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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找她聊回北京参加堂姐婚礼的事情,资钧甯和同辈的关系一向很好。这次婚礼,堂姐也点名她去做伴娘,所以她要去学校里请假几天。
司弦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他们要回家,托人买了机票。
“我爸的同事已经在帮我们买火车票了。”
这个时候的火车还没有提速,很多回家探亲的人主要是花在路途上,在家往往待不了一天。司弦将机票塞到资钧甯的手里,“早去早回。”
“那我叫我爸给你钱。”
“不用的,没花钱。”司弦笑了笑,“对方托我办事呢。”
资钧甯的眉头微拧,“又麻烦你了。”
资钧甯亲戚间的关系不错,特别是同辈。现在她的堂姐和堂姐夫是如胶似漆的,没几年便有了摩擦,主要是男方的家庭把她堂姐家当作“入京办事处”,到后面成了怨侣,一拍两散。有一个可爱的女儿,堂姐和司弦说过,她不后悔这趟婚姻,毕竟有个这么可爱的女儿。确实很可爱,也很聪明,后来被哈佛大学录取,还在国际模拟联合国上当了秘书长,找自己筹资去非洲扶助难民。一个很聪明又很会为人处事的小女孩,而且莫名其妙的,长得和小甯有几分相似。所以,司弦并不打算阻止堂姐的婚礼,而且她一个外人也阻止不了什么。
“我们之间,怎么能说麻烦呢。”司弦说,“现在一试的考试日期出来了,我也想你早些回来温书。”
“好的,我会早些回来的。”资钧甯想了想,“回来的时候给你带特产。”
“不用啦,你拿着麻烦。”司弦说,“回来的时候,注意安全,知道吗?”
资钧甯点了点头,“那我给你带易于携带的,我想想,全聚德的烤鸭,天福号的酱肘子,六必居的酱菜。”
“一真空就没味儿了。”司弦说,“这些不好带,你带茯苓饼吧。到时候也好送人。”
“咦?你吃过吗?”
吃过的,以前你不但常给我带,还常给我做,你做的,比哪家都好吃。“酱肘子一真空就不好吃了嘛。”
“也是喔,这些东西大江南北都能吃到。”资钧甯想了想,“那我带些茯苓饼和驴打滚。”
“嗯好的。”司弦看了看资钧甯的手指,手指头上光秃秃的。她的目光又从资钧甯的手指移到脖颈上,果然……司弦从资钧甯的脖颈上摸出了一条银质项链,项链上挂着钻戒。司弦轻轻的捻住钻戒,抬眼看资钧甯,勾了勾唇,“在外头要戴在手指上。”
“戴手指上不方便,怕丢。”资钧甯的脖颈有点烫,刚才司弦的手指微微触碰到了她的皮肤,凉凉的,司弦的手指凉凉的。
“那你每天要拿出来看看。”司弦晃了晃钻戒,“见它,如见我。”
资钧甯笑了笑,“嗯我也要买件东西,让你随身携带。要不然我想你,你不想我,我就亏了。”
司弦捏了捏资钧甯发烫的耳朵,“你心跳一下,我就想你一下。”
“哪有人心不跳的?”
“所以我哪会不想你。”
“你们好肉麻。”覃沁不知道从哪窜出来,她手里还抱着本子,摸了摸自己的手臂。
等司弦去办公室以后,覃沁才抱着本子用自己的肩头碰了碰资钧甯的肩头,“小甯,你还专门去买了条银项链啊?这项链比戒指还要贵吧?”
也不怪覃沁当钻戒是假的,毕竟钻戒对于现在的她们而言是“天价”。
“才没有。”资钧甯眼神闪烁地说,“我从我妈梳妆盒里拿的。”
“那你脸为什么红了?”
“精神焕发。”
覃沁也咧开嘴笑了笑,这是样板戏《智取威虎山》的台词,她们俩是戏迷,什么戏都爱看。于是,很快两人便扯到昨天播的热剧上去了。
等资钧甯回北京后,司弦真是干什么都没劲儿,到后面趴在桌上恹恹的,掰着手指头过日子。不夸张地说,这是她们这么多天来的第一次“分别”,还“分别”这么久。与此同时,霍瑶仍旧打了鸡血的,成天找她茬儿。身边没了小甯,司弦也没劲跟她瞎闹。
“总有一天,我要你们都滚蛋。”
“哦。”
察觉到对手的兴致不高,霍瑶难得在司弦旁边的板凳上坐了下来。“你得病了?”
“得了。”司弦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霍瑶,“能传染的那种。”
“资钧甯呢?她得病了?”
“她回北京了。”
“看来是很严重的病啊,还遣返回乡了。”霍瑶撑在司弦的课桌上,“你这样很没劲诶,对了,我家老爷子过来了,你是跟我回去见他老人家呢?还是真让他老人家来‘拜访’你呢?”
