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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悔啊!
所有跟来又躲在车里的人都跺脚!
然后,认命地整理着衣服准备下车乖乖下跪,顺便也让战威侯府的人好好认认自己,方便今后的打击报复。
眼看着杨氏等人就要不得已的下跪,杨雀震惊了!片刻后,她忽然大叫阻拦。
“不!不对!”
“什么不对?”杨氏一头雾水。随即心生奢想:杨雀说不对,莫非是说那御赐之物不对么?难道是……有假?
杨氏细想,当日鱼鳞舞用那剑敲断了儿子拓跋瑢的腿骨,自己是抓住了一个由头要重重惩罚的,也是拓跋珪说那剑是皇上给的。
而其实所有人,包括拓跋府的老太太在内,没有人知道这事是真还是假。也就是说,这件事都只是由着拓跋珪一人说了算的。
那么如果这件所谓的御赐之物根本就是假的呢?杨氏为这个想法激动起来!
她就说嘛,怎么好好的就忽然冒出来个御赐之物了!要是有这御赐的剑,拓跋珪那小子还能忍住不告诉人?要知道他可是恨自己恨到牙痒痒,恐怕做梦都想将自己赶出拓跋府,好为他那个死鬼亲娘报仇呢!
还有啊,她事后也派人去京城娘家找父亲杨朝明打听过,并不曾听说过皇上赐拓跋珪御剑的事。
父亲是当朝大员,身为兵部尚书出入宫禁是平常事,连他都不曾听说过此事,那么这所谓的皇上御赐之剑就大有可疑了!
想到这里,杨氏一阵欣喜!
那小子总要压着自己和瑢儿,就连他娶的这个乡野村妇也欺压自己和瑢儿!只当他真的滴水不漏呢,万没想到竟然会自己作死,犯下这欺君大罪!
杨氏心中飞快地盘算起要怎样扳倒拓跋珪,却又让自己一家脱离罪过。
欺君之罪非同小可,那可是要连座的,自己一家三口可不能陪着折进去!
想到这里,杨氏急忙拦住杨雀,自己下了车往前走了两步,满脸悲悯地望着鱼鳞舞,把鱼鳞舞闹的摸不着头脑。
“她这是怎么了?”鱼鳞舞瞅着杨氏问红罗。
“不知道啊!”红罗也不懂,摸摸脖子试探地说:“别不是被吓住了,癔症了吧?”
“癔症?我可不觉得!我怎么倒觉得她眼神好奇怪?你们说,她不会是看上我了吧?”鱼鳞舞拿衣袖挡住嘴,悄声问身边的丫头,引得红罗等人忍不住“噗嗤”一乐!
那送剑来的小丫头仔细打量了番杨氏,有些犹疑地道:“夫人,我,奴婢怎么觉得大太太眼里的神情是可怜您的意思?”
“瞎说什么呢!可怜?咱们夫人轮的着她可怜吗?她应该先可怜自己才对!”红罗轻斥道。
鱼鳞舞听了那丫头的话,倒是认真看了看杨氏,这一看,也觉出不对来——还真是可怜她的意思呢!奇了怪了,她有什么值得好可怜的?
因为那丫头的话,鱼鳞舞又将目光转到她身上,见她皱着眉头,一张小脸上严肃的神情,不由心头一暖!
“你叫什么?”
“啊?哦!回夫人话,奴婢刚进府里,还没来得及赐名。”小丫头低头回答。
“那你原来的名字叫什么?”
“回夫人,奴婢在家时因裁剪上好,爹娘给奴婢取名纫针。”
“认真?”这名儿既好又古怪!
丫头一听那语气就知道鱼鳞舞是误会了,急忙道:“回夫人,不是认认真真的认真,是缝纫的纫针线的针!”
“啊!原来是这两个字!倒是好别致!我看你这名字挺好,也不用改了就叫纫针吧!对了,你不是说你针线上好吗?恰好我身边正缺个针线上的。红罗,回头你去告诉声,就把这个纫针调到我房里去管针线上的事吧!”
“是,夫人!”
红罗答应了,回头见那小丫头还怔怔地没转过神来,便伸手推她:“还愣着做什么?赶紧谢夫人啊!”
那丫头这才猛地惊醒!
她虽是个有心的,也抱着努力被主子看在眼里好往上爬的想法,可却没料到自己忽然就得了主子的青眼,才进府就被提拔成二等丫头!
而且瞧这情形只怕还是心腹,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当下也不管地方对不对,噗通一声就跪倒在地,砰砰砰地给鱼鳞舞磕了三个响头!
“纫针谢夫人提拔!谢红罗姐姐!”
“你谢夫人是应该的,谢我干嘛?我又没帮你什么!还不起来呢,人家瞧着不明白的还以为你是在谢红媒呢!”红罗扶起纫针,笑着捏捏她的小脸取笑道。
纫针顿时被红罗打趣的绯红了脸,地方时间都不对,自己也不好跟她闹着玩,只嗔了一句“你还是姐姐呢,也不说教导我们倒还取笑”就算了。
她们在这里一团热闹,瞧在杨氏眼里又是好笑又是生气!这分明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啊!好,你给我等着!笑的欢是吧?等会儿我瞧你们还笑不笑的出!
