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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见面,便给全家一个下马威了。
若是真的有心合作的话,自然不会这样,而且目前来说在某种程度上海是朝廷求着全家,但长生姑娘她不是朝廷也不代表朝廷,更不在乎给朝廷惹下什么麻烦,或者说若是能给皇帝陛下惹些麻烦她还高兴呢,说不定这般闹腾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了让皇帝陛下不高兴,不过是现在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或者不愿意察觉罢了。
所以,下马威便是下马威吧。
所以,刘大人才苦了一张脸。
昨天劝说这小祖宗离开失败被赶出去之后没多久,便又被叫回去了,原本以为是驸马爷说服了公主殿下了,可进去之后却见那小祖宗已经睡下了,就剩下那驸马爷阴沉着一张脸吩咐他把全家拉下水,甚至还说殷家与海贼暗中勾结。
这可是惊天动地的大事,可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却是轻飘飘的,便是到了现在他认为这是为了对付殷家而捏造的一个谎言。
“公主若是不愿见,那下官便拒了全家,只是……如今全家已然认定了下官背后有人,若是全家一直见不到下官背后的人,下官担心全家会因有所顾忌……”
“你不是去通知聂胖子了吗?”长生打断了他的话,“全家若是等不及了,你便跟他们说你背后的贵人便是聂胖子。”
刘省愕然。
“不行吗?”长生皱眉。
刘大人赶紧道:“可行可行!”有水师总兵出面,全家还不满意的话那心便真的太大了!
……
聂永成当然足以震慑全家了,剿灭青云寨,将东南内河的水匪几乎一扫而空,威名早已传遍东南各州了,尤其是身受海贼祸害的泷州,更是不可能忽略水师的动向。
经过日夜兼程,刘大公子终于到达了水师总兵,又经过了层层传达,才见到了正打算回京述职的水师总兵聂永成聂总兵。
聂永成看了信以及那金灿灿的令牌,整个人都震住了,随后气急败坏地一把将累瘫了的刘公子给一把提起了,怒声质问了一番到底怎么回事。
长生公主怎么可能会在泷州?
他虽然不在京城,但是京城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他一件也没漏下,更不要说他侄女婿还是负责平乱的南王世子!
长生公主明明为了救驾身受重伤正在行宫里面修养的,据说还没有醒来,怎么可能会在泷州而且还是带着驸马?!
哪里来的鬼驸马!
就算京城里面的消息是诓人的,就算陛下想出其不意,在谁也不会想到朝廷才经历了叛乱便对泷州动手,还暗中派出了长生公主,也不可能有什么长生公主的驸马出现!
即便长生公主已经定亲了,可没有正式大婚之前,未来驸马爷不敢这般公然地以驸马的身边与长生公主来了这泷州,还有,陛下给长生公主找的驸马是去年恩科的状元郎,那脚不能抬手不能提的文弱书生哪里来得了泷州这样的地方?更不要说这文人毛病多,不可能没成亲便以夫妻相称!
所以,这泷州州丞的来信他是一万个怀疑,可偏偏那令牌却是真的,他不问清楚怎么行?
可惜不管他威逼利诱,那刘家公子却都说他只是奉了父亲的命令来送信求救而已,其他的一概不知。
他妈的一概不知!
聂永成大怒,恨不得将眼前的小崽子给宰了,“将人带下去看好了!”
“是!”
聂永成怀疑归怀疑,不管泷州那位到底是不是长生公主,可冲着这令牌他都必须走一趟!
只是泷州有变……
自从东南剿匪大功告成之后,他便一直等着陛下对海贼下手,这泷州便是第一要动的地方,水师也一直在为这一日到来做准备,只是他没想到会这般快,而且,现在也不是好时机!
朝廷可知道泷州有变?
若是陛下派人来的,陛下应当会给他消息让他配合,可现在却是泷州那边先来的求援信……
难道泷州来的人不是陛下派的?
如果那人真的是长生公主……
聂永成想起了那位小祖宗,不禁头疼不已,以她的性子这样的事情还真的做得出来!只是希望这一次她不要将泷州的天给掀翻了!
“来人,八百里加急送京城!”
