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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章 素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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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长街,宁萱芷坐在桥边,她望着随波逐流的河面,茫然的双眸闪着一丝难掩的悲伤。

    三春三月已过,空气中依旧潮湿,柳枝垂落,新冒出的嫩芽青绿象征着新进生命的诞生。

    回复到往日的生机,京城再次热闹起来,穿梭在桥上的人行走不惜。

    石墩子下偶尔经过小舟,舟上的船夫左右掌舵往河流的镜头方向驶去,小舟上还放着各色各样的新鲜水果,这条护城河通向京城各处河道,经常会有商贩划着小舟叫卖。

    宁萱芷坐在柳树下,圣旨下又将是卷起一道风波,可是她怎么能就这样甘愿与命运的作弄,到底是谁在背后捣鬼?为何要把她推上这个风口?

    逐渐冷静下来的宁萱芷,望着波光零零的湖面冥思起来。

    不可能是林馨婉,更不可能是宁恒远,而与自己有过节的除了她们还有谁?

    纵然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来,难道真的仅仅是因为太子对自己有爱慕之情吗?

    宁萱芷希望是这么简单,但事实上,直觉告诉她,在这一纸婚约下必定另有阴谋。

    一阵骚动从远处传来,只见不少人往一个方向跑去,人声鼎沸之间隐约传来落水的叫唤声。

    只是张望了几眼,便站起身往反方向走去。

    没走出几步路,一道黑影挡在了她的跟前。宁萱芷仰起头,白袍裹身,乌发冲冠斜入鬓,白净的脸上蕴藏着点点恼怒和不忍,黑眸下,焦急的迫切让宁萱芷没来由的后退一大步,转身就走。

    这个事上谁都不能信!宁萱芷现在就是这么想着的。

    卫煜大跨步上前,一把将宁萱芷拽到一遍,穿过巷子,进入一座酒楼,要了几个金典小菜一壶酒,便把小二打发了出去,关上门,压着宁萱芷落座。“什么话都不要说,先把饭吃了。”

    “王爷这是要做什么?”

    “有力气跟我犟嘴,就没勇气去找我吗?”听到宁萱芷冷冰冰的口气,卫煜心腾起怒焰。“我说过,你有任何困难都可以来找我,为什么你心里想到的只有木府?”

    跟了一整天,卫煜始终都期待着宁萱芷会找到王府起,然而跟着她走遍了整个京城,她想到也就只有那一个去处。

    “你跟踪我!”

    卫煜一把按下宁萱芷,将筷子塞进了她的手里。“把这些都吃干净,不然我立即下令围剿木府。”

    宁萱芷睁大双眸,这个人永远都是这样,一心只会为了自己的私欲而不顾其他人。

    冷笑响起,卫煜顿时后悔不已,他真是栽在了这个女人的手里,只要她一出现,所有的计划说辞全都打乱。

    宁萱芷沉默的动着筷子,东西好吃,酒好喝,可她确实食不知味,不顾面前的黑眸,她都是低垂着头,用无声来对抗卫煜的无礼。

    嘴巴被塞满,宁萱芷还是一个劲的往嘴里塞着,一桌子的菜,她不可能吃完,但她更不想被卫煜找到任何对付木府的借口,喉咙难受着,胃绞痛着,眼圈因为恶心而泛红起来。

    几声干呕的咳嗽声,让卫煜用力排掉宁萱芷面前的碗。“你就这么舍不得那个人吗?”

    宁萱芷诧异的抬起头,黑眸中腾起的杀气令她缩起脖子,勉强咽下嘴里的食物,她站起身。“王爷的命令,臣女做不到,甘愿受罚,但请王爷莫要牵连无辜的人。”

    “无辜的人?宁萱芷,你以为本王当真不知那木府里住的是什么人?”

    宁萱芷后退一步,面对卫煜的咄咄逼人,她选择逃避。“住的是什么人?我只知道能助我怒过难关的找木府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撒谎!”宁萱芷越是否认,卫煜就越是动气,他上前一步,双手扣住她的手臂摇晃道:“本王老实告诉你,木府早就成为圣上心目中的一根刺,只要本王稍加利用,不出一天,秦诸的脑袋必定挂在城门上,你信不信?”

    宁萱芷涨红了脸,她用力挣动着想要从卫煜的挟制下脱离出来,而随着他越来越猛烈的晃动,胃液上涌,刚刚吃下去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弄脏了卫煜的白袍。

    “萱芷?!”

    宁萱芷吐完了胃里所有的食物,脚下一个微颤,向前跌倒下去。

    卫煜连忙抱起她,一脚踹开房门,跑下楼,往王府的方向狂奔而去。

    守门的护院见卫煜抱着个女人冲进门内,立即就有人去禀报老太君,在王府大大小小院子里,没有什么事能躲得过老太君的眼睛。

    苏瑶坐在老太君身边又是端茶又是送水,活脱脱的一个未来孙媳妇的模样,那张小嘴一刻不停,逗得老太君只顾着笑,忘了该有的礼节。

    听到下人来报,这卫煜带着个女人回来,可是稀奇事。

    苏瑶脸上的笑容凝固在嘴角,一听有个女人,这心口一下子就被吊了起来,不会又是那只狐狸精了吧!

    “祖奶奶,卫哥哥已经好久没有去国公府找我玩了,我能不能现在过去看看?”

    老太君挥挥手,苏瑶会留在她院子里这么久,哪里是为了她这个老太婆,还不是等着卫煜回来,这丫头的心思全都放在了脸上,一眼便能看穿。“去吧!好好说话,别又惹着自己不开心。”

    苏瑶拜过老太君后,跟着护院往书院方向跑去。

    老太君想着有所不对劲,连忙找来了身边的姚嬷嬷。“跟过去看着点,别又让苏丫头惹出什么麻烦来。”

    姚嬷嬷得令后尾随过去,整个厢房也就剩下老太君一人,显得冷清了不少。“出来吧,丫头!”

