舞傻呆。
她记得自己告诉过杨雀,因为婉容郡主的暗算,导致自己失去腹中孩子的事,当时杨雀大怒,还说要给婉容郡主安排个每天都过的“很刺激”的婚事。
当时自己只以为杨雀是随口说说而已,毕竟曾经两人在京城是好友。没想到是真的,而且这么快就来了。
夫妻俩想将来人先接进天门关,找个地方住下,然后再慢慢商议这件事。
可是来人拒绝了!
拒绝的理由还让夫妻俩觉得很有道理,无法反驳!
“大长公主说了,我只需要在这里传达她的命令就行,不必进关。而且天门关是大魏国的兵家重地,我做为他国使者,没有经过正式邦交派遣,是不能进关的,以防惹起不必要的麻烦,既连累贤伉俪也连累我们大长公主。”
夫妻俩面面相觑,齐都无语。
这个杨雀替他们考虑的太周到了,他们根本就没有理由拒绝。
既然来使不肯进关,那么这个问题就势必要立刻回答,否则这关门外没有住宿,人家来使往哪儿住?
于是夫妻俩第一次被人逼的就站在关门外商量事情,然后给答案。
“其实我本来是想上奏皇上,将婉容郡主嫁到武栭国的。”拓跋珪说。
鱼鳞舞一愣!
武栭国,那国家的生存环境和秩序,鱼鳞舞早就领教过,实在是没有好印象。
拓跋珪这家伙是存着心要报仇呢!
不过鱼鳞舞也觉得,如果将婉容郡主嫁进武栭国,也确实挺解恨的。而且她还觉得,就婉容郡主目前的情况来看,这其实还是帮了她逃离苦海。
不过现在杨雀先下手了,他们欠杨雀一份情,哪怕不是欠人情吧,还有承诺在呢,总不能毁约是不是?
两人想了想,觉得还是答应杨雀的要求——“反正东离国要比武栭国好很多,婉容郡主到底是大魏朝的皇室人员,这样也不算辱没她,咱们又能还人情,何乐不为。”
拓跋珪当下答应了来使,说自己马上就去写奏折,快马上报京城。
来使点点头,说了两句客气话,然后再次拒绝了夫妻俩的留客,直接转身离开回东离国了。
这个杨雀还真是干脆的与众不同!夫妻俩望着来使的背影,半天回过神来后对视着苦笑摇头。
因为突然多了杨雀这件事,鱼鳞舞就不能在天门关多呆了,“我觉得这事光是你一封奏折说不大清楚。只怕皇上娘娘要问,不如我回去,要是皇上娘娘问起,我也好挑拣着回答些。”
鱼鳞舞的话得到方少云的赞同,拓跋珪想过之后也承认这样更加稳妥。
于是决定歇息一夜后,明早就出发回京。
入夜。
夏夜的温度高,但是屋内的温度更高。
粗木打造的硬板床上,尽量布置的柔软,就是怕睡惯了高床软枕的娘子睡不安稳。
但是现在鱼鳞舞照样没法安稳——因为分别了几个月的男人正如同饿极了虎狼一般,恨不得将她连皮带骨地吞吃入腹。
“行了行了,可以了。”鱼鳞舞第七次气喘吁吁地阻止拓跋珪,“这里到底是人孟总兵的家,你这么折腾,传出去多不好听。”她也很丢脸好不好?明天还要给人包个祛晦气的大红包……想想这个,她就觉得恨不能钻到地缝去。
“我注意着呢,怕什么!”拓跋珪精赤着被太阳晒的呈现麦色的身躯,一面继续缠绵着不放,一面在妻子的耳朵边轻声说。
他呼出的热气惹得鱼鳞舞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身体的最深处,更是颤颤的涌起一波波极乐高~潮,让她忍不住发出醉人的低吟浅唱。
拓跋珪轻咬着她的耳垂,低低地调着情,“你晓得我总是想跟你在哪里做吗?你莫要笑话我,其实我很想和你在无人的野外,席天幕地肆意放纵……我很想你大声地喊叫,而不是这般隐忍……太委屈了,嗯……”用力推送了下,将女人惹出一声低喊,却又被强行吞咽了下去。
女人早已被这放浪邪肆的话羞得像烧熟的虾一样,从头到脚趾尖都是一片通红……
“最大的隐患已经去除,该是给我生个孩子的时候了。咱们……生个孩子吧?”
