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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公主得罪的人不少,但是趁机这般多年还恨不得将她只是死地的,甚至不惜将皇帝置于困境的仇人……
真的有这样的人吗?
秦阳想来想去也想不到有这样一个人,事实上这臭丫头那些所谓的仇人也不过是瞧不惯她的嚣张还有生怕她真的当了女皇帝,让他们堂堂男儿不得不臣服在女人脚下罢了,真正有仇的,也就是跟他们几个皇子!
可现在活着的皇子中,他没整她,皇帝也不会用自己拼命保护的生母来整她,安王那样子要是装出来的,那皇位哪里还有皇帝份?
除非秦恪他们死而复活了,可这怎么可能?!
“你是不是还得罪了谁?”
长生却道:“真的不把女儿带来给我看看?难道长得很丑?可没道理啊?不说阿绮了,就是你也算是长得人模狗样的,生出来的女儿也不算太差才对。”
“你休想打我女儿的注意!”秦阳咬着牙道,“要女儿你自己生去!”又不是没有男人!?“这都多久了?你一直将人晾在泷州就真的不怕他给你戴绿帽子?爷是男人最明白男人不过,那臭小子就算再爱你可到底也是男人,男人有……”
呸!
他说什么呢!?
“总之你老是将人丢在泷州就是不行!在深厚的感情也熬不住长久的分离!你……”
“我知道你当了父亲,可也用不着这般快便染上了父亲的唠叨毛病吧?”长生打断了他的话,“真的不让我见?我可是准备了见面礼的,不要白不要不是吗?”
“哼!”秦阳冷哼一声,不跟她耍嘴皮子,“你到底什么时候回京?”
“回去做什么?”长生耸耸肩,“我在这里吃的好睡得好,舒服的很,回去做什么?”
“行!”秦阳恼火道,“有本事你就在这里待一辈子!”瞧这样子他根本是白担心了,就算这事不是她闹出来的,她也有本事应对,他着急什么?!有时间还不如回去抱女儿!
“礼物稍后我派人送去王府。”长生也没阻止他离开,慢悠悠地道:“不许私藏了,不是我说你,你这当父亲的怎么就给女儿取了这般一个名字,福寿福寿,吉祥是挺吉祥的,可一个小姑娘叫了这般名字……”
“我女儿叫阿淳!”
“阿蠢?你真是亲爹吗?”
秦阳加快了脚步走了,免得慢了真的要被她给气死,这口气直到回到了家里也还是没消,“我上辈子欠她了不成?!”
顾绮将怀中的女儿交给了奶娘抱下去,“怎么了?”
“阿淳睡了?”秦阳没马上回答,看着奶娘怀中的女儿,问道。
顾绮颔首:“嗯,刚刚睡了。”
“让我抱抱。”秦阳伸手。
顾绮没让,“这丫头这两天闹的很,这才睡着便别弄醒她了。”
“怎么闹的很?”秦阳作罢了,不过看着女儿的目光转为了担忧,“可请太医瞧过了?”
“看过了。”顾绮道,“说没什么大碍,估计是见不着你了所以才闹。”
秦阳安心了,随后便是舒心,“小小年纪便这般孝顺知道当心父王了?真乖。”说着,低头亲了亲女儿的小脸,然后……
“哇哇……”
顾绮无奈,将女儿从奶娘怀中抱了过来哄着。
秦阳有些懊恼,“我来抱吧。”
“你这一身味的,也不怕熏了女儿?”顾绮皱眉道。
秦阳一愣,然后低头闻了闻,的确是一身汗臭味,“都是被那臭丫头给气的!”不是她气他,他哪里会快马狂奔回来?“我去洗洗,你照看好女儿。”
“去吧。”
等衡王殿下回来的时候,却见不到女儿了。
“奶娘抱下去喂奶了。”顾绮道。
秦阳这才嗯了一声,坐下来喝茶。
顾绮挥手让下人们下去,问道:“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秦阳余怒未消,“不就是被那臭丫头给气的?”
