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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 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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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惟恨不得杀了自己!

    可是却又无法割舍下牵挂!

    因为……

    “我能不能得逞就要看你对那小公主到底有多重要了!”南疆土司冷笑道,“不过看眼下她发了疯似得派人找你的情况来看,我如何会不能得逞?呵呵呵呵,真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的本事居然不小,把那般一个心狠手辣的狠毒丫头也给迷的晕头转向的!士族萧家?大周皇帝的嫡出公主恋上了士族之子,这若是传出去了,大周皇室的脸面便全都丢光了!”

    长生公主……

    长生是公主!

    是当今皇帝唯一的嫡出长生公主!

    这是萧惟在这里遭受到的第二个沉重打击!即便他拼了命地否认长生不是公主,顾长生她是刑部尚书的女儿,甚至欺骗自己顾长生只是为了某种目的假冒公主的身份,也无法消去脑海中的始终徘徊不去的那道声音。

    顾长生就是长生公主。

    也只有这个解释才可以让很多解释不通得到事情都通了!

    因为她是公主,他的父亲是当今皇帝,所以矿山一案才可以那般解决,所以她才可以让他从杀人一案之中脱身,所以她才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救了他,所以她身边的人才会那般防着他警告她,所以师父才会跟他说那样的话!所以她才会给他说那样的话!

    这一切的一切都不是一个官家千金可以做得到的!

    她是长生公主!

    是长生公主……

    萧惟不惧死,也不愿意让自己被用作伤害她的人质,可是他真的很想亲口听她说,这是不是真的?她到底是谁?顾长生到底是谁?!

    似乎只要一日没有听她亲口说便一日还有希望一般!

    “她还是个孩子!”便是内心翻滚如潮,萧惟还是没有放弃维护,“堂堂南疆土司却用这般荒谬下作的手段去诋毁一个女孩子,如今落得这般境地也是情理之中!”

    南疆土司眯起了眼,杀意升起。

    萧惟无法割舍一切去寻死但是并不代表他便怕死,“你不过是一个无耻懦夫!”

    南疆土司杀意渐浓,不过最后还是没有下手,眼前的人是他为族人报仇唯一的机会,即便机会渺茫可也是唯一的机会!“不用急着维护,等我送了她上路自然就会送你去陪她,到时候你们爱龌蹉就怎么龌龊!”

    “你无耻!”

    “哈哈哈——”南疆土司狂笑了出声,混合着丛林深处的声响,显得格外的狰狞,“无耻?真正无耻的人是你口中的孩子!你不知道她的身份想来也不知道她到底做了什么吧?她下令屠杀我族圣地的老弱妇孺,几百个老弱妇孺无一幸存,都死在了她的那句一个不留的命令之下!”

    萧惟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些话,不过跟长生的身份不一样,这些话他一个字也不信,长生对他隐瞒身份或许是因为不愿意暴露身份又或许是忌惮他的出身,但是长生绝对不是那般残忍的人!她还小,就算再能干再聪明也还是个孩子,一个孩子如何做得出这样的事情来?那一年在京城她只是见到官兵屠杀十几个孩子便已经承受不了,如今是几百个?!她怎么可能做的出来?!

    他合上了眼睛并未与他争辩,争辩了便是不信,她怎么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情?!

    ……

    南疆土司没有继续与他说下去,不知道是不想浪费时间还是担心继续说下去会忍不住把人给杀了,“你决定了没有?”

    要成事,除了萧惟之外还需要一个人。

    阿玲。

    时至今日,兄妹二人似乎已然没了之前的兄妹情深,即便如今也只有兄妹两人相依为命,阿玲并不是一开始便与他们一起的,是南疆土司找到的,就在她选择自尽以赎罪之际救下了她,或许当时救下来还是基于兄妹之情,可如今,阿玲活着的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报仇!配合他的计划报仇!

