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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她回家的时候,特地把衣袖扯得长些,遮住自己的伤口,不想让易沉楷看见了担心。可是洗完澡上床的时候,睡衣的袖子太短,还是被他发现了。
他抓住她的手,紧张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她想要抽出手,却发现他握得那么紧。她强装轻描淡写地笑着:“没事,有辆车的司机大概喝醉了,冲上人行道,我躲的时候擦伤了。”
“什么司机?怎么开车的?”易沉楷火冒三丈。
苏画见他这种模样,更是不敢将她心中的疑虑说出来,怕他更加焦灼,只是安慰他:“就是个小意外而已,飞机在天上飞还有掉下来的时候呢。”
易沉楷却还是难忍怒火,连骂了好几句,又心疼地检查她的伤口,最后竟然伏上去轻轻地吹,嘴里念着:“吹吹就不疼了哈。”
苏画又好笑又温暖地窝进他怀里,吻他的唇:“看见你我就不疼了。”
易沉楷抱着她躺下,叹着气摸她的头发:“本来我马上要出趟差,可是怎么放心得下你呢?”
苏画吐吐舌:“别这么紧张,我们总不能做连体婴啊。”
“要是能,我倒是真想和你做连体婴呢,时时刻刻守在你旁边,这样就一丝差错也出不了了。”易沉楷揪着她的鼻子,还在为她的受伤心疼。
她的眼睛里洋溢着被宠爱的幸福,把脸埋进他颈窝,掌心贴在他的胸口,轻轻闭上眼睛。
有他的心跳陪伴,她就不会把白天的害怕,带进梦里了……
而在这个深夜,吴慈民的书房里,他正急怒交加地对着电话训斥:“你们怎么行事这么轻率莽撞?啊?要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撞死苏画,谁都会马上怀疑到戚家,怎么能这么不顾后果!”
那边的人也是一肚子委屈:“您上次不是说时间紧迫,我们也是希望速战速决……”
真是找了一群饭桶。吴慈民头痛地揉额,内心深处一直强压着的那股后悔,又冒了出来。他到现在,仍然在犹豫,是不是要将事情做得这么绝。就算易沉楷有负于戚家,可是杀了苏画,似乎始终还是惩罚过重,而且,杀人是重罪,一旦败露,谁能背得起?!
然而戚家的恩情,却又时刻如利刃悬于头顶,让他无法退缩。往前是深渊,往后亦是,他无路可走……
许久之后,他沉重地喘气,对那边的人强调:“往后做事,一,必须谨慎周密,不能让人有任何线索联想到戚家。二……”他又停顿了几秒,才吐出一句话:“在最后动手之前,必须听我的指令,不许擅自行动。”
说完他就立刻挂断了电话,不理会对方追问细节如何操作的问题,缩回椅子里抱住了头,指尖轻微地颤抖。
戚总,对不起,我知道为了戚家,我该万死不辞,可是,我还是怕……
第二天易沉楷就该出差了,可是一想到苏画昨天受伤的事,他就怎么也不肯走。苏画好说歹说,总算把他哄得拿着行李去公司了。
可是到了下午四点,苏画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一抬头,居然是易沉楷。
她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你怎么还没走?”
易沉楷做伤心欲绝状:“你就这么巴不得和我分开?“
苏画撇了撇嘴:“就几天而已,有必要搞得这么生离死别吗?“
易沉楷将苏画从椅子上拉起来,自己坐上去,然后反手一带,把她抱到膝上。
苏画紧张地四处望,急着从他腿上跳起来:“喂,你干嘛呢?这里可是我办公室。“
“又没人。“易沉楷毫无所谓地去啄她的颈项。
苏画脸都涨红了:“万一有人进来就完了。“
只听见两声贼笑:“嘿嘿,我刚才进门时顺手上了锁。“
他根本就是有预谋的,苏画奋力挣扎:“你这个……唔……”
她剩下的话被吻封死,再发不出声音……
很久很久之后,苏画一边整理衣襟一边红着脸吼:“满意了吧,色狼?“
易沉楷坏笑着答非所问:“画儿,你办公室的沙发真软。“
苏画立刻一脚踹过去:“快滚,越远越好。“
易沉楷大笑着闪开:“好好好,我走,我本来就是上来跟你告别的,只是一见你就情难自禁……“
”你给我闭嘴,快走。“苏画把易沉楷硬推着出了门,临走时他还想回头再亲她一记,她却毫不留情地关了门,他只好遗憾地扁了扁嘴离去。
从未在办公的地方干过如此私人的事情的苏画,此时心虚得不行,甚至没有勇气去看一眼对面的玻璃门,生怕自己刚才发出过什么异常的声音,传到了别人的耳朵里。
易沉楷这个害人精!她回到自己办公室,还忍不住跺着脚骂。
然而,若是她此刻知道,这一别,几成永诀,她一定会希望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个甜蜜的点,不要再往前……
易沉楷是走了,可是他安排了专人每天接送她上下班,就是上次陈教授来时当司机的那个很灵光的小李。他本来就会看眼色,再加上现在全华易都知道易沉楷将要迎娶苏画,更是殷勤,每天一大早就等在她家楼下,晚上一到时间就等在兆新门口。你要是说不用接送,他就苦着一张脸说这是易总交给他的任务,不完成他交不了差,让你体谅他之类,让你无法拒绝。而在车上,他更是完全把她当作了总经理夫人,尽挑讨好的话说,让不喜欢这一套的苏画觉得不适。
打电话的时候,她给易沉楷诉苦,要他把人撤了,他却哈哈大笑,说她嫁给他,迟早是要习惯别人恭维巴结的。她无言而郁闷。
这天又到了下班时间,她一想到楼下车里小李那张笑到让人觉得假的脸,就想叹气,干脆打电话给林暮雪:“今晚有时间没?”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们家易沉楷肯放你出来和我见面?”林暮雪怪叫,她向来不满易沉楷对苏画强烈的独占欲。
“他出差了。”苏画的回答又招来林暮雪新一轮的抱怨:“哼,就知道,他不出门,你哪会想得起来找我玩?”
