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姻云一身烟青色广袖撒花百褶裙,头上发饰单调,仅发后一支金海棠珠花步摇。正正配得上她清冷的气质。
姻乔歌最头疼的便是,自己这个姐姐与母亲的关系总是不融洽。
“哼,你妹妹病了几日了你才想起来过来看看?我还以为你要等她死了才来呢。”乔氏不轻不重的说道,姻云迈进来的步伐一顿。
姻乔歌扯了下乔氏的袖子,对姻云甜甜笑道:“姐姐快进来。”
姻乔歌是打心眼里惧怕自己这位长姐,与乔氏的刀子嘴豆腐心不同,每当姻云那双微微上挑的眼睛冷冷望过来时,姻乔歌都会不自觉地揪着心,生怕自己做错了事惹恼了姐姐。
姻云走进来坐下,奇怪的看了一眼姻乔歌的脸,道:“你的脸......”
姻乔歌不明所以的摸向自己的脸。她的脸怎么了?
“你妹妹病了你就是来看她的脸?”乔氏皱起眉头。
“母亲误会了,这些日子我与父亲去了郝洲城,今日才回来,并不知道妹妹病了。”姻云淡淡的将乔氏的话又堵了回去。
“你父亲是去办事,你去做什么?大家闺秀成天抛头露面给谁看?”
看着这两人一见面又不对眼起来,姻乔歌心中无奈极了。
这到底是母女还是冤家啊!
“姐姐,郝洲城好玩吗?你去姑姑的宅子看过没?”姻乔歌热络的拉起姻云的手。
姻云眉头微不可查的一皱,轻轻将姻乔歌的手抚开了。
“去了,姑姑的宅子保存得极好,连李将军也跟着去了。”
手中一空的姻乔歌有些尴尬,姐姐这是嫌弃她病了么?
“你妹妹病了需要休养,我们走吧。”乔氏不容置喙的站起来,等着姻云和她一起出去。
姻云却稳稳的坐在椅子上,对乔氏道:“今日来是有一事要与母亲商量的,父亲说要带我回趟姻家的老宅,所以给公主伴读的事情可能要换妹妹去了。”
乔氏双眼一瞪:“回老宅做什么,你妹妹病刚好,怎么能让她去伴读?”
姻云幽幽道:“父亲说有重要的事要回去办,况且......当初我从马上摔下来摔到了腿,母亲也说伴读之事不可耽搁,第二日就让我进宫了呢。”
不待乔氏开口,姻云又看向姻乔歌:“这件事我已经让人去宫里传话了,妹妹明日早些起来,公主不喜欢等人的。”
姻乔歌一脸莫名,连着两世她都没给公主当过什么伴读,一直都是姐姐在做的,这一世怎么变成她去了?
姻云挑唇一笑站了起来,规矩的给乔氏行了个礼:“母亲,我先走了。”
说罢就一挽广袖走了出去,发后垂着的步摇叮当作响。
“她就是故意的。”乔氏转头难过的看着姻乔歌的脸。
这一脸麻子哟,进了宫怎么得了?
“母亲,我都没见过公主和太子呢,就当让我进宫玩玩吧。”姻乔歌撒娇的摇晃乔氏的手。
虽说她心里也不怎么高兴,可她是真不想母亲和姐姐的关系再生嫌隙了,这一世一定要让她们和好才行。
还有那位她嫁了两世都没成功嫁过去的太子殿下,她也想见见是个什么样子呢。
乔氏恨铁不成钢的点了下姻乔歌的额头:“你个没心肝的,从小就帮着她说话,她哪里对你好过了?刚才连你的手都不愿碰呢!”
姻乔歌佯装吃痛捂住额头,藏在手臂后的眼却闪过一丝幽深。
连着两世她都在大婚当夜死了,那时母亲与父亲知道了这个消息后,该有多心痛呢。
这一世她干脆谁也不嫁了,呆在家里好好陪着双亲,弥补自己连着两世都没来得及尽的孝道。
还有那个温昭,她不嫁人了,他总不能硬抢了吧?