霍瑶的爷爷,霍正义,省委常|委,省军区司|令员,刚升任的少将。她通过陆助理,确实和霍正义有联系。霍瑶能对她和覃沁收手,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爷爷的耳提面令。大人物,公事繁忙,向来“面面俱不了到”,司弦和霍正义联系,只是想要个“保命符”,霍瑶看上去个头虽小,可也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
“霍少将回来了吗?那我肯定是要去拜访的。”
“哟你知道得还真多。”霍瑶勾了勾唇,“难怪我爷爷夸你是个人才。”
“好话从你口中说来,变味了不少。”
“我这是好话吗?”霍瑶咧开嘴,露出了尖尖的犬牙,“你掺和我的事,顶多身首异处,冒犯了我爷爷,可是要连坐的。”
“是吗?”
“别怪我没提醒你,小姑娘。”
这霍瑶还越讲越起劲,司弦索性没理睬她。她一时讨了没趣,便去骚|扰起覃沁。霍瑶确实“提醒”到她了,她不能去掺和这样的事情。现在她在香港那边的身份这么敏感。重生的人,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就是破坏秩序的人,世界是有条不紊的,它不会允许任何脱轨的出现。所以,对于何去何从的未来,她必须比上一世还要掂量些。
晚上仍旧是陆助理来接的她们,军车平稳地驶进了霍瑶的住处。霍瑶的爷爷以前是军区司令部作战部的部长,还当过卫戍区警卫1师的师长。现在来了省里面当常|委,司令员。部队出身,吃晚饭几乎没有声音,个个背脊挺得正直。等晚饭过后,霍正义开始和司弦聊起天来,聊着聊着便聊到了司弦的三叔。三叔现在比较困顿,调任到福建那边儿。现在,霍正义这边的儿孙辈也和她家三叔往来了。所以三叔很快能度过这段时期,她也相信三叔的本事。
“你是个聪明人,以后啊,我家霍瑶要拜托你照顾了。”
“不敢,霍瑶同学很聪明,我很多不会的都承蒙她的照顾。”
“好好,相互学习,相互进步。”
从霍瑶家出来,司弦显得有些忧心忡忡,现在霍家是要盯着她了。慧极必衰。人都说无欲则刚,是啊,没有所求的人才不会被牵绊,而一旦想要做些什么,便是胳膊撞胳膊,步步掣肘。司弦求的,不过是与小甯现世安稳,终究还是落到窠臼里去。
回到住处,月色已经有凉意了。这两天的天气有点闷,下午总算是下了点雨,等司弦从浴室出来,又开始下起了夜雨。司弦细长的胳膊撑在橱窗上,她突然想抱小甯,像暑假那样。静静的,只有她们两个人。1995年只剩下最后三个月了,从她重生到现在,也已经过去了这么多个月。还好,她们之间算是安然无恙。不知道,小甯此时此刻在干什么?
唉,这个小姑娘,司弦又瞥了瞥自己的座机,也不知道给自己打个电话。看来,小姑娘算是回北京玩嗨了,司弦真是度日如年,她在懊悔,她们同床共枕这么多天,她怎么不直截了当地把小姑娘“拿下”?每次忍住了,又忍不住,忍不住了,又忍住了。像上一世,在司弦后知后觉的时候,小甯已经喜欢她了。那么孝顺的小姑娘,是怎么克服心底里的恐惧与压力,承认喜欢自己的?还好,这一世,是她先喜欢的小甯。
第三天夜里,司弦撑着惺忪的脸颊,资钧甯今晚就要回来了。正当司弦快要睡过去的时候,下面有了轻轻的叩门声,司弦的耳朵很尖,她马上清醒了过来。她连蹦带跳的开门,资钧甯果然站在门外,风尘仆仆地背着一个旅行包。月色朦胧,资钧甯的眼睛很亮,司弦咧开嘴,脸上尽是掩饰不住的开心。资钧甯本来脸上有疲惫之色,见到司弦的笑,她也忍不住眨了眨眼睛,笑了笑。后面还有资父资母,他们手里提着不少东西,气喘吁吁地喊着,“小甯,你怎么跑这么快……”
“爸妈,你们先回去。”资钧甯转头看不远处的父母。
“小甯,你先回来把东西放了,司弦不是还没睡吗?”
资钧甯这才意识到自己背着厚重的旅行包,要随父母回去的时候,资钧甯又想了想,在司弦的耳边悄悄地说道,“我有想你的。”
司弦的心果然被资钧甯的“悄悄话”甜化了,也一扫她这些天来的“闺怨”。她轻轻捂着资钧甯的心口,“那你这里有没有感觉到?”
“感觉什么?”
“我也想你。”
当你心跳一下,我便又多想了你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