苏画干笑两声。
不过林暮雪这两天正想找个人把心里的烦闷一吐而快,自然不会拒绝邀约:“算了,你这人一向重色轻友,我也习惯了,今晚出来,好好陪我喝两杯,就算你赔罪了。”
“喝酒啊?不能换个别的娱乐方式?”苏画有点犹豫,易沉楷现在连应酬的时候都不准她多喝。
“不行,我心里烦,必须借酒浇愁。”林暮雪毫无商量余地。
“你烦什么?”苏画问。
林暮雪烦躁地摆了摆手:“一言难尽,见面再说。”
还“一言难尽”呢?苏画好笑:“行,那你现在就来接我,到楼下给我打电话。”
才四十分钟不到,苏画的手机就响了,林暮雪这家伙,八成又是一路飙车来的。苏画无语地摇头。
下了楼,看见一红一黑两辆等着她的车。她先走到红车前:“暮雪,我过去跟司机说一下。”
林暮雪探出脑袋看了一眼那边的黑色别克:“哟,不愧是贵妇啊,都有御用司机了。”
苏画白了她一眼,走到小李跟前:“我今晚跟朋友不去,你不用送我回家了。”
小李有点迟疑:“可是……”
苏画往旁边一让,指着林暮雪:“你看到了吧,我朋友是女的,而且你们易总认识她,要是问起来,你就说是电视台的林主播。”
林暮雪此时也斜睨着小李,气场吓人。
小李尴尬地笑了笑:“那……行吧,我明天早上去接您。”
苏画赶紧说:“不用了,我今晚去她家睡,明早她送我上班。”
小李不好再说什么,悻悻然地走了。
苏画上了林暮雪的车,呼出一口长气。林暮雪调侃她:“怎么,贵妇不好当啊?”
苏画瞪她:“你呢,主播不好当啊?还烦得一言难尽?”
林暮雪的脸立刻垮了下来:“主播个鬼,都不让我上节目了?”
“什么?怎么回事?”苏画惊讶地问。
林暮雪的手捏成拳头,牙齿咬得咯咯响:“估计又是李莉那个死女人捣的鬼,台里说我上次播你和易沉楷结婚的事严重犯规,让我休假反省。”
苏画愧疚又心急:“就说叫你不要莽撞,你又不听,跟着易沉楷胡闹,这下怎么办?”
林暮雪摆摆手:“其实跟这事就无关,别人要想找的茬,你怎么都躲不掉,我都怀疑,这里面是不是也有徐越的功劳。”
苏画蹙眉:“不会吧。”
林暮雪眯起眼睛笑笑:“怎么不会,有人说那天看见她从我办公室出去之后,进了台长办公室。”
“那你打算怎么办?”徐越做事的狠辣,苏画是见识过的,必定不会轻易放过林暮雪。
林暮雪冷哼一声:“我就把摊子丢下,看他们谁拿得起!”笑话,他们以为她真的是坐在台前摆样子的花瓶,随便来个人就能代替她?现在她才“休假”了一天,新闻组就乱成了一团麻。
苏画拍着她的肩膀:“很好,女强人,我今晚好好陪您喝一杯。”
林暮雪也笑了:“一杯可不够,至少两瓶。”
两人玩笑着往酒吧开去,没留神后面,一直有辆车,不远不近地跟着,开车人有双阴冷的眼睛,如同即将捕食猎物的鹰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