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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记得我跟着你跑了几天, 然后看着你跳下嵇无山。”温昭回忆着,“你跳下山后,我在山中游荡了许多日,最后不知怎么回事, 就回到了十年前的身体里。”
“十年前?”姻乔歌惊讶道, “那你岂不是比我要早上六年,可是你之前说你是前些日子病了一场才……”
姻乔歌问了一半便没再问了,她知道温昭那时在姻府说的话都是骗她的了,为了骗她露出破绽吧。
“十年前我还在白山,也是大病了一场,那场病我足足睡了五日,昏迷时睡梦中全是你, 可是梦中却不是你杀了我,而是你死在了我面前。”温昭道。
“那已经是第一世的事了,都怪我太傻, 一直认为是你毒死的我。”姻乔歌无奈一笑,随即又问道,“你梦里只见到我被毒死了么, 那可是合衾酒,你酒里没毒?”
“我也死了,下毒的人怎么可能只下一杯酒。”温昭道。
姻乔歌默然了, 她一直觉得自己是那个最惨的, 死了一次还要死第二次, 谁知道温昭才是最惨的那个人, 陪着她死了一次又一次。
“温叔叔……”姻乔歌忍不住握住温昭的手,“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
温昭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转瞬即逝,趁机反握住姻乔歌的手,“无妨,我一直都没怪过你。”
姻乔歌轻易被感动得热泪盈眶。
“所以你及笄后就嫁过来吧。”温昭捏着姻乔歌的手指。
姻乔歌脸一红,“可是我前两世都是十七岁嫁过去的……娘亲说十五身子还没长全,嫁得太早以后会生病的。”
“只是嫁过来,我可以等你到十七岁,我只是想天天都见到你。”温昭小心哄着。
为什么会突然聊到这个话题啊,好羞耻。
姻乔歌低下头,手指将碎发别到耳后,脸颊绯红,“现在还早么,到及笄的时候再说不迟吧。”
“上一世刚揭开你的盖头我就死了,”温昭神情有些低落,“现在想起来都还很可惜。”
“……我回去与娘亲商量吧,及笄后就嫁也可以的。”姻乔歌立即答应了。
没办法,谁让这件事已经成了姻乔歌的软肋,一想到温昭无端为她死了两次,她就心疼得不行。
温昭十分满意了,点点头,不知是认可了姻乔歌的心软,还是认可了他自己的演技。
温昭比姻乔歌早重生了十年,这十年怎么可能什么事都不做,时常从白山跑回皇城,一回来便是小半年。可以说这一世的姻乔歌是温昭看着长大的,在寥寥无几的出门或者赴宴上,都有一双眼睛在默默地看着姻乔歌,将她的每一个神情都记在心里,直至她慢慢长大。
直到姻乔歌十三岁生病后,温昭便以太傅的身份,出现在了她的生命里。
如此自然,毫不违和。
“太傅,县主,皇后娘娘到了。”假山外传来一道内侍的声音。
温昭起身道:“走吧,宫宴开始了。”
两人走出假山,回到御花园内,之前到处都是人的御花园此时静默无声,许多人已经坐回了自己家族的席位上。
这样和煦的天气,在御花园里办一场规模较小的宫宴再适合不过了。
皇后与萧凝携着身后浩浩荡荡的宫人走进来,众人屈膝迎接。
姻乔歌却愣在当场。
只因皇后身后跟着两位她怎么也想不到会出现在这里的人。
姻云一身华丽的宫装拖坠在地,两手扶着姻家老夫人,仿佛在茫茫人群中一眼就见到了姻乔歌,姻云转头看向姻乔歌,发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
为什么?
姻乔歌跟随者姻云的背影,无数个尖叫着的疑问在内心炸响。
她是乾国余党,她被判了今日的绞刑,为什么还会出现在这里!
姻乔歌抬脚往姻云的方向走去,却被温昭轻轻捏住了肩膀,阻止了她的行动。
“你有没有发现一件事,”温昭道,“无论我们做什么,前两世的事情还是有条不紊的发生着,就像你与我定亲,还有皇上的疾病。”
姻乔歌抬头看温昭渐渐凝重的神情,道:“还有……姻云当皇后。”
姻云月蓝色的裙摆垂在地上,背影优雅,仿佛一朵带着毒又美丽的罂粟花。
一股深深的无力感从姻乔歌的心中浮起,明明都已经是一个死局了,姻云却还是逃了出来。
“难道,我还是逃不过一死么……”姻乔歌缓缓道。
若结局还是这样,她还不如与姻云同归于尽算了,至少还能保全父亲母亲的性命!
