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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菀死了!
众人都觉得可惜,好不容易抓到她,结果还是什么也没得到。
这女人可真是够狠的,难道西陵部落的人果真都这样,对敌人狠,对自己也同样狠吗?
拓跋珪泄气。
他本来追踪一个看起来有些熟悉的人去的,没想到那人甚是狡猾,一路上尽往人多的地方走不说,最后直接往官员居住区钻。
这些官员又不是普通人家,拓跋珪想追踪实在很难,最后眼睁睁地看着那人翻墙进了一家人家里,他却没办法进去查了——因为那家人家是兵部尚书杨朝明的尚书府!
别说他跟杨老头不睦,就是没有,他手里没有皇帝下发的搜查令,也不能擅自闯进去搜人。
功亏一篑啊!拓跋珪跌跤叹气,只能灰溜溜地回来了。
心里不服气,商量了一阵后,拓跋珪提出去夜探尚书府。
老九反对拓跋珪亲自去。
“杨老头为人奸诈,万一被他发现了,谁知道他会给你扣什么帽子?况且这追踪的事根本就不能拿出来讲。”老九摇头,说要去也该是他去。
“反正我身上没有官府的差使,就算是被发现了我也可以说是跟江湖人动手,不注意踩了他家的地。他想告状也没办法,而且你还能帮我说话周旋。”
鱼鳞舞觉得老九的话有道理,也跟着劝。
权衡利弊下,拓跋珪终于答应换老九去。
仔细地策划了一番后,老九将地形图牢记在心,出了侯府后门,拐了几个弯,往杨朝明尚书府跑去。
看着老九背影融进夜色中,拓跋珪对鱼鳞舞说,但愿老天帮忙,能让老九查到些什么,同时也别惊动了杨朝明。
被抓到的芳菲姑姑等人关在慎思堂里,莳花去看了一眼回来告诉夫妻俩一个惊人的消息:这个芳菲跟凌霄宫里云妃身边的掌事姑姑很像!
鱼鳞舞问:“那位掌事姑姑叫什么?”
“芬芳。”
“这芳菲和芬芳不会是姐妹吧?”鱼鳞舞觉得很惊悚。
“应该不是吧?要不然她别的宫殿不冒充,偏冒充凌霄宫的,那得跟云妃是有多大的仇?”拓跋珪怀疑。
看来有必要去宫里走一趟见见这个芬芳,只是没有个名目。
“怎么就忘了这个假凌霄宫来骗咱们的理由了?”拓跋珪提点。
经他这么一提,鱼鳞舞一想,对啊,可以求柔妃帮个忙嘛,就用赏梅的借口就是了,多现成?
莳花就主动说由她去找柔妃。“我对宫里熟,而且也有自由进出的腰牌,比你们要快很多。”
拓跋珪会意,点头让她快去。
果然第二天柔妃就下了帖子,邀请各府的夫人小姐们去宫里。不过理由不完全是赏梅,而是因为年关到了,按照规矩这些外命妇要进宫朝见太后皇后的。
大魏朝的内苑没有皇后,在妃嫔中柔妃最得庆云皇帝宠爱,而且宫中事宜大多都是交给柔妃打理,所以宫中实际上由柔妃拔尖。
柔妃现在明面上的位份还是跟云妃她们一样平级,自然这外命妇朝见就不可能了。
往年是拜太后,今年据说太后受了端王中风的打击,也病倒了,所以各府夫人们都以为今年这觐见之礼或许会取消。
可是没想到柔妃却借了赏梅这个由头,照样将外命妇觐见的事提了上来。
“柔妃娘娘这样做更好,不容易引人注意,也更方便咱们查事情。”夫妻俩都认为柔妃这办法比只以赏梅的理由高。
三天后,鱼鳞舞四更天就收拾妥当,戴了满池娇金分心,压了玉梅花发簪镇发,换了紫色的一品诰命夫人服饰坐着车子去了宫里。
随车的自然是墨微红罗两个,拓跋珪骑着马陪同。
一路上车马渐渐多了起来,越到宫门前车轿就越多,排成了一长溜等着宫门开启。许多人坐在车轿里不耐烦就下来寻觅自己要好的友伴,说些闲话。
鱼鳞舞是年纪最轻的,偏偏在这群夫人里面她又是位份最高的。拉着她的车子一路上停也不停,直直地往前赶,引动许多人注目。
本朝跟皇室血缘关系最近的宗亲也就端王一脉。端王中风了,端王妃和婉容郡主却是不需要在宫门口等开门的,她们都有自由进出宫禁的腰牌,只需叫开门就行,不用在这里吃冷风。
至于宫里嫔妃的家眷,虽然说起来是贵人,可没有皇上的授封,也跟普通官员差不多,甚至还不如。
因此,这群长长的队伍头前一位就是鱼鳞舞的,她的车子也直接越过那些车轿往第一位驶过去。
众人的视线都被这辆车吸引,往前望过去。有些不认识的人就问旁边人那是谁的车子,怎么一直往前?
“这个你都不知道?”被询问的人一脸“你真是没见识”的表情。“那是咱们大魏国庆云朝第一位侯夫人,被皇上旌表紫花封诰的一品外命妇慧夫人!”