“公主现在如何了?”顾绮面露担忧。
秦阳冷笑:“你少担心她,她好的很你!”越说越气,咬牙切齿地继续道:“你是没见到她那模样,脸色比你还要好!哼!人人都说她在皇陵受苦,可谁知道她在里头享了多少的福!我们是脑子坏了才担心她!”
“没事就好。”顾绮松了口气,还能将丈夫气成这样子,看来是真的没事,“不过现在外头传着的谣言……”
“你少为她操心!”秦阳冷笑,“这世上便只有她欺负别人算计别人的份,别人想算计她?你等着瞧吧,那敢算计她的人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顾绮神色一凝,“王爷知道是谁?”
“我怎么知道?”秦阳恼火道,“不过她一定知道!”
顾绮皱着眉头。
“好了,别为她伤神了!”秦阳有些不高兴了,“你才刚出了月子,不能伤神!”也不该为那臭丫头伤神。
顾绮笑了笑,“放心,我没事。”
“管家说小舅子今天了,可有什么事?”秦阳岔开了话题,小舅子自然便是顾闵了,先帝登基之后开恩科,顾闵参加了,考进了二甲,得了进士的功名,之后也通过了翰林院的考试,现在在翰林院当差。
顾绮也没继续方才的话题,接了丈夫的话,“他说想外放,过来跟我商量商量。”
“外放?”秦阳一愣,随后道:“这也是好事,京官虽然好听,但文臣都是靠资历往上升迁的,他有我这般一个姐夫,在京城没人敢为难他,但也未必便愿意重用他,外放的确是个好选择,原本我也想跟他提提这事的,只是还没来得及说,现在他主动提及那便再好不过了。”说完,便又问道:“可有属意的位子?”
“他没说。”顾绮道,“说也不需要我来管,让我好生带阿淳就成了。”
“什么叫不让你管?”秦阳恼火,“不让你管还是不让我管?怎么?瞧不起我这个姐夫?还是怕被我给连累了?”
“你说什么呢?”顾绮也不高兴了,沉下了脸。
秦阳有些讪讪,“我也就说说!都怪那臭丫头,我这一肚子火的……你别生气,我没说小舅子什么,别生气,才出了月子生气对身子不好。”
“闵儿能说靠自己的话我该高兴才对!”顾绮继续道,“总不能让他一直靠着我这个姐姐!”
“是是,男子汉大丈夫的自然便该靠自己!”
顾绮的脸色才好了起来,“祖父年纪大了,闵儿如今也能自己撑起来,我也便安心了。”
“这次外放就让他将弟妹带上吧。”秦阳说起了另一件事,“他年纪也不小了,也该当父亲了,顾家也该有新一代的继承人。”
顾绮颔首:“我也是这般打算,不过闵儿未必同意,祖父年纪大了,家里又是那个样子,总得有个人操持。”
“以前他没娶妻的时候不也好好的?”秦阳挑眉,“这事我跟他说,你别管!”
顾绮看了看他。
“怎么?这般小事你也信不过我?”秦阳咬牙。
顾绮道:“自然不是,不过你得好好说,闵儿所顾虑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知道了!”秦阳道。
顾绮起身,“王爷一路赶路,怕也累了,躺下来歇会吧,阿淳喝了奶之后也会睡一阵子,等你醒了也正好看她。”
“也好。”秦阳点头,在顾绮的服侍之下脱下了外衣躺了下来,“对了,那臭丫头说会送礼物给阿淳的,你让人盯紧了,要是今天还没送到就跟我说一声!”
“好让你找公主算账?”
“自然!”
“好。”顾绮失笑,拿起了团扇一下一下地为他扇风,“那收到了,要不要跟你说一声?”
“当然要!不然怎么知道她送的是什么东西?要是好东西就算了,要是敢给我们女儿送些乱七八糟的,看我怎么收拾她!”
