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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惟的眼里也有这惊喜,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低声叫道:“长生?长生?”
长生似乎真的听到了他的叫唤似得,眼睑颤动的更为明显,似乎下一刻便会醒来。
其他人也是惊喜。
闫太医更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公主现在唯一眼中的问题便是醒不来,若是醒来了,那一切便都好办了。
“嗯……”长生的嘴边溢出了一声呻吟。
萧惟浑身一颤,眼中更是激动,他知道她伤的有多重,知道她晚一天醒来便意味着醒来的机会又少了,他都知道,现在她终于要醒了,他怎么可以不激动?“长生……”
“萧惟……”长生的嘴边再一次溢出了一声低喃,这次还是叫了人的名字。
萧惟眼眶突然湿润起来,低头贴着她的脸,“我在,长生,我在。”
所有人都以为她就要醒了,即便萧惟此事的举动十分的不妥也都没有人开口斥责,长生终于要醒了,她终于要醒了。
萧惟也是如此的坚信,只是长生便是再叫了这句话之后,便继续沉睡了,像是方才的一切不过是幻觉一般。
可明明不是幻觉。
“闫太医!”一句深沉的低喝打断了众人的沉默。
闫太医惊了一下,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皇帝陛下来了,就站在那里,什么也不说什么也没做。
“还不看看!”
闫太医这才回过神来,赶紧上前去查看。
萧惟也没有阻止,让开了位子,一双眼睛也从长生的身上挪到了裕明帝身上,深沉冰冷,隐隐的煞气在波动。
裕明帝无声冷笑。
荣贵妃见状暗暗叹气。
萧惟收回了目光,完全无视威严冷笑的皇帝陛下,当目光再次落到了长生身上时,便变的柔和担忧。
闫太医仔细查看了半晌,有些失望地道:“启禀陛下,公主没醒,不过公主如今已然有意识了,应该很快便会醒来。”
“嗯。”裕明帝应道,随后对荣贵妃道:“长生需要休息,以后闲杂人等别放进来。”
荣贵妃一愣。
“陛下,臣可不是闲杂人等!”许昭没等荣贵妃回答便道,“阿熹是臣的表妹,臣怎么便不能进来看她了?”至于萧惟这小子,便忍着吧!
裕明帝看着他,“满身是伤,一身杀气,你来了对长生有何好处?”
许昭一愣。
“陛下说的极是。”闫太医正色道:“从医理上说伤患待在一起的确不好,而且不管是公主还是……许少爷,都需要静养,许少爷身上虽都是皮外伤,但若是不好好养,伤口恶化的话,便会出大事了,许少爷是公主心里看重的人,公主定然也不希望您出事的。”说完,看了一眼萧惟,虽然话中没有提到他,但他的意思他也应该明白。
萧惟没有说话。
“还不出去?!”裕明帝明显生气了。
许昭看向萧惟,示意他不要胡来,眼下的情况跟皇帝陛下对着干没有好处,“我们先回去,阿熹有闫大夫照顾不会有事的。”
萧惟目光紧紧地锁着长生。
“你若是激怒了陛下掉了脑袋,让阿熹醒来之后怎么办?”许昭走了过去扯着他的手臂,“别给阿熹惹麻烦!”
萧惟收回了目光,起身走向裕明帝。
许昭一颗心悬在了嗓子眼了,“萧惟!”
萧惟没有如许昭所担心的那边是上前去跟皇帝陛下动手的,而是走到了他的面前,下跪,“末将告退。”
许昭差点没被他吓死,能不能不要这般吓人!“末将也告退了!”上前行礼说完这话,便二话不说地拉起了萧惟往外边走去了,让他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便是他自己不作死自己,也会把他给吓死!
碍眼的人走了,裕明帝方才上前,站在床榻便看了半晌,方才问闫太医,“真的没有醒吗?”