经这人一说,旁边的人顿时齐声“哦”了一声,各人心里自有百般滋味和想法。
就在这样的目光和议论里,鱼鳞舞来到了队伍的前头,稳稳地停了车。
这还是鱼鳞舞第一次参加这种外命妇觐见的活动,明明没有睡好,脑子却兴奋地转个不停,一双眼珠只朝着紧闭的宫门望。
拓跋珪自然不能留在这里,自去了另一边,只再三关照墨微红罗两人照顾好鱼鳞舞。
“怎么还不开门?”坐在车里等的有些不耐烦的鱼鳞舞问红罗和墨微。
这俩丫头也是大姑娘坐轿——人生头一次,她们哪里知道?大眼瞪小眼了半天,红罗说要不奴婢去找个人问问吧?
鱼鳞舞也就是那么一说,纯粹是怕自己兴奋的心情放松了会睡着,所以才找些话题磨磨牙。此时听红罗这么说,急忙拦她,又笑她太认真了。
这时后面一个夫人走了过来。
“见过慧夫人。”
鱼鳞舞一瞧:“原来是许夫人啊!”
许夫人清瘦的脸上一派温和,笑着跟鱼鳞舞闲谈。
看见许夫人,鱼鳞舞就想起了许婧苇,她想问,又怕引起许夫人不高兴,不问又忍不住。正在煎熬时,只听吱嘎嘎地一阵响,宫墙的外城门开了!
许夫人急忙道别回去了自己的车里。
车轿并不是在这里就停下的,她们还要再往里走一小段,走到内宫门口的一箭之地才会停下来步行。
鱼鳞舞当先前行,经过宫门时照例递上牌子交给侍卫验看。侍卫检查无误后再递回,然后微微弯腰挥手放行。整个过程并无喧哗,查看一个就放行一个,很是快速。
“他们都不看看真人,就不怕被人冒充吗?”鱼鳞舞悄声跟墨微红罗说。
“瞧夫人您说的!这可是皇城宫门口,谁敢那么大胆子?”红罗说。
鱼鳞舞偷偷地撇嘴。
她才不信没有人敢这么干呢,比如那些造反的,只要事先买通了守城侍卫,要混进来还不是易如反掌?
车子停下来后,鱼鳞舞被两个丫头搀扶着走下车子——不是她要摆架子,实在是——“这头上的冠戴可真沉,压的我脖子都直不起来了。”微微转动了下脖子,鱼鳞舞嘶了声。
她的头上戴着顶凤冠,冠上装饰着点翠蓝的凤鸾紫玉,其下缀以真珠玉翠璎珞流苏,是为诰命夫人的礼冠,看起来着实华丽。
但份量也实在是很压人,而且因为这份量,走路就得端着,小心翼翼地不敢大步,不然一个不小心歪了礼冠或是歪了身子脚步,那笑话就大了。
努力端平着肩膀,鱼鳞舞一步一步地往前走,趁着人不注意偷偷问丫头:“你们帮我看看凤冠有没有歪?我怎么老觉得不对劲呢?”
两个丫头认真看了一眼,回答:“端正着呢,夫人放宽心。”
正说着,前头有黄门内侍上来询问并引路,鱼鳞舞跟随着往于飞宫走去。
今年是柔妃主持,但按规矩,所有的人仍旧是往长宁宫去,然后在那里等柔妃等宫妃到达。
但鱼鳞舞正式来宫里是第一次(上次那是偷摸着进来的,不能算),所以按惯例,第一次进宫的夫人要前去后宫掌权人的宫殿拜见,这也是属于外命妇的特殊荣耀。
在众人各种各样的目光心思里,鱼鳞舞跟着于飞宫的人走了。
转过一堵花墙,顺着月亮形的垂拱门进去,再走了数十步远后,于飞宫就出现在了眼前。
“夫人请。”内侍躬身道。
鱼鳞舞含笑道了声“有劳!”
身旁红罗立刻送上一个钱袋,那内侍假意推脱两句,见鱼鳞舞执意要给,便收了下来拢在袖子里,脸上笑意却是比刚才真心了几分。
于飞宫的大宫女合欢正站在宫门口迎接。
“给慧夫人请安,慧夫人请。”合欢微微弯腰,恭敬地施了一礼。
鱼鳞舞忙笑着扶起她,在她的引领下转过紫檀木边座嵌玉石,绣着山水图案的缂丝屏风,直往铺了织锦珊瑚毯的紫玉珊瑚榻边来。
珊瑚锦榻就设在窗户下面,人坐在榻上只要微微侧头就能看见窗外景致。
锦榻旁有个小巧的香露鼎,里面埋了一块宫制香,正袅袅地冒出氤氲的烟来,将整个宫室染的一片温暖舒适。
合欢将鱼鳞舞往锦榻旁的花梨木椅子上让。
鱼鳞舞瞧着锦榻上有一张如意云纹的锦被,心中暗想必是柔妃日常歇息之处,那么自己面前的这张座椅也就是待客的座位了,于是就道了谢,安然坐下静等柔妃来到。
鱼鳞舞进了于飞宫,红罗和墨微两个就守在了外面,另一个大宫女晴好请了两人去旁边的暖阁里坐,又叫了小宫女上来听传唤伺候,她自己则去服侍柔妃。
“红罗姐姐,没想到咱们还有进宫被人伺候的一天呐!”看着晴好离去的背影,墨微挨近红罗,小声说道。
红罗轻嘘一声:“我也没想到过。”
两人对视一眼,都一齐端起茶碗,装模作样地喝起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