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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地转过身就往外走,一面道:“朕已年近半百,朕再也等不得了!朕这就去跟他相认,朕要弥补他这些年的亏欠,给他风光的身份。朕要封他当大魏朝的太子,继承大魏江山的未来皇帝位置!哼,朕看还有何人敢再欺负他!”
见他情绪激动,柔妃只得站起身来拦阻:“皇上,你不要去找战威侯了,臣妾告诉你皇子是谁。”
庆云皇帝大笑:“朕已经知道是谁了,柔娘还要继续隐瞒吗?”
“不,战威侯不是皇上的孩子,他的的确确是姐姐跟拓跋英的孩子。”柔妃望着庆云皇帝的眼睛,柔声而坚定地说。
“什么?不可能!”如同轰然一记雷霆,庆云皇帝被打击的摇晃了下身体,一颗满怀期待的心被轰的四分五裂。
伸手抓住门框稳住心神,他满脸不信的表情:“不是他,还能有谁?”
想来想去他也想不到还会有谁,又会是谁。
柔妃叹息:“皇上啊,你的眼中心里就只看见一个战威侯吗?难道就看不见另一个同样年纪优秀俊帅的孩子吗?他,其实一直都在你的身边啊!”
“他倒底是谁?”庆云皇帝急切又紧张地问,右手不由自主抓紧了自己的心口衣襟。
“那个孩子就是……”
眼看着柔妃就要说出那个人的名字,庆云皇帝也紧张的全身肌肉紧绷,死死地盯着柔妃的嘴巴,偏偏就在这时,门外内侍急报:“皇上,太后要求见皇上最后一面。”
自从趁端王去忙着布置正阳门的事情,悄悄将明真太后“请”回来顺便解决了那个云妃后,这位老太后就是又哭又闹,庆云皇帝不理她,她就闹自杀那一套。
皇帝被闹烦了,直接叫人看着她,将她住的安宁宫变成了软禁地。
见庆云皇帝不搭理她,明真太后也不闹腾了,众人还以为她终于消停了,没想到她又出幺蛾子!
“不见!”庆云皇帝很没好气地驳回内侍的话。
“皇上,太后这次是真的不行了……”内侍提着心回禀。
真不行了?要死了吗?庆云皇帝眉头一皱:“怎么回事?”
“回禀皇上,太后不知从哪里知道了端王的事,气急之下突发心痛之症,因奴婢们都被太后赶出门外不能及时得知,所以……后来还是宫娥听见室内声音不对冒险进去才发现,急召了太医来看,说是已经不行了。”
内侍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
不管明真太后怎样偏心怎样逼过他,毕竟都是两朝的太后,是自己的亲祖母,人伦孝道是天大的事,说什么也不能不管的,要不然天下人的口诛笔伐就算他是皇帝也承受不住。
柔妃劝他:“皇上,她虽然对皇上不公,但毕竟是长辈,皇上赶紧去吧,迟了只怕来不及。”
朝他递了个眼神,示意皇子的事不用着急,她一定会告诉的。
也罢,活人不能挡死人的路,何况还是个即将要死的长辈?庆云皇帝跺跺脚,拔腿往安宁宫疾步走去。
“合欢晴好,吩咐下去,宫中上下人等换下锦衣华服,全部改成素衣,饮食减半为老太后祈福。”柔妃下令。
合欢晴好立刻领命分头往宫里各处传令。
宫中各人接到命令后急忙忙换下素服不久,安宁宫方向就传来了丧钟声——明真太后薨逝了!
不管真情假意,后宫诸人都立刻改了孝服,整个宫苑在柔妃的命令下一片雪白冷肃。
忙乱了好几天,将明真太后下葬皇陵,牌位供奉进了皇家寺庙后,宫廷内外才算是缓了口气。
朝臣们开始关注端王的处理结果,各自猜测庆云皇帝会怎样对付端王。
可这时候的庆云皇帝心情很不好,所以他喝了些酒,然后他来到了关押端王的大牢里。
终究是皇室,即使是坐牢,端王坐的也是最豪华的大牢。
单独的一间密室,没有平常囚犯用的稻草,而是柔软的织素绒毯,被褥也是崭新的压花被,且用的花纹图案还是皇室富贵们最喜欢的牡丹仙鹤……只是这一切落在庆云皇帝眼中只有说不出的讽刺。
端王背靠着墙壁盘腿坐在床上,数日未曾好好梳洗的头发蓬在脸颊上,连眼睛都遮住了大半。
听见脚步声响,端王没睁开眼睛,只是吼了句:“滚开,别来打扰本王清静!”
陪伴而来的人正要呵斥,庆云皇帝抬手阻止了,然后示意众人离开。
“是朕。”庆云皇帝声音平和没有半丝高低起伏,却让端王像被烫了下般倏地睁开眼睛,望了过来。
“你来做甚!”端王目光凶狠。“来看本王的笑话吗?”
“不过就是世俗间的成王败寇,有什么笑话好看?”庆云皇帝撩起衣摆坐到垫着锦褥的椅子上,言语淡淡地说。
——“朕来见你,是为了告诉你,太后薨逝了。”苦笑了下,庆云皇帝又道:“还有,她临终前最关心的依旧是你,最讨厌的也依旧是朕。”
想起明真太后躺在床上,瞪着那双恨不能吃了自己的眼光,还有她最后那些话,庆云皇帝的心里溢满了苦涩。
他自问这些年来对明真太后这位祖母虽然说不上多么好多么亲近,可是他也能无愧于心地告诉所有人,他没有苛待过半点,也尽到了一个孙子辈应尽的孝道。可是为什么,他依旧被嫌恶甚至是诅咒?
