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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得靠那招:死缠烂打!”
屋子里,十三对拓跋珪说。拓跋珪深以为然。
对当前这种情况,除了这样做,他也真是想不出其他妙招。
“舞舞,起来锻炼啦!”一大早,拓跋珪就去拍鱼鳞舞的房门。
他的想法是,鱼鳞舞将是他的娘子,而无论是战威侯府邸也好,还是老宅也好,杨氏那个女人都是个宅斗狂,再加上他那个让人泄气的老爹,和志大才疏,却心思歹毒的异母弟弟,若是鱼鳞舞没有个好身体怎么耗的过他们?
所以,“舞舞,你需要锻炼啦!来,跟我一起做……弯弯腰,下个腿,前踢脚后踹踹……啊!舞舞,你为什么踹我啊?”拓跋珪捂着屁股,一脸委屈地看着鱼鳞舞。
鱼鳞舞抬眼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十三在屋子里忍笑忍到内伤。
“舞舞,快来吃饭啦!”拓跋珪靠着门框深情款款地叫。
鱼鳞舞看也不看他,抬手把门拍上,差点撞塌了他直挺的鼻梁。
“舞舞,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你已经瘦的一阵风都能吹到树梢上了,再不吃饭就会被风吹跑了,到时候我去哪里找你啊?”
拓跋珪站在门外依依不舍地絮叨着,鱼鳞舞在屋里低头做绣活,忽觉眼前一暗,拓跋珪那张涎皮赖脸蓦地放大在她面前。
“啊!”鱼鳞舞手一颤,手指被针扎到,才要下意识地把手指含进嘴里,拓跋珪已经握着她的手放进了他的嘴里。
“干什么你!”怔了半晌,鱼鳞舞才从那种酥麻的感觉中警觉过来,一把夺回自己的手指,拿了帕子死劲地擦,一边怒眼相对。
“你扎到手了!”恋恋不舍地看着鱼鳞舞的那根手指头,拓跋珪痴痴地嘟嘴说。
“废话!我是问你怎么跑进我屋子里来的?不是,我是说,谁让你跑进我屋子里的?”鱼鳞舞送过去一串白眼。
“哦,这个啊……”回首一指窗户外:“娘说你不吃饭,让我爬窗户进来的……”
鱼鳞舞看着站在窗外假装看墙角苔藓的母亲,跺脚:“娘!”
鱼母:“怎么突然耳鸣了?唉,年纪大了就是不中用,总是听不见旁人说话。舞儿,你叫我吗?哦!你爹喊我呢!也不知道这老头子又要干什么,总是瞎叫唤!”说着,拔腿匆匆就走。
“舞舞,你不想出去吃,我给你端过来了,要不你就在自己房里吃吧!你看,这是你最爱吃的糖醋藕。还有这个,香酥小鱼干……”
拓跋珪热情地指点着盘子里的菜,一一向鱼鳞舞介绍着。
鱼鳞舞瞪眼:“拓跋珪,你倒底想干啥?”
拓跋珪深情相望:“我想娶你做娘子!”
“你做梦!”鱼鳞舞转过身冷哼。
“做梦也是美梦,梦里娶舞舞做娘子!”拓跋珪围着她转,又站在她面前。
“天下那么大,天下姑娘那么多,你何必非要我?”
“天下姑娘虽然多,可是她们都不是舞舞你啊!”
鱼鳞舞捂头:“干嘛非要是我?”
“因为你是舞舞。”
鱼鳞舞一拍桌子:“你说,我倒底哪里让你看上了?你说,我改还不成吗?”
拓跋珪托着下巴看着她眨眼:“我看上你的,就是你现在这个样子!”
鱼鳞舞:“……”
十三坐在屋顶上听着屋里的动静,险些笑破肚皮!
亏他还跟老大说,追女人,脸皮不能薄了!可现在看看,听听,感情这位脸皮早厚的城墙转弯了!那肉麻话说的,一套一套的,连他这么粗糙的皮肤都起了鸡皮疙瘩。
可是再看那位板上钉钉的战威侯夫人,居然愣是连眉毛都不动一动!这位鱼娘子,那心莫不是铁打的吧?
十三为拓跋珪着急:老大,加把劲啊!
