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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到底什么事情让您这般时辰过来?”半夜子时,万籁寂静,守卫森严的燕王府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了。
钱玉熙得知了消息匆忙敢来,便见父亲神色异常凝重地站在大厅之中,心下一沉,忙上前道:“父亲,出什么事了?”
“京畿大营有异,你马上带着王爷出城!”钱阁老直接开门见山,“我已经安排好马车与人手,你们出城之后他们会带你们去安全的地方!”
钱玉熙神色一惊,“京畿大营有异?”
“这两年京畿大营虽然频繁调动,但你大哥始终在里面多年,到底还是有些情分在!”钱阁老道,“空穴不来风,如今京畿大营那边既然传来了这消息,我们便不得不防!你先带王爷走,等事情明朗之后再回来!”
“父亲要我如何带王爷走?”钱玉熙握紧了拳头压下了心里的不安,“王爷若是知道了这事必定不会离开的。”她吸了口气,“父亲是要我强行带王爷走?”
“这是我找太医要的。”钱阁老将一个小瓷瓶拿出来,“里面的药水倒在手帕上捂住口鼻,人便能昏睡过去,你拿去。”
钱玉熙苦笑:“真的必须这样吗?”
“玉熙。”钱阁老语重心长,“父亲知道来日燕王必定会迁怒于你,只是如今失态紧急,我们已经来不及去确认到底怎么回事,京畿大营那边有将近三十万大军,除了陛下,落入任何人的手里燕王都不会有好下场!”
“父亲……”
“不要说什么钱家不要管你们的话了!”钱阁老打断了她的话,“早在陛下赐婚之后,钱家便已经跟燕王府连为一体了,即便钱家不管,也无法独善其身,更何况,你们离开了,钱家还可以少了掣肘,更能全力应付接下来的动荡!”
钱玉熙深吸了一口气,“好,我马上去办!”说完,深深地给父亲施了一礼,“父亲,请务必保重!”
“放心,不管是谁,只要他还顾念着名声便不会轻易对我下手!”钱阁老正色道,“钱家也不是谁都可以轻易的动的了的,再说了,虽然还不清楚具体情况,但陛下不会如此轻易便出事的。”
钱玉熙颔首,其实从长生公主在庆州出事一来,很多事情都不对劲,“嗯!”
虽说秦靖对她这个妻子并未真正地上过心,但作为丈夫该做的,他还是做了,而且给予了足够的信任,她要做到父亲安排的事情并不简单,只是当她将浸了药的手帕捂住了他的口鼻的时候,他睁开眼睛之时的神色,让她突然间心中颤抖,竟然生出了后悔之意来,只是,到底还是理智占了上风,若是知道京畿大营出事,他必定不会离开的,相反,他还会不惜一切地弄清楚情况,拼尽一切地保护皇帝!可不说如今他根本对抗不了近三十万的将士,便是他这一身的伤也经不起任何的折腾!
“对不起……”
她只能说对不起!
只能这样做!
“我们都是为了你好……”
秦靖晕死了过去,可脸上的震惊仍是残留了下来。
钱玉熙快速收拾好心情,唤了人进来将秦靖抬着出去,马车已经在后门等候多时了,而当他们将秦靖送上马车的时候,马车里面还有另一个人,虽然没有被迷晕,但是也吓的够呛的。
“靖儿?!”余氏吓呆了的模样在看到儿子被人抬进来而且意识不清,当下便惊叫出声了,在也深夜之中显得异常的刺耳。
钱玉熙恨不得堵住了她的嘴,若不是知道丈夫甚为在乎这个母亲,她根本便不想带上这般一个累赘!“老夫人若是不想被发现的话最好莫要在这般一惊一乍!”
余氏却没被她的话给吓着了,“你这个毒妇对靖儿做了什么?!”方才她是被她几句话给吓到了,现在缓过神来了,哪里还容的了她这般放肆!“你对我儿子做了什么?!”该死的毒妇!这些日子就是她蛊惑了靖儿,让他一日一日对她这个母亲冷淡,让他们母子离心!
这时候的余老夫人倒是忘了自己之前所做的事情,一心一意认为就是儿子娶了这个毒妇他们才会如此疏远的!
她不但蛊惑靖儿不孝顺她,甚至还将她关在院子里头,想要把她一辈子!这个毒妇!
“你休想害我的靖儿,你休想——”
钱玉熙额上青筋都冒了,“老夫人放心,王爷不过是睡着罢了,不过你若是再这般嚷嚷被人发现了的话,那不但王爷走不了,我们所有人都走不了!阶下囚的日子,老夫人难道还想继续过?”
