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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地面上的泥土，对马行空说道：“看来想要从这里找到什么线索，极本不可能了。”
马行空却是不以为然地笑道：“没有什么线索，不也是一种线索吗？看来我猜得没错，一定有人在竭力隐藏这件事。”
马行空一边说着，一边在原来血池所在的地方转来转去。
地面上的泥土之中，还混杂着鲜红的血液，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
马行空从地上拿起一块泥土来，放到自己的鼻子旁嗅了一下，然后皱眉道：“这些血液，并不全是人类的血液，里面还有一股阴冷的气息，还有朱砂的味道。”
说完，他又在周围仔细观察了半天，然后口中念念有辞，我们的面前忽然金光一闪，然后便出现了一个全身金甲的丈八大汉。
马行空还从来没有在我的面前显示过自己修炼的法术，原来他学习的竟然是请神术，现在请出来的是一个大力神。
大力神出现在以后，大喝一声，扬手挥出一道金光，地面上立刻就被挖出一个大坑。
片刻以后，在原来血池的中央，已经被大力神挖出一个深有三四丈的深洞，马行空伸头向里面看了看，然后又念了几句咒语，大力神便消失了。
普通的巫门弟子，在请神或者是请鬼的时候，都需要念咒，只有实力达到一定的程度以后，才能念头一动，便请出鬼神来。
我把小罗和鬼将他们从戒指里放出来，比巫门请神请鬼不知道要快多少倍，可是马行空似乎从来也没有怀疑，难道他认为我的实力比他要高？
马行空拿出一张黄符，抖手扔到了洞里，黄符化为了道火光，我看到下面竟然是一条暗河，泛着血红的光芒。
暗河里有浓烈的腥臭气息，竟然似乎是一条血河。
我的心里不由大惊，如果这条河是一条血河，那要多少人的血液形成？
马行空皱了一下眉头，纵身一跃，向暗河里跳了下去。
我犹豫了一下，妈的，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拼了，也是跟在马行空的后面，跳到了暗河里。
暗河并不深，只有多的样子，好在这条通道足够高，可以容一人直立行走。
马行空用手电照着暗河的河面，问我：“你看这血有什么不对吗？”
我看到缓缓流动的血液，颜色有些发黑发暗，而且味道也不是人血那样的甜腥，而是一股臭味。
“这是……动物的血，猪血还是牛血？”
“应该都有，如果我猜得不错，顺着这条河走，应该能找到一个大型的屠宰场。”
妈的，毫无疑问，那个圣凌霄，这二十年以来应该就是被浸在这种动物的血液中。
不知道这会不会影响圣凌霄的性格？怪不得他在面对九门的那些人时，有一股子狠辣。
我很奇怪，圣凌霄不是圣子吗，是二十年前九门共同的领袖，那九门为什么要对付他？
甚至为了不让圣凌霄顺利复活，九门不惜害死我。
我向马行空提出这个问题，马行空愣了一下，然后回答道：“二十年前的事，当时我还小，并不是很了解。至于九门现在为什么要对付圣凌霄，也许有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在暗中推动，敢许还有更深层的原因吧，我也不了解。”
我问马行空他是什么态度，马行空叹了口气道：“我不想害人，可是我是巫门的弟子。”
我们两个人不再说话，默默地趟着血河，一直向前走去。
半个多小时以后，我和马行空最少也在地下行走了十几里路，发现暗河逐渐向上斜，知道应该快到尽头了。
隐约可以听到地面上有动物的低吼声，还有人说话的声音，马行空对我摆摆手，示意我不要乱动。
动物的嘶吼声慢慢停息，我们头顶上忽然一亮似乎有人打开了什么挡板一类的东西，然后一盆血液“哗”地一下倾倒下来。
我和马行空躲闪不及，被这一盆血浇了一身。
“啊，鬼呀！”
把盆里血液倒下来的人，也看到了站在下面的我和马行空，吓得一声惊叫，扔下铁盆，没命地向外面跑去。
我和马行空跳到了地面上，发现这里果然是个屠宰车间，在一个铁床上，躺着一头黄牛，应该是刚刚被宰杀的。
那头牛的眼还没有合上，眼角还有一道泪痕。
我听说牛在被宰杀时，会流出泪来，想不到自己竟然能亲眼看到这一幕。
马行空已经飞奔向前面正在大喊大叫的年轻人，和他一起向外跑的，还有三个身穿蓝色大褂的人，应该都是这家屠宰场的工人。
回头看到一个血人向自己追来，那四个人更是吓得鬼哭狼嚎，可是他们哪里有马行空的速度快，很快就被他追上，一人一脚，踹倒在地上。
“鬼大人，不，神仙大人，请你们不要杀我们呀，我们只是杀牛羊混口饭吃，没杀过人呀！”
四个人爬在地上，一个劲向马行空磕头。
他们一定以为自己犯得杀孽太重，现在鬼来找他们报仇了。
马行空一把拽下那个年轻人身上的大褂，擦着自己身上的鲜血，口里骂道：“住嘴，你才是鬼！老子是人，我问你，是谁让人你们把杀牛羊的血倒进那个下水道里的？”
有许多人喜欢吃动物的血块，认为这样可以补血。
这个屠宰场竟然把这么多的血都倒进那个暗河里，而且血液经过这么长的流动还不凝结，一定是有人专门让他们这么做。
年轻人听到马行空的话，再看看擦干净脸上头上的血以后，我和马行空看起来并不像是鬼怪，不再那么害怕了，告诉我们，是老板让他们把那些血倒进下水道里的。
问清他们老板正在办公室里，马行空拍拍几个人的肩膀，让他们接着工作，然后又扒下两个人的蓝色大褂，我们两个人一人一件，向办公室走去。
办公室里，一个中年男子正靠在椅子上悠闲地喝着茶，嘴里哼着小曲。
看到我和马行空穿着蓝大褂走进自己的办公室，中年男子还以为我们是他的工人，拍拍桌子正要发作，马行空一脚踢翻了他的办公室，抓住他的领子，一巴掌甩在了他那张胖脸上。
中年男子被马行空打蒙了，吓得面如土色，嘴角颤抖着问道：“你们……是多少钱，我给，别杀我！”
靠的，这家伙把我们当成了劫匪了。
想不到马行空平时一副笑呵呵，老好好好的样子，真的凶起来，那脸上的表情都把中年男子几乎吓尿了。
只用了几句话，马行空就问出来，这个屠宰场从中年男子老爹当家的时候，就开始把所有的动物血液都倾倒进那个暗河里。
而让他们这么做的人，中年男子却完全说不出个头绪来。
据他说，每次对方都是半夜的时候出现在他的家里，会给他很多钱，然后交给他一些袋子。
对方交待他，每次在屠宰动物的时候，要先在盆放进袋子里的粉末，然后再用盆接血。
中年男子从自己办公掉的角落拉出两个蛇皮袋子来，里面装的满满的，都是一种粉红色的粉末。
马行空抓了一把粉末，用手捻了捻，又捏了一点放在嘴里尝了尝，然后似笑非笑地看着中年男子问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中年男子一脸茫然，摇摇就说自己这些年以来从来也没有想过去调查这些粉末是什么东西。
马行空拍着他的肩膀，笑道：“幸亏你不知道，如果你早就知道，只怕觉也睡不着。这些粉末是人的骨灰，还掺了一些朱砂。”
说这话的时候，他看着离屠宰场不远处的一个烟筒，我知道那是火葬场焚化炉。
毫无疑问，这些骨灰就是从那里运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