“好。”谁收拾谁还不一定呢?
秦阳交代完了便闭上眼睛睡了,这一睡,便睡到了傍晚,天已经慢慢黑了下来了,“阿淳呢?”
“在洗澡呢?”顾绮道,“待会儿便抱回来。”
“嗯。”秦阳点头,“礼物送来了吗?”
“送了。”顾绮无奈,“满满一箱子呢,可要看看?”
“自然是要看!”衡王殿下扳起了脸。
顾绮道:“行,我这就让人搬过来。”说完,果真叫来了下人吩咐了,很快,箱子便送来了、
秦阳打开了,果然是一箱子的东西,便宜到街边孩子玩的拨浪鼓,名贵到镶嵌着宝石的长命锁,中间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新奇玩意,便是鸡蛋里挑骨头也不能说这份礼物不尽心,甚至可以说很尽心,不说礼物的价值,就冲着搜罗了这般多东西,他便不得不说这礼物很满意!“算她还有个姑姑样!”
“时候不早了,用膳吧。”
“嗯。”吃饱喝足了便抱女儿!那臭丫头便哪里凉快哪里去吧!
……
凌光很自责,即便主子并未受到这件事的影响,但终究是麻烦,若是她谨慎一下,没有疏忽了余氏,便不会出这样的事情,以致被人趁虚而入,利用余氏将主子卷进这桩麻烦之中!
“你真的认为公主是疏忽了吗?”
青龙哪里看不出她的心思,而她如今这般状态亦让他不满更是担忧,如今他们已经不仅仅是公主身边的护卫,还掌管着整个龙鳞卫队,一丝差错便可能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
大雍一朝,皇室便养着一支秘密队伍,这支队伍是皇帝手中最锋利的刀,皇帝不但用来保护自己,也用来稳固江山。
大雍灭亡,这支队伍也随之消亡。
大周立朝之后,太祖皇帝也有意建立这样一支队伍,不过一直成效不大,继位皇帝也一直继续,一直到了先帝时期,才真正地建成,但在先帝手里仍没有发挥真正的作用,如今,传到了长生公主的手里。
青龙知道先帝放心不下公主,但之所以决定将龙鳞卫交给她,绝对不仅仅是因为偏爱的原因,龙鳞卫的出现是为了庇佑皇帝和大周的江山,而不是皇帝的私人护卫队,爱给谁就给谁!
可先帝将皇位传给了燕王,却将龙鳞卫给了公主!
这其中必定有原因!
只是这原因不是他们该问的,既然先帝将龙鳞卫交给了公主,他们便要听令于她!
凌光一愣。
“先帝要杀余氏,便说明余氏最终会惹麻烦,你以为公主就真的不将她放在眼里?”青龙继续道。
凌光脸色微白,“可公主并未跟我们说……”
“公主为何要跟我们说?”青龙冷笑。
凌光的脸色更难看,“你的意思是……公主不信我?”
“公主是我们主子,主子什么时候需要将所有的一切都跟奴才交代?”青龙冷笑,“这与信不信没有关系!凌光,你僭越了!”
凌光浑身一震。
“公主已经不是你所记忆中的那个主子了,主子便是主子,她没有义务告诉我们所有事情,而身为奴才,我们更没有资格要求主子坦露一切!”
凌光脸色更加难看。
“先帝去了,公主彻底失去了所有庇护,她若是还跟从前一样,最后只有死路一条,这一点,我们清楚,公主更加清楚!更何况她还肩负着重担,凌光,手中握有多大的权力便该承担多大的责任,主子说的这话你应该还记得。”青龙继续道,“你若是仍旧摆不正自己的位子的话,终有一日,你会成为主子的负累!”
凌光僵住了脸。
“你最好想清楚,若是想不清楚,我会向主子请求让你继续回到主子身边伺候。”青龙继续道,“龙鳞卫不能有一个摆不正自己位子的首领!”
