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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红绡上茶的功夫,鱼鳞舞低声对墨微耳语了两句。
墨微点头,快步走了出去。
茶罢,几人再略微说了几句话后,许夫人就带着许婧苇告辞。
鱼鳞舞相送出去。
走到二门前,许夫人客气道:“慧夫人留步。”
鱼鳞舞回道:“好走。改日再聚。”
于是双方告别。
恰在这时,门外两个人一前一后地匆匆进来,正对头撞上。
“九爷,十三爷。”旁边的墨微急忙问好。
“墨微姑娘好。”老九扬着一张颠倒众生的笑脸,回了一句。
紧跟在后的十三温和地笑笑,朝鱼鳞舞打招呼:“嫂夫人。”
忽然目光一转,正看见许家母女,登时愣了一下,脱口道:“许小姐!”
许婧苇没想到在门口碰上十三,更没想到是在母亲陪同的情况下,登时就紧张了。
轻嗯了一声后就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想要多看对方一眼,又怕被母亲发觉,待要不看,却又舍不得。一双眼睛左右挪移,一时间不知该往何处着落才好。
十三一看见许婧苇,眼里瞬间就看不见别人了,愣愣地看着对方好半天没开口。
十三对敌人可算得上是有勇有谋,可对上自己喜欢的人就发憨起来。
前两次他都没好好的看过许婧苇,尤其是第二次在山道上,旁边有拓跋珪等人,许婧苇又是坐在车里的,所以也只是听见些声音,从被风吹开的缝隙中略略窥探一二容颜而已。像这样四目相对,面对面的情景从未有过。
许夫人正和鱼鳞舞客套,忽然就感觉气氛异常起来。
扭脸一看,只见女儿正面色绯红目光躲闪,而对面不远处是两个年轻男子。
一个面容如玉,眉眼堪称妖娆绝色的年轻男子,长身玉立跟一杆青竹似的,负手望着天空。
另一个身形伟岸,英气勃勃的国字脸男子两眼痴痴,面向女儿。
许夫人当即目光一沉,很不高兴。
这是谁人,这么大胆?
正要发作,只听鱼鳞舞招呼:“两位兄弟是来找侯爷吗?”
老九险些笑出来!
这个嫂夫人太会装了,分明是她叫墨微来告诉自己,叫拉着十三快点到二门上去,这会反装着不知道!
墨微来找他时,他还不明白是什么事,但听墨微说去了二门就知道了,而且再三说千万不要告诉十三,只管拉了他去就行。
等到了这里一瞧,他彻底明白了,原来慧夫人是想要做媒啊!
老九知道十三对许婧苇有意思,而且看对方对自家兄弟也颇有情意,他倒是十分赞同这桩姻缘。
此时见鱼鳞舞招呼,便扯了下十三的袖子,笑着回答是,然后问:“嫂夫人有客人啊?”
鱼鳞舞便点头笑答:“是啊。这位是许御史的夫人和小姐。”
老九便问了好。
十三一听许婧苇的母亲在这里,一颗心顿时乱跳起来,强行拢了心神,向前恭敬地见礼。
这就算是跟许婧苇的母亲正式打过照面了!
鱼鳞舞立刻对老九使眼色,老九便拉着十三的胳膊,说一句“我们找侯爷商量事情去!”便匆匆走了。
“这二位何人?”许夫人看着两人转眼不见了踪影,转回目光问鱼鳞舞。
“噢,那是侯爷的军中兄弟老九和十三,都是过命的交情。”言下之意,既是过命的交情,那就不当外人了。
“原来如此。”许夫人点点头。
鱼鳞舞趁机假装随意地谈论起十三和老九来,尤其是十三,说他如何勇猛,如何有智谋,而且性子温厚有情义有担当,足足夸奖了一番。
许夫人听得入神。
她对鱼鳞舞这番说法并无不快,只因为她刚刚亲眼瞧过那人。
如果许夫人没有见过十三,鱼鳞舞现在这样说就会让她反感。可是她刚刚才看见十三,而且十三对她的恭敬也让她一扫之前的不快。
忽然想起女儿的神情,许夫人问:“你认识他们?”
“只见过十三爷。”许婧苇看着母亲迟疑地说。
又想了想,许婧苇决定豁出去了。
“娘,十三爷就是那个救了女儿两次的人。”
“是他?”许夫人睁大了眼睛。
“唉呀你这孩子怎不早说?我该向人家道谢才是呢!”许夫人搓手:“太没礼貌了。”
鱼鳞舞满脸诧异:“怎么?十三救过许姑娘两次?”她微微偏了头想:“我记得,就是来京城的山道上那次啊,还有哪次?”
