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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计
秦朗站在这里，我自然很好抽身。
接着酒劲，我笑得一脸灿烂：“没办法啊秦总，这是我的工作。”
“秦总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沈天启也开始一本正经起来，伸出手寒暄。
秦朗象征性的和他握了握手，眼神却一直盯在我的身上，“那现在饭吃得差不多了，也该回去完成我交给你的任务了吧？”
“可是现在已经下班了啊！”
我继续装疯卖傻：“秦总如果要我加班的话，可是要给我加班费的。”
“好。”
秦朗话音刚落，我的手就被他牵着往外走。
大脑翻江倒海的运作着，现在什么情况我没有想清楚，但脑海里却蹦出来三个字——顾若晨。
我一边踉踉跄跄地往外走，一边从包包里翻出手机，告诉顾若晨不要过来了。
秦朗粗暴地把我塞进车里，顺手松了松自己的领带，绕过去，系上安全带把车开得飞快。这样的结果就是，在一个急转弯的时候，没有系上安全带的我，在车里被接连撞了好几下，眼冒金星，疼得眼泪直往外调。
在酒精的作用下，痛觉好像比以往更加明显。
我摸着自己的头，满是怨气的看着秦朗，当下和昔日的委屈全部涌上心头，“秦总我有得罪你吗？”
秦朗已经靠边把车停下了，整个人一动不动地盯着我看，看得我心里发毛。
“秦总……你……”
“我们是不是真的认识？”秦朗忽然抓住我的手，理智告诉我一定要把他的手甩开。
“秦朗，我们两个当然认识了。”我往后退了一点点，警告他说：“你要是再这样，我可是要下车的。”
听见我这么一说，秦朗才恢复一些理智：“不好意思，刚刚是我太冲动了。我总觉得自己的记忆少了一块，但却找不到证据去证明它，所以才有刚刚的举动，你的头没有问题吧？”
我摸着额头上肿起来的包，叹了口气：“我觉得我要去一趟医院。”
秦朗刚把车开到附近的医院，手机就嗡嗡作响，我瞥了一眼手机屏幕，心脏难受得快要跳出来了。
珊。
仅此一个字，却让我肝肠寸断。
“我在外面有些事情，晚些回去，你先睡觉，别闹。”
秦朗语气温柔如水，这样的温柔，我曾经也感受过，我知道它有多好，才会发疯似的嫉妒徐珊。
曾经你毁了我想要的，那么今天风水轮流转，你曾经泼给我的冷水，现在就让我烧热了再泼回去。
眼看着秦朗挂了电话，我善解人意地说：“秦总，要是你爱人在家里等你，我就自己去医院处理吧。也没有什么大事，待会儿你女朋友要是生气了就不好了。”
“没关系，我陪你去。”
秦朗二话不说地下车，并且绅士地把我从车里接出来。
秦朗这张脸在南阳市就代表着绿色通道，看病、拍片、拿药，不到一个小时就弄好了。看着轻微脑震荡的诊断，我哭笑不得。
“怎么这么不经撞啊，一定是我年纪大了。”
我吐吐舌头，没想到秦朗竟然主动搭腔：“你要说老了，那我呢？”
我笑了笑，看着自己身边的输液瓶，眨巴眨巴眼睛，逼回去眼泪，若无其事地问他：“秦总有孩子了吗？”
“我目前为止还没有结婚。”秦朗不知何时拿出手机，一边翻阅着邮件一边和我闲聊。
别人不了解秦朗，但我了解。
我太知道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我看他比看我自己都透彻。
几句话下来，秦朗对我的态度明显没有那么生疏。
很快，徐珊的电话又打过来了。
深夜的输液室里很安静，秦朗没有避开我接电话，所以徐珊在电话那头说的什么我听得一清二楚。
“秦朗，你在哪里？没有你在，我睡不着。”
娇滴滴的声音和那个推我下地狱的蛇妇简直判若两人，我心里一阵恶寒。
“乖，你先开着灯睡。我这里还有好一会儿，忙完了就回来。”
徐珊虽然不满，但还是乖乖地挂了电话。
是啊，她想要的她已经得到了，还有什么不满的呢？
看着剩下的几瓶药水，我打了个呵欠：“秦总你还是先回去吧，我这里自己一个人就行。”
“真的？”
我点点头，“你放心，我没有那么娇气。这样的事情，对于我这样在社会底层打拼的小虾米来说，简直小菜一碟。”
秦朗大抵还是担心徐珊的，加上这已经是我第二次下逐客令了，所以他想了想，最终还是点点头。
秦朗走后不知多久，我被顾若晨打来的电话从梦中惊醒。
“你现在在哪里？我在华天门口等了将近一个小时，为什么你还没有出来？”
隔着电话都能感觉到顾若晨气急败坏的样子，我挣扎着睁开眼睛，发现已经接近午夜。
“在医院呢。刚刚在路上出了一点小意外，你不用担心我，回去照顾阳阳吧，我没事。”
我打着呵欠，调整了一个舒适的位置。
顾若晨惊讶地问：“医院？出什么事了？你和谁在一起？”
“我一个人。放心吧，方圆十里之内都没有你的竞争者。”
我没心没肺地和顾若晨开玩笑，却得到了他严厉的批评：“别说这些没用的，快点，你在哪里，我过来接你。”
实在拗不过他，给他发了我的位置之后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他就出现在我的面前。
“这么快啊！”我佯装打呵欠来敷衍自己的心虚。
顾若晨认真地看了一下我调的药水，然后低头问我：“这是喝了多少酒？”
“今晚上应酬啊，没办法的。复盛和环宇有很长的历史渊源，当初沈天启可是给了我第一单生意呢！”
我看了一眼残余的药水，心里暗暗计算了一下时间：“这药水估计还要两个小时才滴完，你明天要上班，要不你先去休息，这里我自己能行。”
“不行。”顾若晨义正言辞地拒绝了我，“这样坐着不行，我给你找个病床吧。”
“大哥，我刚刚来的时候这里就没有病床，这大晚上的难道还有人出院不成？”
顾若晨看了我一眼，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回来时就拿起我的包对我说：“走吧！”
在我的眼里，顾若晨其实算是一个很古板的人，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他是我见过最守规矩的一个人，这和他在国外长大和受到的家庭教育有直接的关系。
比如说现在很多地方都放有分类的垃圾桶，很多人扔垃圾的时候都随心所欲，只有顾若晨，每次扔垃圾的时候都分类扔，并且家里的垃圾袋都是三种颜色。
就是他这种一丝不苟的态度，才成就了他今天在学术界的地位。
没有百分之一百的天才，只有百分之一百的努力。
“难得啊，从来刚正不阿的顾博士，竟然也有为了我走后门的一天。”
顾若晨走在我前面，把我的输液瓶举得很高，我一蹦一跳地跟在他后面，徐徐夜风吹过，这样安静的野外竟然让我觉得快活。
是每一个毛孔都能够畅快呼吸的那一种快活。
顾若晨闻言回头无谓地笑笑：“我这也不是第一次了，我早就说过了，只要你要，只要我有。”
我听后默不作声，顾若晨却像是打开了话匣子：“我这个人一直循规蹈矩，人生特别没意思。在遇见你之前，我几乎是闭上眼睛就能想象出自己五十岁的模样。不瞒你说，其实我一直计划着，如果哪一天我在心理学领域方面做到了问心无愧，我就自杀。直到遇见你。”
“遇见我？”我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是啊！”顾若晨停下脚步，接着路灯细细地打量着我，“因为我在心里对自己说，要是你自杀了，这个小傻子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