……
宁王世子已经在太极殿前跪了三天了,这对于一个八岁的孩子来说绝对是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可他硬是坚持了下来,只是三天下来,整个人也已经不成。人样了。
“世子殿下,您还是快些起来吧?就算您不在乎自个儿的身子,也该为宁王妃想想,您要是出事了,宁王妃该怎么办?”
秦启咬着牙,“请陛下……还……臣父王一个公道……”
张公公急的满头大汗,这小小的人儿哪里来的这毅力?这都三天了,这般毒辣的日头,便是大人也熬不住,他一个小孩子居然……
“世子殿下,您便不要为难陛下了!”
还宁王公道?
怎么还?
让陛下杀了他的生母吗?
就算陛下的生母再十恶不赦,就算陛下已经过继给了元襄皇后,可怎么也是生母吧?哪有儿子杀母的?这是大逆不道啊!
“奴才当年虽说没有在现场,但是却还是听说过宁王殿下是为了救长生公主才牺牲的,跟陛下的生母没有关系,世子爷莫要听信外边的不实传闻,就算您要让陛下还您父亲一个公道,也总该回去问清楚事情再说吧?”
秦启看向了他,小小的人儿目光却是厉如刀,“除非……陛下出来……给……我父王一个公道……否则……我便是……跪死在这里……也绝不起来!”
母亲的苦他从小就看在眼里,她想念父王,他没有法子,也不能让父王活过来,现在若是也不能为母亲讨一个说法,枉为人子!
“世子爷……”张公公没法子了,“您这般要是激怒了陛下,到头来受苦的还是您母亲!”
秦启神色一震。
“世子爷也是懂事的人。”张公公沉着脸继续道,“不说世子爷父王的死不可能跟那老夫人有关系,便是有,那也是陛下的生母,再怎么陛下也不可能杀了自己的生母,亲儿子杀亲母,那是要被天打雷劈的,陛下向来仁孝,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世子爷,这世上没有这般道理的!你如此逼陛下,那是不忠不孝!”
“你……”秦启的脸色发青。
张公公一扫拂尘,“该说的奴才都说了,怎么做,世子爷自个儿掂量着吧!奴才告退!”说完便转身走了。
秦启挺直了背脊,继续跪着,“求陛下……还臣父王……一个公道——”他不能放弃,绝对不能放弃!绝对不行——
……
“陛下,宁王世子还在外头跪着呢。”张公公便是对宁王世子放了狠话了,不过还是得到皇帝面前禀报,以免那小子出什么问题迁怒自己,先帝在世的时候,他是在崔公公手底下做事的,但却也不算是他的心腹,后来出了围场那档子事,崔公公手底下得力的死的死,消失的消失,他才有机会被重视,后来先帝驾崩,陛下守灵的时候他便在身边伺候,也是他运气好,竟然入了陛下的眼,等陛下登基之后,便将他提到身边当了近身大太监了。“世子爷性子倔,奴才说的口水都干了,他还是不为所动……”
皇帝负手站在窗边,听了他的话也没有回应。
张公公见状也不敢说什么,低着头候着。
许久许久,皇帝才开口:“去请方夫人进宫。”
“是。”张公公一下子便明白过来了,宁王妃恨得下心来,便是狠不下心,她不进宫来看着也不会太心疼,而且,她要是不进宫,陛下也不好强行让她进宫来看宁王世子现在的情况有多糟糕,可方夫人不一样,陛下不要拿宁王妃怎么办,可方家要是敢公然抗旨,陛下有的是办法收拾他们!“奴才这就去!”
让方夫人来将宁王世子带走,这再好不过!
……
方家在这事上边还没有明确的表态,但有时候沉默便是一种支持,宁王妃敢这般肆无忌惮,怕也是倚仗方家会站在她这一边!
不过,方家真的会为了一个出嫁且当了寡妇的女儿得罪皇帝吗?便是方大人方夫人愿意,其他人也未必愿意!