“还有清明那天,在蟠香寺山后,婧苇不小心跌落溪涧。”
许婧苇羞涩道,将她因杨雀失信后独自带着丫头去蟠香寺山后游玩,不料失足落下涨了春水的溪涧中被十三救起,以及十三叫丫头瑞儿从寺庙后门扶她进去后,还特地去厨下煮了红糖姜汤给瑞儿等等详述了一遍。
“当时婧苇衣衫尽湿,生恐狼狈形状落入他人眼中不雅,亏得十三爷解了自己的外袍叫瑞儿给我披上,方才没有丢脸。只是待我回过神来想要感谢时,十三爷却走了。
若非后来山道相逢,瑞儿告诉我十三爷便是在蟠香寺救助婧苇的那个侠士,婧苇还不知道恩人相貌名姓呢!不巧今日侯府再遇,婧苇却依然没有道一声谢,心内愧疚之极。”
许婧苇徐徐说来,语气婉转温柔,虽是呈述事情经过,可她眼神中的温柔和言语之间的些微情意缠绵,却是瞒不过生养她的许夫人。
想起丈夫给女儿挑选的那些亲事,女儿却怎么也欢喜不起来,甚至还莫名伤心,许夫人顿时明白了。
脑子里再次回想了一遍十三的容貌气度,许夫人觉得女儿眼光不错,比起丈夫选的那些纨绔二世祖要好上百倍了。
不过这事重大,她还不能仅凭一面和女儿的片言只语就断定十三是个可靠的人。
许夫人在心里盘算了一番,然后带着女儿跟鱼鳞舞告辞了。
“夫人,您看许夫人对十三爷相中了吗?”目送两人出了仪门后,墨微急切地问鱼鳞舞。
“许夫人是个有城府的人,我一时还看不出。不过,应该没有恶感。”
墨微问为什么?
鱼鳞舞说:“你注意到没有?许夫人一开始脸上是有些愠色的,可是后来却没有了。不仅如此,在我说到十三爷的情况时,她还听得很认真。
还有许姑娘在说十三爷救她的时候,许夫人也是听得很认真,并且她的眼中还透露出一股沉思的神情。这一切都说明,许夫人对十三爷是没有恶感的。”
分析完毕,鱼鳞舞结论:“如果我猜的没错,许夫人很快就会有行动了,咱们耐心的等着瞧吧!”
晚上,拓跋珪回到内室指着鱼鳞舞笑:“好啊你,竟敢拿着我的名头做筏子,哄人来上钩。你说,你该怎么谢我?”
“我为你的兄弟做媒,你不说感谢我,包我一份大大的红媒钱,还倒过来向我讨谢,这天下哪有这个道理?”鱼鳞舞拍掉他伸到自己跟前的手,笑答。
“又不是替我做媒,我感谢你什么?要谢,要媒人钱,都该找十三去,与我无关。”
“真的与你无关?”鱼鳞舞逗他。
“假的!”拓跋珪干脆利落的回答。
果然不出鱼鳞舞的预料,许夫人回去后不久就开始打听十三的事情了。
鱼鳞舞跟拓跋珪知会了一声,让他把十三的资料弄的好看一些。
为了这个,拓跋珪特地跟皇上要来一道圣旨,准备将十三由暗转明。
“唉,好好的我就少了员得力大将了,这个损失有点大啊!”敲了敲明黄缎面的圣旨,拓跋珪哀叹。
“可你也不能因为自己就拖老了十三吧?要是他对许姑娘没意思我也不费那个心,可是既然两人有意,咱们要不帮忙那就太过分了。”
鱼鳞舞也知道十三调到明处后会有许多的不便,比如积翠山黑云储备军的训练就是如此。
在明处,他的一举一动都会有人关注,实在不适合管那些人员了。
拓跋珪正是为此头疼选谁接替十三。
黑云军不是大魏明面上的力量,绝对不能暴露出来,这个人选必须是自己信任的人,也必须是经历过残酷战场的人……好难!
十三被皇上赏赐了个御林军统领的职衔,但十三根本不会去守卫皇城,太屈才了。所以皇上又给了一道旨意,命他带领戍卫营。
说是带领,其实是让他摸一摸戍卫营的底,皇上怀疑戍卫营里有端王他们的人。
这个任务也不轻,所以拓跋珪就忍痛割爱了。
十三恢复了自己曾经的身份:白东城。
许夫人很快就打听到十三是战威侯力荐给皇上的人,也是很得皇上心的新宠人物。
皇上新不新宠许夫人不在意,她在意的是这个人的品性,以及前途。
顺着皇上和拓跋珪等人安排的身份,许夫人自认为样样都摸清了后,她开始阻止丈夫给女儿选择的那些婚事。
许夫人疼女儿,她不愿意自己的女儿沦为丈夫交换利益的商品,她不想看到女儿每天的愁眉不展。
许御史自然不肯,夫妻俩人在府里自有一番争斗。
安排好了十三的身份后,拓跋珪继续对付端王。
其实他从来没有停止过对付端王。
“端王的中风,会不会有假?”某一天,拓跋珪在聊天时忽然脑子里闪出这个念头。
这念头把他吓了一身冷汗。
要是端王做戏,他们不察之下,岂不就要翻了船?
越想越担心,拓跋珪急匆匆地去了宫里和庆云皇帝方少云碰了个头,三人商量了一阵。
出宫时天有些晚了,拓跋珪不急着赶路,就边走边想着事情,沿着回府的路往家走。
正走到一个墙角转弯处,忽然眼前一花,拓跋珪恍惚见到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的女人!
解道如的夫人曹菀?
拓跋珪心中顿生疑惑,眼底起了一片阴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