“大祸临头还有心情笑闹,真正是可怜可叹可悲!”杨氏摇头,用正好能让鱼鳞舞等人听见的声音叹道。
“大祸临头,可怜可叹?此话怎讲?”杨氏这个样子,鱼鳞舞就算想忽视也忽视不了。
“你应当心知肚明!”杨氏看向她,眼底是掩不住的幸灾乐祸。
“这我还真是不明白,还望大太太不吝赐教的好。”有话就直说,装神弄鬼干什么!鄙视!
“你还给我装傻!你,应该说你的好夫君已犯下欺君大罪,你这做妻子的竟不知道吗?还敢肆意耀武扬威的显摆这个假货!嘿嘿,真不知道你的胆子竟也是这么的大呢!”
杨氏压低了声音,面上带着怜悯眼中闪着恶意,冷笑着说。
哭吧哭吧,趁着现在还没爆发出来,让我先欣赏欣赏你的哭相……杨氏心中十分称愿,巴不得看鱼鳞舞脸如死灰的惊恐样子,一说完就立刻死死地盯着她瞧。
鱼鳞舞一头雾水:“什么欺君大罪?还有假货是指什么?”
好歹说清楚点啊,这么半含半露的说话真的会急死人的!
杨氏只当她在死撑,当下也不说话,只望着她冷冷地笑。一边把战威侯府仔细打量,在心里琢磨着要怎样通过自己父亲和在登云州做刺史的兄长杨景瑞帮忙,把这个战威侯府和爵位保下来留给自己儿子拓跋瑢!
杨氏想的很美好,可是她却没想过,要是拓跋珪真的犯了欺君大罪,他的爵位和侯府怎么可能再保住?自己儿子又怎么可能继承?
虽然说庆云王朝有兄终弟及的旧制,也是皇家制定的恩德法度,可那是指兄长病死战死或者遭遇不测之祸,做为兄弟才能领受这额外的恩典。
并不是不管什么原因,只要当哥哥的死翘翘了,弟弟就可以继承哥哥的一切的。
鱼鳞舞心里疑惑,却也不耐烦陪着杨氏故弄玄虚。当下举了举手里的剑,冷呵道:“怎么?大太太是想拖延时间吗?可是不管怎样,这见了皇上御赐之物就该下跪的规矩可是不能变的!大太太,您还是参拜吧!”
“想要我跪?呵呵,只怕我跪得你却受不得!”杨氏冷笑。
“您错了!您跪得不是我,是它!”指着剑,鱼鳞舞好心好意地解释。
“你还真是胆大包天!我都说了这是个假货,你居然还敢拿着把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的破烂货冒充皇上御赐!当真不知道害怕两个字怎么写吗?”
鱼鳞舞愕然!“谁告诉你它是假货的?”
她的惊愕神情落在杨氏眼里只当是心虚,心情不由大好。
“你出身乡野,自然不会知道。我杨家乃是京城名门望族,家父更是当朝重臣大员,出入宫禁如同家常便饭。皇上若是有赏赐给谁,岂能无人得知?我父亲又怎会没听见过半点风声?你这就是把假货罢了,不过是当日为了救你,子韧那不懂事的顺口胡诌而已,你还当真了呢!”
杨氏啧啧连声,一脸“你就是个蠢货”的表情。
鱼鳞舞看的好不郁闷!
这把剑是真是假,拓跋珪当日就跟她说的十分清楚了,她又怎会不知道?偏偏这杨氏一口咬定了是假,她就算再怎么辩解也没用!
今天还真是不顺,看来自己想要轻松击败杨氏一干人还真不是容易。
鱼鳞舞犯了难。
杨雀紧跟自己姑姑身后,在听了这番话后,心里吃惊之余,不由大喜!
这女人不懂事竟敢顺口胡诌,给拓跋府和表哥招来灾祸,这件事捅到老太太那里绝对不能善了。
这样不晓事的妻子媳妇谁家敢要?就算是表哥不愿忘恩负义,也抵不过老太太和全家人的反对吧?
况且,这女人的行为是给家人招祸的,杨雀绝对不相信拓跋珪能忍受这么愚蠢的娘子!
只要这女人一被休弃,到时候自己这个及时发现并阻止大祸的就是拓跋家的恩人了,那时自己想要嫁给表哥应该不是问题了。
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嘛,戏文里不都是这么演的?
杨雀越想越兴奋,往前一步指着鱼鳞舞就直呼其名。
“鱼鳞舞,你这乡下贱人粗野村妇,竟敢轻犯天威,还不速速跪下领罪!”
身后那些磨磨蹭蹭整理了半天,寻思下车后怎么将头压低一点,躲在别人身后一点,千万不要被鱼鳞舞瞧见脸庞身形的妇人乍一听见杨氏姑侄这话,简直是欢喜若狂!
这真是山回水绕啊!这下不但不用下跪了,也不用惧怕这个看起来脾气不好的新侯夫人了!
下车吧!此时不下更待何时啊?
噼里啪啦,刚才磨磨蹭蹭没大动静的妇人们纷纷揭开车帘子,扶着丫头的手从车里冒出头来。
一时间战威侯府门前好不热闹!
唯独蒋氏黑着脸冷冷一哼,也不去理睬那些人,也不看鱼鳞舞,走向自己的车子径自上去坐了。
刚才那些妇人都不出声,这会儿下来了却开始七嘴八舌地低声议论起来,无一不是说鱼鳞舞如何骄纵任性,终至引火烧身。
众人的言语更加刺激了杨雀,她站在杨氏身边,伸着食指指着鱼鳞舞,声声呵斥着:“还不快快跪下领罪,更待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