睡了五天五夜的姻乔歌到了半夜时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了,一想到温昭的那张脸就胆战心惊,恨不得用被子蒙住脑袋。
第一世时她第一次见到温昭还狠狠的惊艳了一把,心想不愧是传说中的“兰玉”,温文尔雅眼若星辰,这就是她想要嫁的类型啊。
直到温昭端来合衾酒骗着她喝下,肚子里撕心裂肺的痛后,温昭的那张脸就仿佛一个恶魔,停在她最后的印象里。
第二世再次见到温昭依旧是在成婚的当晚,这一次她早有准备,在温昭揭开盖头的那一刹那就放出了藏在袖中的袖箭,两人的距离本就近,袖箭直接射进了温昭的腹部,姻乔歌是看着他瞪着眼睛咽气的。
而这一世,姻乔歌决定一定要离姓温的人越来越远才好,什么见鬼的温昭,她不报仇也不想被杀了,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姻乔歌就这样一边回忆一边干蹬腿,不知道是几时睡着的,第二日天还没亮就被人从床上提溜起来。
睡眼朦胧的进了宫,头上还被母亲罩了一个面纱遮住了脸,跟着宫女走进南书房,姻乔歌抬眼一看就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姻,姻二小姐你怎么了?这是太傅,不是太子,您不需要跪的啊!”宫女紧张的想要扶起地上的姻乔歌。
姻乔歌藏在面纱后的眼直愣愣的盯着站在台上的人。
男子一身银白官服负手而立,温润如玉面容如冠,仿若星辰的眼也看向姻乔歌,那双眼深邃无比,让姻乔歌有一种他能够看透这个面纱,直接看到她此刻的神情一般。
姻乔歌认输了,她真的认输了,老天爷是真的打算玩死她才让她重生的!
为什么她会在太子公主上学的南书房遇见温昭啊!
温昭将背后的手抬起来,手中的书轻轻落在案上,面容清冷眼也清冷,偏偏带着和煦的微笑,合在一起便让人如沐清风,亲和又不失高贵。
可在众人眼中无比惊艳的脸,在姻乔歌的眼中不亚于要命的毒|药,袖中的一双手紧捏成拳,控制不住的微微发抖。
温昭看了姻乔歌许久,才带着些许疑惑道:“姻二小姐?”
姻乔歌一瞬间回神,抓着宫女的手臂缓缓站起来,伸手抚住轻薄的面纱,“我前些日子病了,有些脚软,太傅莫见怪。”
看来温昭并不是重生的,否则就冲她上辈子射的那一箭,温昭早就已经过来掐死她了。
“太子公主到——”
姻乔歌转头看向门外,阳光中广阔的白玉台阶下走来一大群人,为首的一男一女看起来年岁与她差不多,万千尊贵集一身,高扬着下巴走进书房。
太子一身红色金丝团云蟒纹锦服,腰间紧束一条玉带,头戴金冠,年纪虽小已有不凡的气势,冷冷的瞥了一眼姻乔歌后,在见到温昭时眼中一暖,开口道:“阿昭。”
温昭点头笑笑,对太子道:“太子,在宫里可不能这样叫我,要叫太傅了。”
“什么太子太傅的,还是像往常一样吧,听起来别扭。”太子很随意的走到最前面的椅子上坐下,随行的内侍小心将书本在案上摆好。
姻乔歌心头一凉。好吧,看来她嫁了两次都没嫁成的夫婿与她的仇人是好友,看起来还是关系很好的好友,她还指望找个靠山呢,现在是没盼头了。
公主扶着宫女的手臂跨过门槛,身穿碧霞云纹联珠对孔雀纹锦衣,额间一枚金色花钿,三千黑发高叠,戴一对宝蓝吐翠孔雀吊钗,一身行头衬得精致小脸更加贵气。幽幽望向姻乔歌,“你是谁,姻云呢?”
姻乔歌两手交叠行了个万福礼,缓缓道:“臣女姻家嫡次女姻乔歌,姐姐陪着父亲出远门了,所以近日由我来替公主的伴读。”
一言一行皆挑不出错,却不卑躬屈膝,声音淡淡的神情也淡淡的,透着一副隐隐的睥睨之态。
姻家的嫡女就算面对皇帝也不用放低姿态,更何况是公主。
秦狼姻氏与温氏一样是百年世家,后因乱世而出世,随吴国太|祖南征北战,打下大片山河,也因惨烈的战争使族中子嗣渐渐凋零。
而姻乔歌的姑姑姻黎当年是手握二十万兵权的烈伏将军,攻下被乾国夺去的郝洲城后又用短短两年时间攻下了整个乾国,是赫赫有名的战神。
就连姻黎死后,大吴皇帝也认了姻黎为义女,亲封其为“广远和义公主”,葬礼按国葬制。
所以姻家是吴国第一世家,姻家的女儿更是高贵无比,不逊色皇家的公主。
对于姻乔歌的态度公主毫不计较,仿佛早就习惯,轻应了一声后道:“摘了面纱,来我身边坐下吧。”
“公主恕罪,臣女不能摘面纱。”
“为何?”
“前几日病了,脸上冒了些痘子,所以才戴了这面纱遮住,否则怕吓着了公主与太子。”
太子转过头来,露出些不耐烦:“不摘就算了,快些坐下来,还要我等你们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