“是。”闫太医愣了一下才道。
裕明帝没有再说什么。
荣贵妃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缓步上前,“闫太医说了有意识便是好事,应该很快便醒的。”
裕明帝看了她一眼,只是轻轻地应了一个嗯字。
……
许昭揪着萧惟出了屋子,正打算好好教训他一顿让他以后脑子清醒点不要再继续自己作死,可话还没有开口便被人抢先了。
“许副统领。”
许昭看向来人,“燕王?”
燕王也在这里?
不是说了只是秦恪跟那该死的秦瑞在这里吗?
他怎么也在?
秦恪抓了秦瑞上山,让秦瑞趁机刺杀皇帝,最后却是阿熹遭了灾,这事跟他有没有关系?还有也不在京城里面监国跑来这里做什么?!知道秦韶谋反,逃出来的?
“许副统领来看四皇妹吗?”秦靖脸色灰白,身上原本便有旧伤,一路奔波,在山上又添了心伤,到这里之后便撑不住了,如今总算是好些了,“不知四皇妹现在情况如何了?”
许昭本是想要质问的,但一想到长生如今的处境跟将来,便忍下来了,现在阿熹当女帝的事情怕是难以继续了,也便是说将来的皇帝很有可能便是眼前这人,就算是为了阿熹,也不能太过得罪了他!“还没醒,不过已经好多了。”
还记得来看望,也算是有良心!
只是……
之前阿熹跟陛下闹的事情到底跟他有没有关系?
毕竟得到最大好处的人便是他!
“那就好。”秦靖松了口气,“若是四皇妹出事,我此生也难安。”
“燕王为何会难安?”萧惟开口道,“秦瑞下毒手与燕王殿下无关不是吗?”
“若不是我没及时发现,四皇妹便不会为父皇挡刀。”秦靖也不是傻子,不会看不出他眼中的防备,不过他没有做过,坦坦荡荡,“身为兄长,没有保护好妹妹,本就是错,更何况为人子在父亲出事之时无能为力,更是不孝。”
“燕王仁孝。”
“你怎么在此?”秦靖却问道。
许昭也不好说秦靖这话到底算不算是在挖坑给萧惟跳,虽说官职不高,可到底是边疆的将士,边疆将士突然跑来这里,有什么阴谋?
“我不该在这里吗?”萧惟反问道。
秦靖皱眉。
许昭忙道:“燕王……”
“燕王这事能下床了。”这时候,另一道声音响起了,不是别人,正是秦阳,“呦,都在啊,看来把忠勇侯给打走了,大家都欢欣鼓舞的出来庆贺一番。”他走了过来,看着秦靖道:“七皇兄看起来是好多了,看来我不用担心了。”
“多谢八皇弟关心。”秦靖道,神色没有特别的变化,仿佛山上秦恪所做的那一番挑拨离间没有起任何的作用。
秦阳不知山上的事情,不过皇帝写了那一道诏书,他们之间似乎已经只能当敌人了,虽说他现在对那皇位没什么兴趣,但并不代表他不用未雨绸缪,防着秦靖在知道那事之后下黑手,现在他可是皇位最大,不,若是秦韶完了的话,他几乎可以说是唯一的人选,面对如此大的诱惑他怎么可能不心动?他秦靖过去都活的窝囊,被人摆布、欺压,现在有机会翻身了,怎么可能轻易放弃?
“那就好,比那臭丫头半死不活的好多了,不过听说当时七皇兄也在山上,怎么便由着那臭丫头去给父皇挡刀子?”
秦靖面色微变。
“现在好了。”秦阳继续道,“那臭丫头这般一挡,父皇就算再大的怨气不满都消了,往后她可又是父皇手心里的宝了,本王也便再也没有好日子过了。”
“衡王殿下说这般多话便不嫌累!”许昭恼火了,他要跟秦靖斗自己斗去,拉上阿熹做什么?
秦阳睨了过去。
许昭瞪了回去,是男人的话便不要拉女人下水!