在将这件事秘折呈送京城之后,他便将副将给叫来,让他做好出战泷州的准备,随后便带着亲信快马赶往泷州了,还不忘带上那已经被吓的丢了半条命的刘公子。
……
殷辉在派人打听全家跟刘省到底什么时候勾搭上的同时,关于他的消息也源源不断地传到了长生的手中。
在这商贾称霸的泷州,似乎只要有银子便没有什么事情是办不到的。
而殷辉殷老板送来的那十万两银子便正好派上用场。
“殷家真的跟海贼勾结?”萧惟倒也没觉得冤枉了殷家,就凭殷辉想要的那事,殷家就该灰飞烟灭,所以再问出了这问题之后便后悔了。
长生笑咪咪的,“怎么?觉得我冤枉了殷家?还是……”
“我嘴多说错话!”萧惟忙止住了她的话。
长生伸手拍拍他有些僵硬的脸,“放心,没怀疑你,一整天的板着一张脸做什么?都快要影响美观了。”
“长生……”萧惟有些不愿意她老是拿他的脸开玩笑,生出这般也不是他愿意的,再者……罢了,她玩的高兴就成了。
长生便像是看穿了他的心一般,“你若是不喜欢,我以后不说就是了。”她敛去了笑容,认真道:“我道歉。”
“道什么歉?”萧惟失笑,“我就是怕你说着说着觉得找了长得这般一张脸的夫君是件麻烦事,便不要我了。”
“还真的有这可能。”
“顾长生——”
“耍你的。”长生忙道,“不说这事了,风暴即将来临,我们还风花雪月的未免太对不起人家刘大人了。”
“殷辉在短短的二十年间成为泷州一霸,虽说有些快,但吃海上这口饭的,谋的便是这份暴利。”萧惟中肯道,所以殷辉也未必没有可能做到。
长生也不说他是在为殷家说话或者舍不得谁,“可殷辉也只是在近几年才算是真正地崭露头角的,尤其是在十年前全家遭逢重创,连嫡长孙都在海上失踪,那几年不仅仅是全家,便是其他的商行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打击,那段时间的海贼就像是有了神通似得,可更奇怪的是殷老板的神通居然比海贼更厉害,虽说也有损失,但也只是很小的一部分,无伤大雅,此消彼长,很快殷家商行这泷州城霸主之一的位置便坐稳了,当然,最可以的还是殷璃小姑娘被海贼追杀一事,殷夫人找谁不好非得找海贼?这泷州城便没有为了银子可以杀人放火的人?还有她通过什么渠道找的?海贼为什么会应?据我所知,那殷夫人在被关起来之前还是掌着整个殷家后院的,银子随便使唤,哪里找不到整死眼中钉的人非得与虎谋皮去找凶狠可怕的海贼?”
“都是用殷辉送的银子打听来的?”萧惟觉得这算不算是殷家的报应?
“不然你以为我哪里来的银子?”
“早知道便多要点。”
长生姑娘显然很满意他的这话,笑的更加如沐春风了,“那你得再救人家殷小姑娘几次了。”
“那还是算了。”萧惟摸摸鼻子,赶紧道,随后便回到了正题上,“也便是说即便殷辉跟海贼没有勾结,全家也不会放过这个打压殷家的机会?”
“若是我,我便不会。”长生耸耸肩。
萧惟明白了,殷辉到底跟海贼有没有勾结不重要,他们现在要做的便是挑拨离间,“要不要将其他几家也一并拉下水?”
“多则生乱。”长生道。
萧惟哽了哽,“需要我做什么吗?”
“保护我,算不算要紧的事?”长生笑道。
萧惟也笑了,“头等大事。”
“殷家要开赏宝大会,据说请了不少人,我们要不要去凑凑热闹?”长生突然道。
萧惟皱了皱眉,还是道:“你若是想去那便去。”
长生耸耸肩,“还是算了吧,怎么说我们现在也是被关押的犯人,若是跑去的话刘大人怕不好收拾。”
“那便不去。”
“而且比起去看热闹,我更想当一回江洋大盗,听说是从海外还不容易弄来的珍品,这皇宫当中也没几样海外来的珍品,我若是能够抢来几件的话,岂不是比皇帝还威风?”
“那我去?”
长生笑呵呵的,“我舍得吗我?”
萧惟知道她舍不得,也没想过瞒着她去,不过她这话虽说是开玩笑,但是话中那难平的意气却是让他心疼。
京城的那些人那些事,她终究没有放下。
“长生。”他拥着她,叫道。
长生应道:“嗯?”
