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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依依拱手道:“白依依。”
御长风难得回道:“御长风。”
两人都身着一袭白衣,气质也有些相似,女生貌美如花,男生俊美逼人,看起来甚是般配。
周延在下面看着,长相本就阴柔的脸,这下顿时更加阴郁了,他从刚入学的时候就开始追白依依,白依依对他一直是爱答不理,何曾跟他主动说过话。
在他面前是高冷女神的白依依,现在对着没见过几面的御长风主动搭话,周延心下的愤恨嫉妒可想而知。
冯智利把周延的神情变化一一看在眼里,他可能比周延本人还要了解周延,自然知道周延心里在想什么,他心中苦笑,这可真是一条复杂的情路线。
那边两厢打过招呼后,已经过起了招,该说白依依不愧是普利斯西学院的学生,之前一直一招胜的御长风也得谨慎以对。
两人过招时,身姿蹁跹,衣角翻飞,不像是在打架,反而像是在跳舞,给人以极大的视觉享受,周围的学生们显然也是这么想的,看的尤为精力集中。
御景相却想着徒弟长大了,该到交女朋友的年纪了,他心下有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惆怅感,更多的是打趣,小子艳福不浅,白依依明显对御长风有好感。
美人当前,正常人都会心生怜香惜玉之情,从而手下留情,只是御长风显然不是正常人,他的温柔与乖顺通通给了他家师尊一人,眼中心里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不仅如此,御长风反而因为注意到御景相时时打量白依依,下手招式颇为狠辣,找到白依依的弱点后,手中锋利的剑不着痕迹的往白依依脸上划。
白依依艰难躲开御长风的毁容剑,脸上的薄纱却飘然落地,露出一张出尘的脸,引得众人连连惊呼,待她回神时,御长风的剑已经直指她的脖颈。
白依依细眉微拢:“我们有仇?”现在外人看来,恐怕以为御长风只是要挑落她脸上的薄纱,她本人却是知道御长风是真想毁了她的脸。
御长风没回答,待裁判宣布他获胜之后,收回剑,转身下了比武台。
在众人看来就是一副“老子就是要看你的脸,看完就跑真刺激”的大佬样,这个美好的误会一传十十传百,参加交流大会的学生老师都知道了。
御景相也是“美好误会”的其中一员,他道:“长风,对待女孩子还是要温柔一些,太粗暴的话,人被你吓走了怎么办?”
御长风听的莫名其妙,他解释道:“师尊您误会了。”
“长风不用害羞,我也是年轻过的,喜欢就去追。”
“……师尊你真的误会了。”
“我又不反对你们,干嘛不承认。”
“……”御长风现在只想用嘴封住他家师尊把他和别的女人扯在一块的嘴。
御景相只是误会御长风喜欢白依依,周延却是以为御长风和白依依两情相悦,他正想着明天和御长风比赛时怎么教训对方时,有个人找上了门。
找上周延的人正是李峰,他倒是没认出御长风,也不可能认出来此时意气风发的御长风是当年那个卑贱如泥的小怪物,他只是在知道御长风是御景相徒弟后,连带着御长风一起憎恶了。
仇人当前,李峰却没办法报仇雪恨,他这些天忍到吐血,御景相他是打不过,但这个御长风却可以让他吃吃苦头。
“你是不是讨厌御长风,我可以帮你。”李峰引诱道,“只要吃下这个丹药,你的修为就能拔高一层。”
周延是个心高气傲的主,他不屑道:“不必,我自己就能打败御长风。”
“别急着拒绝,这丹药只是给你备用的,你自己能打败御长风自然是好,只是若是敌不过,在白依依面前丢了脸面,你恐怕永远都追不到白依依了。”
周延被说到要害,这次没再坚定拒绝,李峰笑着把丹药塞进了周延手中。
今天的比赛结束后,御景相告诉御长风露营结束,御长风问起为什么,一旁的冯智利也嚷嚷着他没办法蹭吃蹭喝了。
御景相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瓣,道:“露营有虫子,疯子你安静点,就算不露营,你也能蹭吃蹭喝。”
这些天,御景相和冯智利混熟了,外号也叫上了。
御长风一脸淡定,他甚至还关心道:“师尊哪里被咬到了?要不要用药擦一擦。”
冯智利跟做贼了似的,异常心虚,瞬间安静如鸡,他瞥了一眼御长风,感慨着看不出来御长风看上去挺正经一个人,尼玛脸皮居然这么厚。
“嘴,就是有点疼,没什么大碍。”御景相刚说完,御长风就伸手去碰御景相的唇瓣,后者由着御长风摸。
冯智利看的心惊肉跳,生怕御景相察觉出不对,之后仔细一看,御长风表情肃穆,他摸着御景相的嘴,跟摸自己的嘴一样,旁人看了,只会道御长风尊师重道,哪里知道他心底想着什么。
冯智利表情微妙起来,难得御景相就没发现他和御长风的相处方式不太对吗,谁家师徒这般你腻腻乎乎的?!
