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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翁,见到他了吗?”
位于中池宫殿南方的妙家府邸内,近乎百间房屋的其中一间内,一名中年男子把玩着手中的木珠望着身旁的一名老者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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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观奕剑在的话,他一定会惊讶。
因为这老者正是他先前在陋室当中询问他的那一位。
阿翁点了点头道:“三爷,见到了,我佯装成了领路人,他并不知情。”
妙三爷点了点头又问道:“是个怎样的人?”
“很平静,平静的不像是一个少年,很复杂,复杂的我也有点看不透,很冲动,冲动的可以不顾一切。”阿翁略微思索了一番后回道。
妙三爷静静的把玩着手中木珠,深邃的眼眸当中闪过复杂之意。
“你觉得,他能做到吗?”半响后,他问道。
阿翁顿了顿,先是沉思,而后点了点头。
“为什么?”妙三爷又问道。
“因为他像极了他的父亲。”阿翁不假思索的回道。
“可是,让他一个小小的少年成为我们最大的赌注,是不是有些冲动了?”阿翁深吸了口气后又问道。
听闻此话,妙三爷望向了窗外,目光不由的有些懊悔:“当初怪我,没有拦下她,否则也不会落得今日了。”
“可是,她没有错,错的是这个该死的世道。”
“他是他们的孩子,他该承担,当年这是我酿下的大错,我该弥补,无论结果是什么,得去做。”
阿翁深叹了口气,目光中也是流露出无奈之意。
“那接下来呢?怎么做?”
妙三爷顿了顿后,嘴角上扬道:“得让他知道,这件事情,有多难!”
……
观奕剑已经盘腿静坐很长时间了。
他在细细的回味着老者与他所说的那几句话。
“中池有想要杀你的人,朝思暮想,也有想要保你的人,毕竟你的父亲与母亲在这里多少是有些朋友的。”
“想要杀你的人不会明目张胆的杀你,因为从你踏入中池的那一刻开始,你的母亲便会知道你来了,所以他们不会杀了你,至少不能让你的死看起来是蓄谋已久,但这并不代表你不会死,你应当清楚,让一个人死得其所可是无数种方法的。”
“想要保你的人也不会明目张胆的保护你,因为如果他们暴露了自己的意图就会死,因为那些人不会明着杀你,却可以明着杀了他们。”
“所以你要有一双能够辨别是非黑白的眼睛,所以在中池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你都要更加的小心谨慎,这是你活下去的代价。”
“中池连同五大宗门的招生会在十五天内结束,十五日之后,各大宗门将会向修者联盟上交这一次的新生弟子名单,倘若你不在内,将会被强行遣回尘间,这是你将要面对的第一个困境,也是他们对付你最轻松,最简单,最直接的困境。”
这几句话算是老者对他善意的告诫。
观奕剑试图问过老者的身份,老人给他的回答只是父亲曾经的朋友。
对于父亲曾经在往神界内的过往他浑然不知,但从老者的口中不难听出,那是一段让人难忘的精彩故事。
不过他现在可没有心思去思考这件事情,要知道他只有十五天的时间。
十五天内加入中池的宗门,可以得到能够在中池生活的资格,这是首要。
而且,他还必须要进入五大宗门。
其实这看上去挺简单的,毕竟他拥有着击败妙峰与吴昊的实力,按道理来说应当是各大宗门抢着要的小天才。
不过,有着妙家与吴家这两座大山在,怕是不会有哪一个宗门敢要他。
可就算如此,那也是他唯一的路。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翌日清晨,他早早的便爬了起来,那么多年,这俨然是他养成的一种习惯了。
出门左转,沿着街道走到尽头。
他开始按照自己的形成规划去寻找可以容纳他的宗门。
首先是从一些小宗门开始,毕竟留在中池才是头等大事。
他过或许会被人拒之门外,甚至是言语讥笑,嘲讽,辱骂,发生冲突等等……
却没有想到足足十余个小宗门的都是大门紧闭,并且门前挂着一木匾,上面写着:观姓者拒绝入内!
想来,妙家与吴家应当是已经放出了话来。
想来,这些宗门确实是不想参与到这样的纷争当中。
“罢了,去五大宗门看看吧。”
无奈的叹了口气,他朝着五大宗门走去。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还真的不知道所谓的五大宗门,竟然坐落在一起,中间不过是由几赌墙相隔。
五个宗门分别是:神剑宗,羽化宗,大儒宗,天戟宗,双刀宗。
大门是敞开的,而且来往之人络绎不绝,毕竟是在广招弟子的时日当中。
观奕剑深吸了口气,从神剑宗开始,一一尝试。
结果就如同他之前所料的那般,都被回绝了。
而且回绝的很彻底,就算是在神剑宗这样以剑道为主的宗门,他展示了自己一向引以为傲的剑道天赋,也是被无情的赶了出来。
望着这五大宗门,观奕剑攥着拳,双眼通红一片。
他格外的愤怒,愤怒这些胆小如鼠之辈,愤怒妙家与吴家不耻的手段。
“你们一定会后悔的!我发誓!一定!”
观奕剑一字一顿喝道,咬牙切齿。
可转过身来,他的目光当中便涌现出了沉沉的挫败感与无奈敢。
这应当算是他从尘间那么多苦难一路走到现在,第一次感到如此无力吧。
黔驴技穷,想不到任何可以化解十五日之后困境的办法。
这时,他望见了不远处停留的一辆马车。
这辆马车跟随他很久了,从他离开那间屋舍开始。
马车很华贵,纹刻着诺大的“妙”字。
他很清楚,这是妙家的马车,上面坐着妙家的人,想必他们此刻应当在嘲笑自己吧。
他们应当很乐得看到自己以如此狼狈的模样被赶出尘间吧。
你们想要看到的,我就一定不会这么去做!
观奕剑深吸了口气,又一次挺直了腰杆,眸中闪夺处坚毅。
“或许,你还有一条路可以走,只不过那条路很难,至少数百年来还从来没有人做到过。”这时,玲斐凤这个小妮子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观奕剑的身旁。
她望着观奕剑悠悠说道,无论是言语还是目光当中,都满是心疼。