“等这边事了,我们回京城一趟吧。”
长生伸手揽着他的腰,如何听不出他的意图,不过也没有正经地回答,而是笑道:“你便不怕回去了你这个夫君便当不成了?”
萧惟道:“已经是了,哪里会当不成?”皇帝不喜他是事实,可他们已经在一起了更是事实!“而且,只要你不会把我给丢了,我怕谁?”
“哈哈。”
“回去一次?”
长生没给切实的回答,“等事情结束了之后再说吧。”
“好。”
……
开宴席邀请众人来赏自己弄来的珍品,这在泷州并不少见,甚至已经成为了几大商行时常用的展销方式。
谁也没觉着这事有什么不妥,即便是殷家的人也没有,这一晚上殷家门庭若市,热闹非凡。
即便存在这竞争关系,但毕竟是在一个圈子里的,只要没有翻脸,人家盛情邀请,便要应邀,而且这鉴宝宴会其实也是信息收集的好地方,总得看看对手到底弄到了什么珍宝吧?
全家也来人了,不过出乎众人意料的是全家没有主子来,而只是派了一个管事来,说全家老夫人突然身子不适,全家的儿孙都侍疾去了。
全家子孙孝顺,大家也没说什么,可已经觉察到了全家不善的殷辉却没有想得这般简单,但在没有曝出来殷全两家失和一事之前,他也只能关切地问候几句,一个不满的神情都不能漏出来,他甚至不能让全家与殷家失和一事曝出来!
宴会继续热闹进行。
除了这珍品之外,众人好奇的还有另一件事,殷家的家事虽说没有大肆宣扬,但殷辉将妻女都给关起来要让侄女招婿继承家业的事情众人还是有所耳闻,尤其是在那包子铺事件之后,更是传的沸沸扬扬,大家对那位能够让殷辉舍弃了自己的亲生女儿,还为了夺人夫婿而陷害人入狱的堂小结十分的好奇。
有些人碍于殷辉不敢提,可这不怕殷辉的人也有的是。
这有人开了头,其他人也便纷纷起哄了,说的殷辉若是不请他那宝贝侄女儿出来见一见便是不给他们面子似得。
殷辉倒也没生气,笑着抱歉说孩子今日身子不适,现在在别院养病,不在府中,大家也打听出来这堂小姐在这事情传出来之前也是一直身子不好住在别院的,现在殷辉这般一说,除非真的要翻脸,否则也没谁追着不放。
似乎要让众人越过这个不提,殷辉让人抬出了今夜的主角——一株成人男子高的红色珊瑚树。
这珊瑚本就难得,像这般大的,而且颜色如此正的珊瑚树更是罕见!
众人都被这株珊瑚树给吸引了过去了,旁敲侧击地打听来历,哪里还有心思去好奇那些小姑娘家的风花雪月?
各大商行手上都有自己的航线与货源地,在死命掖着藏着的同时亦是恨不得将别人手中的抢过来。
不过谈何容易?
原本以为这已经是今夜最大的惊讶了,可这还没打听到珊瑚树的来历,便又出事了,不过这次可不是惊喜或者惊叹,而是惊吓。
咚咚咚——
海边哨台的锣鼓敲响了。
海贼上岸了!
众人当即作鸟兽散,不但要在海贼冲进城来之前回到家中保证自身安全,还要护住商行不让海贼得逞。
好端端的一个宴会便这般结束了。
……
衙门之中自然也听到了这鼓声,不过现在也没人在意这个了,因为便在鼓声响起的那一刻,衙门中出现了刺客,见人便是杀的刺客,而且还一路杀到了牢房中。
刘省从床上爬起来好几次差点丢了性命赶到了大牢,见到的便是冲天的火光,有人放火了。
“来人——来人——快救火——”
可没有人有时间理会他们,在大牢外边,打的都分不清到底那边是敌那边是友了,至少刘省是分不清楚。
“快救火!快救火——”刘省只能一边喊着一边往里面冲去,可即便他愿意不要命地去救火,却有人不愿意,他被一脚踢飞了,随后一刀寒窗在他的面前闪过。
我命休矣。
刘省几乎空白的大脑就剩下这一句话了,不过还没等他回过神来了,脸上便被溅了一股温热的液体,他愣了半晌,然后抬手抹了过去,火光之下一片血淋淋,原本站在他面前的人也换了,不再是黑色夜行衣蒙着脸的刺客,而是萧惟,当下她也顾不得满脸都是血,爬起来扑了过去,“公主——公主没事吧?!”