御景相其实也觉得哪里不太对,摸嘴什么的的确有点过于亲昵,只是抬眼见御长风表情一本正经,他顿时觉得自己想太多,他家徒弟纯洁的像只小白兔,哪里知道这些。
御景相和御长风搬回学院住宿太晚,只剩下一间卧室了,御景相不觉得有什么,只是让人多加了一床被子。
冯智利见御景相这般粗神经,就把御长风拉到一旁,苦口婆心的说:“一定要忍住,不要再过线,不然后果很严重,你知道的。”
御长风沉默着,就在冯智利以为对方听进去的时候,御长风道:“之前你说我们同病相怜,是何意?”
“啊?”冯智利茫然了片刻,“我什么时候说过?”
那晚冯智利给御长风开启新世界大门的时候,脑子里装的都是酒精,自然记不清那时自己对御长风说了些什么。
御长风见状没再问了,转身去找他家师尊了。
冯智利静默了会儿,喃喃道:“什么同病相怜,你家师尊那么温柔,周延……打的我脸好疼……”
御景相师徒二人分到的卧室并不大,里面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和几个板凳,不过布置倒是挺舒适,该有的东西都有。
御长风在铺床,御景相坐在桌子前,桌子一角站着一只浑身金灿灿的金乌,他看着手中宣纸上的内容,有些犹豫怎么作答。
这些年,御景相和笔友,也就是金乌主人,除了写谜猜谜之外,也会提及一些趣事,从回信内容里,御景相知道笔友是个见识广博的人。
不过两人都是点到即止,从未说起自己的事情,现在笔友却在宣纸上问御景相叫什么名字。
御景相先答完了谜语,他想了想,在信中反问道——你母亲没教过你,问别人名字之前,要先自报家门?
御景相猜测笔友是个身及高位之人,见他这般无礼反问,恐怕会生气,进而不再询问他的名字,他没有与笔友进一步接触的想法,这样像个说闲话的网友一样,就挺好的。
御景相用歪歪扭扭的毛笔字写完信后,照常把宣纸塞进金乌嘴里,金乌小脑袋蹭了蹭御景相的手,飞走了。
那边御长风已经铺好了床,准备好了浴桶,又把御景相明天要穿的衣服给准备好,才叫他家师尊去沐浴。
等御景相沐浴完毕,出来时,就见御长风身上仅着单薄的白色里衣,单手支头,横卧在床上,由于姿势问题,里衣的衣领微微倾斜,露出他里面精巧的锁骨,身后如墨般的长发披散着,有几缕调皮的落在锁骨上。
御长风这般模样,端的是美人如画,美人掀开被子,温柔笑道:“师尊,床暖好了。”
御景相被这种“娇娘暖床等相公临幸”的既视感给惊到了,他走过去,问道:“长风洗过了?”
“嗯,在别处洗的。”
被窝里很暖和,御景相呼吸间还能闻到淡淡的清香,这是御长风身上的味道,师徒二人的衣物御长风有专门用熏香熏过,所以穿上时带着好闻的淡香。
御景相突然觉得有些别扭,被窝里是御长风的体温,御长风的味道,他由平躺改为了侧躺,然后就直直的对上了御长风俊美如画的脸。
御长风道:“师尊,我熄灯了。”
“嗯。”
屋内唯一的亮光消失,陷入一片漆黑。
“师尊,我把帘子放下来。”
床的外面罩着一层稍厚的帘子,放下后,床内完全会变成一处狭窄私密的空间。
御长风已经坐起了身,御景相一把拉住御长风的手腕,只是力道没把握好,御长风身子一斜,歪倒在了御景相身上。
一时间,师徒二人四目相对,呼吸交融,陷入了诡异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