    阿玲的脸色很糟糕,不,应该说是这个人都很糟糕!是她泄露了圣地所在,是她把屠刀引到了亲人的面前,是她害的他们被屠戮,是她!她是一切的罪魁祸首!当日若不是她的执念便不会留着秦桓的命,如不是她囚禁秦桓便不会引来长生公主,也便不会给圣地带去灭顶之灾!她该死的!

    “好,我去……”

    ……

    这几日的京城如同蒸笼一般,闷热的厉害,不过因为瓮城捷报的传来让原本紧张的气氛舒缓了不少,持续了多时的朝堂却并未消停,之前吵的是该不该派援军去,派谁去,现在便吵南疆之地在战后该如何安置,当然了也有追责南王世子的,另外便是长生公主的问题。

    长生公主在瓮城还落入了叛军的手里,这对皇家来说绝对是一件十分没有脸的事情,也幸好长生公主如今不过是一个九岁的孩子,不然就更加糟糕了,但是,她为什么会出现在瓮城?她不是去行宫养病去了吗?为何私自离开而且跑了那般远?虽然过去了两年,但也有些人并未忘记昔日的长生公主是一个多么任性刁钻的野蛮公主,自然了,那些一直记恨着一直寻找着机会要把她给置之死地的人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两年多了,被裕明帝藏了两年多的长生公主终于冒头了。

    自从裕明帝派了七皇子秦靖随军前去瓮城之后,两个已经出宫开府的皇子门前每日都有宾客的马车停靠,便是两位皇子一直闭门谢客谁也不见,但也阻挡不住那些想要攀登更高权利的人。

    不过这一日,二皇子府中来了一位无法拒绝的客人——六皇子秦瑞。

    二皇子秦韶在庶人秦钰的叛乱之中曾经立下了大功,被裕明帝奖赏得以入朝观政,不过也没观多久,在后来裕明帝接下来的朝堂大换血中,秦韶因被御史弹劾纵奴行凶而被训斥,继续回去安心跟太傅念书去了,便是如今已经出宫开府了也还是闲散的宗室。

    “二皇兄的日子倒是过得舒心自在。”没出宫立府的皇子出宫虽然不算难,但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出来的,这专门跑来二皇子府自然不是为了瞧一下这府邸的风景或者他二皇兄过得有多“舒心”!

    “六皇弟也无需羡慕为兄。”秦韶端着茶杯,“再过一两年六皇弟也一样能够享受这份舒心。”

    秦瑞心里暗恨,都到了这个地步了还嚣张!“那也是一两年之后的事情了,谁知道呢?就像七皇弟一样,父皇没下令之前谁知道七皇弟需要如此辛苦?”

    “看来六皇弟很羡慕。”秦韶似笑非笑,“我是没什么劳碌命了,六皇弟倒是还有机会,毕竟现在谁不知道丽妃娘娘正得宠?”

    “你——”秦瑞到底还是没稳住,这两个月因为荣妃“病了”,丽妃代为管着后宫,可谁不知道只是因为荣妃“病了”才如此?

    “若是六皇弟没有其他的事情,还是早些回去吧,免得传到了父皇的耳中便以为六皇弟来找我密谋什么。”秦韶笑着道,“我可不比六皇弟还有忠勇侯护着。”

    “七皇兄可曾听说长生公主去了瓮城一事?”

    “这就是你来这里的目的?”秦韶嗤笑道,“都说六皇弟这两年越发的长进了,也越来越有父皇的风范,怎么却还追着一个小丫头不放?”

    “难不成你没有?!”秦瑞冷笑。

    秦韶笑着反问:“我有吗?”

    “难道你忘了你们为什么会落得这般田地?不就是……”

    “六皇弟。”秦韶打断了他的话,“看在你还记得我这个皇兄的份上,我给你句忠告,当初的事情还是不要再提及的好,否则若是传出六皇兄对元襄皇后心怀怨怼,那六皇弟将来就只能一直舒心自在下去了。”

    秦瑞的脸色阴沉了下来,“看来二皇兄是真的很享受眼下的舒心日子,既然如此,皇弟便不打扰了,告辞!”