若是愿意,那便证明方家的人真的是很疼这个女儿跟外孙,又岂会忍心看着孩子受苦?!
张公公觉得陛下这个法子真是英明无比!
方夫人的确不敢不来,也的确是心疼,更没想到女儿会狠心到这个地步,宁王便是再冤枉,可也已经去世了,她可以理解女儿为女婿讨回公道的心情,却无法认同她这般狠心,这般多年来,启儿这孩子还不够懂事?眼下便是需要他做些什么也不该到这个地步!
“启儿,听外祖母的,先回去!”
“外祖母……”秦启已经有些意识不清了,但还是摇着头强忍着,“不……我不能放弃……外祖母……母亲……还等着我回去……告诉她好消息……我不能……不能放弃……外祖母……母亲会伤心的……会伤心的……”
方夫人心疼不已,“不行!你这样子还怎么能撑下去?启儿,你听外祖母的话,先跟外祖母回去,外祖母保证一定会让你外祖父求陛下还你父王一个公道!启儿,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母亲才会伤心了!你听外祖母的话!”
“不……”
方夫人哭了,不再说什么了,直接上前要将他抱起。
“外祖母……你别拦着我……外祖母……我不能走……我不能走……”秦启挣扎着,身体的虚脱以及情绪上的突然激动,阵阵眩晕袭来,再也撑不下去了,整个人倒在了方夫人的怀中,“不……外祖母……不走……”即便意识已经不清楚了,却还是说着。
方夫人急了,“启儿?启儿?!”
“方夫人先别急。”张公公见状忙上前,一边安抚着一边指挥着内侍将宁王世子给抱起来往偏殿走去。
哪里早就已经有太医候着了,为的便是应对这种状况,只不过这太医一守便是三天罢了。
宁王世子绝对不能在宫里面出事!
绝对不能的!
宁王世子晕厥在了太极殿前的消息很快便传开了,便是后宫也得到了消息,作为后宫之主,钱皇后是不得不走一趟的,等她赶到的时候,太医还在急救着,方夫人急红了眼站在一旁,便是连她来了都没发现。
“方夫人。”钱皇后上前。
方夫人又愣了一下这才回过神来,匆忙行了一礼,眼泪便又下来了,“皇后娘娘……”她跪在地上不起来,“臣妇求您救救启儿,您救救他吧!”
钱皇后深吸了一口气,安抚道:“夫人先起来,本宫已经下令让太医院最好的太医都过来,你放心,宁王世子一定不会有事的!”
“多谢娘娘……多谢娘娘……”方夫人是着急,但也没有失去理智,有些话可以说,有些却不能说。
钱皇后又安抚了几句,其他太医便也来了,她郑重吩咐了一遍之后便让他们都进去,许是先前的太医已经做了处理了,这些太医也没什么用武之地,众人很快便退了出来了,太医院的院士亲自将情况说了一遍,也不复杂,便是身体虚脱才导致晕厥,虽然也是危险,但因为救治及时,已经平安度过了危险了,但宁王世子这种情况是绝对不能再跪下的,再继续下去,怕真的会性命难保,毕竟他才八岁!
钱皇后又嘱咐了几句,这才放人去开方子煎药。
方夫人早已经冲进去看着外孙了,看着外孙煞白的小脸,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启儿……启儿……外祖母的乖孙……”
这是要戳她的心啊!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就算娇娇恨她也好,她也不能让她再这样为难启儿!“娘娘,臣妇带启儿回家,臣妇这便带启儿回家!”