萧惟没理会他,救下了他之后便转头去对付其他人了。
刘省有些傻眼,不过很快便缓过神来,他没事,公主也一定没事的!冷静下来之后便开始在四处寻找长生的身影,果然,越过了眼前的厮杀,在厮杀之外,便见到了他要寻的人,面冷如霜,气势凛然,“没事就好……”他大口大口地松着气,甚至忘了此时自己还在危险之中,公主殿下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现场的打斗没有维持多久,大约一刻钟后便结束了。
刘省这时候才发现这跟那些刺客打斗的不是他衙门的人,不过也是,衙门里的人抓抓小贼还可以,哪里能应付这些刺客?只是这些人……他看向长生站着的地方,她的身边还站着一个女子,一身杀气,手持长剑护着长生……难道是公主的人?
萧惟解决完了之后便朝长生走了过去,即便在第一时间跑出来了,但是她的发丝还是有些乱,她的脸上仍是有了从火场当中逃出来的灰黑,“没事了。”
“还早着你。”长生冷声道。
萧惟明白她的意思,的确还早着,他转过身看向走过来的胖乎乎的男人,不得不拱手行礼,“聂将军。”
聂永成有种想将眼前的人给狠揍一顿的冲动,长生公主他认得,眼前这位便是,所以说刘省派儿子来送的消息是真的,至于什么鬼驸马——不用说便是这臭小子了!胆大包天!
“聂将军是要将眼珠子也瞪出来吗?”长生冷笑道。
聂永成只得咬牙先压下了,等应付完这小祖宗之后在好好处理这臭小子,丝毫不觉得他已经没有资格处理他了,离开了水师又如何?他萧惟只要曾经一日是水师的人便一辈子都是水师的人!“末将见过公主殿下,救驾来迟,还请公主恕罪。”
他这般一跪,跟着他来的人也不得不不跪了。
“先离开这里再说吧。”萧惟转身道,“不急这一时。”
“海边预警鼓响了,该怎么做,聂将军应该不用我吩咐!”长生冷声道,“更不要告诉我,如今的水师总兵也怕了那海贼!”
聂永成自然不怕,虽说如今他带的人不多,贸然与海贼拼杀的话危险很大,不过既然这小祖宗都开口了他若是什么也不做怕是难以收场,再者,身为水师总兵见了海贼却躲起来,他还怎么当这个水师总兵?!“末将立即布置!”说完,便起身,随后很恨地瞪了一眼萧惟,“保护好公主!”
“是。”
聂永成转身带着人离开。
“我们……”
“是什么是,你又不归他管!”长生却先一步打算了他的话,怒气冲冲的,随后便一甩他的手走了。
萧惟急忙追上,不过才走了两步便又停下来,对后边跟上来的两人道:“师父,长生怕是不愿见你们。”
凌光苦笑。
“我知道了。”青龙应道,“我们不会现身。”
萧惟点头,“多谢师父及时赶到。”若不是他们及时赶到的话,即便他们还是能够逃出来,可必定会有所损伤的,“这些刺客还请师父好生查一下。”
“嗯。”
萧惟去追那发脾气了的小祖宗了。
刘省也顾不上现在的情况了,当即也追了上去,也顾不得公主殿下到底为什么生气,亲自将他们给请到了衙门中,好生招待安置,差点让自家夫人把他们住的屋子给让出来给公主殿下休息。
长生疯了才会去住人家夫妻的屋子。
最后便住在了客房。
刘省里里外外打点的十分妥当之后方才离开,也不敢去休息,海贼上岸了,外边的情况他还得盯着,大牢那边的火也得控制住不能烧到了这边……一堆事情等着他。
……
屋子里
萧惟倒了一杯热茶给她。
“你想烫死我啊!”
萧惟也没生气,“那先放着。”
“你——”长生脸色发青,显然是更气了,看着他微笑的脸,“你还笑!有什么好笑!”
萧惟没反驳,微笑地端起了方才放下的茶,“凉的差不多了,你试试。”
“你——”长生眼眶红了,或许是因为气的,也或许是因为别的,“你便这般爱受气吗?人家骂你你都不会骂回去?”
