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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萱芷护着林馨婉,身后不断落下宁恒远粗鲁的拳脚,她觉得自己是疯了,尽然会去保护一个杀害自己娘亲的人。“爹,你住手,你不能打大娘!”
“你住嘴!我现在终于看出来了,你们才是一伙的,想要联合起来陷害我的女人,休想。”
宁恒远抬起脚,对着宁萱芷的腰踹了过去。
一股强大的劲风从外面扫来,宁恒远只感到自己的身体飞了起来,然后后背传来刺骨的痛,整个人撞在了客堂的墙柱上,面朝下的摔在了地上。
一双鹿皮黑靴出现在宁恒远的跟前,他抬头望去,眼底被刺疼了下,光亮的无非睁开眼。
“宁大人,你在做什么?”
卫煜带着清风来到尚书府时,就听到有人谈及宁恒远在‘絮语阁’大发雷霆,好像还要动手打大夫人,他脸色微微一沉,便先来一步,刚刚跨进院子,就听到宁萱芷的叫声,当他亲眼看到宁恒远拽着宁萱芷踢打时,他暴怒了!
宁恒远连忙爬起来,跪倒在地上。“下官不知王爷驾到,有失远迎。”
卫煜转身走向宁萱芷和林馨婉,伸出手,把两人扶了起来。“夫人可有受伤?”
林馨婉垂泪的摇摇头,心疼的摸着宁萱芷的脸。“回王爷,臣妇无碍,要不是芷儿护着,我今日就要被他打死了。”
宁萱芷一身凌乱,不要说头发了,身上的衣服都被识破了几处。
卫煜含怒的双眸,扫过宁恒远,他脱下自己的披风盖在了宁萱芷身上,将她纳入怀里。
“我没事!”宁萱芷不喜欢卫煜总是这样随意把自己包如怀里,她挣扎了几下,发现他扣住自己肩膀的手坚硬如铁。
“不想我杀了你父亲,就给我闭嘴。”
宁萱芷呗卫煜的怒气吓到,她不是没见过他生气,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恐怖。
宁恒远一直低着头跪趴在地上,他没想打卫煜会来,他哆嗦着双肩,随着卫煜的脚步慢慢移动身体。“王爷,臣……”
“大人在朝堂上下一直都是一位受人尊敬的人,熟知你的人都知道你有颗善意的心,无论是在家事国事上,都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和处理方式,本王一直都很相信你,认为你是一个可以提圣上分担朝政的人,将来能辅佐太子殿下的人。”
在盛怒之下的卫煜,开口却是一样的平静,平静的让人根本查不出他的情绪。
宁萱芷一直被卫煜压坐在他的大腿上,说的清楚点是,她一直被卫煜抱着,他的大手始终不成放开过她的细腰,就像是一头雄狮在保护自己的孩子般,虎视眈眈盯着堂下每一个人。
宁恒远整个人趴在地上,不敢动,他心里深知刚刚那一幕被卫煜看到的后果,现在他只希望宁萱芷会替他说一句话。
“大夫人,请先回自己院子里歇息,武修送夫人回去。”
林馨婉欠了欠身子后,走出‘絮语阁’。
清风不用卫煜吩咐,跟着丫头进入里屋。
客堂上的人都退去了差不多的时候,卫煜才转向宁恒远,他在考虑如何惩治。
“王爷,下官只是一时气愤才会出手训斥,下官……”
“呵呵,大人是在训斥吗?分明就是把夫人和二小姐当成了敌人。大人的家事本王管不着,但是二小姐是本王要娶的女人,你打她就等于在打我,大人是想告诫本王什么吗?”
“王爷恕罪,下官没有一点点想要反逆王爷的意思。”
“上一回 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二小姐是我要迎娶的夫人,我不希望她受到任何人的伤害,大人似乎没有把本王的话放在心上,假如二小姐犯错,要打要骂,也该是本王来处断,大人是人为本王尚未正式迎娶,就把本王的话当耳旁风了?还是说你是二小姐的生父,我未来的丈人,就可以对本王的话不知理会?”
宁萱芷偷偷的看了卫煜一样,微微嘟起嘴,心里不断埋怨起这个表里不一的男人,说出这番话来怎么都不会脸红呢。
“下官不敢,下官,下官……”宁恒远现在是肠子都悔青了,他觉得自己此刻说什么都是错。
“王爷,爹是因为姨娘用了我的药中毒,才会大发雷霆,怀疑我陷害姨娘,迁怒与大娘。”
当宁萱芷开口的时候,宁恒远终于嘘出一口气,可是听到后面,他的整颗心又吊了起来。
卫煜低头看了眼忽然像小猫一样乖巧的宁萱芷,这个丫头心里不知道又要动什么歪脑子了。
“三姨娘是中毒吗?宁大人是从何得出这样的结论?你可有查实此事,是二小姐所为?”
宁恒远猛地抬起头,随即有低下头。“下官,尚未查实,只是听下人说倩儿用力小女的药膏后,双膝开始溃烂,所以……”
砰!