“夫人先别急,宁王世子还是先留在宫里修养两日……”
“不行!”方夫人强硬道,“若是这孩子留在宫里面,等他醒了定然还会继续去殿前跪着的,娘娘……”她跪了下来,“求娘娘让臣妇将孩子带走,臣妇不能看着这孩子死在这里!”说完,便好像发觉自己说错话了,又道:“娘娘别误会,臣妇没有其他意思,都是他们娘俩性子倔,请娘娘为臣妇求求陛下,让这孩子出宫去吧,要修养在家里也可以修养,只要娘娘心里有这孩子,便是这孩子天大的福分了!”说完,便重重地磕了三个头。
钱皇后叹了口气,“也罢,既然方夫人坚持,那便出宫修养吧,陛下那边本宫自会去说。”
“多谢娘娘!”方夫人感激涕零,随后便一刻不停地要带宁王世子出宫,有了皇后的话,张公公便也只好动手安排了,一个时辰之后,祖孙两人便出宫了。
这宁王世子一走,太极殿便安宁了,只是这也只是暂时罢了,便是宁王府不再纠缠了,有先帝那一道旨意在,皇帝也始终很麻烦!
“陛下,其实要解决这件事并不难。”礼法上边的事情,自然没有人清楚过礼部尚书了,皇帝将礼部尚书叫来,想来便是想从礼法之上解决这件事,不过,先帝的那道旨意终究是个大问题,但这在王驰王尚书这里似乎也不是什么困难,“臣查阅过了先帝当年下的这道诏书,诏书上边明确写着永不赦免谋害元襄皇后之罪人,那若老夫人不是当年谋害元襄皇后的罪人,便也不需要受这道诏书束缚,陛下也便不算是违抗先帝旨意。”
“如何证明?”皇帝眯起了眼睛,其实他也不是没有办法解决这件事,他已经是皇帝,还已经是登基了三年多的皇帝,只要他态度强硬,便是有人不满又如何?难不成还真的有人敢拿先帝的那道旨意来谋反推翻他不成?即便有,他也不是没有办法应对!只是若是这样,便会引去不安,耗损的更是大周的实力!
王驰正色道:“若是陛下自己说老夫人没有参与过谋害元襄皇后,当年是冤枉的,自然便会有偏私的可能,但若是由宁王府的人说呢?”
“宁王妃对当年宁王之死深恨不已,不可能做这事。”皇帝道。
王驰道:“陛下说的极是,而且宁王妃也没有经历过当年的事情,便是愿意配合陛下说服力也不够。”
“你所指的是何人?”皇帝问道。
王驰恭敬道:“当年四妃之一、宁王的生母张贤妃。”
皇帝眯起了眼。
当年元襄皇后一案中还有人活着。
张贤妃!
宁王死了之后,她虽然一直病恹恹的,但还活着,还在冷宫里头!如果她出来证明当年的余婕妤没有参与谋害元襄皇后,说服力比任何人都要强!
只是,她肯吗?
“她会愿意的!”王驰道,“即便陛下不可能赦免她,但却可以让她在宫里安享晚年,还有宁王世子,宁王去了,她总会想为这个孙子做些什么的!”说完,便又请旨道:“若是陛下信任微臣,微臣愿意亲自前往劝服张氏!”
皇帝看着他,“既然方法是爱卿提出来的,那一事便不劳二主,辛苦爱卿走一趟了。”
“臣不敢!”王驰忙道,随后又欲言又止。
“爱卿还有话说?”皇帝问道。
王驰沉吟会儿,“陛下,老夫人这事……臣以为应该彻查,以免有人在背后利用老夫人来离间陛下与长生公主的关系。”
“离间?”皇帝笑了,“爱卿是说外头的传闻?”
“是。”王驰应道,“微臣以为长生公主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即便长生公主心有不甘,但这件事牵涉到了元襄皇后,微臣以为长生公主不至于将自己的母后也一并卷进来,再受人议论,此外,当年先帝的遗诏的的确确是长生公主交出来的,若她还有别的想法,当年便不会交出遗诏。”
皇帝看着他,眸子幽深无底。
王驰低下了头请罪,“微臣僭越,请陛下恕罪。”
“爱卿所言朕会仔细考虑。”皇帝并没有动怒要降罪的意思,“不过爱卿所说与朕心中所想不谋而合,朕相信长生公主是不会做出这等危害江山稳固的事情。”
“陛下英明。”
皇帝挥挥手,“张公公,带王大人去冷宫。”
“是。”
……
“你说什么?”后宫的事情自然是瞒不过皇后的,只是皇帝让张公公带礼部尚书去冷宫……“你确定没有看错?”
