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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太子爷, 又想干什么?
身为继后的钮祜禄氏蓦地愣住了。钮钴禄氏珉紧薄唇,看了看表情天真无邪的胤礽,又看了看脸色一下子暗沉下来的小钮祜禄氏。而在她注意到小钮祜禄氏新换的一套银红暗花梅纹琵琶襟旗服颜色款式居然与郭宜佳身上所穿一模一样时,瞬间了悟。
钮祜禄氏苦笑, 她这个庶妹长相随了她那汉人姨娘, 皮肤白皙、面容姣好,再兼之长得珠圆玉润,说起来也算是八旗之中难得的出挑女子。但前提是,别跟那阿玛额娘都是满人,结果模样却赛天仙的郭络罗宜佳比啊!与这位一进宫就盛宠在身的贵人比穿着打扮相似,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钮祜禄氏自是知道郭宜佳先前被康熙明旨宣去伴驾。而观其现在,眉目间含情, 多半是刚享受了鱼~水~欢~好,只简单的收拾了一番,便随康熙来了她所待的帐篷内。
所以说是郭宜佳故意使坏、搞事情, 钮祜禄氏宁愿相信是她这个心高气傲的庶妹不服气,特意找来的难堪。毕竟宫里的女人一般最忌讳跟别人撞衫,要知道这种打脸行为一做不好就打到了自己的脸, 比如特意穿着打扮与自己相同的佟贵妃,不也是自己给自己找了难堪。
以己度人,钮祜禄氏想着郭宜佳是个聪慧人, 是万万不会自降身份选择穿与庶妹相同的衣衫, 所以只能是庶妹自己的主意。
真不知道她平时的那股聪明劲儿到哪儿去了, 你和郭贵人比风头, 比得过吗。
只觉自家庶妹脑袋秀逗了的钮祜禄氏心中暗骂一句,面上却依然微风拂面,温和浅语的对胤礽说道。“钮祜禄额娘自然是懂得东施效颦的典故的,太子想听的话,钮祜禄额娘就给你讲讲。”
胤礽亦是笑得甜蜜蜜说道:“孤也知道呢,本想给钮祜禄额娘讲解一下的,没曾想钮祜禄额娘知道啊!”说完,却又将视线对准了垂首、默不吭声,看起来及其温顺的小钮祜禄氏。带着显而易见的恶意,慢吞吞的又开口道:
“钮祜禄格格也知道吗?需不需要孤给你讲讲。”
低垂着脑袋,努力淡化自己存在的小钮祜禄氏脸色一下子苍白起来。她摇摇欲坠,看起来可怜极了。“太子殿下……”声音透着哭腔,听起来挺让人怜惜的。
只不过顶着三岁幼童壳子,已然是千年老妖怪的胤礽对小钮祜禄氏可生不起怜香惜玉的心思,当即就郁闷的鼓起包子脸,貌似自言自语,实则是说给已经领着郭宜佳往这边走来的康熙听……
“孤也没说什么话啊,你怎么哭了,这旁人见了还以为孤怎么欺辱你呢。”
小钮祜禄氏一窒,当即就慌乱的摇头,正要表示她没这个意思时,情绪激昂、如同一只斗鸡的郭宜佳已经撇下康熙,冲到了小钮祜禄氏的面前,美目微阖,霸气侧漏的道。
“钮祜禄格格真是好家教,吃穿用度样样精致,样样比照臣妾不说,如今更是一副委屈的模样,在太子殿下的面前哭得梨花带泪。这是打量着给太子殿下泼脏水呢。”
说着,郭宜佳吹了吹手指甲上戴上的银质鎏金的护指(指甲套),朝着面色平静、看不出什么情绪的康熙、,笑得好不张扬道:“万岁爷,你瞧瞧钮祜禄格格,一会儿的功夫,就两次明晃晃的打了臣妾的脸,如今还摆出这幅鬼样子企图污蔑不过三岁大小的太子爷欺负她,简直目无君上,不知尊卑。”
小钮祜禄氏小小年龄哪经历过郭宜佳这种喜欢拿着鸡毛当令箭,明晃晃告黑状的人啊,当即就吓得呆愣在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身为继后的钮祜禄氏倒是想帮自己的庶妹说话,但她还没开腔呢,只见郭宜佳已经溜回了康熙的身侧,扯着康熙的衣袖、娇憨的说道。
“好万岁爷,臣妾什么都依你,你可要为臣妾和太子爷做主啊!”
