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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声尖叫很是凄厉,好像看到了无比恐怖的东西,尖叫声停息的瞬间,宾馆里的灯瞬间全都熄灭了。
停电了。
“该死,怎么偏偏这时候停电。”我骂了句,在这种情况下肯定不能冲下楼了,我们几个商量了一下决定留在屋里,熬过这一夜。反正有陆远山这位真人在,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
“前辈,今儿可就靠你了。”我一边扭头冲陆远山笑笑,一边在屋里寻找可燃物。总不能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屋子里熬一晚上。
好再打开电视机橱后我们找到了几只应急的白蜡烛,陆远山习惯抽烟,用火机点燃了蜡烛之后屋子里总算是有点儿光了。在我们点燃蜡烛的这段时间里楼下不停的传来尖叫声,那声音越来越微弱,最后只剩下一个人的声音了。那女人不停的喊着一个人的名字,应该就是在楼下被货车压死的那个人。
“前辈,楼下声音闹的这么大,难道不被别人听到吗?这事万一闹大了,当地就不会有人来管一管么。”我问。陆远山皱了眉执了一支蜡烛走到窗户旁边,他打开窗帘往外看了一眼,屋外一片红光传来,不知何时,宾馆楼下竟然点燃了两盏红色的大灯笼!
大灯笼就挂在宾馆门口,灯笼上写着一对双喜字,很是醒目喜庆。
“这是鬼娶妻,结阴亲。”陆远山说道。
结阴亲?我愣了一下,忙问陆远山这是什么意思。
陆远山告诉我就是死人娶亲。现在农村经常有人为死去的孩子配阴亲是的,实际上那些都没有效果。真正的鬼娶亲是要在生前就有婚约,一方去世之后如果对结婚有强烈的执念,并且在道术的催化下阴灵才会到阳间来迎接自己尚未去世的丈夫或者妻子。说到这里陆远山和我都已经确定这事肯定是有幕后主使,否则那个人刚死,是绝不可能立即化鬼并且有能力娶阴亲的。
我们正想着,忽然楼下遥遥的传来一阵唢呐的声音。
唢呐声吹的很凄厉,而且很快由远而近。我看到有一排人在前面垂着唢呐迎亲,后面乌泱乌泱跟了很多的人,那些人身上都穿着火红的衣裳,每个人手中都拿着各种乐器,一起合奏着一曲喜乐。
虽然乐声喜庆,但是迎亲的人却半点也不喜庆。
那些人走路的姿势很是诡异,大部分人的身体都挺的笔直,虽然站的整整齐齐可是未免也太过板正,根本没有正常人站立的时候身体应有的弧度。不仅如此,这些人走路的时候两条腿几乎是像圆规的两个支架一样,分的开开的,而且走起路来脚尖只是在地上轻轻点一下,脚掌和脚后跟根本就不着地。
正常人肯定是无法用这么诡异的姿势走路的,也就是说,后面迎亲的这些全都不是人!
“结阴亲就结阴亲啊,这么会弄来这么多的鬼?”我忍不住问道。
“普通的鬼结阴亲肯定不会有这么大阵仗,一般有四个抬轿子,前后各两个吹冥乐的就可以了。但是这个男人死的惨,估计怨气也更重一些,再加上幕后主使的能力大,弄出这么大的阵仗也不奇怪。不过不用担心,一般而言来结阴亲的就是把那女人的魂魄勾走就会离开,应该不至于找到我们这里来。”陆远山说道。
我嗯了一声,看着窗下那一连串来迎亲的红衣厉鬼越走越近,这些鬼物后面还有一顶白色的花轿,花轿轿帘儿上用红色的纸剪了双喜字贴在上面。白轿子将红色双喜字映衬的格外的红,好像鲜血书就的一般,十分诡异。
此时,最前面一批迎亲厉鬼已经来到宾馆下面了。
那些红衣厉鬼到了宾馆门口就停了下来,厉鬼渐渐将宾馆整个围了起来。紧接着,从那顶白色的轿子里走下来一个人。
那男人穿着一身通红的西装礼服,胸前别着一朵红色的花。他下了轿子之后朝宾馆里面走,每走一步,他浑身的关节都要晃一下,被碾碎的脑壳根本兜不住他的脑浆,恨不得每走一步都会滴落下来一些。那男人走进宾馆之后,我们听到一楼传来一阵吵闹声。
男人肯定是让那女孩儿跟着他一起走,但是女孩儿出于求生的本能,根本不同意。
女孩儿尖叫几声,甩脱了这男人就往楼上跑。我听到她没有乘电梯,而是顺着楼梯一路跑上来,女孩儿跑的很急,楼梯上回荡着一阵咚咚的脚步声。她很快跑到了我们这个楼层,紧接着拼命敲打我们的屋门。
女人一边敲门一边哭着求我们让她进去躲一躲,她说自己还年轻,还不想死,更不想嫁给死人。女孩儿哭泣之时,楼道里也传来了冥乐的声音,应该是那个男人已经上来了。
听到男人往这边走,女孩儿哭号的声音更加大了,她不停的求我们开们让她进去。或许是感觉到我们是不会开门的,女人已经有些绝望了,她跪倒在地上哭嚎着说她也不是故意想要害死那个男人的,只是随手一推他而已,谁知道他就这样死了呢。
“陈凉,要不我们放她进来吧。她就这样死了也实在是可怜啊。”欣然有些犹豫的说道,她毕竟是个女孩子,有些同情屋外的女人。
“欣然,你想想,那个女孩为什么偏偏找到我们这个屋来?她如果在这宾馆工作的话,肯定是有钥匙的,宾馆那么大她随便找一间屋躲闪不就好了么。”我说。欣然犹豫了一下,低声说了句:“可能是只有我们这里有人住着啊。”她说了这句之后倒也没再求我们开门,应该也是考虑到了我刚才说的那种可能性。
很快,迎亲厉鬼已经来到我们这一层了。
唢呐声,锣鼓声越来越响,夹杂在冥乐里的还有无数厉鬼狰狞的笑声。
陆远山担心有零星厉鬼会进到我们屋里,于是画了几张符贴在门口,我则趴在木门的猫眼儿上往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