这个问题得到了女人的同意。他们成亲已经快要三年了,该添个小生命了。
得到了同意的男人异常的快乐满足,在女人娇媚的身体上奋力驰骋着,忽地发出一声沉沉的低吼,倾尽了全力在女人身体最深处释放了自己的炙热……
……沐浴在夏夜的月色中,天门关一片静谧。
“唉,本来十三还想趁着你在这,让你帮忙去许嵩山那边说亲事呢,想就在这里将婚事给办了,免得夜长梦多。”缠绵过后,拓跋珪搂着鱼鳞舞说起十三和许婧苇的事,惋惜道。
“在这里办婚事是不是有些潦草了?对许小姐好像不大尊重呢。我觉得要不让他们俩先把婚事定下来,办个热闹的订婚宴倒是很好,正经婚事还是回京城再办的好。
而且十三爷身上有御林军统领的职衔,以后恐怕是会留在京城的。他在京城办婚事,正好给他打开人际圈子,又给了许小姐尊重,岂不是两全其美?”鱼鳞舞建议说。
拓跋珪想了想觉得鱼鳞舞说的对,于是就将这事放过一边,两人商议起回京城之后面对皇上的应对。直到四更时分,两人才朦胧睡去。
第二天,为了避开酷烈的天气,众人起了个大早,收拾妥当,各自殷殷话别,不免又是执手相看泪盈眼眶。而后,挥泪而别。
望着渐渐远去的天门关,鱼鳞舞情绪低落,恹恹地打不起精神。
墨微也望着外面倒退的景物,默然不语,只剩下纫针跟安德芳等人说些闲话打发时间。
这次走的路自然是兵道,一路上再也没有了风险,于是也就很快的回到了京城。
“才不过离开三个多月,怎么这会看见京城倒像是有半辈子没见了似的,竟然生了些胆怯心肠出来,可是好笑?”望着京城内熟悉的种种,众人都有种半生飘零天涯,如今落叶归根的感觉。
安德芳笑道:“这个很正常。当初我第一次随着镖队出行,才走了半个多月,再回来时就有近乡情怯的感觉呢!”
鱼鳞舞总结说,还是出门的太少了,要是经常出门,习惯了,就不会有这种感觉了。
纫针问为什么?鱼鳞舞说:“因为累都累死了,谁还有那闲情逸致去想感受?”
一句话说的众人都笑了。
既到了京城,安德芳就带着自己人回去镖局,鱼鳞舞道了谢,又说等拓跋珪回京后邀请他吃顿饭。安德芳客气了两句,于是众人摆手作别,各自归家。
她们回来是临时决定的,所以并没有派人来通知府中,这一去三四月,也不知道府中怎么样了。
“府里有红绡红罗几位姐姐在,不会有什么事的。”纫针说。
墨微点头,也说还有灵犀公主莳花的照应,谁敢那么大胆子来侯府找事?
鱼鳞舞笑说自己这也是近乡情怯的一种表现。说话间,三人已经到了府门前。
侯府正门照例是关着的。拓跋珪这个男主人不在家,鱼鳞舞就吩咐直接关门落栓,连看门人都不用了,所有人进出一律走仪门和角门。
于是三人又转去仪门。
到了仪门前,纫针上去拍门,里面好半天没动静。
“咦?难道是看门的婆子睡着了,又或者是恰好走开不成?”纫针疑惑道。
鱼鳞舞说也有可能,毕竟主子不在家,红绡红罗虽说是青羊城那边府里过来的大丫鬟,但毕竟不是正经主子,只怕有些眼大心高的仆妇不把她们的话放在心里也说不定。
这段时间想必红绡红罗两人也是很累,现在自己回来了,府中家事很快就能继续正常起来了,两个丫头也得放她们假,好好歇歇。
“反正已经回到家了,就再等等也不要紧。”鱼鳞舞见纫针急躁,便笑着安抚她。
大约过了盏茶时间,墨微耳尖地听到门内有脚步声响,便上去拍门,说夫人回来了,快开门。
门内脚步声顿了下,三人都等着里面会发出惊喜呼喊,然后将门打开的情景,不想那脚步声一顿之后,竟然急匆匆地转身跑了!
跑了?跑了……
这是什么情况?好好的自己回家来,家人不是欢呼迎接,怎么倒还跑开了?
纫针跺脚生气:“这些婆子真是没眼力劲,听到夫人回来不说开门迎接,她倒跑了!难道我们是老虎,会吃了她不成?”
墨微皱眉,许久才慢慢地对鱼鳞舞说:“夫人,只怕府中……有变!”
“不会吧?不就是一个拎不清的看门婆子吗?回头教训一顿打发走就是,哪里有那么……墨微你别吓唬我。”纫针缩了下身子,苦着脸说。
她们一路风餐露宿地颠簸回家,这才刚到,家里就出了状况,谁受的了?
墨微垂下眼帘:“但愿是我多想了。”
墨微到底没有多想,很快,鱼鳞舞就知道府里发生了什么。
“你怎么在这?”看着站在门口的杨氏,鱼鳞舞有一种被雷劈了的感觉!
“我怎么不能在这儿?这里可是老公爷在世时皇上赏下的府邸,是姓拓跋的。我也是拓跋家的人,怎么就不能在这儿?”杨氏抬着下巴,高傲地看着鱼鳞舞,没有一点让开的意思。
鱼鳞舞气的险些破口大骂她不要脸!
但是冷静一想,杨氏说的话却也没错,这府邸的确是老公爷拓跋敏之的,如今虽然被庆云皇帝给了拓跋珪,可圣旨上说的是归还,而不是另外赏赐。
这样一来,自己固然是这座府邸的主人,杨氏做为拓跋府的长媳,也同样拥有住进这座府邸的权力。
兴兴头头地回来,没想到临头就是一盆冷水,鱼鳞舞气的够呛。
好在现在的她也不是刚嫁进侯府的新媳妇,脸皮也早就打磨的圆滑许多,对于杨氏这种钻空子的机巧行为,她也没有暴跳如雷。
“你说的好像有些道理。”鱼鳞舞冷静下来,轻笑了下。
旁边墨微纫针都急的不得了——夫人这是要低头认输吗?那怎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