    “不送。”秦韶笑道。

    秦瑞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秦韶低下头继续品茗,嘴边溢出了一句淡淡的,“不急。”

    ……

    秦瑞带着怒火从二皇子府里出来,转了一个方向便往四皇子秦烁的府邸去了,不过这次更是让他气恼,秦烁连门都没让他进,还让下人转告他说他秦烁虽然没几天活头但也没兴趣给人当枪使,让他不用浪费心机,秦瑞难得的出宫之行可以说是无功而返。

    怎么却还追着一个小丫头不放?

    他就不信眼下那咬着顾长生不放的御史不是受了他们的指使!

    秦瑞无功而返,带着怒火回了宫,而永宁侯却是满心不安地出了宫,作为一个干领俸禄不入朝的勋贵,拜见皇帝的机会本就不多,接到召见的更是少的一只手也数不来,可就在昨日,他接到了裕明帝的口谕,让他今日进宫拜见,虽然只是一刻钟的时间,说了不过几句话,可却让永宁侯出了一身冷汗。

    “陛下召侯爷进宫所为何事?”永宁侯夫人也是自接到召见便一直心神不宁,她怕之前她在常州所做的事情被陛下知晓了,“是不是……”

    “不是。”永宁侯已然是在外头冷静下来才回家的,“最近太嫔娘娘身子不太好,陛下恩赏永宁侯府才让我进宫去的,另外陛下打算中秋给先帝妃嫔加封尊号。”

    并不算是说谎,陛下的确说了打算中秋加封先帝遗留妃嫔。

    永宁侯夫人蹙眉,“若是如此,该是后宫娘娘召见妾身才是,怎么会……”

    “荣妃娘娘最近都病着你也不是不知道。”永宁侯道,“至于丽妃娘娘……或许陛下担心后宫丽妃荣妃再起冲突,所以才亲自召见我。”

    也不是说不过去,只是……“夫君……”

    “好了。”永宁侯安抚妻子,“陛下召见也算是恩赏永宁侯府,这是好事。”

    “可是……”永宁侯夫人抿了抿唇,“先前我……”

    “都已经过去那般长时间了,若是陛下要追究早就追究了,怎么会留到现在?”永宁侯笑道,“你便不要胡思乱想了。”

    永宁侯夫人看着丈夫,心里仍是不安,但是也没有继续开口,以丈夫对自己的维护便是真的出了事他也不会说的,“好。”

    那个孽障……

    她就知道他是个祸害!

    ……

    永宁侯这番说辞连自己的妻子都说服不了自然也说服不了李长林,这两年李长林这个御林军统领倒是无风无浪,不过也无法再进一步更不要说振兴永宁侯府,如今陛下突然召见,如何能不让人担心?

    “大哥,你我兄弟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李长林神色凝重,“我们是亲兄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永宁侯并不是不相信独立支撑永宁侯府的兄弟,可若是说出妻子的过去便如同毁了她在这个家的一切,“之前常州的事情……我一时好奇便派了人过去,陛下怕是知道了……”

    “常州?”李长林脸色大变,“矿山一案……”

    “没有。”永宁侯知道他的意思,“矿山一案与永宁侯府没有任何的关系,我只不过是想看看能不能借着这案子为永宁侯府博一个前程。”

    “大哥你——”李长林不知道该说什么,当年矿山一案谁都恨不得躲的远远的他居然派人过去打听?这不是自寻死路吗?可看着兄长愧疚的脸,责备的话也说不出来,“大哥,我明白你的担心,只是有些事情急不来也更不能急。”

    “我知道。”

    李长林吸了一口气,“那陛下说了什么了?”