“别怕,有我在,你不会死的。”温昭轻轻拍着姻乔歌的背脊,好似安抚。
姻歆也回头与姻乔歌对视,满脸的不可置信。
皇后座上上首,抬手道:“众卿入座。”
此时乔氏终于匆匆赶来,寻到了姻乔歌所在的位置,来到姻乔歌身边。
“娘亲,到底是怎么回事?”姻乔歌问道。
乔氏睥着上方的老夫人与姻云,神情凝重,“我也是刚刚才得知的消息,看来我们都小瞧了她了。”
“今日本宫是为了给驿狮的大皇子践行,也是为了宣布一则懿旨。”皇后凤眼微挑,眼波转动,浑身散发着睥睨的姿态。
姻乔歌心中的弦再次紧绷起来,真的有懿旨!
“娘娘说过不会给你赐婚的。”乔氏紧紧皱着眉。
内侍宣读圣旨,众人再次跪下。
姻乔歌一瞬不瞬的听着,眼睛越瞪越大,当听见“特将姻云许配与太子正妃”时,姻乔歌终于松了一口气。
比起让姻云再次当上皇后,姻乔歌此刻更怕听到她的名字。
坐在皇后身边的萧彻本一直拧着笑,听到最后神情却定住了。
“不行!”萧彻站起来,喝到。
同时站起来的还有霍盈,满脸的震惊。
皇后皱眉,“彻儿,不得无礼。”
“她一个乾国余党,凭什么当太子正妃!”萧彻指着姻云。
姻云从始至终都保持着端庄的笑容。
“什么乾国余党,那都是被人污蔑的,真正的乾国余党已经伏法,此时正吊在柴市上,那就是一直潜伏在姻家的秋杏。”皇后道。
姻乔歌冷笑,好一个李代桃僵,怪不得秋杏一直没有被定罪,原来是有更大的罪名在等着她呢!
“就算她不是,我也不娶。”萧彻冷冷道。
“放肆,这懿旨是本宫与皇上共同商议的,你作为一国太子,敢抗旨?”皇后怒道。
萧彻被皇后的神情震慑住,一时不敢妄言。
“舅母您是不是糊涂了,这样的人怎配当太子妃!”霍盈说得露骨,就差说该当太子妃的人是她了。
“县主上次被皇上责罚褫夺了封号,此次为何能来宫宴,你们是如何当差的!”皇后质问着禁卫统领。
禁卫统领有苦难说,这大概就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吧。
“送县主出宫,解除了禁足后才能出府!”皇后一声指令,霍盈便被禁卫强制请了出去,甚至连佩刀都抽出来了。
皇后这一番雷厉风行的举动令无人敢再出声,谁要是敢质疑,那比霍盈的下场好不了哪去。
姻家老夫人老神在在的坐在一旁,手中杵着拐杖,眼睑半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我呆不下去了,回府!”乔氏一甩袖子,转身就走,皇后见状也没有出言责怪,任乔氏走出了御花园。
姻乔歌心中也郁结难舒,见状跟着乔氏走了出去,陆续出来的还有温昭与姻歆,姻鸿明还在御花园里。
“妹妹,这件事简直是令人匪夷所思,她本该是今日的绞刑,现在却在这里,她想要做什么,找我们报仇么?”姻歆依旧带着深深的疑虑。
那个“她”说的就是姻云,几人都缄默往宫门走,心中无比沉重,不知该怎样回答姻歆的问题。
报仇么,肯定是要报的,毕竟姻家与乔家前几日还要处死姻云。
如今她快要贵为太子妃,不知她第一步会做什么了。
姻乔歌心道,或许姻云第一件事就是对付她吧,也或许是乔家。
“不管她是太子妃还是皇后,还是要找我们报仇,她都休想踏进姻家一步,既然老宅拼着命也要保下她,那就让老宅的人在皇城里另辟一个姻家出来,专给她居住!”乔氏咬牙道。
姻乔歌无奈叹气,抬头看向身边的温昭,见他思绪飘远,不知在想什么,姻乔歌便没有出声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