“哦,刚刚七皇兄说什么来的?”秦阳撇开了眼,“对了,是问这萧……萧什么来的?哦,对了,萧惟,问他怎么在这里吧?是该好好问问,若是我没记错的话他应该是跟着司楠去西州的,怎么好端端的跑来这里了?该不会是当了逃兵吧?”
“是末将跟司将军要了他过来办些事情的!”许昭不等萧惟开口便抢先道,“两位王爷若是没事的话,末将两人便先离开了,方才闫太医说了,我们俩身上的伤得好好养养,不然便会出大事的,陛下说了这次若是击退叛军,便会论功行赏,末将虽不是贪这份功,但也不能还没看到叛军被彻底评判便没了命。”说完,便一把揪着萧惟走了。
秦靖没阻止。
秦阳挑了挑眉,也没有阻止,看着萧惟离去的背影,嘴边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看来以后还有好戏看!”
那臭丫头闹了这一出,把他半条命都给折腾掉了,岂能不受点教训?
而且谁让她谁不喜欢偏偏喜欢这臭小子?
圣旨已经下了,她的未来驸马是沈文俊,现在她想要抗旨可不是那般容易的!
这不就是有好戏看了?
“既然四皇妹没醒,那我便不进去打扰了。”秦靖道。
秦阳笑道:“你进去了也打扰不了,人都还没醒了。”说完,又道:“听说也不知道能不能醒来,就算会醒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这若是睡个十年八载的,可便糟糕了。”
秦靖皱眉,“八皇弟,她始终是我们的四皇妹!”
“希望七皇兄这话是真心的。”秦阳笑道,“也希望一直记着。”说完,不等秦靖回应,便道:“好了,七皇兄身上有伤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我还是进去打扰打扰一下,看看那臭丫头半死不活的样子也是好的。”
“八皇弟……”
“对了,七皇兄若是想要找父皇的话,还是改日吧,我刚刚听说父皇来看那臭丫头。”秦阳没给他说下去的机会,“不过我劝七皇兄还是不要见的好,虽说我不知道山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可七皇兄在场却让那秦瑞下黑手,还让臭丫头挡了刀,就算七皇兄没错,可在父皇的盛怒之下,说不准便被迁怒了。”
秦靖眉头皱的更紧。
“能避还是避一避的好。”秦阳笑着道,随后便转身进了屋子,至于秦靖到底是什么反应便没什么兴趣了,他磋磨不了那臭丫头难不成还治不了他秦靖?
屋子里很安静,这也不是在皇宫当中,屋子大的除非大喊否则是听不到外边的说话,不过他既然说的出来也不怕被听到,也好让皇帝陛下听清楚了,他不当那臭丫头的傀儡也不愿意受他皇帝陛下的摆布!
“母妃。”
荣贵妃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燕王到底是你皇兄,以后不许无礼。”
“你既然知道你四皇妹还没醒来,在外边嚷嚷什么?”裕明帝接话道。
秦阳也不怕,“父皇你又不是不知道四皇妹的性子,哪里容的了别人说她坏话?儿臣这般不也是想要刺激刺激一下她,好让她尽快醒过来吗?”
“你倒是有理了!”荣贵妃沉声教训,“没事的话便出去看看有什么事情能帮的上忙?少在这里惹是生非!”
“母妃教训的是。”秦阳也没跟自己的母亲争,直接应下来了。
裕明帝伸手拉了拉长生身上的被子,示意荣贵妃照顾好她之后,便对秦阳道:“你随朕来。”
秦阳眉心一跳,过头了?
裕明帝睨了他一眼。
“是!”欺善怕恶,便是这种吧。
衡王殿下乖乖地跟皇帝陛下走了。
荣贵妃叹了口气,不过却并不担心,相反,儿子如今的性情不管从哪方面来说都是好事,“长生,你已经睡了好些时候了,便是再生气也该醒来了,等你的不仅仅是陛下,还有你心里的人。”
低喃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没有别的目的,只是为了唤醒她。
……
秦阳跟着裕明帝去了他的住处,原本便没想过会有什么好事的,可听了之后还是有些炸毛了,“儿臣这破身子回京城评判,父皇是想让母妃白发人送黑发人,晚年无依吗?”
