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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是没想到,那具女尸,居然是刘生媳妇!
之前在猜测,是不是崔小芬刨了刘生媳妇的坟时,吴大师就说过。如果真是崔小芬干的,刘生媳妇怎么会才只是把她吓疯?
后来证实,崔小芬之所以被吓疯,是那个怪人干的,跟刘生媳妇没关系。但刘生媳妇的坟,确实是因为崔小芬才被刨的。而她却没找崔小芬报复,不是她看得开,不计较,而是她被关到了秦府的一个院子里,出不来。
所以,在让她帮忙抬子母棺的时候,才会说出那句话——要是再让我见到崔小芬那贱人,看我不弄死她。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
我站在原地,把事情想明白后,再看趴在地上的崔小芬。
她的双脚先是诡异地陷到了地下,被干硬的地面给吞掉。接着,是膝盖、大腿、腹部。
到腹部的时候,崔小芬就哇地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表情极度惊恐,眼珠都差点从眼眶里蹦出来,而眼球上也是充满了血丝,看着极其吓人。
她的双手死死地抓着地面,手指都把干硬的泥土抓出一道道痕迹。手指抓地面的时候,她的嘴里也发出了沙哑而且痛苦的喊声:“救命,救命,我不想死……”
听着她的喊叫声,我的心都揪了起来,而且特别害怕。
她的身体仍然在一点点往下陷,然后是腰部、胸部……
三叔他们几个吓坏了,急忙抬着子母棺就往前快步走。
我没办法扔下杠子,也只能跟在往前走,但却还是回头看了一眼。结果,只看到崔小芬的头还露出地面,脖子以下全都不见了,估计也是被泥土给吞掉了。
而她的嘴巴那里,吐出了大量的献血,舌头也长长地伸了出来,足足二十厘米长。她整张脸,因为身体陷到泥土里受到剧烈挤压,已经充了血,变得一片暗红,跟血红的眼睛和黑色的头发一映衬,看起来就特别吓人。
看到她这么惊悚的死状,我吓得全身毛骨悚然,然后赶紧回头不敢再看。接着,我们一直往前快步走,但吴大师一直没跟上来,估计是找刘生,简单说一下后事的事情。
往前走了半个小时,我们八个人都感觉很累。
站定后,三叔叫我们七个人先抬着,他去旁边一户人家那里借两条长凳。
那户人家就剩下一对年不六旬的老人,而且还很热心,也不多问我们抬的什么,爽快地就借给了我们。不仅如此,还给我们倒水。
休息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我看到吴大师追来了,然后主动迎过去,问他是交代刘生媳妇的后事吗?
他点了一下头,说刘生媳妇的怨气算是平息下来了,崔小芬也得到了应有的报应。现在,秦家村估计不会再出什么事,咱们还是先赶紧把子母棺送回去吧。
说实话,我觉得崔小芬虽然有过,但罪不至死,更不该还死得这么惨。可惜的是,这件事情不是由我决定的。
没去多想这些事情,我跟三叔他们抬着子母棺,继续往村里赶。
回去的路上,很顺利,没有出什么幺蛾子。
等回到我们村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七点半左右,天都要黑了。因为抬了子母棺嘛,而且它也比较重,所以路上多休息了几次,也耽搁了些时间。
到村里之前,吴大师就给张有才打了电话,让他带着长凳马上赶到山下。而且,还叫他把张家人都叫上,把绳子先准备好。
到了山下,张有才提着两条长凳跑来,摆放好了后。我们八个人才一起把子母棺放在长凳上,然后休息一会儿。
趁着这个功夫,张有才急忙走过来,给我们每个人都塞了一包烟,连连说道:“辛苦各位了。”
当到了我这里后,他看了我一眼,然后还是给了我一包烟,说辛苦你了。
看他没有再介怀了,我也不会计较,就接过烟,揣在兜里。
这时候,吴大师走过来吩咐说:“把绳子拿来,跟棺材的绳子连起一起,到时候,让你们张家人在前面拉。不然的话,靠陈四他们八个人,是根本抬不上去的。”
张有才连忙点头,然后立刻把绳子头拿过来。
系好了后,三叔他们抽根烟解解乏。我尝试着抽了一根,但被呛得不行,所以没抽完我就给扔了。
这时,吴大师问张有才:“我们离开之后,周瘸子有没有什么出什么事?”
听到这话,张有才的脸色立刻变了,小声地说:“这家伙最近几天,老是做噩梦,说什么不要过来。还说什么,你想不想再活一次,跟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害死你的,跟我没关系,什么都跟我没关系。”
我在旁边听着,脑袋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张有才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接着,吴大师又问张有才:“那你呢?有没有做什么怪梦?”