“你没骂我。”萧惟道,“再说了我没保护好你,还给你添麻烦,你便是骂我也是应该的。”
“你——”
萧惟放下了杯子,握住了她的手,“他们没有怪你。”
“谁知道你说什么?!”
“我的长生脾气从来都不好,又任性又狠心,丢下了便丢下了,有什么好说的?”萧惟笑着道,“谁敢抱怨一句?”
长生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咬牙切齿,“你要是敢找别的女人抛弃我,我一定把你一口一口地撕碎!”
“你不会有机会的。”
“都是你的错!”长生一巴掌打了过去,突然间又迁怒他了,“要不是你把我给养成了废人了,我哪里会先个泼妇一样耍泼?连自己做下的事情都不敢……呜呜……你干什么?嗯……”
萧惟没给她说下去的机会,抱着她狠狠地吻了上去,将所有的不安与恐惧如数发泄了出来,许久许久,直到怀中的人儿已经虚软地瘫在了她的怀中,这才停下,却没让她离开他的怀抱,“还好你没事。”
“我……我命硬着呢……哪里会有事?”长生喘着气道,随后便又恼火了,一下一下地捶打着他的背,“你发什么疯?属狗吗?咬什么咬?”
“师父他们在外边。”
长生气结。
萧惟抱着她笑了出声。
“你还敢笑,你再笑我便让你那师父割了你的舌头!”
“你舍得吗?”
长生恼火了,一掌将人推开了,不过也没有继续跟他闹,而是敛去了那任性的情绪,说起了正事,“我们这边闯进了刺客,海贼便上岸了,是不是有些巧了?”
萧惟脸色阴沉了下来。
“糟了!”长生脸色一变,“去叫你师父进来!”
萧惟见状忙起身出去,不一会儿便将人给叫来了,来的只是青龙,没有凌光。
长生也顾不得那般多了,“去殷家看看!”随后又对萧惟道:“他不熟悉情况,你与他一起去。”
“那你……”
“现在我有什么好担心的?”长生声音有些恼火了。
萧惟也没继续耽搁时间,“好。”又叮嘱了一句,“我们走了之后不管有什么事情都不许胡来!”这才跟着青龙离开。
人走了之后,屋子里便只剩下一个人了。
安安静静的。
长生静坐了许久,这才抬头开口喊道,“进来。”
随后,门外的人进来了,凌光走到了她的面前,跪了下来。
长生看着她,深吸了一口气,“凌光,对不起……”
“奴婢不敢。”
长生继续道:“我只是想重新开始,抛开过去所有的一切,重新开始!”不过话即便说的再冠冕堂皇,却仍旧是没有底气,她用性命保护她,可是她却自私地选择抛弃。
“奴婢明白。”凌光笑了,“奴婢知道主子心里苦。”
“凌光……”
“主子放心,等主子安全了,凌光便会消失,主子依旧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去做自己想要过的日子。”凌光继续道,“凌光别无所求,只是希望主子能够幸福。”
长生咬着唇,更是愧疚。
“主子这些日子真的很幸福。”凌光笑道,“奴婢便安心了。”
长生问道:“你们什么时候找到我们的?”
“这并不重要。”凌光道,随后便又道:“奴婢没有窥伺过主子的生活,奴婢只是……”
“我没有这个意思。”长生打断了她的话,“我只是问问罢了。”
凌光道:“主子放心,主子的消息并没有传回京城。”
“看来我现在想什么你都知道了。”
“那便说明主子这些日子真的过得很好。”凌光笑道。
长生也笑了,“是啊,过得很好,好的让我觉得是不是在做梦,好的有人来破坏了我便不惜一切要毁了他!”后边的话,已然转为了阴寒,“不过可惜啊,到最后我还是得靠着过去。”
“主子……”
“不说了!再说下去便真的成了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了。”
凌光脸色有些不好。
“这话可不许告诉萧惟!”长生叮嘱他,“他现在一听不好听的话便黑脸,然后我便遭殃了。”
凌光一怔,随即失笑。
“这些日子你们可还好?你都跟青龙一起吗?”长生盘腿坐在床上开始闲聊叙旧起来了,不过叙旧说的话却让凌光一个头两个大,她还被她拉着坐在她的身边,想躲了躲不了,可是……可是主子哪里想的出来她跟青龙有什么?