裕明帝的脸黑了。
“我知道父皇打的是什么主意!”秦阳也不怕,“不就是闹了这般多事情,您想要把那臭丫头推上皇位的计划进行不下去了,便找儿臣来弥补,可父皇你没看见吗?我对那臭丫头可没有什么好感,甚至对她厌恶至极,你让我来保她不觉得异想天开吗?是,我母妃是喜欢她,也会护着她,而我又孝顺,只要有我母妃在,我便不会对她怎么样,可就算不会对她怎么样,也不太可能给她过舒服日子,再说了,明着我不会对她如何,可背地里,有的是法子磋磨她!父皇把她交给我不就是送羊入虎口吗?”
“你便这般不愿意?”裕明帝冷笑,“多久之前那汲汲营营的八皇子哪里去了?关了一次大牢便把你的雄心壮志给关没了?”
“是又怎么样?”秦阳犟着脖子。
裕明帝眯起了眼,威压随之起来。
秦阳恹了,“秦靖跟那臭丫头毕竟是从小亲近的,虽然我觉得他有些虚伪,但也应该不会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让他给那臭丫头挡傀儡或许有些难,可让他好好当他的皇帝之余照看一下自己的妹妹,让她荣华富贵尊荣地活一辈子也应该可以,父皇您何必拉儿臣趟这趟浑水?”
“你便真的这般清心寡欲?”裕明帝冷笑。
秦阳吸了口气,“我不是清心寡欲,我只是有自知之明罢了,从前我糊涂,就跟那臭丫头所说的脑子没长齐,才会觉得自己是贵妃生的,比所有皇子都要尊贵,那位子便该是我的,就算现在不是,也是最有资格去争的,可父皇,我受了教训了,有自知之明了!我根本便不是那当皇帝的料,不说当皇帝要本事,便是我这身子,能不能活到老也不一定了,父皇你便放心将这江山交给我?”
“朕不过是让你去告诉京城的人,朕还没死!”裕明帝恼火了,“你这般多话做什么?”
“儿臣便这般碍父皇的眼非得送儿臣去战场送死?”
“谁让你上战场了?”裕明帝恼羞成怒,“你不怕丢脸朕还怕了!”
“那……”
“南王世子自会处理,你只要去坐在这里便成了!”
秦阳一怔,“南王世子?”随后便得意起来了,“我便知道那臭丫头不可能一手遮天的,看吧!父皇早有准备,让她蹦跶也不过是想看看她笑话罢了!”
“南王世子是长生请回来的。”
秦阳一僵。
“出去!”裕明帝一副不愿再听他说话的厌烦态度,“一个时辰之后便出发!”
“……是。”
除了领命,他还能如何?
不过……
“父皇,您为何不选燕王?”
裕明帝眯起了眼。
“是不是他真的一直带着虚伪……”
“他没有资格给皇后当儿子!”裕明帝道。
秦阳一怔,看着他,“他没有问题?”
“没有。”
“便是因为这个,父皇便弃了他?”
“不行吗?”裕明帝神色一变,气势骤起。
秦阳苦笑,除了苦笑他还能如何?“行,您是我们的父皇,是这大周的君主,你还有什么不能做的?”随后皮笑肉不笑地道:“看来儿臣是误会了七皇兄了,改日找他好好道歉一下,父皇不用着急,儿臣只是道歉而已,可不敢把父皇的圣意泄露出去。”
“秦阳——”裕明帝沉声喝道。
秦阳继续道:“其实儿臣一直很想问,我们这些兄弟,哦,还有四位皇姐,在父皇您的心中到底算什么?”说完,便忙低头行礼,“儿臣告退!”
早便已经明白的事实,何必再亲自听一遍?
反正他还有母妃,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其他的人死活更不关他任何事!
他皇帝陛下爱怎样就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