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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半个月,除了每日辰时到巳时有教习姑姑来教习众宫女宫中的礼仪规章,除此之外并无别事,日子过得还算悠闲。
然而这种悠闲也仅持续了半个月,因为尚宫局此时已在安排各宫女的去处了。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被分去伺候得宠的主子和无宠的主子,命运可谓是天壤之别。
我也是入宫后才知晓,这皇宫内的宫女也有不同品级,其中以代诏女官为首,再下边依次是内廷女官、女史、司记、昭训、采女、奉仪和普通宫女。凡入宫的宫女都是从普通宫女做起,若有功或有主子愿意提拔,则可逐一按品级晋升,据说直接跳级晋升的也有,只不过那仅是凤毛棱角。
不久后分配的名单就下来了,自是几家欢喜几家愁。我对此倒是挺淡然的,其实我分去何宫都无所谓,因为我的目标只有皇上。然而让我想不到的是,我竟然被分配去月出苑当扫撒宫女,着实让我大吃一惊。
月出苑?我怔愣了一下,我只是听说那里是皇宫最大的园子之一,可与御花园齐头并举,其他也就一无所知了。
娟娟倒还挺好,被分去了柳妃的宫中,据说柳妃素来淡泊,对待下人甚是宽厚,娟娟此番去定不会受多大委屈,心里也暗暗为她高兴。
然而我……我越想心里越多疑惑,我总觉得安排我去月出苑当扫撒宫女不是一个简单的巧合,反而像是被人刻意谋划着。是殷司制吗,还是幕后更大的主使段尚宫?
不过而今无论我再怎样思虑,也是无济于事了,这月出苑,看来我必定是要走一遭的。
初进月出苑,并未觉得与寻常的园子有什不同,待入得其中才发现竟是别有洞天。转过一条幽寂的小径,便进入了一个偌大的景观园,佳木奇秀,名花吐芬,碧草青青,犹如置身于画中。再往前走便见一小曰落月亭亭,亭边不远有一大片池塘,池畔垂柳匝地,池中央可见无数莲花绽放,朵朵粉颜姣美。
我一时看得入了迷,忽闻管事的公公催促道:“哎哎,各位可都麻利点,别等到天亮了皇上和各位娘娘来了还未打扫完!”
我悄悄塞给公公一锭银子,讨巧道:“公公说皇上会常来这园子?“
那公公面上严肃,私下却顺手将银子兜入袖袋,笑言道:这皇宫是皇上的皇宫,这园子也是皇上的园子,皇上想来,难道还不能来?”
说是扫撒宫女,其实工作分外轻松悠闲,除了每日卯时前修剪好花草,清扫完地面上的萎花落叶,也就没什么事了。没过几日,那公公见我们都已熟悉了自己的工作,便不再跟来,只由着我们自己做了。
这天我们几人刚将手头的工作做完准备回去,我故意“哎呦”一声扑到在地。
临旁的姐妹们见了忙凑过来问:“没事吧,有没有摔伤?”
我笑着答“没事”,正准备站起来,却在站起来的时候又坐了下去,“我好像……好像脚扭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