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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目前为止,在叶枫接触过的人之中,也只有黄泽涛和山鬼说过“泰山府君祭”的相关只言片语。
叶枫想到白云生的小师妹彩月,彩月是苗疆地区的人,神通广大,很有手段,或许会知道“泰山府君祭”,但叶枫也觉得不现实,以自己如今的修为,想要找到彩月,无疑是痴人说梦。
彩月那种高来高去,宛若神魔一般的人物,神龙见首不见尾,要是她不想现身,恐怕这世上根本就没人能找到她。
在叶枫从符珍那里传承到的讯息里,偏偏没有半点关于“泰山府君祭”的资料。
叶枫感到十分为难,但他也知道“泰山府君祭”绝对不能启动,一夜之间,他和经历了金殿水月岛恶战的五女都做了同样的梦境,这绝不是巧合。
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给白云生复仇。
通过金殿的水月岛一战,叶枫也得出一个结论,五毒教在江南境内兴风作浪的五大传人,并不全都是蛊术高手。
大师兄阿品是蛊术高手,老三山鬼是易容高手,老四修炼的则是吸血蛊术。
至于老二言诺北,曾在蓝月酒吧企图将叶枫和范建、金狗三人下毒,显然是个用毒的高手。
至于最小的老五究竟是何方神圣,叶枫暂时还不知道,但还是能肯定,老五绝对是五大传人中最厉害最强大也是最难缠的一个,当初释放出“幽魂蛊”,掳走“飞凤会”上百号人的主谋,应该就是老五。
如今五大传人中阿品和山鬼已死,波多尔神魂聚散,是否彻底死去,叶枫还不清楚。只有老五,叶枫还未见过,叶枫最担心也是老五。
想到这儿,叶枫突然一拍脑门,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或许这个人知道“泰山府君祭”是怎么回事。
……
夏沫静静地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她用了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都没能完全接受早上母亲说的那些往事。
母亲的曾经居然有着那么曲折的历史,这是夏沫完全意想不到的。
她甚至觉得,恐怕如今的电视剧也拍不出那么狗血的剧情……
夏沫的母亲施音年轻时与贝经有过一段不正当的关系,也就是现在常说的第三者。
贝经作为贝家的家主,当然不可能将这段关系公之于众,更何况还有权力凌驾于家主之上的长老会,但纸终究包不住火,贝经和施音的关系最终还是被人发现。
那时候的贝经年轻气盛,与长老会成员大吵一架后,决定带着施音私奔,却遭遇长老会的禁足。
施音不愿再纠缠着贝经,于是改名换姓后,与夏庆武结婚,远离江南市区,在夏家的老宅子深居简出。
也是直到今天,夏沫才知道自己那个前些天自作自受而死的哥哥夏阳,与自己只是同母异父的关系。
夏阳是夏庆武与前妻所生,施音则只是他的继母。
施音嫁给夏庆武时,夏阳才有两岁半,记忆中并没有关于亲生母亲的任何痕迹。
“哥哥恐怕到死也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夏沫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脸黯然之色。
这时候,忽然有人在外面敲门。
夏家老宅子里如今只有夏沫和母亲两人居住。
“妈……”夏沫拉开门,看见施音神色复杂的站在门外,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
事实上,施音也是整整犹豫了一个下午的时间,自己到底要不要把夏沫的真正身份告诉她。
直到此时看着近在咫尺的夏沫,施音才终于下定了决心。
夏沫把母亲迎进屋子,让母亲坐在床上,嫣然笑道:“妈,你怎么又有闷闷不乐了?有个男人牵挂着你,这是多幸福的一件事啊。”
夏沫已经知道了母亲和贝经当年错综复杂的关系,所以才会有此一说。
施音拉着夏沫的手,让夏沫坐在身边,侧着脸,沉默一下,像是在措辞,该怎么开口,片刻后才长叹一声,“沫儿,你现在已经是成年人了,应该要有自己的主见和选择。
妈隐瞒了你一件事,妈思来想去,觉得还是要告诉你,那些秘密如果现在不说,妈就只能把秘密带进棺材里。”
见到母亲慎重的表情,夏沫神色一凝,知道事关重大,收起开玩笑的心思,正色道:“妈,你说吧,我听着呢。”
“沫儿,其实你并不姓夏。”施音略显湿润的眼眸,望着夏沫,淡淡的一句话说出来,却令得夏沫娇躯一颤,险些从床边跌坐在地。
夏沫长出一口气,竭尽全力的让自己的心绪平静下来,俏丽娇美的脸上艰难的挤出一抹镇定的笑容,“妈,你不要乱说。”
施音握紧夏沫的手,一字一顿的道:“你应该姓贝。”
施音的这句话,在夏沫耳中,却令得她如遭雷击。
“在妈离开贝经时,就已经怀了身孕。嫁给夏庆武后,十个月生下你,所以并没有引起夏庆武的怀疑,而夏庆武自然也把你当做亲生女儿看待。
妈当年也是走投无路才嫁给夏庆武,更不希望看着你这条生命葬送掉,所以才出此下策,把你抚养成人。”
施音的神色和语气都显得异乎寻常的平静,像是在诉说着一件与她毫无关系的往事。
“这件事,已经在我心理埋藏了十八年。如果不是今天贝经的出现,我会一直隐瞒着你,直到我死之前,或许我会告诉你。可是贝经却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了,他才是与你有着血缘关系的父亲,你身上有着贝家真正的血脉。
你的事,我今早没有跟贝经说,但以他的精明头脑,他肯定猜到了其中的内幕。你的父亲来了,你可以和他相认,只有他才能给你一个更加美好的未来。”
施音双手紧紧地握住夏沫的手,仿佛生怕一不小心,夏沫就会从她身边飞走似的。
夏沫瞠目结舌的望着母亲,这一瞬间她觉得自己根本了解眼前这个老妇人,施音在她眼中,是那样的熟悉,又是这样的陌生。
“呼呼呼……”
夏沫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拉风箱似的喘着粗气,她感到整个胸腔里都充斥着一股压抑的气息,令她无法呼吸。
房中安静得只有夏沫的喘气声。
夏沫突然挣脱母亲的双手,从床沿边滑落在地。
施音俯身要把她搀扶起来,她却一挥手,干脆利落的站了起来,跑出了卧室,跑出了厅堂,跑出了大院,跑出了夏家老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