“你休想糊弄我!”余氏怒道:“我的靖儿就快是太子,谁敢伤害他?!”
“陛下也不能吗?”钱玉熙道。
余氏一愣。
“便是陛下不会,可那些嫉恨王爷的人,想要太子之位的人,也会!”钱玉熙继续道,“老夫人若是真的担心王爷,便安静一些!”
“你——”
“来人,走!”钱玉熙放下了帘子,马车中顿时黑暗了下来,为了安全起见,免得引起别人的注意,马车里头没有点灯。
余氏不知道是被这黑乎乎给吓到了还是让钱玉熙的态度给气着了,没有再嚷嚷,只是那手死死地握着秦靖。
钱玉熙见她不闹了,也敛神思索起眼下的形势以及即将可能发生的事情和应对的方法,如今逃离不过是权宜之计,他们不可能躲一辈子,终究是要面对这一切的!只是不知道如今闹事的是魏王还是……她轻轻地吐了一口浊气,长生公主,你真的死了吗?
马车内安静的可怕,除了外边传来车轱辘走动的声音之外,没有任何的声响,余氏起初还憋着气并不觉的有什么,可随着马车走下去,钱玉熙还是不说话,秦靖也还没醒来,她便开始惊慌起来了,“你到底把靖儿怎么了?他什么时候才可以醒?!”
钱玉熙收起思绪,“天亮便回醒来。”
“你……”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闭嘴!”钱玉熙低声喝道。
外头传来了声响。
如今还没到开城门的时辰,而以钱家的身份是无法打开城门的,即便是燕王府的名头,也开不了这城门。
便是钱玉熙知道父亲既然让他们走便必定是做好了准备,仍是不禁紧张起来。
守城的士兵被唤醒了,厉声叱喝,“还没到开城门的时辰,你们这是做什么的?”
“禁卫军奉陛下的旨意护送刑部仵作与太医院太医赶往围场。”外头传来钱家家卫的声音,“这是陛下手谕,请过目。”
那守城的士兵就着火把看了那人手中的明黄色绸布,哪里敢去翻看,而且就在昨夜城门即将关闭之时,的确有禁卫军进城,说奉陛下的旨意回来,如今又来了这一班人,而且拿着手谕,自然也便客气起来了,“既然是陛下的旨意,那下官自然不敢阻拦。”
“大人,我们就这样放下出去?不检查检查?”
“检查什么?那是圣旨!”
“可前几日不是说有人行刺燕王殿下,现在还没抓到人了,若是……”
“你知道什么?!”那头领低声斥责,“那人是禁卫军的,我见过不会有错,总不会禁卫军跟刺客勾结吧?还有,你知不知道陛下为什么派人来接刑部仵作跟太医院的太医去围场?”
“陛下病了?”
“你才病了!是长生公主出事了,听说被野熊给吃了,就剩下几块烂肉,陛下不信那就是长生公主,让人来回京来找太医跟仵作去验!”
“啊?”
“啊什么啊?这可是进城那禁卫军大人亲口说的!这事谁拦着谁找死!”
“长生公主真让野熊给吃了?”
“赶紧开门!”
“是是是!”
门缓缓打开了。
待马车顺利通过之后,随即又紧紧地关上了,等马车又走了一段路,后边也没有人追来,钱玉熙方才松了口气,随后便一路急速奔跑,直到天开始发亮了,马车方才停了下来。
钱玉熙掀开了马车的窗帘子看向外头,却并不认得此处是何处,只见这是一处庄子,而这一路走的是乡间的小道,想来是一处乡下的农庄,从车程来看,离京城不远。
“你到底把我们带到哪里了!?”这一路上余氏都没有发飙过,如今马车停下来了,也似乎没感觉到了危险,便开始作妖了,“我告诉你,你若是敢伤害靖儿,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钱玉熙知道与这般一个妇人计较是贬低了自己,可看着被她像是护身符一般抓着的丈夫,她仍是动了怒,也更为的鄙视,但到底还是给了丈夫面子,“老夫人放心,此处很安全。”说完,便不与她继续了,吩咐人直接将马车驶进了庄子里头,等关好门户了,这才下了马车,然后不顾余氏吃人的目光从她的手中将丈夫给夺回来,等将丈夫送进了屋子,为他盖好了被子,正打算去安置余氏免得她继续作妖的时候,手臂被人死死地拽住了。
秦靖醒了,一双阴沉冰冷的双眸死死地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