康熙顺着郭宜佳所说之话、思维一飘逸,就想到野…咳咳,那啥,当即心思一动的道。“行了,皇后面前,何必做这种女儿姿态。只不过皇后,朕也很想知道保成究竟说了什么,导致钮祜禄格格哭得这般委屈。”
康熙话中隐隐透露中的不悦让钮祜禄氏心中不自觉的泛起了苦意,只得解释道:“太子只是和臣妾随意聊了几句,并没有和家妹说什么。”
康熙不动声色的追问:“聊几句,聊了什么。”
钮祜禄氏也没有给小钮祜禄氏留面子的意思,一五一十的老实回答道:“太子爷问臣妾知不知道东施效颦的典故,臣妾回答知道。”
瞬间了悟了的康熙扫了扫强忍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的小钮祜禄氏,不免嗤笑道:“保成说得没错,果然是东施效颦。”
说罢,康熙领着在他看来受了闲气的胤礽直接扬长而去。这怒气勃发的样子,看来今晚是不会陪钮祜禄氏用膳。
郭宜佳心中偷乐,故意慢几步,准备留下来接着怼,不,是提醒小钮祜禄氏。
这时只见郭宜佳美目微转,却是没了先前告黑状的嚣张样儿,而是换了一副语重心长的语气,对钮祜禄氏,直言不讳的‘进言’道。
“皇后娘娘,你可别嫌臣妾说话难听。就钮祜禄格格这小家子气的性子进宫真的有益钮祜禄一族、而不是有害吗。太子殿下身为太子千岁,现年不过三岁多,尚是懵懂稚龄,只是说了几句好奇之言,钮祜禄格格就摆出这幅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这盘算着想试探太子爷在万岁爷心中的份量,不知是自己的本意,还是家中长辈的授意!”
钮祜禄氏听到最后,脸色豁然一惊。
“你…”
只‘你’了一个字,钮祜禄氏想起康熙那多疑、寡情的性子,剩余的‘不要危言耸听’就咽回了肚子里,
聪明人都习惯多想,即使身染沉疴的钮祜禄氏也是如此。就她这十多年来,对于枕边之人的了解,先前拂袖而去,多半是已经这么在想了。
越想心思难安的钮祜禄氏忍住怒火对着郭宜佳说了一句“多谢郭贵人提醒”。而在目送郭宜佳袅袅婷婷而去后,钮祜禄氏转而冷着一张脸,恨声道。
“给本宫跪下…”
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出的小钮祜禄氏扑通跪地,期期艾艾的喊了一句:“额云(姐姐的意思)。”
“别喊本宫额云,本宫当不得你一句额云。”钮祜禄氏冷声道:“阿玛说你是个聪明的,本宫相信了这话,所以这才将你接来照料本宫。可谁曾想,这才是第一天,你就跟郭贵人对上了。简直愚蠢透顶。”
小钮祜禄氏张嘴欲辩解,却被钮祜禄氏不屑的打断。“行了,你别解释了。事实到底如何,本宫懒得过问。本宫只想要你知道,就郭贵人那对上惠嫔、荣嫔也能全身而退的主儿,不是你能对付得了的。你就别想着从她手上抢夺圣宠,凭着她那张在满蒙八旗难出左右的脸,万岁爷就不介意一直宠她。”
小钮祜禄氏咬了咬唇瓣,想到郭宜佳在康熙面前自然而然展现的那股种别样风情,也明了钮祜禄氏说得是事实,当下哽咽的道。
“妹妹自是知道这点。妹妹根本没想过跟那郭贵人争风头,今日两次与郭贵人撞衫实属巧合。说实在的,妹妹是有些委屈,但委屈却是委屈连太子爷也跑来笑话妹妹东施效颦。”
“太子爷说得是实话,你与郭贵人穿着一样,看在别人的眼里可不是东施效颦吗。”钮祜禄氏也没管自己说的话是不是难听,继续说道。“而那郭贵人说得也没错,你的确是小家子气,你对着太子殿下一个三岁大的孩子面前摆委屈的样子做什么,这是打量着阿玛的果毅公爵位太稳固了,来给阿玛上上眼药。”
钮祜禄氏越说,小钮祜禄氏的脸色就越惨白,等钮祜禄氏一席话说完,小钮祜禄氏的那张圆圆的脸蛋已经找不到半点血色。
“姐姐。”小钮祜禄氏慌张、害怕的道:“现在怎么办?”
“现在知道害怕了。”钮祜禄氏眼睛一阖一睁,先前的怒气就此消散不见。此时的钮钴禄氏语气恢复了以往的平稳,淡然。
“你如果还想着进宫,为我钮祜禄一族百年谋划,最近就安分一点,别再往万岁爷的身边凑,别忘了,你可是专程来照顾本宫的。”
小钮祜禄氏会意的点点头,那颗原本担忧、害怕无比的心也就随即安稳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