    从帘子后,走出一名素衣女子,鹅蛋脸,柳叶眉,一张小嘴如樱桃般美味。“让你在里面躲这么久,可委屈了?”

    “是我不想跟这苏姑娘见面,哪有奶奶什么事?”素衣女子含笑落座,命人撤去桌上的茶水,换来了碧螺春。“孙儿倒是觉得奶奶委屈了呢,这浓郁的扶桑哪里是您喝得了的。”

    老太君盯着素衣女子的眸子充满柔情,她拉起她的手放在心口上,叹息起来。

    卫煜把宁恒远放在书房的床上,他催人去请大夫,一边让书童帮着把她身上的污衣换下,丝毫不顾自己身上是酸味,一直站在门外听着里面的动静。

    “卫哥哥,出来什么事了?”苏瑶是人未到声先到,也不待外面的人通传人已经旋身进入。

    一屋子的酸味,苏瑶皱起眉头,用袖子掩住鼻子夸张的叫起来。“好臭呀,卫哥哥,你屋子里什么东西坏了,怎么也不开窗透透气?”

    卫煜在苏瑶准备进入里屋的时候,一把拽住她。“别进去!”

    “哼,卫哥哥又在金窝藏娇了吗?”苏瑶不悦的甩开卫煜的事,她身子晃动,半只脚已经落在了内屋地界上。

    “王爷,二小姐的衣服已经换下。”里面的书童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收拾起污衣走了出来,看到苏瑶阴沉的脸,不由缩起脖子。

    卫煜挥退了惊慌失措的书童,指向苏瑶说道:“你先去前厅等着,我很快就过来。”

    苏瑶睁圆了双眸,眼眶一下子红了起来。“卫哥哥,她是不是宁萱芷?”

    “这跟你没有关系,如果有事找我,就去前厅等我,没事,我差人送你回府。”

    苏瑶挣脱开卫煜的时候,她盯着被污物弄脏的白袍,再想到刚才,立即恍然大悟。“你出去就是为了找宁萱芷,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就是你想要的吗?”

    “跟你没关系!”

    苏瑶不听卫煜的话,她用力推开卫煜踱步而入,来到床前,果然看到一张精致的脸蛋。

    “卫哥哥,她是太子的人,你这么做合适吗?”

    卫煜上前用手捂住苏瑶的嘴,生怕她的大嗓门吵醒宁萱芷。“给我出去!”

    “我不!”

    苏瑶呜呜的反抗着,但被卫煜像小鸡似得踢了起来,扔出了书房。

    护院请来的大夫刚好走来,见过王爷之后被请入书房,走出几步路,卫煜才松开手警告着苏瑶不可乱来。

    “卫哥哥,你醒醒好吗?宁萱芷是圣上钦点的太子妃,你现在还跟她在一起,知道会被人说什么?朝堂上……”

    “够了!苏瑶,我的事,不需要你来指手画脚,你不是我的谁,你最好记住这点。”

    苏瑶呆立在,她双手我成拳,红了眼的双眸滴落晶莹的泪珠。“卫哥哥,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是你的什么人,你要跟我解除婚约吗?”

    “此事,我会亲自登门跟国公大人说明的。”卫煜一甩袖转过身,唤来了武修。“送苏小姐回府。”

    苏瑶想要上前抓住卫煜理论,武修斜步挡在了她的面前。“我送你回去。”

    “武修,你让开。”

    武修站立着,纹丝不动。“这边走!”

    苏瑶朝着武修绘出鞭子,鞭头擦着武修的肩膀射向身后的卫煜,武修怒喝一声,一掌拍向苏瑶的肩膀,当场把人打飞起来,落在了不远处的草地上。

    “你打我!”

    “任何企图伤害王爷的人都是我的敌人,苏小姐为了你的安全,还是由在下送你回去。”

    不管苏瑶愿不愿意,武修直接把人扛起来往王府大门走去。

    路过寿园的时候,武修往里看了眼,素衣女子站在厢房的门口,她手扶着门框铮铮的盯着从面前走过的人。

    武修扭过头,加快脚步走了出去。

    “柳儿!”

    素衣女子听到身后的叫唤声,立即转身进入厢房内,搀扶着老太君往里屋走去。“这几日又要下雨了,这老腿又开始不听使唤咯!”

    素衣女子笑笑。“老太君可是神算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回头我让老妈子们少洗点点衣服,免得晒出去了又被淋湿。”

    老太君咯咯笑起来,忽然脸色一沉说道:“刚刚在屋外看什么这么入神?我叫了你好几声都没有反应。”

    “没有啦,武爷扛着苏小姐出府,看来这位大小姐又得罪了我们王爷了呢!”

    老太君叹息摇头起来。“这丫头就是性子任性了些。”

    “强扭的瓜不甜!当初奶奶是为了我们柳家才会应允了这桩亲事,现如今卫表哥已经是圣上心中的宠儿,奶奶又何必执着于这婚约呢?”

    “你懂什么?煜儿是得圣上赏识,可在天朝之上,哪有永世太平?且不说皇子争位,就那些臣子之间的暗斗也都日趋明争化,知道圣上为何不治?为的就是坐收渔翁之利啊!”

    素衣女子眼目流转,眼底闪过聪慧的光芒。“奶奶是担心这国公大人有私心?”

    “他是贤妃的人!当初煜儿把宫里盗窃的案子交给他来查处,就是不想参与后宫之中,如果这老匹夫秉公或许还能得圣上信任,只可惜他自恃过高,迟早是要原形毕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