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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2号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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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古时期,治病有十三科,祝由科是其中一科,含纳禁法、咒法、祝法、符法四种。

    其中为人转移魂魄是祝由科中的咒法。

    随着贺喜念咒为粱美凤转魂,挂在树梢上的摇魂铃骤然响起。团团黑煞随之而来,直冲向粱美凤。

    粱美凤身上已被贴满驱煞符,两物相撞,犹如飞蛾扑火,金光毕现,在黑夜中闪耀出刺眼的光芒,将盘绕在粱美凤四周的煞气逐渐消融。

    与此同时,刚睡下的贝德月只觉胸口绞痛难耐,掀被下床,甚至来不及摆阵,便以一种怪异的姿势坐下,咬破手指涂在眉心,捏指诀低念有声。

    原本已经逐渐消散的煞气卷土重来,龙卷风一样朝贺喜袭来,隐约可闻怪异笑声。

    “哪来的邪门歪道!”贺喜一甩手,一张三味真火符扔出去,煞气顿时被弹回。

    啪。三味真火符应声而燃。

    贺喜发现自己有些喜欢这样的斗法,尤其是跟这些邪门歪道斗,她才有满足感。

    师祖婆婆蛰伏的攻击性开始苏醒。

    贺喜一个驴打滚,脚踩北斗七星阵,玉笔凌空画符,“洞罡太玄,斩夭缚邪,杀鬼万千...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

    砰。摆在阵点上的法器应声而碎,贺喜再撑不住摔倒在地,忍不住问候对方老母,害她损失这么多宝贝。

    贝德月猛然吐出大口鲜血,紧捏在手中的护身符不点自燃,在他掌心中燃为灰烬,他似乎没有知觉,察觉不到任何烧灼痛。

    拇指抹掉嘴角鲜血,他忍不住冷笑,“客太,我们来日方长。”

    贺喜睡得极沉,有些分不清现实与梦境,站在她面前的,一个是白衣长袍的文慎,一个是白衫西裤的客晋炎,恍然间,她才意识到他们拥有一模一样面孔。

    文慎站离她不远,只拿一双哀伤的眼睛望住她,问她为什么没有等他来娶。

    贺喜不解,他明明已经成亲,建康城中人人皆知。

    一颗脑袋从文慎背后伸出,一双灵动大眼像极谢姝,她竟瞪她,“傻女子,我仗剑走天涯之后,你就是天师府的夫人呀。”

    “你不就是谢姝?”

    耳边反复响这一句,贺喜猛然惊醒,一身汗。

    屋内朦胧亮,身后紧贴一具胸膛,好似火炉,一只手臂横在她小腹上,腿压着她的,连在梦中也一幅占有欲十足的姿势。贺喜难耐挪动身体。

    悄然抬起他手臂,稍往一旁挪移,挪不过一寸,又被抱回去。

    “醒了?”他阖眼,仍旧带困意,下巴抵在贺喜额上,“还早,再睡一会。”

    “你太烫,热我一身汗。”贺喜嫌弃他。

    “真的?”他继续假寐,嘴角泛笑,被下的一只手从睡裙下摆悄然而上,“那我摸一摸。”

    “别摸...”隔睡裙,贺喜手按在他手背上,可怜的小奶包尖尖,在两只手下颤巍巍立起。

    里面那只大手,指尖夹住奶包尖尖,贺喜忍不住战栗,后颈上落下的湿湿吮吸声,在安静的早晨格外令人羞赧。

    迷迷糊糊中,客晋炎翻身而上,滚烫的吻落在她额上,眉间,唇瓣。

    “老婆仔,你算算我们多久没有过了。”他不满,手臂撑起,托住她的头,俯脸扯住她下唇。

    不待她答,呜呜咽咽的声音被一并吞咽。

    犹如热刀切牛油。

    桃花源内绞肿胀,热烫湿滑,点点洒下,浸湿身下床单。

    贺喜被牢牢按在床上,白雪雪的两条腿绵软,无助的蹬着,侧头躲开他亲吻,无不央求,“客生,不要了,还要去学校...”