压在卫煜手下的红木桌子散了架,木屑飞溅起来,擦过宁恒远的耳边,落下一道血痕。
“身为兵部尚书的宁大人原来处事如此轻率,你这样的行径,你让本王以后还如何把重职交由你来打理。”
“王爷,这个也不能全怪爹。姨娘用的药膏是清风道长亲手调制给我的,整个京城也就这么一瓶,现在姨娘用后出了事,换成谁都会怀疑我,不过臣女有一个疑惑,药膏本是我给白柔的,她涂着没事,怎么到了姨娘那里就出事了呢?”
“宁大人关于这点,你做何解?”卫煜暗自瞪了宁萱芷一眼后开口再问道:“你说二小姐在药膏里下毒陷害姨娘,本王要是没有记错的话,白柔受伤在三夫人之前,为何她无事?另外药膏为什么会落在三夫人手里?谁给她使用的,大人可都曾查问过?”
“下官并不知这药膏为何会在倩儿手里,下官以为,以为……”
砰!
卫煜身后的花瓶砸碎在地上,瓷器的碎片深深扎入了宁恒远的手背中,鲜血顿时冒了出来。
“大人再好好想想,此事跟二小姐是否有关,本王不想在听到任何一句不知道、以为、等字眼。”
“下官立即查。”
冷静下来的宁恒远立即站起身把聂倩身边的 丫头全部都找了出来,当着卫煜的面一个个问,最后留下三人,一个是桂竹、另外两个是刚刚进院子的喜儿和荣升为姑姑的凤丫头。
喜儿与凤丫头都说自己不知这断玉膏是从哪里来的,只有桂竹一人没有开口。
卫煜认出桂竹是之前在宁萱芷房里的丫头,他指向她问道:“你不是一直跟着二小姐的丫头吗?怎么会在这里?”
“回王爷,奴婢叫桂竹,之前在院子里伺候二小姐,因为三姨娘房里缺人所以才把奴婢调入‘絮语阁’任差。”
“‘絮语阁’缺人吗?我倒是看着这里供人差遣的下人比我王府还要多。她们两个都说不知情,你可以知道是怎么回事?”
桂竹咬着唇,不敢吭声。
“本王让你说你就说,不用怕。”
“断玉膏是奴婢亲手交给白柔的,当时白柔想要丢弃,当时三姨娘还阻拦了。”
“这么说三夫人知道这断玉膏可医治皮外伤?”
“是的!断玉膏奴婢亲眼见过神效,小姐受伤的时候,只涂抹了两三日边全好了,白柔使用的时候,刚开始一直不见好,但是后来突然就好转了,奴婢觉得奇怪,就留了心眼,看到,看到……”
“说,看到了什么?”
“奴婢在白柔的房里看到两瓶断玉膏。”
宁恒远瞄了眼卫煜后,立即让人去白柔房里寻找,不多时,搜寻的人拿出一个与他手里一模一样的瓶子。
“怎么会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不可能啊!”
此时,曲令忽然站了出来,他屈膝下跪说道:“奴才有话要说。”
“你叫曲令!”
“奴才还没有进入‘絮语阁’当差的时候,白柔曾经来找过奴才。他让奴才去匠铺打造一个把瓶子,还画了图给在下。”
宁恒远把两个瓶子递给曲令问道:“你可以认出哪个是你打造的?”
曲令点了点分量后说道:“白柔打造的瓶子重,工匠说,原来的那个瓶子材料特殊市面很少见,无法做出一模一样的,所以就用相似的材料做了一个。所以这个是奴才打造回来的瓶子。”
“这么说,凶手就是白柔了?”
“老爷,奴婢还有一件事要说。”桂竹看了眼宁萱芷后,大胆的说道:“三夫人还没有搬入‘絮语阁’的时候,有一次我经过厢房时,看到白柔往瓶子里滴了东西。”
“爹,可以把两个瓶子都给孩儿看看吗?”宁萱芷从卫煜的怀里跳了下来,她接过瓶子闻了闻,皱起眉头。“这个瓶子是清风道长给我的,但是里面的药膏味道很奇怪,不是我用过的味道。”
“可以了,其他人都下去吧,等清风道长出来后,由他辨认即可。”卫煜开口说道。
其他人都散去后,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清风才从里屋出来,他皱着眉,似乎在思考什么问题。
“道长,倩儿的腿,还能治吗?”
“三夫人确实中了毒,不过好在中毒尚且不深,如果贫道知道这毒液的成分,制作解药应该不难。”
“这个不难,你们去白柔的房里寻找,桂竹你去‘落月阁’看看,以白柔的性子,她不会把毒液扔掉,一定会留着以后再用。”宁萱芷当场发号施令,桂竹欠了欠身子迅速离开。
宁恒远失魂落魄的站在边上,清风跟着桂竹一起离开,若是毒液找到,就在‘落月阁’调制解药。
“宁大人,现在已经水落石出,你欠大夫人一个解释。”
“下官知道怎么做了。”
“那就好!”
卫煜站起身牵起宁萱芷的手,经过宁恒远身边时停下脚步。“白柔能下毒杀害自己的主子,此女子心肠极其歹毒,大人不妨好好查查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