    “陛下没有说什么。”永宁侯道,“只是问了我对矿山一案的看法,还有提了……”顿了一下,“萧家。”还有萧家被逐出宗族的儿子,这才是关键。

    或许陛下不仅仅知道夫人在常州做的事情,还知道……

    可陛下为何要过问?

    永宁侯府对朝廷对皇室没有任何的威胁!还是陛下想利用那件事对付萧家?若是这般……

    永宁侯的心更沉了,若是当年的事情曝光,夫人绝对活不下去,而永宁侯府……

    “大哥先不用担心。”李长林道,“矿山一事过了这般长时间陛下才提及,便是真的有什么应该也是在警告我们安分守己,或许是因为要加封太嫔娘娘才特意敲打一下我们。”

    “恩。”永宁侯应道。

    李长林继续道:“或许也有因为长生公主在常州的缘故,如今有御史抓着长生公主不放,陛下怕也不想长生公主在常州的消息泄露出来,所以才特意敲打,长生公主曾经在顾家住过,若是有心打听的话怕也不难打听出来,陛下怕是认为我们知道这事,所以……”

    顾家?!

    “长生公主……”永宁侯心里一惊,难道那孩子跟长生公主有什么关系,所以……

    “大哥?”李长林见他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忙问道,“怎么了?”

    永宁侯忙压下心里的惊骇,“我没事,这件事是为兄处置不当,让你操心了。”

    “你我兄弟何必说这些?”李长林道,“大哥也是为了永宁侯府。”

    永宁侯笑了笑,看着眼前年纪明明比自己小可看起来却是显老的兄弟,“长林,不如我向陛下请旨,将爵位……”

    “大哥!”李长林脸色大变,打断了他的话,“我爵位窥视爵位之心!大哥若是不信我,我可以……”

    “我怎么会不信你?”永宁侯忙打断他的话,“只是长林,便是为了永宁侯府的将来,由你来承袭……”

    “大哥,大周历来尊嫡长,您是长子嫡孙,爵位传给你名正言顺!”李长林正色道,“大哥承袭爵位以来也是殚尽竭虑,如何能够辞爵?就算陛下也不允允许废嫡长一事发生的!大哥这话以后切勿再说了!”

    “恩。”永宁侯没有再说下去,不过心里的主意却越发的坚定,或许只有如此才可以避过这场劫难。

    “我再去找人打听一下陛下的用意。”李长林继续道,“大哥你切勿因为此事而胡思乱想,永宁侯府不能没有你!两个侄儿跟大嫂更不能没有你!”

    永宁侯微笑点头,“你放心,我没事,对了,这事别跟你大嫂说,免得她担心。”

    “自然。”李长林点头,便起身告辞了,方才走出了屋子没多久,便见到永宁侯夫人缓步走来,“大嫂。”

    “二弟来了。”永宁侯夫人点头。

    李长林应道:“刚刚有事跟大哥商量,现在说完了,大嫂若是找大哥的话,他在里头。”

    “好。”

    “那我先走了。”

    “好。”永宁侯夫人点头道。

    李长林拱了拱手,起步离开,陛下不会无缘无故加封太嫔的,他得打探清楚才能真正确定陛下对永宁侯府是否不满。

    永宁侯夫人也没有进去寻丈夫,而是转过身目送着李长林离去,傍晚的夕阳落在了她的脸上,晕染出来了一抹狠厉。

    那个孽种绝对不能在存活在这个世上!

    绝对不能!

    ……

    与此同时,瓮城的军营中接到了一份血书,阿玲亲手所写,以萧惟为人质要挟南王世子与长生公主前往,若是不来,萧惟人头落地!

    秦桓并不在乎萧惟到底死不死,就算长生在乎他也绝对不能让她冒险,但是——

    秦桓,这是你欠我的!

    那一个一个血红的字化作了一把尖刀,狠狠凌迟着他的心。

    这是他欠她的!

    必须还!

    不过……

    “我不管你与那萧惟有什么关系,或者说有多在乎他的生死,你都给我好好呆着别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