张有才怔了一下,表情立刻凝重了起来,说我也老是梦到那个带血的东西,经常都被吓醒。有一次,我因为出不了气,差点就活生生给憋死。吴大师,求你救救我,让那个东西别再缠着我,求求你了。
说着,张有才都快给吴大师跪下了。
吴大师皱着眉头,没有回答张有才,说等今晚过了,我再做安排吧。
得到吴大师这个答案,张有才立刻满意地笑了,连忙说好。
一会儿后,三叔他们那根烟抽完了,吴大师才说:“休息好了的话,那就赶紧上山吧。早完事,大家早休息。”
上山的过程依然很顺利,没有出岔子。
到了坟地那里后,把棺材放在长凳上。三叔他们手脚麻利,动作迅速地把绳子解了下来,然后跟着张家人下山去了。
临走的时候,他还叫上了我。但吴大师让我留下来,还有事情。
我是非常想回家的。但吴大师吩咐了,我也不敢不照做,所以就只能让三叔先下山,跟我爸妈报个平安,稍后我再回来。
刚才还三十来个人呢,转瞬间,坟地那里就我、吴大师、张有才。还有躺在棚子里的,张寡妇。
我没有去看张寡妇什么样,因为我想着都过乐那么多天,这荒郊野外的,也没冷冻设施,估摸着早都烂了。这时候跑去看,多吓人。
站在吴大师身边,我问他还有什么事情要我做的吗?
吴大师表情认真地说:“今晚上,你留下来守一夜。”
“嗯……啥?”我顿时吃了一惊,然后急忙问道。“我都已经把子母棺找回来了,为什么还要守一夜?”
问完了后,我看到他那平静的脸色,再想到他的做事风格,向来是没得商量。所以我就妥协了,问道:“那你也要留下来吗?”
本来我想的是,如果吴大师也留下来的话,那还可以。因为有他在的话,肯定不会出事。
但是,他却摇了摇头。
“你不留下来?”我又吃了一惊,心里顿时就慌了,然后立刻问道。“那你是让我一个人留下来守夜?”
吴大师看着我说:“虽然你已经把子母棺找回来了。但还是要给张寡妇守一晚上,这样才算圆满地完成了她拜托你的事情,保证她以后不会再盯着你。而且,如果今晚顺利的话,以后没准她还会保佑你。”
其实我很想跟吴大师说,我可以不要保佑,能不能让我回家?我只想回家。
接着,吴大师指着旁边的一个黑色塑料口袋说:“那里面有张有才今天买来的香蜡。等我们走后,你就取出三支。老规矩,点燃后,给张寡妇拜一拜,跟她说你已经把子母棺找回来了等等。三支香插好,如果没什么变化,那就说明她没有生你的气。之后,你就给她烧纸钱,一直烧到第二天三点钟。到时候,我会跟张有才一起上山来,帮张寡妇入殓,然后安葬。明白吗?”
过程不复杂,但是,我真的很想回家。
说完后,吴大师拉着我走到了七八米外,然后小声地跟我说:“今天晚上,如果你看到有人到这里来了。不管是谁,也不论对方要做什么事情,都不要管,也不会发出声音,更不要去搭话,就专心做你自己的事情,知道吗?”
听到这话,我顿时就皱起了眉头,说深更半夜的,谁吃饱了撑的,跑到这里来?再说,来这里干啥?
“你照我的话做就是了。”吴大师没有解释,然后又提醒了一遍。“记住呀,不论是谁,不论对方要干什么,都不要管,专心做你自己的事情。否则,再惹着什么,我就不管你了。知道了吗?”
他说这话的时候,态度非常严肃,而且语气里充满了警告的意思,让我心里一下就紧张了起来,然后赶紧点头。
他嗯了一声,说那你忙去吧,我跟张有才下山去了。
说着,他跟张有才打着电筒下山去了。
目送他俩走了后,四周顿时安静了下来。我拿着电筒,看到了棚子那边有着微弱的光芒。而透过光芒,又看到了烛光后张寡妇的遗像,心里一阵发寒发虚。
吞了一口唾沫,我硬着头皮去拿出三支香,拿打火机点燃后,隔着几米远,我拜了拜张寡妇,然后跟她说,我已经把子母棺找回来了,请你多原谅等等。说完后,我把香插地上,盯着看。
香燃烧了一会儿,没出啥事。我心里算是松了一口气,然后提着一大口袋纸钱,蹲在火盆旁边,专心地烧纸钱。
山上就我一个人,当然,旁边还有具尸体。我心里特别发毛,眼睛也不敢乱看。但因为太安静了,所以任何一点风吹草动,我都听得非常清楚。当然,也会吓得我极度紧张。
但好在几个小时下来,四周只是安静,并没有出什么事。
差不多到了晚上十二点左右,我那会儿来了睡意,但又不敢睡,还得继续烧纸钱。所以,我就强行振作了一下。
没过多久,我恍惚听到有人说话:“跟我没关系,不是我杀的你。跟我没关系,不是我杀的你。”
听到这话后,我骤然惊恐了起来,腾地一下站起来四处乱看,心也高高悬着,生怕是什么孤魂野鬼在吓唬我。眼睛扫了一圈,四周没有怪异动静,但那个声音却一直在持续。
仔细一听,我顿时反应了过来——周瘸子。
正想到他的时候,身后再次传来了那个声音,而且非常清晰。我突然一回身,立刻就看到一个人出现了在我背后十多米外。借着微弱的月光,我看到那人走过来时,身体一摇一晃的。
妈的,还真是他!
只是,他这时候跑到这里来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