……
青羊城,战威侯府。
杨氏看着手中的账簿气的目瞪口呆,半晌才冲着管家跳脚发怒。
“说!你给我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金雀翘挠头一转眼就变成黄铜了?还有这个,这个和这个,都是怎么回事?难道堂堂战威侯府连宴请客人的银子都没有吗?”
“二夫人这话说的!我们侯爷可是当今皇上亲封的,怎么会缺银子花?这不是侯爷想要去置办些田产店铺吗?所以把现银提了去。也是想着府里有夫人你帮着料理,他不需要担心吗?”
管家满脸堆笑地恭维着。
“就算是这样,那这些首饰呢?你又怎么解释?你总不会告诉我说是因为你们侯爷要置田产店铺,所以把值钱的首饰也给变卖了,换了些假货遮羞吧?”
杨氏气不打一处来。她本来想着替拓跋珪管家,好趁机摸清战威侯府的底,也顺便偷梁换柱。
没想到她这边还没动手呢,那里干脆就来了个乾坤大挪移,满满的金银全都不翼而飞!
这两天她的内侄女来了,她想着反正也是要把内侄女嫁给拓跋珪的,索性就不花自己的钱,就从库房里拿几件值钱的首饰出来,随便给杨雀那丫头两件,剩下的她就送到银楼去卖了。
若是拓跋珪回来问起,她就说是为了给他相媳妇送人了,料想那小子也不好为了几件女人用的首饰跟自己这个继母纠缠。
杨氏想的很好,怎知她明明拿出去的值钱首饰,到了银楼却被告知是假货!
金子变成了黄铜,珍稀玉石成了染色的寻常玉石,就连那串黑色的珍珠也变成了外面包着一层黑浆子的普通珠子!
简直是丢脸到家了!
被银楼讥讽的面皮紫胀的杨氏,怒气冲冲地拿了那些假货就找管家算账。
“既然要我管家,却又不给我银子使,难道我能凭空变出酒宴来不成?这迎来送往,招呼打点,哪一样不需要钱?你们侯爷倒好,把银子全提走,这是要我自掏腰包往里给他填啊?”
管家堆着笑脸:“二夫人说哪里话?怎么会要你掏银子呢?这说出去不是给侯爷脸上抹黑吗?再说,万一传到了皇上耳朵里,还觉得咱们侯爷在家里不受待见,被欺负了呢!
二夫人你不知道,原本皇上是要留侯爷在京城里的,连府邸都赐下了。可是我们侯爷说他要回来侍奉老太太,照顾家人,皇上这才放行。
饶这样,还再三嘱咐,要侯爷不定时地回京里瞧瞧,还说侯爷要是在青羊城住腻歪了就去京里,省得赏赐下来的那些好东西都堆在那边府里发霉。”
杨氏眼一亮:“你是说,京里的府邸库房里还有东西没搬回来?”
管家理所当然地道:“那是自然!千里迢迢的,搬那些劳什子做什么?怪沉的慌!派了人看着呢,不怕丢。再说了,反正侯爷以后还是要去京里的,搬来运去的多麻烦!”
“那,京里的府邸里有多少银子?够使唤吗?”
管家警觉地看向杨氏:“二夫人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啊?无事!我这不是听说京城里的样样都贵,怕你们侯爷回去后没钱用,那不是闹笑话吗?我想着,要是不行,得趁现在赶紧找几个生钱的法子,免得到时候难看。”
杨氏甩了甩手帕子,若无其事地说。
管家得意地一笑,神秘道:“这个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也不想想,我们侯爷是从什么上挣来的功勋!这出外打仗的,哪有空手而归的道理?
不瞒夫人说,有时候打到一座城里,那里的富户跑光了,可家里的值钱东西拿不走,那就都归我们了!这个规矩可是连皇上都默许的。”
杨氏表示怀疑:“那些地方哪里就有那许多值钱的?既然人能安全逃走,又怎会不带走钱财?最多也就是些笨重的家具罢了!你莫要哄我!”
“嗐,夫人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那些有钱人家谁没有个藏银子宝贝的地窖密室?他们自然想随身带着,可是大军压境,银子再好也比不上自己的命。
再说了,那些人都还抱着以后再回来的想法,自然不能把值钱的都带走,这万一在路上被贼给偷了呢?所以啊……”
杨氏听得眼睛晶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