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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鱼鳞舞回来的时候,拓跋珪也已经回到了府里。
“娘子跑出去躲麻烦也不跟为夫通风报信一下,害的我摊上麻烦。”拓跋珪抱怨道。
“怎么?你被抓差了?”鱼鳞舞将手腕上的暖玉镯子褪下来搁在梳妆台上,偏了头问。
“可不是嘛!我才进来府里就听大吵大闹声,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赶过去瞧,结果就……哼!”拓跋珪发出一声不满的鼻音。
“哈哈,让你一个沙场点兵征战的人劝两个女人打架,这可真成了杀鸡用牛刀。”鱼鳞舞笑的花枝乱颤。
“我劝她们?你觉得我有那好脾气吗?”拓跋珪霸气地道:“我直接就拿脚踹开了!什么玩意,吵的人头疼!”
鱼鳞舞瞅着他啧啧连声:“啧啧啧,太粗鲁了!我的侯爷呀,人家那是俩千娇百媚的美人儿,不是你那些糙爷们的兵士,你不呵护着竟然还拿脚踹……可真是不懂怜香惜玉没情调啊!”
拓跋珪一扭头:“她们又不是我娘子,我怜惜她们做啥?”怜惜了后再被各种纠缠吗?他又不傻了!
“那还不容易?你不是就要娶她们了吗?很快就是你的女人了,你现在提前怜惜下她们才会更感动啊!”鱼鳞舞语气酸酸地说。
即使知道是假,自己也参与其中演了这场戏,可是只要一想到拓跋珪对着那婉容郡主温柔的场景,她心里还是酸的直冒泡泡。
拓跋珪瞅着她那副酸劲嘿嘿直笑,笑的鱼鳞舞不好意思了才道:“你别说,我还真是去‘怜惜’了那个郡主一趟。”
说着就将自己去跟婉容郡主怎样斗智斗勇,逼的她终于拿出了一部分干货告诉了一遍。
“喏,这就是那张藏着倾城财富的图。”拓跋珪从怀里掏出一卷硝的薄薄的羊皮卷来,朝鱼鳞舞晃了晃。
鱼鳞舞看那上面画着各种弯弯曲曲的线条和圆点三角形,半天没懂。
“这是要你猜谜啊!”
拓跋珪点头:“她说她只知道这张图里藏有玄机,具体得我自己揣摩。不过这也够了,你夫君这么聪明,还会被难到吗?”他得意洋洋地自吹自擂道。
“还是交给皇上吧,要不然这么久没结果,皇上恐怕……你也知道的,越是坐高位的人越多疑,虽说这件事是皇上他一手策划的,但保不住人心隔肚皮,疑心生暗鬼。”鱼鳞舞劝道。
鱼鳞舞说的对,自古能当上皇帝的都没有一个真正好相处的,皇帝们的心肠子深着呢。
拓跋珪把这卷地图交给了庆云皇帝,皇帝又还给了他,命令他和方少云一起研究。
方少云遵令,又带来了鱼潜这个小机灵鬼,拓跋珪想到老九走过的地方多,见识比他们广,索性将老九也找了来,四个人躲在京城一处僻静的宅院里研究商量。
鱼潜说这些图分明就是画的山脉流水,老九点头道:“我也这么认为。你们看,这弯弯曲曲的线应该就是表示流水,这三角形不出所料代表的应该是山,山顶不都是尖的吗?就是这圆点,我还没相通是什么。”
“是湖。”方少云道。
“那这看起来像要捅破天的三个叉叉是什么玩意?”拓跋珪指着图上三个极其难看的,像是鬼爪一样黑褐色直线问。
这问题把另外三人都问住了,大家皱着眉头琢磨这三个叉倒底是什么鬼。
方少云说应该是树——“那树不都是有树枝树杈的吗?”
“不不,我觉得应该是某样特别的建筑物。你们看,三个叉都朝着天空,但它们的脚都在一个点上,哪有树长这样的?”老九摇头。
方少云说那是树干树根,三个叉就是树枝,那树枝不都是同长在一个树干树根上的么?。老九不同意,两个人在一旁争论不休。
鱼潜盯着那图不吱声。
琢磨了三天没结果,拓跋珪有些郁闷。“你说我也不是笨的人,那三个更是长着筛子心的,怎么就看不出来是什么呢?”他对鱼鳞舞叨咕道。
“再聪明的人也不是神啊!再说了,人家都说这是宝藏了,你想想,宝藏要是那么容易就勘破,那还能算宝藏吗?”鱼鳞舞劝。
拓跋珪直皱眉:这都什么逻辑?谁规定的是宝藏就要烧人脑子?
这天老九把二十五带了过来:“老大,我觉得二十五应该是这方面的人才,他或许能看明白。”
拓跋珪一拍脑袋:“瞧我这笨的,眼跟前就放着个看风水藏宝局的大家,自己还在这瞎琢磨!”
二十五没进黑云军前是个专门挖坑盗墓的,他祖传的绝技就是看风水,看哪里有宝藏,极少有失手过。
像上次去端王的清辉山庄就是他找到端王藏的很深很隐秘的那些财宝,然后挖了地道,拓跋珪带着兄弟们给端王来了个连锅端。
这次他竟然没想起二十五来,也是人忙昏了,幸亏老九想起来。
二十五果然是大行家,他只将那图横竖颠倒地看了几遍,就指出来那三个叉是什么。
“这就是宝藏点。你们看,这三个叉的交集点都在一个地方,这是给人留的记号,要不然这样大的地方,得找到什么时候?”