“你违背先皇的誓言,违背祖宗制度,抢夺端王的皇位,如此不孝不义不守诺言,哀家就在地下看着你能得什么好处去!”明真太后恶狠狠地咒骂着。
心寒!庆云皇帝觉得自己的心破成了筛子,四面八方地漏风。
“分明你我都是慕容氏的后人,朕自认对她并不亏欠,为什么她就偏心到这样地步?你说,这到底是为什么!”
端王面色有些诧然,然后嘿嘿笑了。
“没有为什么,这就是命。”他受太后的宠是命,被夺了皇位也是命,只是后者他不愿接受。
走出密牢的时候,庆云皇帝心情比来之前更不好了。
端王的声音就在耳边回荡,纠缠着他怎么也不肯消失——
“你以为除掉我你的皇位就能坐的长久,就能让你的儿子继承吗?嘿嘿,未必呢。别以为只有你留着后手,本王也有,可本王不会告诉你!本王就是要你日夜不安,时时担忧!
庆云,这一轮本王输了,本王认。可是别高兴的太早,咱们还有下一轮,看最后是谁输谁赢!庆云,本王等着你呢!哈哈……”
庆云皇帝懊恼,他竟然没有料到端王也预备了后招,而他却毫无头绪……该死!
满心苦恼的庆云皇帝回到宫中,早就守候着的柔妃立刻察觉了他的忧闷。
“皇上,可是端王出言不逊?”浅笑了下,柔妃安静地说:“昔日高高在上的亲王,满心以为自己将是坐拥大魏江山的人,突然希望落空心情难免恶劣,皇上恰又于此时见他,他怎能好言相对?这也是人之常情,皇上莫要在意。”
庆云皇帝摇摇头:“这个朕岂能不知,又怎会计较这个?朕烦闷的是,端王他竟然也留了后手!柔妃,端王还有一个儿子,可我们竟然从不知晓!”
真是细思极恐啊!
柔妃皱眉:“端王还有其他儿子?”藏的好深啊!
“当务之急是要将端王的这个儿子找出来……朕并没想要斩草除根,只是他不在朕的眼皮底下总是不安。”庆云皇帝解释道。
“这件事就交给臣妾去办吧,皇上且把心神放到朝廷大事上……陈国联合东离侵犯我大魏边境了,四国六部里面有一国三部落也有蠢蠢欲动的迹象。”柔妃奉上边境急报。
上一次借用这陈国侵犯哄骗端王跳坑,现在这烽烟是真的起来了,好在所有一切都准备妥当,倒是不必急慌。
“传朕旨意,宣战威侯拓跋珪进宫议事!”
小黄门答应一声,急匆匆出宫往朱雀大街的战威侯府而去。
拓跋珪此时却跟鱼鳞舞站在了端王府邸前。
端王下狱了,明真太后薨逝了,端王府也跟着没落了。
“这里也曾车水马龙宾客如云可如今不过短短数日,就已经凋敝到如此萧条模样,真让人不敢相信这是曾经那个权势滔天的端王府。”
下了车子,环顾着四周冷清,在寒风瑟瑟中的端王府邸,鱼鳞舞感慨世事如棋。
她今天是来见婉容郡主的。
端王下狱后,庆云皇帝并没有赶尽杀绝地将端王家眷全部下狱,而是选择了就地圈禁。
这其实已经是最好的对待了。自古成王败寇,端王的家眷受端王的连累,也怪不到谁,只是婉容郡主却屡次三番地递出消息,吵着要见拓跋珪。
鱼鳞舞就不懂了,都这个时候了她还要见拓跋珪干什么?
“难道是想拿你当救命稻草?”鱼鳞舞猜测。
“哼,她想拿我当救命稻草,我只会先绑住她手脚沉进水底去!”拓跋珪冷冷地哼道。
杀子之仇,岂能轻易消掉?他还没找这个婉容郡主算账呢,她倒先找上门来了!
“我本不耐烦见她,但她如此总不是个了局。咱们就去看看这个女人耍什么花招!”拓跋珪说。
于是鱼鳞舞就跟着他一起站在了端王府的大门前。
向看管的人员出示过令牌后,夫妻俩踏进门来。
寒风瑟瑟,阔大豪华的庭院地上落满了枯叶,混合着苍白的积雪,显得肮脏不堪。精致的花窗和雕栏玉砌依旧安静地伫立在原处,昔日的花木扶疏如今已是断枝枯叶破败不堪,再也寻找不到当初的蓊郁气象。
两人站在门口默然片刻,然后向着婉容郡主居住的琼瑶苑走去。
自从被圈禁后,婉容郡主就暴躁的很,府中奴婢虽然大大减少,但贴身使唤的还在,府中用来跑腿的也都没被赶走,这也是庆云皇帝不想太过为难的意思。
但是婉容郡主不领情,除了大骂就是摔砸发脾气,让本就受够了她脾气的仆人们现在更是离她八丈远,有些甚至自动选择离开王府另谋他处。
婉容郡主很生气,大骂那些人落进下石不是好玩意,骂了又哭。等她哭完了骂完了忽然就思考起自己的前途来。
父亲已经入狱,就算不被处决,被圈禁是跑不了的。做为端王的家眷,她和母亲兄弟们都一样下场,甚至更加凄惨。
她不要这样的结局!
“本郡主要见战威侯!”婉容郡主忽然就想起拓跋珪来,于是吵着闹着要见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