……
城中因为海贼又来了一事一团乱,整整闹腾了一整夜这才停歇下来,聂永成虽说人手不足,可海贼这次也没多少人,双方碰上了交战起来,倒也是半斤八两,不过也因为这般,海贼最后还是逃了,水师总兵在泷州城的第一战唯一的收获便是让海贼空手而回,还有便是在战场上收缴了不少好东西,而事后经过辨认,其中大部分都是殷家鉴宝宴会上边的,也便是说海贼很有可能便是冲着殷家来的,而若是说没有聂永成及时敢来,他便损失惨重了。
殷老板在与海贼交手的时候受伤了,左边胳膊上被狠狠地砍了一刀,差点便将整条胳膊给砍断了,便是救治及时也不能保证以后会不会落下病根。
原本以为这已经是殷家最大的损失了,可没想到第二天,殷家的人发现殷夫人不见了,最后在殷家的附近找到了她的尸首,衣衫不着,浑身上下青紫,死之前显然被残暴地侮辱过。
殷辉在得到消息之后顿时吐血晕厥了过去。
其他的商行倒是没有什么损失。
衙门大牢的大火烧了整整一个晚上,幸好刘省及时处理,没有蔓延开来,至于那些刺客,经过检查,他们的后背都绣着海贼的纹身,竟然都是海贼!
“当时就应该留活口!”刘省气急败坏,不过这才说完便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公主,总兵大人,下官的意思是……”
“的确是应该留活口。”聂永成倒也没为难刘省,在他看来刘省能够做到这个地步已经很不错了,这份血性也很值得赞赏,“不过当时情况混乱,大家也没想那般多。”
“死了便死了。”长生道,“这边线索断了,可以找其他的。”
“这个殷家还真的有点意思。”聂永成笑道,“公主眼光不错,一眼便看穿了……”
“聂将军若是想嘲笑我的话尽管明说便是,这点度量我还是有的。”长生打断了他的话。
聂永成疯了才会承认,“公主误会了。”
长生突然间笑了起来。
聂永成顿时打了一个寒颤,这小祖宗又想做什么?
“聂大人。”长生笑眯眯地道,“现在这泷州城怕是人人都知道你聂总兵来了,还亲自带着人击退了海贼,不知道聂大人打算如何应付这满城商贾的惶恐不安?”
聂永成咬牙,面上却是严肃认真,“公主不必担心,在接到公主的求救信函之后,末将便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城禀报陛下,接下来究竟如何处置,末将恭候陛下旨意。”
长生恼火了,但偏偏又不能发作,因为是她都是她自己作出来的!转头对刘省道,“刘大人,那吃坏人肚子的官司现在还审下去吗?”
“自然不审!”刘省忙道,他疯了才会审长生公主。
长生颔首笑道:“那好。”随后便对萧惟招手,“好了,我们走吧。”
萧惟笑着起身走了过去,牵着她的手便道:“好。”
两人牵着手走了。
聂永成看的眼珠子都直了,“公主,您这是要去哪里?”
“自然是回去开铺子卖包子了。”长生头也没回,“都好些天没做生意了,再不开铺就要喝西北风了。”
开什么铺子?!
“公主,陛下旨意未到之前,这里还需要公主坐镇!”
“聂大人难道没听说过长生公主因为救驾昏迷,现在还在行宫里面养着吗?”长生回过头,笑眯眯地道:“这里哪来的公主殿下?聂将军可别是被海贼打上了脑子,糊涂了。”
“你——”
“再说了,有聂总兵在这里,还需要谁来坐镇?”长生继续道,“聂将军足矣。”
聂永成哪里还不明白,他这是把这小祖宗给惹火了!“公主……”
“走了。”长生转身挥挥手,“聂大人若是有空的话到我们那铺子帮衬帮衬,不过我想聂将军应该没什么时间的。”
聂永成脸都僵了,听她聂大人聂总兵聂将军轮着叫,叫的他一肚子憋屈,这事谁招惹谁了啊?至少她得告诉他,他来这里到底是陛下的旨意还是她小祖宗的胡闹?
还有……
什么夫妻?!
什么驸马爷?
她的未来驸马还在京城了!
萧惟这胆大妄为的臭小子,他要撕了他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