“奴婢确定。”
钱皇后心中一沉,思绪转了几下便明白了皇帝的意思了,他这不仅是要保住余氏,更是要为她当年的案子翻案吗?“去查查王尚书跟陛下都说了些什么!?”
“是。”
钱皇后端起了茶盏喝了口茶,可却仍是压不下心里的烦乱,她想为皇帝解困,但却不想余氏待在后宫,先前在王府的时候因为有先帝在,还有长生公主时刻盯着,余氏便是再闹腾,陛下便是再孝顺,也终究是有所顾忌,可现在他已经是皇帝,整个天下没有他需要顾忌的人,余氏又是那般一个模样,要是她留在后宫,她将来的麻烦必定不少!可眼下的情况却是不容她不想,要是再洗清了她当年的罪名,她怕真的会如愿以偿当上太后!但即便她再不愿意再担忧,也不能出手阻止,就在方才,无数个阻止的法子在她的脑海中掠过,可她一个也不能用!
“罢了!”
她搁下了茶盏,便当做是为腹中的孩儿积德,大不了以后她多花点心思就是了,她就不信她钱玉熙还应付不了一个只会胡搅蛮缠的老太太!
……
王驰在冷宫里面待了半个时辰才出来,虽然没有当面得到对方的回复,但他相信结果一定不会让他失望。
张氏不是那种为了儿孙可以牺牲一切的人,但是她是一个决不放弃任何机会翻身的人!
这对于她来说绝对是一个大好的机会!
即便她装的疯疯癫癫的,可是,一个疯癫的人眼里如何会有光彩?
他相信这一趟不会无功而返。
从冷宫出来之后,他便回了太极殿复命,不过皇帝没有见他,让内侍传了一句要是事成便重赏,王驰谢恩之后转身离宫。
这才出了宫门,便看到了自己的长随一脸焦急的样子。
“大人,你终于出宫了!”
“怎么回事?”王驰皱眉问道。
“大人,方才府里来人说大少爷不小心掉下了后花园的荷花池,二少爷吃错了东西,夫人急坏了,请大人马上回去!”
王驰脸色一沉,“走!”
礼部尚书王大人的婚事曾经一度不被人看好,甚至被人说成是王驰此生唯一的耻辱,他王驰出身士族名门,后又三元及第,如今更是官运亨通,这样的好男人要娶多好的妻子也不为过,可偏偏娶了一个坏了名声的女人。
王夫人没出嫁之前在娘家的那些丑闻开始的时候还没传到京城的,后来传来了,但是京城乱糟糟的,谁有心思盯着这件事?可随着局势稳定,随着王驰官运亨通,随着他受新帝重用,便有人将这事挖出来了。
既然为官,便有政敌。
如此大的把柄,自然不会放过,可王驰偏偏没有丝毫被羞辱的愤怒,更没有为此而失去理智,甚至没有解释这些都是别人的诬陷,反而是坦然地认了的确有过这样的事情,当然了,说了这不过是当年有人想要毁了王家跟卢家的联姻才陷害卢氏的,当时卢氏是被逼的差一点便自裁了,作为男人,如何能落井下石,所以,他不顾父母家族的反对,执意要继续这门婚事,这些年来,他的夫人贤良淑德大家有目共睹……
一下子,将原本的攻击便成了他王大人的个人秀了,耻辱没落下,还得了一个仁义的好名声。
而这几年中,王大人接连得了两个嫡子,后院和睦,更是为人所羡慕。
王家的两位嫡出少爷,一个不过四岁,另一个才刚刚满了周岁,落水跟吃错东西,都是可以要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