    两腿间的施虐者缩胯沉腰,似听不见贺喜求饶,以肿胀一寸寸填满他的领地,一遍遍宣示占有权。

    贺喜再醒来时,已经错过上课时间。

    惊慌失措爬起,肇事者早已不知所踪,被扔在地的睡裙上留有一滩即将干涸的乳白印记。

    贺喜气得砸他枕头。

    来不及吃早餐,贺喜嘴里刁住三文治,风一样窜出门,任凭粱美凤背后喊她慢点。

    英史课上,头发花白的博士满口牛津腔,抑扬顿挫,贺喜精神不济,频频走神,刚才未察觉,歇下来之后才感觉到两腿间隐隐发疼。

    “讨厌!”贺喜忿忿低语。

    上到中午,贺喜直接去餐厅,端餐盘找一处清净的地方坐下。

    有人端盘过来,贺喜抬眼看对方。

    “我、我能在这坐?”才讲一句,男生满面通红,大约是青春期迟来,他满脸暗疮。

    “随便。”丢下这句,贺喜继续吃饭。

    这里和德贞女中不同,多得是青春躁动的男生,如今时代开放,他们眼似雷达,处处猎艳,期望在大学几年内拥有一场罗曼蒂克的爱情。

    “我、我是商学院...”他还未讲完,已经被挤到一边。

    “商学院大三钟继明。”谢姝毫不留情拆穿,“从我入学时,你就是这句,想泡妞,能不能换个台词?”

    男生讪讪,端餐盘灰溜溜离开。

    “咸湿佬,宿舍藏满情.色海报,旺盛的精力无处宣泄,日日瞄准学妹,被他追过的女生,能绕广场排一圈。”谢姝趁机提醒她,“如果是晚上见到他,尽早躲开,看他满脸痤疮就恶心。”

    贺喜不应反道,“你很喜欢为人打抱不平。”

    谢姝摆手,不甚在意,“还好啦,只是看不惯他骗刚入校一无所知学妹。”

    贺喜发现,她抵抗不了谢姝,她喜欢打开天窗说亮话的人。

    上完寒假前最后一节课,社团相约去唱卡拉ok,贺喜被拉去一起。

    他们几转巴士才到咸美顿街下车,一起朝街尾那家名为“盛多欢乐”的k房走。

    “这家k房老板做正经生意,不提供情.色服务,老板人也很好,我们常过来。”谢姝看她四处环顾,“你是头次来这种地方?”

    贺喜点头。老板竟记得她,笑眯眯打招呼,“妹妹仔过来照顾生意?看你们常来,给你们用最大包间。”

    有服务生领他们去地下室,才下去,谢姝便搓手臂,“你们觉不觉凉飕飕?”

    听她这样讲,其他人也点头。

    一个讲,“电暖炉在烧,怎么还是凉。”

    另一个讲,“凉到骨头。”

    服务生推开包间门,“地下室是这样啦,冬天还要好一些,夏天会更凉,包间里要暖许多。”

    镶嵌在墙壁上的巨幅显示屏被服务生打开,他进进出出,为他们送茶点,并且细心周到告诉他们哪里是卫生间。

    “我们这些打工仔,满街奔跑很容易会伤肠胃,挣一点点钱到月底怎么够花比鬼还穷...”

    许冠杰的歌满场跑,贺喜在一旁听,笑到肚痛。

    “半斤八两,做到像一只千斤顶一样...”谢姝把话筒塞给贺喜,“你唱,我去卫生间。哦,半斤八两,泡过水的炮竹怎么能响...”

    贺喜试着唱一句,想到她讲要来k房,客晋炎脸黑如炭的模样就忍不住笑,“哦,半斤八两,有本事够胆就拿枪去抢...”

    没几时,谢姝从卫生间回来,气呼呼道,“老板讲大话,走廊尽头的包间足足大我们一倍,好多人在唱歌。”

    有人安抚,“算啦,生意难做,估计是帮街头烂仔,老板不敢得罪。”

    谢姝道,“他们哪是街头烂仔,好奇怪,他们穿的衣服老土,像阿公阿婆啊,还有穿大马褂和旗袍。”

    视线落在尾随谢姝而进的团团黑煞上,贺喜不着痕迹捏指诀打散。

    噗。轻微的碰击声被k房的音响掩盖,四周昏暗,谁也没在意。

    结账时,老板看监控,按人数收钱。

    谢姝察觉异常,“老板,你先讲大话,现在又坑钱,下次再不来照顾你生意。”

    老板诧异,“妹妹仔,讲清楚,我哪里讲大话?哪里又坑钱?”

    谢姝气道,“在地下室我有看到更大包间,你还骗我们,还有我们八个人来唱k,你却收我们九个人的钱!”

    六月飞雪,老板叫苦不迭,“妹妹仔,我看监控收费,你乱讲会坏我信誉啦。”

    人蛇混杂的咸美顿街,三教九流老板都打过交道,不乏街头烂仔早走,逃避结账收费。

    谢姝还要争执,贺喜拉住她,“老板,给我们看录影带。”

    老板问心无愧,带他们去值班房,调出录影带,老板当场为他们数人数。

    谢姝瞪大眼,死死盯住随她进包间的长发女人。

    “看,确实九个。”老板叫屈,“我是生意人,诚信很重要啦。”

    老板要关录影带,被贺喜拦住,她指指闭路电视,“你再看。”

    原本尾随谢姝进包间的长发女人突然消失,犹如镜花水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