“那这交集点上分开的叉呢?不会没有半点意思吧?”鱼潜问。
二十五点头:“这三个叉其实是指三样东西。”他掰着手指头数:“太阳,月亮,还有树。正确的说,是树的影子。”
他这么一解释,众人略一思索就明白了:“意思就是,要等太阳月亮的光芒点都在这一个点上,还要树影也正好拉到这个地方,对不对?”
“就是这样的。”二十五点头。
“可树影子倒好办,可是太阳白天出来,月亮却是晚上,要怎样才能让这三个同时出现,并且还共同照在一个点上呢?”方少云问。
“这个就要去实地查看了。你们知道的,有些地方古怪,会发生很多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我想,这个藏宝的地方应该也是如此。”二十五说。
“那好,我这就进宫回禀皇上,咱们去找这个藏宝的山啊水的。”拓跋珪一拍桌子,立刻表示。
……
不几日,二十五那边去寻找宝藏的传信回来说,已经找到那片山谷,更惊喜的是,他发现那里有座金矿——但不是婉容郡主给的那个。
二十五说,婉容郡主给的那张图得需要时间等天时地利都齐全了才能找到,也就是说寻宝藏还有得等。
不过幸好没白费功夫,要不然拓跋珪捏死婉容郡主的心都会有。
这几天婉容郡主更加闹腾的欢——她吵着要去郊外田庄上住一段时间,说是在府里呆的憋闷。
拓跋珪当没听到——他在找那支婉容郡主说什么也不肯再透露的军队。
在皇上看来,钱财自然是重要,但那批隐匿踪迹的军队更危险——谁知道什么时候会冲杀出来?庆云皇帝可不想傻傻地等待,所以他命令拓跋珪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找到那支军队。
拓跋珪被这重任压的都快喘不过气来,哪里还有精神去敷衍存心闹腾的婉容郡主?
鱼鳞舞主动接了过来:“再怎么说我也是府里的女主人,就算她是郡主,那也别想欺压了我去。你只管专心做你的事,这边就交给我了。”
“那你要防着她暗害你……我跟柔妃娘娘说一声,叫把上次的紫菀紫薇两人再借给你用用,要不然我不放心。”拓跋珪说。
鱼鳞舞想了想觉得可行,便点头。很快紫菀紫薇就又来到府里,一明一暗地保护着鱼鳞舞。
见一切妥当了,拓跋珪才放心地去追查端王的暗军去了。
“你们说皇上干嘛要这样费力气?反正端王已经捉拿下狱,那军队他不能光明正大地逼问出来吗?”鱼鳞舞有些想不通,皇帝为什么不拿手里那些人跟端王谈条件?别的不说,那两个小儿子,端王总不会舍得不管吧?
“皇上是仁者之君,端王终究是皇室血脉,也不好太过火。”
紫菀这话说的含蓄,鱼鳞舞琢磨了一番后认为,庆云皇帝要做给世人看,即使是端王那样欺压逼迫他,甚至是犯下了逼宫的大罪,但他对端王一脉还是宽容忍让——庆云皇帝这是在断端王的后路。
即使有一天谁打着端王的旗号来叫嚷,也只会让天下人反感,而没有人拥戴。
嗯,果然是当皇帝的人,下的一手好棋!
“夫人,红芍说郡主又在闹了。”红罗道。
“还是闹着要去田庄?”真不知道那田庄上有什么宝贝,值得她这么三番五次地闹着要去。
要不是许多事还要从她身上找线索,鱼鳞舞真想现在就把她扔回端王府去继续圈禁。
“既然如此,那就按她要求的,放她出府去田庄。”鱼鳞舞吩咐说。红绡问不怕她趁机逃跑吗?
“哈,她要真是趁机逃跑了我还要谢谢她呢,可以耳根清净了。放心吧,她现在还要利用侯府做掩护,在没有达到她的目的之前,你撵她走她都会死赖着的。”
“夫人,不如让我暗中跟去瞧瞧她倒底耍什么鬼花招。”紫薇提议。
鱼鳞舞想了想觉得也好,于是点头。
傍晚时分,紫薇回来报告,说亲眼瞧见婉容郡主密会了一些人——“他们都拿大斗篷把脸捂的严严实实的,我不敢太靠前,怕被发现了。”
“男人女人?”鱼鳞舞问。
“看他们的身形走路的样子,应该都是男的,而且青壮居多。”紫薇回忆道。
“大概多少人?”鱼鳞舞警觉心顿起。
“有七八个呢!”
七八个,还都是青壮男人?鱼鳞舞转着眼珠,她想到了一个很可能是真相的事情。
“火速将侯爷找回来,就说我有重要事情相告。”鱼鳞舞琢磨了好一会,越琢磨越觉得自己猜测没错后,赶忙叫紫菀去找拓跋珪。
“如果是真的,那么婉容郡主这位大神咱们就可以请她滚出去了!”鱼鳞舞有些兴奋。
她实在是受够了,再也不想忍受婉容郡主的闹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