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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处中部省份的江南市是一座不是很大但是很安逸的城市,消费水平不是很高,但绝对的适合养老。因为城市中间有一条汉江穿城而过,所以城市因此得名。
江南市科恩高中,江南市中等的中学。
唐牧就是其中的一位,不过他是最差的那种学生,属于在班级中拖着后腿的一位。也是能把班级平均分给拖拉下来两三分的猛汉。
说他猛,其实一点都不猛,反而是一个人人都能欺负的老实孩子。也曾经热血过,但是自从那个在自己心目中很高大很伟岸的父亲为了一个省城高官的女儿抛弃自己老妈的时候他就不再热血,躲在自己的世界里面。
这不,学校周边的一些流氓分子就是吃准了唐牧的懦弱,于是就肆无忌惮的要钱。每周一的时候交上去三百块钱才能保证平安无事。
而今天正好是周一。
唐牧早上吃饭的时候那是一个劲的想问苏月河要钱,但是就没有开那个口。
虽然在他们在离婚的时候得到了一点补偿,但那是死钱,花一点就少一点,为了以后自己结婚用。
他妈行事也极为勤俭,她以前是一个家庭妇女,处在家中不做事情的那一种。但离婚之后也找了一个工作做,在一家公司里面当库管。每个月不过才两三千的工资,不过也正好够开销,所以他父亲补偿下来的那些钱却是一分未动。
现在的唐牧实在是找不到一个要钱的理由。
他吃完早饭后就一直坐在沙发上,有点不想上学的意思,去了肯定挨着那帮小子的打,他心里有些害怕。
想他曾经热血时候的自己也就能对付一两个,可现在他们是五个人啊!已经交了三次钱了,那都是自己高二的时候省吃俭用下来的。第四次真的是拿不出来任何的钱。
已经高三的他虽然学校三番五次的运用各种理由要钱,但那都是几十绝对不会过百,这一下三百老妈肯定是怀疑。
苏月河见自己儿子吃完饭不去上学就有些奇怪的问道:“今天不上课吗?”
“上!上学。”唐牧结结巴巴的回答。
“上学你小子还不赶快点,告诉你,老师再要喊家长的话我不去了,我这么大的人,去了还挨一个小姑娘的训斥你说我老脸往哪里放啊!”苏月河无奈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以前挺争气的啊!但就是离婚之后变成了这幅样子。
唐牧高三的时候换了一个班主任,是一个二十三四岁的姑娘。一般来说高三毕业班的班主任都是经验丰富的中年教师担当,但是这一次学校那是改革,叫一个小姑娘来担当毕业班的班主任,主要是觉得年纪大不了多少,没有啥代沟,能跟他们聊到一块去。
只是唐牧并不喜欢那个漂亮女班主任。
“知道了。”唐牧说完之后就背起自己的书包,无奈的上学去。
“无论怎么说都是需要面对,大不了就是鼻青脸肿。”他一边嘟囔,一边骑上高一时候买的自行车就往科恩高中去。
只是想象和现实的距离那是相差很大,路上他还是遇见了那几个混混。
想躲基本上不可能的,唐牧拖着自行车,只得硬着头皮过去。
其中一名小混混一把将唐牧抓住,紧紧捏住他的衣领,然后不怀好意地打着唐牧的脸蛋说道:“钱带来了吗?”
“没钱,真的没钱了,求你们放过我吧!”唐牧当时哀求的说道,就差给这几个小子跪下了。
“老大,这小子没钱。”那名混混对着自己身后的老大林立说道。
林立当时就走过来直接给了唐牧两拳,然后目露凶光,坏笑道:“你小子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啊!记住了,中午的时候在江边见,带上五百,那两百算利息,要是中午你小子不来的话,每天揍你一次。”
那两拳把唐牧打的是七荤八素,鼻青脸肿。
推着自行车往学校里面去,路上的时候遇上同班坐在自己前面的校花宋凝。
小的时候唐牧和宋凝是住在一个院子里面的,一个幼儿园,一个上小学,宋凝比他小不了几岁。不过后来父母离婚之后唐牧就随着苏月河从院子里搬了出来,另外租了一个房子住,一个月房租一千二,不过倒也负担的起。
那个时候唐牧念小学六年级,是全江南市最好的标兵三好学生,每天带着三道杠站在学校门口检查各个学生的仪容仪表,是校学生会纪检组的委员,而宋凝也是一样的站在自己的对面。
初中三年两个人没有见过几次面,只是想不到高中的时候报考了同一个学校而且还被分到了同一个班。只是两个人之间的差距也越来越大,宋凝的成绩是年级前几名,而唐牧则是年级倒数,简直是天差地别。
宋凝此刻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唐牧,很难想象一个在年少时候就是孩子王,能把懒蛤蟆放孩子嘴里的小魔王现在居然能成为被任何人欺负的对象。
她靠过来和唐牧并肩走在一起,有些关心的问道:“不能告诉老师和学校吗?为什么一定要受那帮人的欺负,以前的你可不是这样的,为什么现在成了这样子。”
唐牧一脸不耐烦的看着宋凝,脸色有些冰冷:“别和我提以前的事情,不想记得。”
“那是你的过去,你能忘记吗?”宋凝质问唐牧。
“从我搬出来院子的一霎那,我就想忘记那里的所有,人和事情都要忘记。”唐牧冷冷道,他的目光里似火有些什么东西在闪动,然后一语不发的将宋凝丢在身后,加快速度往前面走。
宋凝在身后看着唐牧的那道单薄的背影,淡淡的说道:“连我都要忘记吗?”
唐牧没有回答,只是不停步的往前走。
宋凝追了上去,一把扯住唐牧的衣服,大声质问道:“你如果是一个男人的话就应该面对那些恶势力和他们作斗争。”
“从我父母离婚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唐牧也不是曾经的唐牧了,往事的种种已经过去,那只不过是一些痛苦的记忆,不要也罢。”唐牧再一次冷冷的说道,然后转身将自行车锁上,就径直回到教室去了。
宋凝站在身后,看着唐牧离去的背影,心中不免有些悲凉。那个见自己的饭盒被别人塞进去一只蟑螂就能把别人揍得满地爬的那个少年哪去了?为了这件事情他可是被他爸打的死去活来,因为那个始作俑者就是当时的市长宝贵的孙子。
那个见自己冬天冻手,手肿起来的时候,把自己的小手放在胸口上捂着,说男人火力强壮的小屁孩哪去了?
那个在自己生病的时候背着自己穿越几条大街,往煤医道口医院不顾一切的飞奔而去,以至于摔破了膝盖第二天拄着拐杖上学的小大人哪去了?
这一切难道真的成了记忆吗?宋凝突然感到有些悲伤,这些难道真如唐牧所说,都是一些痛苦的记忆吗?可为什么在她的心里,她一直觉得这一切都是幸福的,都是那么得令人怀念,以至于后来唐牧随她母亲搬出院子还哭了好一阵子。
她带着一种悲伤的心情,有些木讷的将车子锁上,而后跟在唐牧身后向着教室走去。
宋凝的学习成绩在这个学校算得上是拔尖的了,因为样貌出众,身材又好,所以她也是学校里众多男生争相爱慕的对象,有的时候,甚至一天能收到三十多封情书。只是她的少女心早就在很久之前就被一个看似小大人的孩子给填满了。
从此以后,那一颗真心就再无所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